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亲大陆华裔美国人而言,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意识形态和政治制度上与美国的截然不同,再加上冷战时期东西方阵营的冷战和冷战结束后美国大搞“民主推广”,以及数量不大但影响力不小的亲台华裔美国人团体的对抗性存在,因此要为中国大陆的利益而游说总存在无形的“政治正确”障碍,极易陷入爱国主义的两难困境之中。尽管如此,亲大陆华裔美国人仍逐渐展开政治游说,而其中最为关切的问题自然是祖国的统一和领土主权完整问题,前者集中体现在反对“台独”与促进祖国统一问题上,后者则主要表现在中日钓鱼岛归属争端上。当然,这一游说也不可避免地对第三方产生了影响,或者说有其“外溢效应”。
一、反“独”促统游说
在冷战初期和中期,由于两岸的尖锐对立和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人力和财力资源尚不具备,两岸统一议题也没有成为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内部的重要议题。准确地说,两岸统一问题成为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一个重要关切是在进入20世纪80年代之后。随着中美正式建交,海峡两岸关系也逐渐从对峙走向缓和,两岸经贸交流和人员往来日益扩大,两岸统一问题逐渐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也逐渐进入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游说日程。总体而言,两岸统一议题进入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政治游说也有其独特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初期,重在反“独”,并不关注促统。在这一时期,多数亲大陆华裔美国人认为,自己是美国当地社会的一员,既关心美国的发展,也对中国存有一份民族感情。但鉴于爱国主义两难的存在,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当中存在着比较一致的看法,即华裔美国人已经是美国公民,不应参与两岸纠纷。国共两党之间的历史恩怨和现实矛盾应让他们双方自己去接触、谈判,海外华人可以发挥和平促进作用。正是出于对爱国主义两难的担忧,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对于邓小平所提出的“一个中国”原则有着不同的看法:持赞同态度者为12.5%,反对者为21.59%,更多的人对此不知如何回答、感到迷惘(65.91%)。[47]这充分说明,这一时期的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对两岸统一问题要么处于根本就不关注的状态,要么就采取一种消极回避的态度。
尽管对“一个中国”原则存在不同意见,或对于是否介入两岸统一事务保持谨慎态度,但亲大陆华裔美国人仍对“台独分子”的企图和努力相当敏感。对他们而言,尽管积极为祖国统一而游说存在困难,但反对分裂祖国的愿望仍是强烈的。随着20世纪70年代大量“台独”势力和组织逐渐从日本转向美国,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开始关注“台独”并展开了间接的反“台独”游说,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从组织资源上,亲大陆华裔美国人自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组建新的社团对抗“台独”势力。原本不具备政治色彩的“全美台湾同乡会”在被“台独”分子蔡同荣、陈唐山把持后,开始具有鲜明的“台独”倾向,并加入“世台会”同岛内和全球各地的“台独”组织建立联系网络。“台湾同乡会”以联谊性同乡组织的外衣在华裔美国人中间宣传“台独”思想,并拉拢台湾裔美国人加入该组织。[48]为了对抗和制衡“全美台湾同乡会”,于1978年,由另一部分反对“台独”的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尽管其中有不少是来自台湾地区的移民,组建了“全美台湾同乡联谊会”。尽管只有两个字的差别,但后者逐渐成为华裔美国人反“台独”的中坚力量,到1989年已经拥有12个分会和2万多名会员。[49]
