杨 露
[摘 要]本文通过对丽江市中古村纳西族语言生活的描写,分析了该地纳西族的双语和谐。认为该村纳西族的语言关系属于双语和谐型。此外,还分析了制约该地双语和谐的因素。
[关键词]中古村;纳西族;语言和谐
中古村隶属云南省丽江市玉龙县九河乡,是一个典型的纳西族聚居的自然寨。在入户走访调查中,我们看到,该地的纳西族在世居的生产、生活和交际中,逐渐形成了全民自由稳定使用母语而且基本兼用汉语的语言现状。通过进一步地考察和数据分析,将该村的语言生活定性为“本民族语言+汉民族共同语”和谐的双语格局。
一、中古村纳西族的语言使用现状及其成因
中古村共有640户,2800多人,其中90%以上是纳西族,其余的是嫁入或迁入的藏、白、傈僳、普米、汉等民族。全村总面积约76平方千米,北边与龙蟠乡交界,东邻太安乡,西面与石鼓镇相邻,南面与关上村委会相交,地处三乡交界处,纳西族聚居寨环绕四周,营造了一个良好的语言地理氛围。由于语言使用情况比较一致,我们从八个村民小组中选取新文一组和雄古二组作为调查对象。
(一)中古村纳西族的母语使用现状及其成因
1.中古村纳西族的母语使用现状
中古村纳西族全民使用母语,但不同代际的母语词汇量略有差别。
(1)全村使用母语的比例达100%。
通过穷尽式地入户搜集,我们实际统计到的纳西族为152人,其中新文一组94人,雄古二组58人。在152人中,各年龄段熟练掌握母语的比例均是100%。由此可以认为,中古村纳西语保留基本完好,没有出现明显的母语衰退迹象,从中古村纳西族母语使用情况表可见一斑。
中古村纳西族母语使用情况表
通过调查,我们还深切感受到中古村的纳西族无论是在家庭内部、还是在田间地头都普遍使用自己的母语,纳西语是他们社会生活中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从我们深入访谈的几位人物中也可一窥全貌。例如新文一组村民和文武、新文一组村长和文新、雄古二组组长和柏光、中古村党支部副书记和建军等,其中既有土生土长的村民,也有为村民服务的管理者。他们的具体语言生活不尽相同,但言谈间,都描述了纳西语在自己生活、工作交际中扮演的重要角色,表达着他们与纳西语之间不可分离的密切关系。
(2)不同年龄段母语词汇量的掌握程度存在代际差异。
为了具体了解人们的母语掌握程度,我们随机选取新文一组和雄古二组年龄区间在6~80岁的多位纳西族,对其进行400常用词测试。测试分为A、B、C、D四个层级。A级代表能脱口而出的词,B级为想一想才能说出的词,C级是想了以后还不会说、经提示才回忆起的词,D级是提示了也不懂的词。结果显示:两个村民小组的纳西族村民的母语传承状况均为优秀。但在不同年龄段之间,出现了代际差异。35岁以上的人语言水平明显高出35岁以下的年轻人,优秀率最高能达到100%。50~80岁的中老年人纳西语词汇掌握情况最好,四百词基本全部掌握。其次是35~45岁的人,达95.5%。35岁以下的年轻人对纳西语词汇的掌握水平已经出现下滑,尤其是6~19岁的青少年,所掌握的A级词和B级词相加,最不理想的只占89.5%。下表为不同年龄段纳西族母语掌握程度的统计数据。
续表
不同年龄段之间,数量差异最明显的词汇等级主要出现在C级和D级里面,这些词汇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类别:
①带有专业术语性质以及较为抽象的词汇。比如监狱、脊椎骨、骨节、疮、脓、脚踝、犄角、跛子、尸体、生命、皮肤等。
②部分已不常见的动植物词汇。例如豹子、熊、鹿、喜鹊、蚯蚓、柳树、甘蔗、秧、穗等。
③代表方位的词。如东、南、西、北等。
④一些已被汉语借词所取代的常用词汇。如海、湖、池塘等。
青少年没有掌握以上词汇的原因主要有两点:①生活背景的制约。比如,有些动植物盛行于某个时期,现在已很难见到。青少年对这类事物缺乏生活认知,制约其词汇范围的拓展。②常年在外读书、打工或做生意的人,母语使用的语域缩小,导致原本熟悉的词语慢慢淡忘,母语能力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雄古二组的杨爱花介绍说:“她常年在外经营木材生意,全国各地跑,平时讲汉语的时间多,所以纳西语的很多词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从她的测试结果我们也可以看出,其达到A级的词汇量明显低于同龄人。
