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好“摆谱”的分寸
提起领导,多数人的感觉是“架子大”、“官气十足”,给人的印象是脱离群众,目中无人。但是,我们要说,“架子”绝不仅仅是一个消极、负面的东西,而有着它积极而微妙的意义。成为许多人领导和管理下属的一种十分有效的艺术性方法。
当然,“摆架子”不能太过,所谓“物极必反”,你老是摆出一副臭架子而不知回旋,下属一定会离而远之。适度的“摆谱”是必须的,太过的“臭架子”则不足取。
刘邦礼遇、重用郦食其就足一个明显的先倨后恭得人才的例子。
郦食其是陈留县高阳镇人,刘邦遇见郦食其时,他已经六十多岁了。
高阳是义军活动的中心,不少诸侯领兵经过这里,郦食其看他们心胸狭窄,成不了大器,懒得搭理,那些诸侯也认为郦食其疯疯颠颠,谁也不去理会。
刘邦到了高阳,郦食其经过认真观察,看出刘邦和别的人大不一样,决定投到刘邦军中效力,他打听到刘邦手下有一位骑士与自己是同乡,便托这位骑士帮忙引荐。骑士看到郦食其那副儒巾儒帽的斯文打扮,手和头摇成个拨浪鼓,连续不迭地说:“使不得,使不得,沛公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读书人,他说读书人只会沽名调誉,最没出息。前不久,一个儒生去见他,压硬是扒下人家的帽子,在里边撒尿,你何必再去寻这个烦恼。”
郦食其坚持说:“那是沛公的偏见,你可以明白告诉沛公,说我能帮他建立奇功,只要你肯帮这个忙,以后我绝忘不了你。”骑士耐不住郦食其的央求,又想起刘邦过去曾向他打听过家乡有没有贤人有贤人可以随时引见的话,便硬着头皮,报告了刘邦,刘邦非常爽快,答应马上接见。
郦食其被带进刘邦住的驿舍,他进入内室,见刘邦“踞”在床上洗脚。
按当时人们的习惯,平常是“席地而坐”,即两只膝盖着地,两脚伸向后面,全身重量压在左腿上。接待客人时,要抬起上身,称为“跪姿”,“踞”是臀部着地,两脚前伸,相当于人们现在的“坐姿”“踞”而见客,大为不恭,在客人前面洗脚,就更不礼貌。
刘邦这样做,是故意羞辱一下郦食其,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郦食其见刘邦如此态度,不禁忿忿然,也不施礼,明知故问:“你带兵来此,是想剿灭诸侯军呢,还是想推翻秦王朝的统治?”
刘邦佯装大怒:“你真是个不识时务的书呆子,秦朝是无道昏君统治,视百姓如同仇人,豪杰们义愤填膺,纷纷揭竿而起,我刘邦顶天立地,哪能帮助秦朝与诸侯为敌呢?”
郦食其不慌不忙,不卑不九地说:“推翻秦朝,夺取天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能少得了出谋划策的人?将军对待贤人智士这样做,传扬出去,有才干的人,谁还敢来投奔你?”
刘邦见郦食其话中有话,也感觉到时机已经成熟了,这时候如果自己再拿架子,郦食其可能真就离去了。于是刘邦挥手让两个洗脚的女子退出,穿上鞋袜,恭恭敬敬地说:“请先生多指教!”
郦食其也不谦让,一边端起酒杯饮酒,一边纵论天下大势,剖析六周兴亡的原因。刘邦听得津津有味,不断点头。忽然郦食其话锋一转,对刘邦说:“将军一路招募乌合之众,收集散乱之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没能凑够一万人。您若凭着这点人马,匆匆忙忙去攻打秦朝的心脏成阳,无异是赶着羊群,进入老虎窝里掏食吃”。
刘邦此时方才感觉到郦食其乃世外高人,留我账中,必有大用。随即问道:“依先生之见,该怎么办呢”郦食其不慌不忙,呷了口酒,说:“陈留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城里存放着秦朝数年的粮饷。将军不如先攻下陈留,休养一个时期,这既能补充军粮,又能扩大义军的影响,然后从容而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刘邦拍手称好,可担心自己攻城的人马不够。郦食其告诉他:“我和陈留县令有深厚交情,可以去劝陈留县令投降。将军在城外进攻,我在城内接应。只要配合得好,一定能够成功。”刘邦十分高兴,同意了郦食其的计谋。
郦食其人刘邦账中后,又曾多次立功,以其高屋建瓴的绝妙智慧,为刘邦除去了前进道路上一处又一处的隐患。