从舆论宣传上,《世界日报》作为宣传反“台独”的主阵地的定位日益明确,其策略之一是将“台独”暴力活动与恐怖主义相联系。根据《世界日报》的消息,“台独”分子在纽约开设太平公司,总投资额为200万美元,作为进行恐怖活动的一个据点。1978年底,《世界日报》又谴责“台独”分子采取暴力活动,证明其民主、自由和人权等口号都是虚伪的,进而呼吁华裔美国人看清“台独”的真面目。[50]1981年3月,加州总检察长署向州议会提交一份有关加州有组织犯罪的年度报告,将“台独”分子列为国际恐怖主义的首位,认为“以美国为基地的台湾极端分子,企图颠覆在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在本署1979年所作的评估之中,曾预测其活动将更加趋向暴力。在1980年,至少有5次在南加州所发生的爆炸,台湾极端分子是可疑的肇事者,爆炸目标包括私人住宅和一家航空公司,爆炸事件中有一人死亡。”[51]《世界日报》就此发表社论认为,加州总检察长署把“台独”列为恐怖组织,是给“台独”组织的“正名”,是一大幸事。该社论进而指出,“台独”分子所进行的分裂活动伤害无辜,于事无补,成事不足,希望“台独”分子还是放下屠刀。[52]
第二阶段是进入20世纪80年代中期后,随着两岸关系缓和与中国大陆“一国两制”统一方案的提出,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游说努力向着“促统”方向发展。由于这一时期“台独”势力出于参与台湾地区政治的目的而对其“台独”暴力活动有所收敛,因此反“台独”逐渐不那么重要。而随着邓小平“一国两制”统一方针的提出,亲大陆华裔美国人逐渐由先前对“一个中国”原则的不理解和对两岸统一的不关心,转向支持祖国统一。根据《世界日报》在“一国两制”统一方针提出后所做的民意调查,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对于祖国统一的态度相对之前有了明显的转变,大多数人支持或至少不反对以“一国两制”实现祖国统一:43.7%的人赞同这一方法,持中间立场或不持立场的为34.9%,只有21.4%的人表示反对。[53]也就是说,尽管担心陷入爱国主义的两难困境之中,多数亲大陆华裔美国人仍是希望祖国早日统一的。
这一时期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促统努力更多体现在诸多的促进祖国统一的组织的建立上。为促进祖国早日统一,华裔美国人纷纷成立旨在推动祖国统一的社团组织,积极推动两岸关系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这些社团组织基本上都支持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全中国的唯一合法代表,人员组成包括华裔学者、政治精英、侨界领袖等。
1982年9月,“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成立,其宗旨在于促进中国的和平统一大业。该会总部设在华盛顿,在纽约、旧金山等10多个城市设有分会,其中旧金山分会尤其活跃。“美国和平统一促进会”认为,解决台湾问题的关键在美国,华裔美国人可以向美国政府表达意愿,不允许其干涉中国内政;而华裔美国人应当在两岸之间发挥沟通桥梁的作用。[54]1984年12月,纽约“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邀请了来自中国内地、台湾地区和美国的华人学者共40多人,就如何促进祖国和平统一问题进行讨论。大多数发言人都认为中国必须统一,也必定能够实现统一。尽管对统一的具体方式、步骤、时机等存在意见分歧,但能够让诸多具有不同观点的华人坐在一起讨论和平统一问题,这本身就是种突破,在华裔美国人中间引起了重大的反响。
1984年11月,“中国统一国际联谊会”在纽约成立,其宗旨是团结国共两党,增进中美友好合作,促进中国统一。华裔美国人发起成立该组织的目的在于,联系全世界的华裔侨胞及海峡两岸知名爱国人士,采取积极行动,促进国共第三次合作。
1985年6月,“海峡两岸交流会”在洛杉矶成立,其宗旨是敞开大门,广交朋友,只要是中华儿女,不论来自何方,不论背景如何,都欢迎加入该会,希望在美国通过来自海峡两岸同胞的意见,传达舆论信息,促进祖国早日实现和平统一。该会会员全部为华裔美国人,其中一半为台湾裔美国人,另一半为香港和大陆裔美国人。[55]该会成立后举办了上百次探讨两岸关系的座谈会、演讲会,还为中国外交官员和美国议员提供会晤机会,为增进相互了解创造了大量条件。
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反独促统游说的第三个阶段是自冷战结束至今。冷战结束后,随着台湾地区的“民主化”转型和美国开始在海外大搞“民主推广”,台湾地区的“台独”活动日益猖獗,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游说努力逐渐将反“独”与促统有机结合起来,形成了声势浩大的反“独”促统游说,影响力不断扩大。