2.中古村纳西族母语稳定使用的原因
(1)高度聚居的分布特点是中古村纳西语稳定使用的主要原因。
中古村是一个典型的纳西族聚居寨,全村除了少部分迁入的外族以外,均是纳西族。其相邻的石鼓镇、太安乡,也是以纳西族为主的村寨,这种高度聚居的分布局面,有利于纳西语的使用,是保存纳西语的外部条件。
(2)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民族意识是保证母语稳定使用的内部因素。
中古村的纳西族普遍认可自己的民族身份,而且在我们所调查的152人中,不同年龄段能够熟练掌握母语的人口比例达到100%,这与本民族强烈的民族认同感以及高度重视母语传承的态度密不可分。当地人普遍认为,纳西语承载着深厚的民族文化,也是进行民族识别的一个显著标志,纳西族一定要先学会自己民族的语言,否则会缺失民族认同感。这种对母语的自珍观念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母语的薪火相传。在村内访谈时,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当地纳西族对于自己母语的热爱和维护。比如,中古村雄古二组的组长和柏光说道:“有时碰到在外面工作、上学回来的,在村子里讲汉语,我们很反感,觉得他们好像看不起我们纳西族了,把自己的文化都丢了。像我妹妹当年跑婚,嫁到河北,20年后回到村里,还能用纳西语跟我们讲话,村里人就觉得非常高兴,一下子就变得亲切多了。纳西文化到死都不能忘!”有的村民还认为,年轻人什么语言都可以学,但是必须先学会自己的民族语,否则不能称之为是合格的纳西族。中古村党支部副书记和建军还打算自筹一些经费和道具培训一批传承纳西文化的年轻人。种种都是民族认同感和民族意识的鲜活体现。
(3)族内婚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母语的稳定使用。
中古村的族际婚姻家庭较少,仅有几户族际婚姻家庭。少数迁入的外族,过不了几年也都会兼用纳西语。中古行政村的村长介绍说,中古村与周围的纳西族村寨通婚的比较多,随着现在走出去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娶的外地的、别族的媳妇也多起来了,但主要还是以纳西族为主,这样生活在一起没有沟通障碍。
(二)中古村纳西族的汉语使用现状
1.兼用汉语的比例达到90%以上
汉语作为国家通用语,具有分布广,使用人口多的特点。属于强势语言,是我国跨民族、跨地区交往的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中古村的纳西族除了能够熟练掌握母语外,大都能够根据交际需要,即交际对象、交际场合、交际内容等的不同自觉地进行语言转码。汉语兼用水平见下表:
中古村纳西族兼用汉语情况表
由上图可以看出,汉语水平“熟练”或者“略懂”的共计138人,占统计人数的90.8%,说明中古村绝大多数的纳西族都能兼用汉语,但没有发生语言转用的现象。
其中6~19岁完全不懂汉语的只有两位村民,分别是新文一组的和红蕊(女)和雄古二组的和金菊(女)。经询问得知,二者均是学龄前儿童。据我们了解,学校教育是中古村纳西族汉语习得的主要途径,而和红蕊和和金菊目前尚未入学,所以她们没有掌握汉语。
2.中古村纳西族汉语兼用情况的三个特点
(1)兼用汉语的水平表现出明显的代际差异。