可以说,郦食其的一言一行,尽在刘邦的掌控之中,他先是以倨傲的态度试探郦食其是真正的贤士还是专会溜须拍马的小人,他时而佯装大怒,时而对他不屑一顾,并不失时机恭请“先生多指教”。时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把个郦食其哄得团团转,其御人手段之高超,由此可见一斑。
叱责与愤怒要适当
上司之所以能够大发龙虎之威,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掌权者,手握大权。这种权力使他可以合法地管理下属、调度工作并实施惩罚和奖励。而对下属发脾气。就可以被看作是上司对未菔按照要求准确、及时完成任务的下属的一种惩戒,要比温和的批评和规劝要强烈得多,在很多时候也会有效的多。现代领导学的研究已证明。在人类行为的影响因素中。一次强烈的刺激要比多次低度的刺激更能对其产生作用,更能影响其以后的行为取向。有些时候。这种影响甚至是令人终生难忘的。
事实上,脾气已成为某领导推进工作的一种艺术性方法。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怒则伤肝”,但是在有部门、有情况下这样的确是一种十分有效也比较简便的方法,它比其他方法更能达到预期目的。
拿破仑就很爱发脾气,每当紧要关头,其闪电雷鸣般的叱责与愤怒令人畏惧,让人不敢忘怀,并以此来达到“文治武功”,“一张一弛”的管理效果。
1806年,对于拿破仑皇帝而言,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处于最辉煌的顶峰。闻名于全世界的凯旋门正是这一年建造的,他象征着法兰西帝国的荣耀和骄傲。
一天,法兰西国会大厦里,灯火辉煌。拿破仑和议员们商讨国事。
当讨论地方财政状况和盐税实情况的时候,人群中出现了声音颇大的窃窃私语,似乎有人在说盐税的征收除了批评和麻烦。可是,在发言的议员之中,先生们所说的都是欣欣向荣的事迹的步步高升的统计数据,没有人说别的什么。当议员们交头接耳的时候,拿破仑皇帝全看在眼里了,他期待着有谁能够向他报告大家究竟在讨论什么。威严而锐利的目光扫过议会大厅。仿佛要攫取议员们心里头的秘密,拿破仑皇帝得到的却是一阵沉默。
真是滑稽!每当有议员发言时,大厅里就会议论纷纷,每当拿破仑扫视四周时,大厅里又是沉默不语,而且在嘈杂声和沉默之间,配合得是如此默契!身着王服端坐在上的皇帝忍不住了,他用两根手指头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声音低沉有力地问道:
“喂,各位先生!你们还记得吗?这是在参加拿破仑一世主持的国务会议,而不是在牧场或者骡马市场讨价还价!有谁勇敢地站起来说一说先生们在议论些什么?啊!有谁?再问一遍,有谁能帮我解答这个疑问?”
一片沉寂之后,有人站了起来,拿破仑一眼望去,记得这个似乎是叫多恩或者罗恩什么的。这人涨红着脸,声音似蚊蚋地叫道:
“陛下,我们在说盐税的问题!”
拿破仑偏偏一下子听到了这细小的声音,他鼓励这位“勇士”道:“亲爱的议员先生,您说得很好。对,很对,请您大声地解释一下!”
“是这样的,陛下!”另一位名叫忒累茜的议员鼓起勇气站了起来,解释道,“盐税的确有一一些麻烦。关键是很多人都认为征收盐税是可恶的波旁于朝的事,而不是我们伟大的帝国的规定。有一些地方的贫民,嗯,比如塔民亚那地区,里昂地区,那些贫民闹事了。他们反对恢复盐税,驱赶税官;他们还说这不会是拿破仑皇帝的命令,英明的陛下是不会征收盐税的。所以,我们针对这些怨言,想请求陛下不再征收盐税……”此时,拿破仑突然站起身来,矮个子在那高台上仍显现不出身材,但让人吃惊地感觉到的却是他的脸色变了。拿破仑一世就这样双手撑着身体站在桌前,头向前略微伸出,板着脸孔,一下子打断了那位议员的话语,气势汹汹地演说道:
“谣言,谣言!这不是雅各宾派的谣言,就是热月党人的中伤,也有可能是保王党人为了挑起事端而捏造出来的!”
几句话令刚才发言的议员颤抖起来,他们还来不及辩解,就遭到了拿破仑指名道姓且劈头盖脸的一番训斥。
就这样,拿破仑三言两语就否定了一项再清楚不过的事实。接着,他大声地说道:
“先生们,在这个大厅里你们并不是今天才坐进来的。
要知道,这样的风言风语怎能改变得,我的意图呢?