导致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反独促统高潮来临的第一个重大事件是1995年美国政府批准李登辉“访美”。就在这一消息公开后的3月17日,美国东部地区的各界华裔美国人、中国留学生、旅美学者及在美台胞在纽约举行了大规模示威集会,充分表明华裔美国人反对“台独”、拥护祖国统一的坚定信念。1996年3月,纽约“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举行支持“一个中国”政策、反对“台独”记者招待会,批评美国采取了非常错误的冒险行动,呼吁台湾人民不要让美国把台湾变成“不沉的航空母舰”,要选择和平统一的道路。[56]在反“独”促统的过程中,亲大陆华裔美国人也开始尝试了直接游说。例如,1995年6月5日,纽约73个华裔美国人社团联名致信克林顿总统,抗议其允许李登辉“访美”。
进入新世纪后,随着陈水扁担任台湾地区领导人,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反“独”促统努力更加系统和密集。2000年8月6日,纽约大都会区华人反“独”促统大会召开,当地数百名华裔前来参会。全球华人反“独”促统联盟总会会长程君复在会上致辞说,海外华人时刻希望中国早日实现完全统一。反对“台湾独立”,促进和平统一,是全世界华人义不容辞的历史使命,任何分裂中国的阴谋都不会得逞。他号召全球华夏子孙团结起来维护中国统一,并呼吁台湾当局放弃“台独”立场,在“一个中国”原则下通过和平谈判实现中国的完全统一。[57]同年10月8日,“全球华人反‘独’促统联盟总会”在纽约集会,会长程君复在会上说,海外华人不能决定两岸的统一问题,但可以起到促进作用:一方面,同盟总会将选出50多人的请愿团到台湾向陈水扁请愿,要求他承认“一个中国”原则;再到北京请愿,要求中国大陆解决台湾问题要尊重民意、和平统一;另一方面,请愿团也应该参见美国总统,要求美国坚持“一个中国”的立场,停止对台军售。
2000年10月21日,北加州“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成立,并主张:坚持“一个中国”原则,共同迈向和平统一;两岸对等和平共处,主权领土共有共享;台湾不“独立”,大陆不动武。[58]次月,第二届“全球华侨华人反‘独’促统大会”在华盛顿召开,来自海峡两岸及世界各地的华侨华人代表600多人出席大会。大会呼吁全球华侨华人团结起来,“反独促统、振兴中华”,坚决反对“台独”势力,争取早日实现祖国和平统一大业。
2001年5月19日,美国东部地区华裔美国人近600人在纽约曼哈顿街头举行了反“独”促统游行活动,这是自中华人民共和国1949年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其深远意义在于:一方面,它表明了华裔内部正逐渐克服分歧,团结反“独”促统逐渐建立起较为广泛的共识;另一方面,这也是亲大陆华裔美国人游说的一个新的积极发展,表明亲大陆华裔美国人的游说手段和策略正朝向多元化方向发展。这种正逐渐形成的共识越来越明显,例如在2002年陈水扁提出“一边一国”后,不少与台湾当局保持关系的传统侨社也都迅速撤下陈水扁照片,将原来悬挂的青天白日旗更换为美国国旗。又如,根据美国新加州媒体公司于2004年3月所进行的一份有关台湾问题的华裔民意调查,八成受访者反对“台独”,近五成受访者对陈水扁执政表现不满,九成受访者赞成两岸三通。其中,58%的受访者对陈水扁执政印象不佳,其中来自中国台湾的华人对陈水扁执政持否定态度的比例更高达66%。受访的华裔美国人中45%的人反对“公投”,支持率仅有13%。77%的受访者认为台湾属于中国,76%受访者认为两岸应该统一。53%的受访者认为如果台湾决定走向独立,大陆有权军事干预。[59]
在2006年2月27日陈水扁正式宣布终止运作“国统会”和终止适用“国统纲领”后,亲大陆华裔美国人反“独”促统的政治游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3月1日,于2004年2月创立的“美洲中华青年促进中国和平统一促进联合会”与其他亲大陆华裔组织发表联合声明,强烈谴责陈水扁“终统”的行径。声明指出,自陈水扁在今年春节期间提出要认真考虑废除“国统会”和“国统纲领”后,尽管两岸人民以及全球华人一致谴责,美国政府一再提醒要求陈水扁遵守“四不一没有”的承诺。但陈水扁却一意孤行,于2月27日宣布终止运作“国统会”和终止适用“国统纲领”。声明呼吁海外华裔青年共同努力,为制止陈水扁继续推动“台独”行径,为台湾以及两岸关系的未来付出心力。青年是国家和社会未来的主人,两岸的未来更寄托于两岸的青年一代,两岸青年对于陈水扁的“台独”行径要有清醒的认识,“台独”给台湾的未来将会带来灭顶之灾。两岸青年应共同为21世纪成为中国人的世纪而努力。[60]3月3日,纽约华人社团联席会属下20多个侨团发表共同声明,强烈谴责陈水扁“废统”行径。声明说:陈水扁“废统”是走向法理“台独”的危险一步,我们坚决反对,并将继续采取行动予以反击。纽约华人社团联席会主席乔立华也表示,陈水扁终止“国统会”和“国统纲领”,谋求“台湾法理独立”,故意挑衅中国人民和国际社会公认的“一个中国”原则,破坏台海稳定,破坏两岸关系。海外侨胞对陈水扁的“废统”行径表示坚决反对和强烈谴责。[61]