通过上面的表格可以看到,不同年龄段兼用汉语的比例和水平存在明显的差异。60岁以上的老年人能够兼用汉语的比例最低,汉语水平“熟练”的只有3人,仅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15%;汉语水平“略懂”的有4人,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20%;有13人完全不懂汉语,占到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65%。在访谈中我们也发现村里大多数老年人能听懂一些汉语,但不会讲。其次是40~59岁年龄段的中年人,有29人汉语水平为“熟练”,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58%;21人汉语水平为“略懂”,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42%,没有不会汉语的个案。再次是20~39岁的青壮年,汉语水平为“熟练”的有33人,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75%;汉语水平为“略懂”的有11人,所占比例为25%;这一年龄段中也没有完全不会汉语的个例,是兼用汉语水平最高的群体。次于20~39岁青壮年组的是6~19岁的青少年,汉语水平为“熟练”的有26人,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68.4%;汉语水平为“略懂”的有10人,所占比例为26.3%;完全不懂汉语的有两人,仅占这一年龄段总人口的5.3%。
(2)兼用汉语的水平与受教育程度成正比。详见下表:
文化程度与兼用汉语水平关系情况表
从文化层次来看,受教育时间越长,兼用汉语的比例和水平就越高,反之亦然。在随机调查的152名纳西族中,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有13人,全部都能兼用汉语,且水平均为“熟练”。初中文化程度的有68人,能兼用汉语且水平达到“熟练”程度的有56人,占初中文化程度总人数的82.4%;水平为“略懂”的有9人,占初中文化程度总人数的13.2%。小学文化程度的有59人,能兼用汉语的有55人,兼用比例为93.2%,其中水平为“熟练”的有22人,占小学文化程度总人数的37.3%,水平为“略懂”的33人,占小学文化程度总人数的55.9%;另有4人不会汉语,占小学文化程度总人数的6.8%。文盲共12人,能够兼用汉语的有4人,兼用比例为33.3%;其中达到“熟练”水平的只有1人,占文盲总人数的8.3%;水平为“略懂”的3人,占文盲总人数的25%;完全不会汉语的有8人,比例达到了66.7%。以上统计说明,受教育程度制约村民兼用汉语的比例和水平。
(3)兼用汉语的水平呈现出明显的性别差异。
我们对不同性别的纳西族兼用汉语的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结果显示:中古村纳西族的男性和女性兼用汉语的比例和水平存在差异。详见下表:
性别与兼用汉语水平关系情况表
在被调查的78名男性中,能够兼用汉语的有73位,其中达到熟练程度的有52位,占到男性总数的66.7%;“略懂”汉语,基本能进行简单交际的有21位,占到男性总数的26.9%;不会汉语的仅有5位,占男性总数的6.4%。而74名纳西族女性中,能够熟练兼用汉语的有40位,占女性总数的54.1%;“略懂”汉语的有24位,占女性总数的32.4%;完全不懂汉语的有10位,占总数的13.5%。显然,中古村纳西族男性兼用汉语的水平明显高于女性。
经过深入调查后,了解到中古村男性外出务工人数明显多于女性,女性一般留守在家,管理家里的耕地和照顾老人及儿童,与外界接触较少,平时使用汉语的时间和机会也很少,故女性兼用汉语的水平略低于男性。
二、从中古村语言使用现状看纳西族的双语和谐
通过上文分析,我们得知中古村的纳西族基本上属于“民汉”双语型群体。这两种语言之间和谐互补,很好地协调了当地纳西族的语言生活。
(一)中古村纳西族双语和谐的表现
1.纳西语汉语各司其职、和谐互补
在中古村的山野小巷,我们经常能看到听到,沿路的纳西族们根据不同的交际状况和场合,选择不同的语言进行交流,自如地在两种语言之间实现语码转换。家庭是母语使用最充分的阵地,其次村寨的集市也是以母语为主的交际场合;学校课堂基本使用汉语普通话教学,只在低年级老师会用纳西语辅助教学;村委会议用语一般视情况而定,若参加会议的村民都能听懂纳西语,则选用纳西语发言,如果其中有一人纳西语不熟练,则使用汉语;在整个会议过程中,会时常出现两种语言交替使用的现象。中古村党支部副书记和建军说:“有的汉语新词或术语,不知道用纳西语怎么表达,只能说汉语方言,而用汉语开会时,有时也会突然讲几个纳西语词汇,因为用方言,表达不出那个味道。”纳西语和汉语就是这样在人们不同的生活场景中有序自由地互补转换。