盐税的征收,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举手赞成的,是经过了你们中间无数人的无数次讨论的。试想,没有盐税收入,我们用什么来做国家资本,用什东西来发展帝国的经济事业?如果征收盐税是跟波旁王朝一样,仅仅是为了压榨人民的话,我们怎么会恢复它呢?这里面,现在根本就不存在压榨!盐税的好处,各位先生是最清楚明白不过的。
既然如此,我是不会在意别人的造谣中伤的,我认为有利的事情,又是实实在在十分地有利,我就会大胆地断然实行,就因此而被砍掉脑袋也在所不惜了。”
拿破仑越说越慷慨激昂,他紧跟着又沉着缓慢地告诉议员们:
“有时我是狐狸般地犹豫,有时又似狮子一样地果断。
我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依据现实而决定怎么办。你们难道忘了几年前我在这里是怎样犹豫不决,像狐狸一样伺机而动吗?那是什么样的时代?是雅各宾派的天下,是热月党人专政的时期,是督政府、执政府!当时的法兰西是何等的内忧外患?现在呢,法兰西帝国强盛起来啦!……”
只露一角冰山不倒
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比如不容易被人轻易接受的情况下,领导者可以假出十分愤怒的样子,对下属施加强力影响,促使决断得以尽快付诸实施。
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固然是领导控制下属的有效手段。但有时做得过头。不仅不能达到树立威信的目的,反而会引起下属的逆反心理,结果适得其反。
心机用得过深,便容易不得要领。我们说,领导要适度保持自己的神秘,不可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让别人按牌来攻。但这里并不是说要你隐藏得毫无踪迹可寻,而是应该像漂浮在水里的冰山一样,露出小小的一角。因为,你的事业终究要下属去帮你完成,你一点信息都不透露给他,他如何着手为你办事呢?因此,那些善弄权术的领导总会不失时机地向下属(特别是自己的心腹)透露自己的想法,或巧妙暗示,或点拨关节,或含蓄委婉,让下属按自己所想去行事。
民国初年,袁世凯一心想登上皇帝的宝座。他指使党羽大早舆论,一时间谣言四起,劝进者络绎不绝。袁世凯心中暗自高兴,但表面上装的煞有介事,一有机会就向别人表白自己是拥护共和忠于民国的。即使在他的心腹大将冯国璋、段祺瑞面前也是如此。
据说,冯国璋曾专程赶到北向袁世凯探听虚实。袁世凯装得一本正经:“华甫,你我是自己人,难道你不懂得我的心事!不妨对你明说,总统的权力和责任已经和皇帝没有区别,除非为儿孙打算,实在没有做皇帝的必要。我的大儿子身带残废,老二想做名士,我给他们排长做都不放心,能够付以国家的重任吗?而且,中国一部历史,帝王家总是没有好结果的,即使儿孙打算,我更不忍把灾害给他们。当然,皇帝还可以传贤不传子。
但总统同样可以传贤,在这个问题上,总统皇帝不就是一样的吗?”
冯国璋听后插言道:“总统说的是肺腑之言。可是,将来总统功德巍巍,到了天与人归的时候,只怕要推也推不掉哪!”
袁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坚定地说:“不,我决不干这种傻事!我有一个孩子在伦敦读书,我叫他在那里置了一点产业。如果有人一定要逼迫我,我就出国到伦敦,从此不问国事。”
冯国璋听了老袁如此诚恳和坚实的表白,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疑心了。
然而,冯国璋刚刚离开袁府,袁世凯就气冲冲地回到书房,大骂冯国璋忘恩负义,连声说:“冯华甫真是岂有此理!华甫真是岂有此理!”
老奸巨猾的袁世凯向来喜欢让部下猜测自己的心理,由于城府过深,连心腹大将有时也难以领会他的真实企图。
冯国璋自恃跟随老袁多年,他把袁世凯的一番假话当成了肺腑之言。但纸是包不住火的,冯国璋刚回南京,活灵活现的帝制机关筹安会便公然通电成立了。冯不禁跳起脚来发火说:“老头子真会做戏!他哪里还把我当作自己人!”从此与老袁分道扬镳。真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袁世凯深藏不露,机关算尽,结果只落得个部下离心离德,众叛亲离的可耻下场!
要保持合适的“距离感”
“架子”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距离感”。许多上司正是通过有意识地保持与下属的距离,使下属认识到权力等级的存在,感受到上司的支配力和权威。而这种权威对于上司巩固自己的地位。推行自己的政策和主张是绝对必要的。如果上司过分随和,不注意树立对下属的威信,下属很可能就会因为轻慢老板而怠慢、拖延甚至是故意进行破坏。所以,上司通过“架子”来显示自己的权力。进而有效地行使权力是无可非议的。对于上司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也是十分必要的。
齐景公在位时,晋国曾派大军入慢齐国的鄄、阿等地,齐国出兵迎击,结果大败而归。与此同时,燕国也攻占了齐国的河上。
消息传到齐都临淄,齐景公急忙与相国商议对策。
西、北入侵,而我军又连打败仗,盖因齐国缺少能征善战的统帅。当务之急,是选贤任能,挂帅出征“齐景公就令他尽快物色帅才,晏婴经上深思熟虑,向齐景公推荐了田穰苴。但穰苴表示:基于他新来乍到,最好再为他配备一位显贵的大臣作监军。齐景公当即答应,并委任庄贾担当。穰苴马上与庄贾约定,次日中午同到校场点兵。
庄贾,是齐景公最宠信的一位大夫。平时,他恃宠傲慢,骄纵放荡,几乎目中无人。对穰苴也依旧没放在眼里。所以,当穰苴次日来到校场午久后,他仍迟迟未到。穰苴等来等去,一直等到午时三刻,仍不见庄贾到米。他只好按事先规定时间,独自发布命令、申明军纪。
时近黄昏,醉醺醺的庄贾才在众人簇拥下来到校场。穰苴很不高兴地问他迟到之故,他却不屑地答道:“是因为亲友为其饯行,多喝了几杯,忘了预约时间。”穰苴大怒,痛斥道:“将帅接受了出征命令,就应当忘记自己的家庭;战前部署行动计划,就要忘记自己的亲属;临阵杀敌,就必须忘掉自己生死!目前,敌军压境,国君寝食不安,百姓生命难保,你重任在肩,怎还有心思饮酒作乐!”接着,便问军法官:“校场点兵,不按时到场,该当何罪?”军法官回答:“当斩!”庄贾一听,胆颤心惊,急忙派人火速向景公求救。但求救者尚未归来,庄贾已被斩首示众。
随即,景公的使者手持特赦诏令催马赶到。穰苴又问军法官:“军中鞭马疾驰,该当何罪?”军法官又答:“当斩!”使者顿时吓得浑身瘫软,缩成一团。穰苴鉴于国君的特使不能杀,便让人杀掉了为使者拉车的马。三军见状,无不肃然敬服。自此,令行禁止,士气高昂。
三日后,穰苴挥师边关。将士们一个个如猛虎下山,异常勇猛,直杀得晋、燕士兵落花流水、望风逃窜。穰苴又指挥大军乘胜追击,收复了全部失地,齐景公闻讯大喜,小但亲率文武百官笑迎穰苴凯旋归来,还加封他为统帅全国军队的大司马。
一个领导者,身居其位,就得谋其政,而要谋其政,谋好政,就必须做到令行禁止。所谓“一切行动听指挥”,在必要的时候,必须树立起自己的绝对的权威,对那些敢于冒犯自己的权威的下属严惩不贷。
1796年2月底,才气焕发的青年军官拿破仑被告知他将接替意大利兵团司令职务。年仅27岁的他,面对的是军队中的论资排辈的旧俗,还有老将们的傲慢自大,该怎么办呢?