二、维护祖国领土主权完整与保卫钓鱼岛
钓鱼岛是中国固有领土,但二战结束后美国出于冷战需要错误地将其移交给日本,使得日本自1895年非法占取后仍能长期非法占据该岛。海外华人尤其是北美华人保钓的历史已有几十年,他们在当地日益增强的影响和力量完全可以成为在中日领土争执中的“第三种声音”。作为华裔,他们对日本极右势力自19世纪以来贪得无厌的领土欲望感到厌恶;作为海外公民或永久居民,他们又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故土做力所能及的事。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华裔美国人早在20世纪70年代便开始了保钓游说,近年来随着钓鱼岛争端日趋激烈和复杂,华裔美国人的保钓游说也正在快速发展之中。
华裔美国人的保钓运动始于20世纪70年代初。1970年前后的美国校园,大陆因为尚未开放,鲜有留学生赴美,中国留学生主要来自香港和台湾地区。当时,港台留学生对于台湾当局普遍持有两种态度:激烈反对台湾当局和要求台湾当局实行改革,由这两种态度而派生的对于中国大陆的情感,也既有向往,亦有疏离。钓鱼岛的归属关系到中华民族的荣辱,留美学生中的不同政治立场得以在“保钓运动”中凝聚在爱国主义的大旗之下。[62]
1970年,日本政府宣称钓鱼岛是日本的领土,9月,派军舰到钓鱼岛附近驱逐中国渔船,并宣称要在岛上设气象站。钓鱼岛事件爆发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威斯康星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发起了“保卫钓鱼台运动”。[63]1970年12月19日,普林斯顿大学沈平、李德怡等人率先组成了“保卫钓鱼台行动委员会”,强调以行动“警告日本”、“抗议美国”、“呼醒国人”。短短两个月间,到1971年初,“保钓会”几乎遍及全美各地近60所高校。
1971年1月29日,北加州金山湾区9所高校的500名留学生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呼吁下,自发集结在旧金山市,掀起了“保钓”游行示威活动。时间定在1月29日,其意义也是指学生要效仿当年“一二·九”爱国学生运动。[64]游行队伍沿路经台湾当局“驻旧金山总领事馆”以及日本驻旧金山领事馆,并向当时的“总领事”周彤华递交了呼吁台湾当局捍卫领土主权的请愿书。几乎在同一天,纽约、芝加哥、西雅图和洛杉矶均发生了类似的留美学生保钓游行。但“一二·九”游行之后,台湾当局并没有及时作出积极回应,台湾当局在钓鱼岛问题上的暧昧态度和软弱举措,再度催生了更大规模的华盛顿“四一○”大游行。[65]1971年4月10日,来自全美30余所高校,17个地区的近4000名留学生、华侨齐聚华盛顿,“保钓”运动达至高潮。游行队伍浩浩荡荡,高唱《毕业歌》、《黄河大合唱》,威斯康星大学学生甚至自创了“钓鱼岛战歌”。[66]
历经半年的激情之后,“保钓”意识虽然在留学生心中扩散,但“保钓”行动中台湾当局的不作为却给学生留下深刻印象。台湾当局对钓鱼岛主权所采取的软弱态度,导致“保钓”运动里的台湾留学生开始抨击国民党当局和运动里的亲国民党分子。从此,保钓运动便公开分裂为支持和反对国民党当局的两派。1971年6月17日,美日签署《关于琉球诸岛及大东诸岛的协定》(简称“归还冲绳协定”),将琉球群岛和钓鱼岛的“施政权”“归还”给日本。留学生们越发认识到,钓鱼岛问题的彻底解决必须仰仗于中国的真正强大,而两岸分离的状况让他们更为深入地关注到中国何去何从的问题,“保钓”运动开始从最直接的钓鱼岛问题延伸至两岸关系的讨论上。从6月到10月间,美国各地区的“保钓会”相继召开“国是会议”。[67]1971年9月安娜堡“国是大会”在密歇根大学召开,全美高校的100余名“保钓”精英齐聚一堂,就“保钓”行动的发展方向出谋划策,议题渐渐从单纯的爱国保钓集中于促进两岸统一,成为“保钓”运动具有分水岭意义的一幕。此次会议通过5项决议:1.反对任何“两个中国”和“一中一台”的国际阴谋;2.一切外国势力,必须从中国领土(包括钓鱼岛)及领海撤出;3.台湾省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所谓台湾问题,是中国的内政问题,应由中国人民(包括台湾人民)自行解决;4.反对出卖中国领土主权的任何集团;5.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为唯一合法的代表中国人民的政府。[68]至此,保钓运动的亲大陆政治立场已经明朗化,整个运动进入新的阶段。保钓运动为期不长,但对于留学界政治动向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摆脱了国民党势力多年来对留学界言论上的钳制。
