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集群背景信息
光机电产业是平湖市的经济支柱,2008年实现产值142亿元,占工业总产值的22.36%。1998年,日本电产芝浦(浙江)有限公司成功落户平湖后,当地政府在日资企业的配合下围绕微电机供应链进行产业招商,相继引进了日本电产集团等12家日系企业①以及韩国SK、瑞典SKF等世界著名企业,同时也培育了一批为外资光机电企业进行配套生产的本土民营企业。平湖逐渐形成了以马达为主导产品,并包含冲压铁芯阻线、铁芯塑封、卷线、铁芯成型、PC板组装、定子塑封、马达组装等各个供应链环节的产业集群。
2.案例风险判断
图3-1 2004—2008年平湖光机电集群规模和效益变化趋势
资料来源:根据平湖市经济贸易局提供的数据绘制。
本书从集群规模(Pietrobelli,1998)和集群效益(周雪光,2003)两个方面对集群整体风险自组织进行了定量分析,并以一个关键时点上是否有两个特征变量开始发生持续波动变化为判断依据,对集群风险爆发进行认定。从集群规模看(见图3-1),平湖光机电总产值在2006年突破100亿元,并且产值增长百分比从2005年的12.1%上升到2006年的31%,但从2007年开始增速出现明显下滑,到2008年下降到11.7%,低于2005年的增长水平。从集群效益来看(见图3-1),利润总额从2004年的2.57亿元稳步上升到2007年的7.08亿元,增长百分比从2005年的7.4%迅速增长到2007年的65.8%,但在2008年回落到-14.3%。因此,本书判断在2007—2008年期间,平湖光机电集群风险爆发。
在平湖光机电集群风险判断的基础上,作者对日本电产、科宝等13家企业及浙江江茂实业股份有限公司、金利精密电子有限公司等10家相关配套企业进行深入走访。调研显示,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国际市场需求急剧萎缩,日本电产集团的国际销售市场承受了巨大的冲击,市场销售量下降明显。其供应链环节的配套企业、关联企业都受到了影响(见图3-2)。因此,可以判定风险在整个集群中开始传导与扩散。
图3-2 平湖光机电集群企业产值变动趋势
资料来源:根据平湖市经济贸易局提供的数据整理绘制。
3.案例解释
从集群的特征来看,日本电产(浙江)有限公司处于集群网络的中心节点,在集群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共享的商业理念具有很强的投资示范性,从而吸引了以日本电产科宝(浙江)有限公司为代表的13家产业链配套子公司入驻平湖,形成了以日系企业为第一层次,以浙江江茂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等数十家本土关联配套企业为第二层次的结构。日本电产不仅和集群内企业有多层次的联系(包括内部控股和产业链配套),也和美国、欧洲等大量集群外部企业具有技术合作、信息交流和网络联系。因此,当世界金融危机爆发时,日本电产首先受到严重影响,其产业增加值开始下滑,产量大幅度缩减;作为集群风险的风险源,它极大地影响了第一层次内的企业,进而导致外部第二层次企业的变动,这些都直接体现了集群风险自组织的层次性。
日本电产受到冲击后,网络内企业为保持集群在性质上相协调、结构要素组合上相稳定,通过关系组合内资源的配置、关系组合调整等作用方式形成了节点与节点之间的耦合关系,从而导致其他节点风险的连锁效应(汪小凡等,2009)。如:日本电产科宝有限公司、日本电产恩梯恩有限公司等关联企业为协调组合内资源的配置,减少了与日本电产的合作计划;乔智电子有限公司、金利精密电子有限公司等配套企业为调整关系组合,推迟了与日系企业的合作计划等。集群风险就是在企业之间的相互作用下传导与扩散的,这些都直接体现了风险自组织的非线性。
通过非线性的作用,网络中各节点企业增加或减少了连接数量,或者改变了连接距离和连接方式(Nooteboom,1999),最终影响了网络连通性(Crucitti,2004;Kinney et al.,2005),导致集群风险的爆发。如日本电产新宝、科宝、芝浦等关联企业通过改变连接距离来影响网络连通性,正如他们的业务总监所言:“……我们开始缩减产量,直接减少了与日本电产的业务量……”配套企业以改变连接方式来影响网络连通性,如金利精密电子有限公司总经理介绍:“我们改变了与日本电产的合作计划,开始和其他企业建立合作关系……”再如,浙江江茂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在国内有了新的合作伙伴。上述做法改变了网络的性能,从而产生了网络性风险(蔡宁等,2003),就像平湖市经济贸易局某副局长所言:“在2007—2008年,平湖市很多小的光机电企业因为业务量的缩减而倒闭……”这个过程就直接体现了集群风险自组织的协同性(见图3-3)。
图3-3 平湖光机电集群风险自组织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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