拿破仑拿定了主意:在非常客气的同时,十分严格地对待。
因此,刚到驻地,他就命令副官:
“米歇尔,马上召集高级军事会议!”
高级将官们不紧不慢地来了,他们中间有37岁的杰出战将马塞纳,有42岁的参谋长贝尔蒂埃,有身经百战的54岁的塞尼里埃,有39岁的奥尔罗,42岁的拉尔普……一任何一个都比拿破仑年长,并且久经战阵,这些高级将领们本来都曾期望坐上总司令的宝座,现在却一下子被“娃娃将军”给取代了,心中自然不服。
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新任哥令官,在一起嘀咕着: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最多只够格在舞台里陪娘们跳舞,在沙龙里结识政客,哪配指挥几万大军呢?”
“我看那些督政府的家伙是吃错药了,派这么个矮子来指挥意大利战役!”
“不是吗?我们都是沙场老将,为啥要当这个矮子的手下呢?”
“看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我就敢打赌,他只会玷污我们的战功。”
“我们应该先羞辱他一顿,然后把他轰走……”
这些言论拿破仑是没有听到的,否则他的狂妄自负又怎能容忍这些人呢?拿破仑满脸自负,大步踱进会议室,静静地等待那些将领的到来。
一会儿,趾高气扬的将军们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尊敬的将军们,你们辛苦了,但是你们并没有打赢这场战争,完全是劳而无功!”说完,他又戴上帽子,神气十足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底也许在说‘他不是我的长官’。这一点,我不在乎,我只要求你们在走出这个房间后,一切行动听从我的指挥!”
说着,如炬的目光在将军们的面前一扫。仅仅一眼,拿破仑如电的目光就仿佛刺透了将领们的心一这些人只觉得寒气逼人,那些不屑一顾的轻蔑态度,瞬间消逝无踪。
拿破仑为了树威,决定从整顿军风军纪人手。
一天,有一位中尉带着几个士兵前来请新司令伸冤,他们的东西被另一部分士兵强盗般地哄抢了,并日遭受了残暴的殴打。这伙士兵本想伺机报复,但遭到中尉的制止,他提议向新来的司令官讨公道,而不去自己报复。
拿破仑早就了解军团内由于纪律废弛,几成游匪,并且形成了习惯。军队没有法纪,谈不上权威和教育,他利用这一典型案例,发布了如下命令:
“马上查清抢劫行动中的士兵名单,按军法论处,并且不论出身贵族还是平民,一律不准讲情,一视同仁,一律严惩。对那位来访中尉,给予嘉奖,并提升上尉,以示全军。”
拿破仑又对胆敢嘲笑他个子矮小的身材高大的奥热罗说:“将军,我的个子是比你们矮,但如果你们因而蔑视我的话,我将马上砍下你的头,消除这个差别。”
奥热罗吓得双腿哆嗦,自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瞧这个矮个子司令了。
事实上,群众都有服从权威的倾向。而领导通过得体的“架子”表现出来的自信心,意志力,傲视群雄的态度以及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则有利于增加自己的权威,使自己显得更有魅力。
使用自己的权力
身为下属。就算不受强制,也会有服从的心理。如果领导用一种以上压下的态度来对待下属是不足取的,靠本身的威信使人信服才是明智之举。
但是,有些顽固,刚愎自用的下属,见领导以一种友善的态度与他们交谈,反而会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在这种情况下,领导者当然不妨使用强制的手段。
三国时期曹操的大将于禁,作战勇猛,性格直爽,为人坦荡。
公元197年,曹操在南阳败于张绣,撤退途中,其嫡系青州兵军纪混乱,抢掠民财,而大将于禁部下则秋毫无犯。
一次,青州官兵抢掠财物被于禁抓住,于禁大呼:“你们身为曹公麾下官兵,如此伤天害理,上违帅意,下逆民心,岂得夺天下?”
岂知这伙官兵却自恃是曹操亲兵,置若罔闻。于禁一气之下斩了其中三名军官首级。到宿营地后,又有几个青州官兵到于禁帐下胡闹,声称于禁“乘战乱撤退之机,斩杀统帅亲兵,意欲图谋不轨。”
于禁却毫不理会,直扑曹操账里。
曹操开门见山:“刚才有人说,你杀了我青州兵的军官,真有此事?”
