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有重点的全面重返:军事力量优先重返,政治外交经济与之策应。当前,美国正在推行一种双管齐下的策略,即一方面强化以其为核心的亚洲安全体系,军事力量优先重返;另一方面在政治、外交、经济上加强攻势,全面重返亚太。基于这一目的,奥巴马政府强调美国是“亚太国家”和亚洲“常驻大国”理念,“期待着参与事关本地区前途的讨论”,全面介入东亚各种多边机制。
① 军事力量优先重返的现实性。首先,美国自身因素,在全球经济霸权、政治霸权、军事霸权三大组成部分中,美国的经济霸权受到重创,政治霸权受到制约,只有军事霸权还一枝独秀。美国军事科技、军事思想和军费开支都是世界第一,光军费一项美国每年就要维持近5 000亿美元的军事预算,现在其军事力量正在向外层空间发展。美国拥有世界上最先进且规模最庞大的战略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空中侦察、预警系统先进而完善。其中以B-2、F-22、F-35为首的隐形兵器,更是将全世界带入了隐形时代。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国家有少量重型轰炸机,而美国则是清一色的重型轰炸机。美国是拥有重型轰炸机最多的国家,目前一共有208架,美国空军的F-22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已部署的第五代战机。海军是美国最强势的环节,有着世界最强的海军陆战队和海军舰艇,有11艘航空母舰,每一艘航母各配备9艘装有巡航导弹的战斗护卫舰护航,并有核潜艇保驾,在航空母舰和核攻击潜艇数量上,是居绝对优势的。美国陆军是一支能应付当今世界任何挑战的联合部队,陆军现役部队约50万人,西点军校更是为美国陆军提供长久不衰的指挥机构人才。其次,中国因素。面对中国日益扩大的影响力,在奥巴马入主白宫初期,曾寄希望通过拉拢中国为其全球战略服务。“G2”、“中美两国共治”等提法的出炉就是一个体现。由于中国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坚持推进“和谐世界”的战略,在朝鲜、伊朗、哥本哈根会议等问题上,按照原则办事,使美国感到失望。在中美关系互动中,美国转而进行“进攻性报复”,打出了贸易制裁、对台军售、会见达赖喇嘛、谷歌事件、人民币汇率的一系列“组合拳”。当中国进行了反击之后,美国又使出了军事力量这张王牌。
② 政治外交经济重返的必要性。首先,近年来,亚洲各种机制蓬勃发展,内部联系日益紧密。东盟10+1、10+3、东亚峰会、大湄公河次区域经济合作等显示出旺盛生命力。2010年1月,东盟与中国建成自由贸易区,东盟—澳大利亚—新西兰自由贸易区也正式生效。东盟还分别同日本、韩国、印度启动了自贸区建设。中日韩三国也已在10+3框架外建立领导人定期峰会机制和外长定期会晤机制等,美国担心亚洲日益加强的区域主义有排挤美国在该地区利益的危险。其次,在一些亚太国家眼里,中国崛起必然会打破亚太平衡并造成不稳定,这个区域没有美国就无法维持平衡,美国现在则是欧亚大陆的仲裁者,欧亚所有的重大问题,没有美国的参与或有悖于美国的利益,都无法得到解决。这些国家就需要在军事、政治、外交、经济方面加强美国的地区存在,与美国保持良好的全方位关系,这也是美国政治外交经济重返的外部有利条件。为此,奥巴马政府对亚洲区域性多边机制奉行“到场原则”,政治、外交、经济战略多元重返。继2009年正式加入《东南亚友好条约》成为东盟论坛新成员后,2010年美国积极寻求成为东亚峰会永久成员,在河内东亚峰会非正式外长会议上,美国完成了这一重要的战略步骤。2010年美国与东盟举行第二次双边峰会,就加强在贸易、经济、气候变化、安全等领域的合作达成广泛一致,正式启动了湄公河委员会与密西西比河委员会之间的姊妹河伙伴计划,准备通过“小多边”援助方式加强同湄公河沿岸各国的关系。美国在亚太最大的战略动作就是通过大力推进由其主导的、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排华性的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渗透和取代以中国为核心的东亚经济体系,同时搭上东亚崛起的经济快车。美国时任国务卿希拉里就强调,“美国自身长期的安全和繁荣系于此”。