随着20世纪70年代后中日关系的逐渐好转,保钓运动逐渐沉寂,但并不意味着华裔美国人对钓鱼岛和祖国领土完整的热情有所降低。事实上,只要钓鱼岛问题再次浮现,华裔美国人的保钓热情又会高涨。进入21世纪后中日之间围绕钓鱼岛的争端明显升级,华裔美国人保卫国家领土完整的热情也再次得以显现,围绕保钓问题的游说活动也重新活跃起来。
2004年1月13日,由中国民间保钓联合会和部分中国企业联合组织的前往钓鱼岛海域的两艘考察船从中国福建厦门启程,15日晚遭遇众多日本飞机和军舰的围堵,致使人员受伤,无法登上钓鱼岛考察。保钓船最后在向钓鱼岛海域投掷标有“中国领土钓鱼岛”的石碑后被迫返航。事件发生后,大量华裔美国人于17日在纽约集会示威,并郑重向日本政府提出抗议。集会组织者表示,全球保钓人士准备在各地同时举行抗议示威,揭露日本政府的侵略野心,在美保钓人士也将再次前往华盛顿日本驻美使馆示威游行。[69]
2010年,日本抓获中国前往钓鱼岛海域捕鱼的中国渔船船长,再次引发中日有关钓鱼岛的主权争端,华裔美国人再度组织起来进行游说。值得一提的是,华裔国会议员吴振伟于9月28日在乔治城大学发表声明说,中国船长被日本抓获事件使钓鱼岛主权问题再次成为各界关注的焦点,钓鱼岛从历史到现在其主权一直属于中国,这是不争的事实。吴振伟在声明中表示,钓鱼岛从明代开始一直是中国的领土,中国对钓鱼岛诸岛及其附近海域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中国早在明朝就有关于钓鱼岛的历史文献记载。日本称钓鱼岛属其冲绳县管辖,但日本的冲绳县距今约125年前是独立的琉球国。在1871年日本吞并琉球国之前,中国曾与琉球国有过约500年的友好交往史,最先发现并命名了钓鱼岛等岛屿。吴振伟还表示,钓鱼岛主权问题不仅关系到中国的利益,也关系到美国的利益。钓鱼岛事件应该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得到解决。吴振伟还表示,美国对钓鱼岛事件的态度表明美国是在重犯过去的错误,美国在处理钓鱼岛问题时的回应并不恰当,将来更不会是一个合适的回应。美国比较合适的角色应该是扮演一个诚实的中间人,及时帮助解决问题。美国最适当的回应,就是敦促日本放弃钓鱼岛。[70]
进入2012年后,由于少数日本右翼推动日本政府“购岛”,使得中日钓鱼岛争端持续升级。华裔美国人围绕保钓开展的游说活动也此起彼伏,游说手段不断向多样化方向发展,影响力也正不断上升。例如,8月25日,华裔美国人团体休斯敦美南新闻集团、全美华人协会、休斯敦中国联合校友会、中国旅美专家协会、华夏学人协会、师大附中校友会、客家人公共事务协会、文化大学校友会及美国德州越棉寮华裔联谊会等联合举办中国钓鱼岛座谈会。与会者一致表示,钓鱼岛是中国固有领土毋庸置疑,两岸三地应携手保卫钓鱼岛主权,挫败日本旨在使占领钓鱼岛合法化的企图,警惕和防止日本军国主义复活。与会者计划开展全美华人千人签名保钓活动、成立休斯敦保卫钓鱼岛联合会,并计划通过给美国国会相关人士发送签名信与呼吁书等方式,阐述钓鱼岛主权属于中国及警惕日本军国主义借钓鱼岛问题死灰复燃,危害亚洲与世界和平。[71]
又如,纽约保钓联合会、纽约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法拉盛华人社团联席会以及法拉盛街头守望互助队等社团于2012年9月8日联合宣布,于9月16日举行“916千人保钓抗日示威,万人联署致奥巴马总统信”活动,宣告钓鱼岛是中国密不可分的一部分,钓鱼岛从古至今是中国的领土。该活动计划在9月16日前往纽约驻日本领事馆门前举行千人反日大示威,并联署签名1万个邮寄给美国总统奥巴马,向美国政府表明钓鱼岛是中国领土,发出华人华侨的声音。[72]
全美中华青年联合会、美华国际青年商会、全美华裔优秀青年联谊会、美洲中华青年促统会、北美海峡两岸文化交流协会、美国越柬寮华裔青年联谊会、北美深圳青年联合总会、芝加哥一中会等侨团组织,于2012年9月11日向联合国秘书处以及安理会,美国国务院,参、众两院,日本驻美大使馆、日本驻联合国使团等发出联名公开信函,强烈抗议并谴责日本政府对钓鱼岛实施所谓的“国有化”。公开信指出,“日本政府近来一直在钓鱼岛问题上挑起争端。昨天,日本政府不顾海内外全体中国人民的一致反对,悍然宣布购买钓鱼岛,并实施所谓的国有化。我们表示强烈的抗议和谴责。众所周知,钓鱼岛历来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中,中国收回了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等领土,形成了国际社会共同认知的战后国际秩序。这是中华民族用生命和鲜血所换来的胜利。日本宣布购买钓鱼岛之举是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成果的公然否定。在美华裔对于钓鱼岛主权属于中国的共识,既是对历史和国际社会秩序的尊重,也是对亚太区和世界和平稳定的维护。我们也强力呼吁国际社会应本着公平正义的原则,在钓鱼岛主权归属问题上维持国际公理。”公开信最后表示,全球的中华儿女是绝对不会让日本政府对钓鱼岛主权的卑鄙窃取行为得逞的;世界近代史的史实证明,任何挑战中华民族尊严和主权的行为都是以失败告终的。[73]