2.纳西语借用汉语词汇以丰富自身的语义场
纳西语和汉语的双语和谐,体现在语言结构上是纳西语借用汉语词汇。在对中古村纳西族进行母语词汇量测试时发现,纳西语中出现了较多的汉语借词,年轻人的借用现象相对较多。借用的基本情况大致可分为两类:一是有的词被测试者本语词和借词都会,但首先选用的是汉语借词或者更习惯于使用汉语借词。比如:数词,被测者更倾向于使用汉语数词,他们说:“因为汉语数词比纳西语数词好讲,倾向用汉语的说法。”二是有的词被测试者不知道本语词,只能说汉语借词。借用汉语词汇以丰富自身的语言表达是纳西语现今较为明显的语言使用现象。
(二)中古村纳西族双语和谐的成因
中古村是纳西族高度聚居的村寨,且周边村寨也是纳西族村寨,纳西语不仅是中古村纳西族日常生活中首要的交际用语,也是与周边村寨纳西族交流的重要交际工具,纳西语是中古村及周边地区的区域强势语言。中古村纳西族并无学习其他语言的必要性。但调查结果显示,中古村纳西族兼用汉语的比例竟达到90%以上。从而形成纳西语和汉语的双语和谐,其原因可以从以下几方面分析:
1.开放包容的语言态度是中古村纳西族和谐双语生活形成的心理基础
依据数据统计,中古村纳西族兼用汉语的人口比例达到90.8%,这个数字说明中古村绝大多数的纳西族是“民汉双语人”。也就是说,全民双语型是中古村纳西族语言生活最显著的特点。这点我们在调查过程中深有体会。在对村民进行语言态度问卷时,汉语是我们之间的交流用语,期间碰到同族人时,被调查者就会迅速转用纳西语。可见,他们能够在两种语言之间自如地换用。在被问及是否担心汉语对纳西语造成冲击时,村民们表示:“现在大多数的纳西族还是生活在农村,受外界的影响不大,纳西语不会消失,我们都会教孩子们讲,回到家也只说纳西语。”对于如何看待汉语和纳西语的关系,组长和柏光说:“是不可分开的,生活当中都需要,汉族不需要学习纳西语,但是纳西族必须学习汉语,离开了汉语,没法儿生活。”同时,很多年轻的父母为了便于子女日后的求学择业,积极帮助他们学习汉语,并觉着多学一种语言,能使人变得聪明。整个调查过程始终洋溢着对学习其他语言的宽容态度和对母语未来发展趋势的坚定信心。
此外,调查中发现中古村少数纳西族兼用白语,能满足基本的生活交际需要,但并不熟练。学习的途径主要有两条:一是进入中学后跟周围的白族同学习得,如雄古二组的和恩全一家及新文一组的和凤娟;二是曾在白族地区经商、打工或生活过,如新文一组的和继宗,老人年轻时曾在剑川打工,跟周围的白族自然习得。充分体现了纳西族开放兼容的语言态度。
2.国家的语言政策是中古村纳西族和谐双语生活形成的政治保障
我国政府十分重视民族语文工作。宪法规定:“各民族都有使用和发展自己语言文字的自由”,这是我国政府对待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一贯坚持的立场。它主要包括两方面的内容:一是各民族不分大小,对自己的语言如何使用、如何发展都有自己的权利,其他人不能干涉,更不能歧视。二是政府对各民族使用和发展自己语言的权利,一律予以保障,根据各民族的意愿帮助他们使用和发展自己的语言。国家在少数民族地区推广国家通用语,是为了更好地推动民族地区教育、科技和经济的发展,构建语言和谐社会,而不是为了同化和消除民族语言和文化。这些都体现了我国政府对民族平等、语言平等的原则。
在中古村,我们一方面感受到村民们都能随心所欲地使用自己的民族语,不受他人的阻拦和干涉,另一方面也能体会到他们自觉学习汉语的热情,以及对汉文化高度的认同感。在走访的很多纳西族的庭院中,随处可见对联、“福”字等具有鲜明汉文化特征的事物。在机关、学校,或是寻常百姓家,我们随时都可以见到既能在族际内熟练使用母语又能在社会交际场合运用通用语的村民。呈现出一派和谐的双语生活景象。
3.对外交流的需求是中古村纳西族和谐双语生活形成的促进因素