于禁一怔,随即坦然陈词:“青州兵是您曹公一手训严明育的精兵,目的在于实现您的宏图大业,理应军纪严明、英勇善战,而目前一青州官兵肆意抢劫财物,侮辱民女,如不加制止,必将有损您的形象。”
曹操颔首不语。
于禁又曰:“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更需要一支深得百姓拥戴的军队,才能力搓群豪,一统天下,因此我当众斩杀了三名违纪军官,又何罪之有?”
曹操一时赞许不已,开始转怒为喜,并将他由侯爵升为伯爵,并将诬告于禁的军官处死。
曹操不愧为一世枭雄,倘若他一怒之下听信诬告,加罪于禁,势必失去一员虎将,所以他宽爱有加,升其爵位。但事后,曹操又托谋士转告于禁,遇事要多加考虑,不可轻易斩杀,否则会导致自相残杀,那时则会反过来处死于禁。
于禁听后顿觉曹公宽爱之中也有严厉之处,于禁事后处事更加谨慎,作战亦屡战屡胜,更得曹操信赣。
权力并不是万能钥匙,你不用多表现,大家也知道你是领导。威信比权力更重要,把精力放在建立威信上,效果会更好一些。尤其是作为企业领导,不管是国企、合资还是私企,效益都是第一位的,以良好的效益创造和建立威信,比什么人为的权术都有效,聪明的领导很少会像封建社会那些专制的皇帝,随心所欲,世间万物为自己一人所支配。他们往往在工作中,通过展现自己,来逐步建立自己的威信,有了威信,大家才信服你。这时,你才具备了无形的感召力,你所做出的决定,才会得到大家的拥护。
随心所欲地使用你的权力,只会使你失去威信;而学会不倚仗手中的权力,建立你的领导威信,才会得到大家的信服。
心机不可泄露
领导常常处于各种利益,各种矛盾的焦点上,他若想实现自己的目的,必须懂得掩藏自己。使自己的心机不被窥破。如果下属很容易就揣摩到领导的心理。他就很可能利用之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从而危及或破坏领导意图的实现。而不暴露自己的最好办法,莫过于使自己保持一种神秘莫测的状态。
有人说,刘邦的面,刘邦的心,比较别人特别不同,可称天纵之圣。在驭下管人时,他不时找出适当的借口对大臣施威,使部下有所畏惧,谨慎行事。
萧何一生始终谦恭谨慎,不矜功,不伐能,不图名,不争利;善于体察君王心意,委曲求全;甚至不惜以自污的方式化解主疑;他总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地忠主敬业。但即使如此,他在晚年还是蒙受了一次无端的冤屈。
有一次,萧何向高祖上了一道奏章,说由于长安都城人口增多,田地不够耕种,请求把上林苑的荒废空地拨给百姓开垦,既可以收获些粮食补充民用,豆麦杆叶还可作苑中禽兽饲料。哪知汝高祖看了奏章以后,却怀疑他是有意讨好百姓,收买人心,便怒气冲冲地把奏章往地上一掷,骂道:“相国一定是受了商人的财货,居然敢来请我的上林苑地,这还得了!”立即传令把萧何抓起来,关进大牢内。
可怜萧何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兢兢业业办事,谨慎小心地做人,多次化解了高祖的猜疑之心,不料到了鬓发斑白的时候居然祸从天降,心中感到无比的冤闷!但萧何深知高祖的为人,因此,他越是处在这样的时候,越是冷静,虚中自守,不上诉,不辩解。他知道,要不了几天,高祖就会放他出去的。
几天以后,一位姓王的立尉当值。他见高祖背垫着枕头半躺着,心情比往日好些,便上前跪问:“陛下,相国犯了什么大罪被关进监狱?”高祖说:“朕听说李斯作秦始皇的丞相,凡有善行就归功皇上,有恶行就自己承担。可是萧何竟然私受商人的钱,为他们请我的上林苑去讨好百姓,收买人心。
所以应该治他的罪。”王卫尉说:“陛下,臣以为萧相国无罪。
宰相的职责是为民兴利,萧相国请开垦上林苑荒地正是他应尽之责。陛下怎么怀疑他是收受贿赂讨好百姓呢?况且当初陛下与项羽相争数年,随后又出讨陈稀、英布的叛乱,每次陛下出征在外,都是相国留镇关中。如果相国有二心的话,只要他当时稍一动作,整个函谷关以西早就不是陛下的了。但相国却从来不贪图私利,始终忠于陛下,难道今天反而贪求商贾的那点钱财么?至于秦始皇,他正是因为不听臣下批评,一意孤行才亡了天下。李斯就是能为他承担过失,又哪里值得效法呢!陛下未免把相国看成浅薄小人了。”
其实高祖当然知道萧何素来谦恭,只不过借口挫辱他一下,显示下自己的权力,敲山震虎,树立自己威严,并未真想治萧何的罪。但此心思怎好让人知道呢?高祖听完王卫尉一席话,嘴上自然不便说什么,沉默了一会,便命派使者持节将萧何赦免出狱。
萧何出狱后来不及回家换洗,便衣衫邋遢,光着脚丫子跌跌撞撞地进宫谢恩。高祖说道:“相国大可不必多礼了。相国为民请求垦种苑中荒地,我不允许,我不过是夏桀、殷纣那样的君主罢了,相国才是贤相。我关押相国,就是想让百姓知道我的过失啊?”萧何赶紧磕头称谢退去。从此,萧何行事更加恭谨了。
从维权的角度来说,我们不能说刘邦做错了什么,毕竟不能让手下“功高震主”,不时提醒对方“我才是真正的掌权者”是十分必要的。否则一旦部下真的耍起“大牌”来,你再去约束他恐怕就来不及了。