2012年9月15日,美国“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联合会”及“大华府亚太二战浩劫纪念会”举办2012年全国大会,会议两大议题之一便是呼吁全美华侨对日本侵占我领土钓鱼岛的恶行表达严正抗议。同日,全球华人同步举行的“915保钓护土”抗议活动,美国多地华裔团体也组织了保钓抗议游行活动。华盛顿地区“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吴惠秋说,华盛顿、纽约、休斯敦、芝加哥、旧金山、洛杉矶等地都将举行一系列“保钓”游行、集会活动,规模从数百人到上万人不等。此次系列抗议活动的主办方还将致信美国总统奥巴马、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以及国会议员,再度详细剖析钓鱼岛问题的历史根源,呼吁美方正视中方维护领土主权完整的严肃立场,不要偏袒日方;同时也呼吁美方在涉及这一问题时使用“钓鱼岛”的英文译法,而非日方所用的“尖阁列岛”。[74]芝加哥地区的60多个华裔美国人团体也在唐人街广场举行集会,抗议日本侵占中国钓鱼岛。大芝加哥华人抗议日本侵占中国钓鱼岛筹委会当天发表声明,呼吁美国政府在钓鱼岛问题上保持中立,“停止将正处于中日冲突的钓鱼岛问题纳入《日美安保条约》之中”,呼吁美国政府“与中国携手合作,在亚太地区维护和平、制止日本对中国钓鱼岛的任何侵占挑衅行为”,并呼吁中国政府“在钓鱼岛问题上采取更加强硬态度和措施,尽早收回钓鱼岛主权”。除抗议声讨外,芝加哥当地华人社团还将在美国主流媒体刊登抗议广告,并将于18日到日本驻芝加哥领馆前集会,递交抗议书。[75]
同日,旧金山侨界保钓大游行由美国华商总商会连同旧金山湾区中国统一促进会带头,整个游行持续了大约2小时,吸引了不少游客和行人的目光,中国城商铺的店主们也纷纷站出来列道欢迎,和游行队伍一起高喊“保卫钓鱼岛”、“全力‘保钓’,决不退让”等口号,不少人还随着大队唱起“龙的传人”等爱国歌曲。一个可喜的现象是,“保钓”队伍中也有不少新一代,他们有的是来自海峡两岸的留学生,也有的是美国土生土长的华裔青少年。这些华裔青少年感受到在美国社会内部的种族歧视,进而增强了他们对“中国人”的身份认同感,和身负国家复兴的责任感,更觉不可错过当天的“保钓”大游行。[76]
【注释】
[1]陈静瑜:《第二次大战后美国华侨社会嬗变的状况探析》,载《兴大历史学报》1998年第8卷,第229-270页。
[2]陈依范:《美国华人史》,香港三联书店1987年版,第309页。
[3]粟明鲜:《广州华工出国合法化的过程——英法联军占领广州时期华工出国问题研究之一》,载《东南亚研究》1996年第3期,第29-32页。
[4]《研究指美国华人突破400万 全美238万华人会讲中文》,中国新闻网,2011年10月27日。该报告以2010年美国人口普查和2007—2009年的社区调查数据为基础,是迄今为止关于亚裔美国人发展状况的最全面报告之一。
[5]“Chinese American Population Rises with Greater Diversity,” People Daily,February 11,2011,http://english.peopledaily.com.cn/90001/90777/90852/7284681.html; 《2011年华裔美国人口动态研究报告》,千人计划网,2011年2月23日,http://www.1000plan.org/groups/viewone-topic/2870。
[6]《中国成赴美移民第二多国家 在美第一代移民近217万》,中国新闻网,2011年10月27日。
[7]龙大为、张洪云、龙登高:《从边缘走向主流——新移民与北美华人经济新动向》,载《华侨华人历史研究》2011年第2期,第4页。
[8]Aaron Terrazas and Jeanne Batalova,“Chinese Immigrants in the United States,”Immigration Daily,May 2010,http://www.ilw.com/articles/2010,0526-terrazas.shtm#bio.
[9]2008 American Community Survey,quoted in Aaron Terrazas and Jeanne Batalova,“Chinese Immigrants in the United States,”Immigration Daily,May 2010,http://www.ilw.com/articles/2010,0526-terrazas.shtm#bio.
[10]《2011年华裔美国人口动态研究报告》,千人计划网,2011年2月23日,http://www.1000plan.org/groups/viewone-topic/2870.