(2) 隔岸平衡的战术操作:双管齐下的平衡战术以及非直接性的对抗。冷战时期,美国利用中国的因素制衡苏联,现在则是挑动周边国家与中国“斗争”。 美国时任国务卿希拉里关于南海问题的一番话,意在挑起东盟各国与中国的纷争。这样不用美国亲自出马,非直接与中国对抗,就会让中国“腹背受敌”、“应接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和力量去挑战美国的霸权呢?从这个角度出发,就不难看出美国最近一系列的动作的战略用意,既不直接激怒中国,又处处间接制约中国;既不直接武装亚太国家,避免这些国家民众过激反对,又让亚太国家离不开美国,留住美国在亚太军事、政治、经济存在。这种美国亚太战略的隔岸平衡战术基于2008年民主党人奥巴马上台后,对于地缘政治开始以合纵连横方式,用平衡取代掌控,形成美国在地区间的影响力布局。比如,近两年以来,伊朗积极加强在中东的影响力,一方面与阿盟加强往来,另一方面也在不断增强对伊拉克的影响力。美国战略重心自中东向东转移,没有过多的精力专门针对伊朗,便采取围而不打的方式,一方面在中东削弱伊朗的影响力,另一方面亦加强伊朗与以色列的对抗,疏远伊朗与阿盟,实现地区内的平衡。面对中国崛起带来的压力,美国对中国也采取“竞争”和“两面下注”的策略:一方面,在亚太地区同中国展开激烈的外交竞争,将中国在亚洲扩大的影响“推回”。继续渲染和利用亚洲国家与中国的矛盾,敲打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的脆弱节点,拉拢在中美之间寻求平衡的国家,维系并巩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轴幅式”军事同盟。另一方面,保持战略“耐心”,通过参与和建立更加广泛的多边机制,寻求同中国的合作,以增强地区国家和盟国对美国的“信心”。
(3) 以双轮驱动重返亚太:把盟友与新兴国家合作相连接。奥巴马政府承认,现在的重大国际问题,美国无法单独解决,必须得到国际合作,不仅要靠传统的盟国,还要寻求“新的合作伙伴”。2012年法新社报道指出,在第一任期内,奥巴马启动所谓“转向”亚洲的政策,提升老盟友关系,全面提升与日韩和澳大利亚的盟友关系,包括在澳大利亚驻军,高调组建囊括四军的“空海一体战办公室”,同时放松了对日本的军事限制,默许它发展自身的军事力量以及派兵参加海外军事活动,并向中国台湾出售武器,强化了对亚太地区的监视。同时建立与寻找新的伙伴关系包括与越南、印度、印尼、菲律宾、新加坡等国建立某种准军事伙伴关系,将在2020前将大部分美国海军转移至太平洋地区,并参与和支持东盟以及东亚峰会等区域性组织。而奥巴马此次针对泰国、缅甸和柬埔寨三国的访问,将是自越南战争以来美国总统首次对东南亚地区的全程访问。同时在美国看来,南亚大国印度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成为整个亚洲棋盘上又一个重要的制衡力量。尤其是制衡中国而言,印度和中国存在着领土争端,在经济结构上有一定的相似程度。两国都有要成为世界大国的雄心。最重要的是,双方作为崛起的新兴国家,对市场和能源需求非常旺盛。这种竞争性的心态,很容易为美国所乘,在南亚和东亚之间打入一根不和谐的楔子。但是美国在寻求国际合作方面,并非真正主张多边主义,而是寻求在美国主导下的多边主义。由此可见,奥巴马政府的亚太战略,虽与其前任在理念上和策略上有很大区别,但维护美国领导世界的地位,推行“美国统治下的世界和平”的总体战略目标并未改变,其亚太战略只是“重塑美国领导世界形象”的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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