提醒下属收敛自己的行为
作为领导者,少去直陈下属的不当行为。应不失为一种调和领导与下属吴系的妙法。但不是要你是非曲直不分而姑息迁就对方,对于那些敢为客,就应该坚决地予以制止,让上属对自己有所畏惧。
有些下属业绩好、功劳大、资格老,或者关系“铁”,他们可能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对待这样的下属,你当然不好直接拿他开刀。此时,你可以运用“敲山震虎”的策略震慑他,这样做,既可以避免与下属的直接对抗,又能达到促使下属收敛不当行为的目的,可谓是一条“迂回制敌”的妙计。
唐玄宗宠信重用安禄山,此人表面上给人一种憨厚忠直的印象,骨子里却狡诈多端。安禄山想方设法讨取了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欢心,地位日高,架子也大了起来;渐渐不把朝茸们放在眼里。除了在玄宗面前假装服从以外,对其他人都傲慢无礼,这种情况早被李林甫看在眼里。
一天,李林甫召见安禄山。安禄山到李宅之后,长揖拜见,端坐在客位上,显露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架势。李林甫也不动声色,只是用两只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安禄山见李林甫目光深邃,咄咄逼人,感到有些小自然,盛气顿时减了一半。
这时,李林甫转身告诉下人,有事去宣召王洪大夫进见。
王洪进屋之后,刷刷刷地迈着小碎步走上前,规规矩矩地向李林甫大礼参拜。十分谨慎小心,诚惶诚恐,好象很怕说错一个字,迈错一条腿似的。当时王洪在朝廷中的实际地位是仅次于李林甫的第二号人物,从来都和安禄山平起平坐。安禄山见王洪对李林甫如此敬重畏惧,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窘迫,虽然没去补拜大礼,也立刻恭谨起来并不敢出大气。
王洪坐后,李林甫才和安禄山说话。他把安禄山所作所为的意图和心理活动都说得十分透辟,全说到安禄山的心里去了,安禄山大吃一惊,想不到自己心灵深处的隐私也让李林甫含而不露地点出来,立时汗流浃背,衬衣湿得沾在身上。这时,李林甫脱下自己穿着的袍子给安禄山披上,用好话安慰他一番。从此,安禄山虽然经常侮辱别的朝廷大臣,却非常惧怕李林甫。每次来京城,他都要小心谨慎地拜谒李林甫,每次交谈李林甫都能洞察他的心扉,使他面容改色,汗流沾衣。
在范阳时,每当有使者从京城归来,安禄山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李林甫说他什么了,如果有褒扬他的话就满心欢喜,如果有警告他的话就用手摸着额头:“哦,我可得多加小心,不然,大祸就要临头了”。安禄山怕李林甫竟怕到这种程度。
李林甫也看出安禄山已蓄反心,但觉得自己死前可保无忧,反正安禄山不能取代自己的相位。只要生前能享受荣华富贵,至于唐朝江山如何,哪还顾得上管它呢?所以安禄山在李林甫死前始终未敢做乱。
李林甫晚年与杨国忠争权,杨国忠背后有杨贵妃撑腰略占上风。当时李林甫年老病重已成风中之烛。听说李林甫已经生命垂危,杨国忠心中暗喜。为了探听虚实,就亲自去李林甫家问候。不知为何,李林甫虽然病容憔悴,但目光还是那么尖锐,杨国忠不由自主地腿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病床前。李林甫见状,流下两颗泪珠,说:“林甫就要死了,我死后你必当宰相,以后我的家事就要拖累你了。”杨国忠早领教过李林甫的厉害,深知此人狡猾奸伪,惧怕李林甫设计诈骗,所以非常紧张,满头大汗,竟半天不敢说话。
一次唐太宗大宴群臣,尉迟敬德和在座的人较短长,争论谁是长者,一时性起,竟然殴打了白城王李道宗,弄瞎了道宗的一只眼睛。皇上见敬德如此放肆,十分不悦而罢宴。
唐太宗便对敬德说:“我要和你们同事富贵,而你却居功自傲,多次犯法。你可知古时韩信、彭越如何被杀?那并不是汉高祖的罪过”。尉迟敬德这才有些惧怕,从此以后,行为才有所收敛。
尉迟敬德这样骄横却又正直的人,必须施之以恩,使其感动,但必须抓住其弱点,给予其适当的恫吓,起到威慑的作用。为感慨唐太宗李世民驯服悍臣尉迟敬德之事,有诗叹曰:居功悍将气凌人,明主恩威驯莽臣。巧借韩彭喻今古,尉迟醒梦汗淋淋。
像尉迟恭这样的武将,虽正直不阿,但也往往有行为粗暴头脑简单的缺点,根据其性情因势利导施法威慑,还是必需的。唐太宗可说管得恰如其分。
巧树靶子杀鸡骇猴
对众多不听话的下属。你不可能全部惩罚,抓住一两个典型开一开杀戒,可使众下属为之警觉畏惧。这就是“杀鸡駭猴”之策的精妙所在。
春秋战国时期,吴王阖间听说孙武是一个奇才,就决定召见他。晤谈之下,孙武将他的兵法十三篇与吴王娓娓道来,吴王阖闾还算是个明白人,一闻之下连声道好。两人越谈越投机,不知不觉十三篇兵法都讲完了。吴王还意犹未尽,忽发奇想,想试试孙武治军的实际本领如何,于是对孙武说:
“先生能不能将您的兵法演习一下呢?”