对外交流可以从两个方面着眼,即“引进来”和“走出去”,这从客观上激发了当地村民既要说好自己的母语又要会讲通用语。所谓“引进来”,就如新文一组村民和文武所言:“我们丽江市现在已经是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区了嘛,我们纳西族的文化还是应该要保留的。”1997年,丽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城市,这使得丽江的旅游业出现了井喷式的发展。世界各地的游客都慕名而去,既促进了丽江市旅游业的发展,同时又带动了周边村镇的旅游经济。语言作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为丽江特色的旅游资源。纳西族作为丽江的第一大民族,重新燃起了纳西族学好自己母语的信念,这也有利于母语的传承和保护。而大量外地游客的到来,也为当地村民学习汉语营造了良好的氛围。“走出去”则是指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道路交通状况的改善,中古村从事交通运输业的人员渐增,外出务工的村民也络绎不绝,到附近的丽江、玉龙、剑川等地赶街也便利了许多,与周边的交流愈加频繁。汉语作为我国的通用语,必然成为加强不同民族沟通的重要纽带,促使越来越多的村民接触并学习汉语。在调查中,我们看到所有的纳西族,包括对本民族语言文化有着深厚感情的纳西族知识分子都认识到了汉语的重要性。
4.学校义务教育的普及是中古村纳西族和谐双语生活形成的有利条件
中古村的纳西族教育观念非常强。访谈时得知中古村大部分村民学会汉语主要是通过学校教育。随着国家义务教育的全面普及,中古村小学、初中教育均已达到100%的入学率,高中入学率也逐年提高。汉语是我国最重要的教学用语,长期在外读书的年轻人使用汉语的语域扩大。很多家长对孩子学好汉语的愿望十分迫切。在他们看来,汉语是我们国家的民族共同语,学好汉语,能够增加孩子将来读书、就业的机会。但同时他们也认为,不管学什么语言,前提是必须会说纳西语,否则学别的语言就没什么意义了。这种兼容并蓄,相互制衡的态度也为双语的和谐发展奠定了基础。
5.纳西语、汉语的互补有助于中古村纳西族的双语和谐
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使得新事物、新观念层出不穷。借用汉语词汇表达新概念、新事物是丰富纳西语表达功能的重要手段。雄古二组的和柏光组长告诉我们说:“我在工作中主要讲纳西语,偶尔说汉语,因为有的词语纳西语里没有,就需要汉语。”可见,汉语词汇的借用有利于纳西语语言活力的保持,纳西语、汉语双语和谐将是中古村纳西族长期的语言生活方式。
三、结 语
中古村纳西族的语言生活是典型的“民汉”双语类型,二语正处在并将长期处于和谐共存的阶段。双语和谐既有利于弥补和解决少数民族语社会交际能力的不足,促进母语的保留;同时,母语的传承和发展也并不妨碍汉语的推广和普及。这种相辅相成的关系,使国家通用语的广泛性、权威性、标准性和少数民族语的地域性、独特性、亲和性得到合理的展现。双语和谐作为纳西族比较理想的一种语言维护状态,将对我国语言和文化多样性的留存产生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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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作者简介:杨露,女,汉族,山西临汾人,云南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专业: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本文为课题“云南玉龙县九河白族乡少数民族的语言生活”的阶段成果。文中的数据为课题组实地调查所得。课题组成员除了作者以外,还有戴庆厦、余金枝、李春风、文静、和智利、李旭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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