[11]Aaron Terrazas and Jeanne Batalova,“Chinese Immigrants in the United States,”Immigration Daily,May 2010,http://www.ilw.com/articles/2010,0526-terrazas.shtm#bio.
[12]Amy Joyce,“The Bias Breakdown,”The Washington Post,December 9,2005.
[13][美]托马斯·索威尔:《美国种族简史》,沈宗美译,中信出版社,2011年,第144页。
[14][美]托马斯·索威尔:《美国种族简史》,沈宗美译,中信出版社,2011年,第150页。
[15]“For Our China Trade Emergency,”New York Times,October 17,2010.
[16]“U.S.Campaign Ads Find a New Scapegoat: China,” New York Times,October 10,2010.
[17]Stephen Castles and Mark Miller,The Age of Migration: International Population Movements in the Modern World(New York: The Guilford Press,1993),pp.143-146; 吴前进:《国家关系中的华侨华人和华族》,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188页。
[18]Stanley Karnow,In Our Image(New York: Random House,1989),pp.179-180.
[19]Birgit Zinzius,Chinese America: Stereotype and Reality: History,Present,and Future of the Chinese Americans(New York: P.Lang,2005),p.36;麦礼谦:《从华侨到华人——20世纪美国华人社会发展史》,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92年版,第506页。
[20]陈依范:《美国华人发展史》,三联书店香港有限公司1989年版,第319页。
[21]“中华民国侨务委员会”编:《侨务五十年》,1982年,第101—102页。
[22]《选票就是力量》,载《世界日报》(美)1978年12月29日,第1版。
[23]吴前进:《国家关系中的华侨华人和华族》,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183页。
[24]The Committee of 100,“Mission,”http://www.committee100.org/aboutus/about-us.htm.
[25]《百人会大事记(1989—今)》,百人会,2012年10月1日,http://www.committee100.org/aboutus/files/chinesehighlights-01-10-2012doc.pdf。
[26]尹晓煌:《美籍华人与中美关系》,新华出版社2004年版,第225页。
[27]80-20 Initiative,“80-20’s Top 10 Accomplishments,”http://www.80-20initiative.net/images/data/top10.pdf.
[28]《吴仙标称80/20促进会影响力获美主流肯定》,载《世界日报》(美)2000年11月14日。
[29]Congressional China Caucus,“About the Caucus,” http://forbes.house.gov/chinacaucus/about.htm.
[30]Quoted in David W.Chen,“China Emerges as a Scapegoat in Campaign Ads,”New York Times,October 9,2010.
[31]根据http://thomas.loc.gov搜索引擎的统计。
[32]Richard Solomon and Charles Freeman,Jr.,Chinese Negotiating Behavior: Pursuing Interests Through Old Friends(Washington,D.C.: United States Institute of Peace Press,1999).
[33]Donald S.McAlvany ed.,Special Report Red Tide: The Chinese Communist Targeting of America,Rocky Mountain News(Denver,Co.),May 11,1997,http://www.special-guests.com/china.html.
[34]Ian Urbina,“The Corporate PNTR Lobby: How Big Business is Paying Millions to Gain Billions in China,” Multinational Monitor,Vol.21,no.5(2000),7-11,http://www.multinationalmonitor.org/mm2000/052000/urbina.html.See also Xiaowei Chen,“Engineering the Continuation of a Non-Judgmental United States–China Relationship in the Tumultuous Post–Cold War World: An Overview of the 1990s Chinese Public Relations Campaign in the United States,”Journal of Promotion Management,Vol.14,Nos.3 and 4(2008),pp.327–53.
[35]Rocky Mountain News(Denver,Co.) May 11,1997.
[36]Peter Beinart,“Domestic Partners: China’s codependents in the U.S.,”The New Republic,March 10,1997,p.15.
[37]吴前进:《国家关系中的华侨华人和华族》,新华出版社2003年版,第274页。
[38]《世界日报》(美)2000年5月17日,第1版。
[39]《世界日报》(美)2000年5月22日,第1版。
[40]Peter Beinart,“Domestic Partners: China’s codependents in the U.S.,”The New Republic,March 10,1997,p.14.
[41]David M.Paul,and Rachel A.Paul,Ethnic Lobbies and U.S.Foreign Policy(Boulder: Lynne Rienner Publishers,2008); James M.Lindsay,“Getting Uncle Sam's Ear: Will Ethnic Lobbies Cramp America's Foreign Policy Style?”Brookings Review,January 1,2002.
[42]《世界日报》(美)2010年6月28日,第1版。
[43]《美国华裔社团力促国会为排华法案道歉》,中国新闻网,2010年5月11日,http://big5.chinataiwan.org/fd/news/201005/t20100511_1364330.htm。
[44]《美国华裔女议员要求国会为排华法案致歉》,载《人民日报》(海外版)2011年5月28日。
[45]Peter Beinart,“Domestic Partners: China’s Codependents in the U.S.,”The New Republic,March 10,1997,p.14.