“当然。”孙武连眉也没皱一下。
“那么,用女人当兵也行吗?”吴王见孙武回答得这样干脆,不免生出恶作剧之心,想难为一下他。
“当然。“孙武说。
于是吴王从宫中选出宫姬180人,让孙武操练演兵。自己坐在高台上看热闹,心想看看你这高手怎样能把这些嘻嘻哈哈的弱质女流训练成兵。
只见孙武不慌不忙,把180个宫娥分成两队,选取相貌最美也最受吴王宠爱的两个妃子分任队长。让她们身着士兵服,执兵器,向她们宣布战场纪律,对她们说:
“你们知道各自的心之在和左右手背吗?”宫女们答说:“知道”。
孙武认直地告诉她们:“我下令前进,你们则视心之所在,向前下令向左,则看你们的左手、向左。下令向右则看你们的右手,向右。”
宫娥们平日娇生惯养,生平第一次戎装还分发了武器,时间觉得又滑稽又好玩又新奇,还以为这又是吴王让自己开心的什么把戏,所以谁也没把眼前这位将军的话“当回事,她们乱七八糟地站着,有的盔甲歪斜,有的还用手拄着戟。俗话说仨女一台戏,这么多宫女到了一块,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孙武不急不恼,不动声色。请出军中执法的斧,令执法官旁一边。申令已毕遂下令击鼓向右,宫女们闻之九笑,谁也不动。又下冷击鼓向左,宫女们笑得更厉害了,队伍前仰后合,乱成一团。
孙武仍旧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说:“纪律约束没讲清楚,训练科目内容交待不明,乃是将之罪过”。于是再次重申纪律,交待训练要领。然后重新下令击鼓向左、向右,但是这些惯纵的宫女们仍旧嬉皮笑脸,视同儿戏,有的甚至觉得这位将军跟她们做的游戏挺好玩,不妨捉弄他一下。这时,只听孙武用平静而慑人心魂的声音说道:
“纪律交待不清,训练要旨讲不明白,是将军之罪过。但上司既已三令五申,你们也都清楚,而却不执行军令,这就是领兵吏士之罪过了”。接着,他问执法官:
“按照军法,不服从军令该判何罪?”
“斩!执法官吐出一个字。
孙武于是下令将两个队长斩首。这时,一直在看台上看热闹的吴王阖间慌了手脚,便派人下令给孙武说:
“寡人已经知道先生能用兵了,这两个宫姬是我最宠爱的,没有她们我连饭都吃不香,饶了她们吧。”
这一下,宫女们吓得战战兢兢,不敢仰视,她们死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等结果。当孙武再一次发号施令时,两列队伍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队形变换都循规蹈矩,不敢有半点走样。在操练中,只闻兵器声、整齐的脚步声了,刚才的嬉闹喧哗一点也不见了。操练已毕,孙武还是不动声色地来到看台,向吴王禀报说:“训练已毕,请大王检阅。”
“算了算了,将军回去休息吧,我不想再看了。”
孙武毫不客气地说:“原来大王只是喜欢兵法而已,并不乐意将其实用。”
吴王阖间还算是个角色,听孙武这般说,马上忍住心痛,改容礼敬孙武。遂下决心用孙武为将,筹备伐楚。
孙武以宫女练兵,不听者斩。军中无戏言,也只有以此手段才能震慑人心,使军士服从命令听指挥。
先声夺人不怒自威
俗话说:“新领导上任三把火。”新上任的领导或自我炫耀,或“霸气十足”,或虚张声势,或雷厉风行等,目的就是为了尽快树立自己的权威。然而,有些领导春“火”烧得并不高明,有的甚至玩“火”自焚,原因何在?不外乎有两个方面:其一,把“火”放错了地方,把本不该“烧”的地方也烧了起来;其二,不管不顾,四处纵“火”。而灭“火”能力又不足。真正高明的领导者,他们能找准“切入点”,“烧”一点而不及其余。这样做,不仅能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而且还能震慑部属。树立威信。
嘉庆四年(公元1799年)正月初三日,一个预料中的事件终于发生了,太上皇乾隆终于走完了他的人生历程,以八十九岁高龄病逝于养心殿,从而结束了乾隆时代。对于这位“十全老人”的安详逝去,朝野官员和平民百姓的反应是平静的。“皇城之内,晏如平日,少无惊动之意,皆口此近百岁老人常事。且今新皇帝至孝且仁,太上皇真稀古有福之太平天子云”。”而对于嘉庆来说,心情自然是矛盾的,一方面,作为一个孝子,丧父毕竟是不幸的;另一方面,作为一个嗣皇帝,却从此得以亲政,放开手脚上施展自己的抱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处理军国大事,这无疑又是不幸中的幸事。对此他也早有思想准备。
正月初四日,也就是戟降病逝的第二天,嘉庆便命夺去乾降宠臣和坤军机大臣和九门提督两职,只命他与福长安一道守值殡殿,这实为惩处和坤做准备。据朝鲜使者徐有闻说:“正月初四,既削和军机大臣、九门提督等提督等衔,仍命与福长安昼夜守值殡殿,不得任自出入。又召入大学士刘墉、史部尚书朱珪。朱珪对和坤中伤,方巡抚江南。”
与此同时,嘉庆以上谕的形式,对乾降年间的历史功绩进行了评价,其中说:
“我皇考临御六十年,天威远震,武功十全,凡出师征讨,即使是边远的部落,无不立即荡平。再如内地乱民王伦、田五等,偶尔捣乱一下,也不过是数月之间,即就消灭,虽有经历数年之久,浪费粮食饷至数千万两之多者,皆由带兵大臣及将领等全不以军务为事,只想着玩兵养寇,藉以冒功升赏,寡廉鲜耻,损公肥私。
即使是在京中的谙达、侍卫、章京等人,遇有军务事件,无不设法前往。而当他们从军营回京时,即使是平日里号称穷乏的官员,家计也是马上富裕。往往托词请假,并非实有祭祖省墓之事,不过是用所蓄之资,回家乡添置产业。此皆朕所深知。可见各路带兵大员等有意拖延,皆蹈此藉端牟利之积弊。”
“试想一下,肥私之资财,无不是勒索地疗所得,而地方管吏之索取又何止二次?而且你们每次奏报打仗情形,小有所获,即虚报战功,纵然受挫打败仗,也总是千方百计地掩饰罪过,并不据实陈奏。推测他们的意思,总以为皇考年事已高,所以只将吉祥的话语人告。但军务关系紧要,并不容人稍有掩饰。他们历次奏报说斩贼数千名至数百名不等,有何证验?也不过是任意虚捏而已。如果稍有失利处,尤其应当据实奏明,以便指示机宜。似此掩败为胜,岂不贻误重事?军营积弊,已非一日,朕综理庶务,综名核实,止以人和年丰,平贼安民为上端,而于军旅之事,信赏必罚,尤不肯稍从假借。特此明白宣谕:各路带兵大小各员,均当洗心革面,力图振奋,务于春令前一律剿办完竣、绥靖地方。如果仍旧蹈袭欺骗掩饰、怠玩故辙,超过此次定期,也只好按军律从事。方出法随,不要以为幼主可欺。”
这道上谕,实则揭露和坤专权下的种种积习流弊,无疑是对和坤的棒喝。结合当日剥夺和坤军机大臣、九门提督职务,明眼人不难看出嘉庆有意拿和坤开刀,故给事中王念孙和御史广兴等纷纷上奏弹劾和坤的种种不法行为。
据载,当时参与除掉和坤的只有几个人,而刘墉则是其中之一,又据《随园诗话补遗批语》称,乾隆为太上皇时,刘墉不敢与和坤正而交锋,太上皇死后,刘墉“从而排挤之”。
正月初八日,嘉庆针对和坤长期把持军机处,任意封锁消息、扣压奏报的情况,上谕指出:
内阁、各部院衙门文武大臣,及直省督抚、布政、按察二司。凡有奏事之责者,及军营带兵大员等,以后有陈奏事件,都应有达朕前,不许另有副封奏报军机处。各部院文武大臣,也不得将所奏之事,预先告知军机大臣。即如各部院衙门奏章呈递后,朕可即行召见,面为商酌,各交该衙门办理,不关军机大臣指示也。何得豫行宣露,至启通同扶饰之弊耶?
同时,嘉庆以御史弹劾为根据,宜布夺大学士和珅、户部尚书福长安职,下狱治罪,特命仪亲乇永璇、成亲王永理前往宣旨,由武备院卿、护军统领阿兰保监押以行。并命永璇总理户部及三库,从而为诛除和珅做了组织方而的准备。
十一日,嘉庆为和珅问题特发上谕指出:
朕亲承付托之重,此时突遭皇考去世大敌,守孝之中,每思《论语》所说三年无政之义,如我皇考敬天法祖,勤政爱民,实心实政,四海内外,人所共知,方将垂示万年,永为家法,何止三年无改?至皇考所简用的重臣,朕断不肯轻易更换,即使有获罪者,稍有可宽恕的地方,无不想法予以保全,此确实是朕的本意,自必仰蒙皇考明鉴……今罪情重大,并经过科道诸臣列款参奏,实有难以宽恕之处。所以朕于恭颁遗诏之时,即将革职拿问,胪列罪状,特降谕告知大家。
接下来便是发交各省督抚进行议罪。
各省督抚中,从前与和珅关系密切者巴不得赶快与之脱去关系;看不惯和珅所为者更是随声而起讨伐,纷纷要求将和珅凌迟处死。如直隶总督历季堂上奏说:“和珅丧尽天良,非复人类,种种悖逆不臣,蠹同病民,几同川楚贼匪,贪黩放荡,真一无耻小人,丧心病狂,目无君上,请依大逆律凌迟处死”。虽对比不当,但处死和坤的建议却颇合嘉庆心意。几天后,和珅被赐令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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