[46]J.Zhang and G.T.Cameron,“China’s Agenda Building and Image Polishing in the U.S.: Assessing an International Public Relations Campaign,”Public Relations Review,Vol.29,No.1,pp.13-28.
[47]《世界日报》(美)1980年4月2日,第2版。
[48]Walker Connor,“The Impact of Homelands upon Diasporas,”in Gabriel Sheffer ed.,Modern Diaspora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London: Croom Helm,1986),p.146.
[49]Wing Chung Ng,“Taiwan’s Overseas Chinese Policy since 1949 to the Early 1980s,” in Larry N.Shyu,Min-sun Chen,and Claude-Yves Charron eds.,East Asia Inquiry: Selected Articles from the Annual Conferences of the Canadian Asian Studies Association,1988-1990(Montreal: Canadian Asian Studies Association,1991),pp.321-322.
[50]《他们自己翻开了底牌》,载《世界日报》(美)1978年12月19日,第1版。
[51]Peter Kwong and Dusanka Miscevic,Chinese America: The Untold Story of America’s Oldest New Community(New York: New Press,2005),pp.210-213.
[52]《“台独”在加州“正名”》,载《世界日报》(美)1981年9月7日,第1版。
[53]《世界日报》(美)1980年5月7日,第2版。
[54]《华声报》1983年5月9日,第1版。
[55]《人民日报》1985年6月21日,第6版。
[56]《人民日报》1996年3月25日,第6版。
[57]《侨报》(美)2000年8月7日,第1版。
[58]引自单纯:《台湾问题与海外华人反独促统》,载《世界民族》2001年第4期。
[59]《华声报》2004年3月22日。
[60]《美华人社团发表联合声明谴责陈水扁“终统”行径》,新华网,2006年3月1日,http://www.chinataiwan.org/zt/gjzt/shijiehuarenfanducutong/fdctdt/200801/t20080102_533189.htm。
[61]《纽约华社发表共同声明谴责陈水扁“废统”》,新华网,2006年3月4日,http://www.chinataiwan.org/zt/gjzt/shijiehuarenfanducutong/fdctdt/200801/t20080102_533582.htm。
[62]孙逊:《美国华人华侨与台湾当局任务政策》,九州出版社2012年版,第86页。
[63][美]麦礼谦:《华侨到华人——二十世纪美国华人社会发展史》,香港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482页。台湾地区习惯称钓鱼岛为钓鱼台。
[64]《南方周末》2005年8月4日,第4版。
[65]Harry L.Kitano and Roger Daniels,Asian American: Emerging Minorities,2nd edition(Englewood Cliffs,New Jersey: Prentice Hall,1995),p.139.
[66]Harry L.Kitano and Roger Daniels,Asian American: Emerging Minorities,2nd edition(Englewood Cliffs,New Jersey: Prentice Hall,1995),pp.134-140.
[67]Harry L.Kitano and Roger Daniels,Asian American: Emerging Minorities,2nd edition(Englewood Cliffs,New Jersey: Prentice Hall,1995),p.143.
[68][美]麦礼谦:《华侨到华人——二十世纪美国华人社会发展史》,香港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483页。
[69]《旅美华裔人士抗议日舰粗暴对待中国保钓鱼船》,中国新闻网,2004年1月20日,http://mil.news.sina.com.cn/2004-01-20/0909178182.html。
[70]《美国华裔国会议员力挺钓鱼岛属于中国:无可争辩》,载《侨报》2010年9月28日,http://news.usqiao bao.com/2010-09/28/content_575871.htm。
[71]《美国休斯敦举办中国钓鱼岛座谈会》,新华网,2012年8月26日,http://world.people.com.cn/n/2012/0826/c157278-18835018.html。
[72]《华社欲征万人签名致奥巴马表明钓鱼岛是中国领土》,新华网,2012年9月10日,http://news.xinhua net.com/overseas/2012-09/10/c_123695451.htm。
[73]《美侨团发表公开信 强烈谴责日本所谓国有化钓鱼岛》,四川卫视,2012年9月12日,http://roll.sohu.com/20120912/n352971957.shtml。
[74]《美国华人举行一系列“保钓”示威活动》,载《中国青年报》2012年9月18日,http://news.xinhuanet.com/overseas/2012-09/18/c_123727458.htm。
[75]《芝加哥华人集会抗议日本“购买”钓鱼岛》,新华网,2012年9月16日,http://news.sina.com.cn/c/2012-09-16/095525183912.shtml。
[76]《旧金山侨界举行“保钓”大游行 华裔新生代众多》,新华网,2012年9月18日,http://news.xinhua net.com/overseas/2012-09/18/c_12372951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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