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7日，习近平主席访问哈萨克斯坦期间，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讲话，提出了构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习近平主席选择在哈萨克斯坦提出构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绝非偶然，因为哈萨克斯坦就处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两国人民的长期交往形成了优良的传统。同时，哈萨克斯坦在中亚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中哈之间的合作潜力巨大。
2015年11月，中国驻哈萨克斯坦使馆根据张汉晖大使的意见，主动与我联系，邀请我2016年1月赴哈萨克斯坦，出席由大使馆和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图书馆联合举办的“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中国对外经济合作”国际研讨会。我非常重视张汉晖大使这个建议，因为哈萨克斯坦是中亚最大的国家，十分重要。张大使很能干，他提出这个建议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带一路”的倡议最早是2013年9月7日习近平主席在对哈萨克斯坦进行国事访问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演说时提出的。习近平主席选择在哈萨克斯坦提出这个意义深远的倡议绝非偶然。
张汉晖大使在2014年11月出任驻哈萨克斯坦大使之前，是外交部欧亚司的司长。他是外交部一位很富有开拓精神并具有传奇色彩的外交官。许多外交部的人都知道以下这个故事。
1997年2月，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应江泽民主席的邀请到三亚休假。当时张汉晖在欧亚司担任副处长，还是一位年轻的外交官，与张德广副部长等人一道赴三亚接待纳扎尔巴耶夫。纳扎尔巴耶夫走路一瘸一拐，原来他在来之前，滑雪把腿摔坏了，腿上有一个大包。阮崇武省长派了两位大夫给他治病，治了两天之后不仅没有好，反而腿肿起来了。纳扎尔巴耶夫向张德广抱怨说，腿上的伤影响他睡眠。张德广随口说了一句:“让张汉晖去给您看看。”当晚，张汉晖就来到纳扎尔巴耶夫下榻的饭店。张汉晖年轻的时候学过中医，懂得经络。他用点穴和按摩的办法为纳扎尔巴耶夫疏通经络，十分有效，眼看着腿上的肿就开始消退。第二天张汉晖再去给他治病时，纳扎尔巴耶夫去打网球了。张汉晖的医术给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他带来的大夫拜张汉晖为师。
这段经历对张汉晖2014年出使哈萨克斯坦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纳扎尔巴耶夫总统非常欢迎张汉晖担任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张大使到任后，总统曾邀请他到办公室单独谈了一个多小时，谈得很投机。
2016年1月19日凌晨，我与外交部政策司的二等秘书王成荫一道乘阿斯塔纳航空公司的飞机从北京飞阿斯塔纳。这是个“跨零点航班”，但从北京直飞阿斯塔纳只有这趟班机。
我上飞机后立即睡觉，否则第二天没有精神。阿斯塔纳时间比北京时间晚2个小时，我们飞行了大约6小时，于当地时间上午8时许飞抵阿斯塔纳，天还没有亮，当地的温度为零下20摄氏度。我们一出舱门，就被礼宾官带着直奔机场贵宾室。张汉晖大使和总统图书馆副馆长沙伊梅尔格诺夫一起在机场贵宾室迎接我们和同机到达的出席研讨会的四位专家。我对张大使和总统图书馆副馆长来机场迎接表示十分感动。张大使说:“吴大使你能来，我特别高兴。”沙伊梅尔格诺夫曾经在美国留学，英文讲得很好，他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机场离阿斯塔纳市很近，我们行车不到20分钟就来到了阿斯塔纳市。
我们一行下榻北京大厦，这是几年前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建的。张大使告诉我，许多中国领导人来哈萨克斯坦访问都住在北京大厦，这里的中餐做得很地道。
阿斯塔纳市原名阿克莫拉，哈萨克语的意思为“白色的坟墓”。因为这里冬季严寒多雪。1997年10月，哈萨克议会通过决议，将首都由阿拉木图迁往阿克莫拉。1997年12月，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签署命令，正式迁都。1998年5月，该市正式更名为阿斯塔纳，哈萨克语的意思为“首都”。1998年6月10日举行迁都仪式。
纳扎尔巴耶夫决定迁都是有深层次的考虑的，要改变哈萨克斯坦北部的人口结构。哈萨克斯坦北部有6个州，是20世纪50年代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下令在远东垦荒时，把属于俄罗斯联邦的6个州划给了哈萨克斯坦。因此，哈萨克斯坦北部俄罗斯人居多数。迁都是要把南方的哈萨克人迁往北方，逐渐改变北部的人口结构。阿拉木图的气候比较好，冬天不像阿斯塔纳那么冷，所以迁都时很多公务员选择辞职，留在阿拉木图。
中午和我们一道共进午餐的四位专家分别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商务部、现代国际问题研究院和中石油集团国际部。我是第一次来阿斯塔纳，而四位专家则来过多次。他们都能讲俄语，而且讲得很好。刘江平参赞利用午餐时间向我们介绍了哈萨克斯坦的情况。她在来之前是外交部欧亚司中亚处的处长，情况非常熟悉，讲起哈萨克斯坦如数家珍。听了她的介绍，我们都觉得很有帮助。
下午，使馆安排我们参观哈萨克斯坦国家博物馆和“生命之树”观景塔。
哈萨克斯坦国家博物馆是新建的，面积很大，着重介绍了哈萨克斯坦国家的历史和文化。博物馆给我们派了一位中文导游，是一位曾在北京语言大学学习的哈萨克斯坦姑娘，中文讲得很流利。
哈萨克斯坦是1991年12月16日独立的，此前是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之一。苏联时期，学生在学校学的是苏联的历史，不讲哈萨克斯坦的历史。导游带我们看了博物馆里几个最重要的展馆，展现了哈萨克斯坦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化。博物馆最后一个展厅，还再现了当年苏联迫害哈萨克斯坦主张独立人士的情况，这些人一家老小全部都被囚禁起来。但是当地老百姓很同情他们，经常给他们送吃的。
“生命之树”观景塔是阿斯塔纳的标志性建筑。“生命之树”的名字源于哈萨克斯坦神话，是复兴和永恒的象征。据说这是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做梦时梦见的，醒来之后，他按照梦中的情景画了一个草图。建筑师们就根据这个草图设计了“生命之树”观景塔，于2002年建成。塔高105米，塔身为白色，像一棵树，顶部呈现鸟巢状，上面有一个直径23米的巨型金色玻璃球。这个构思来自传说中的天堂鸟的金蛋，象征着财富和繁荣。球内有观景台，阿斯塔纳市的景色尽收眼底。
晚上，张汉晖大使邀请我们共进晚餐，在座的还有洲际油气公司的老总姜亮。张大使52岁，爽朗好客，喜欢笑，接触后给人一种十分精干的感觉。
张大使告诉我们，举行这次研讨会是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图书馆主动提出的。哈萨克斯坦建立总统图书馆的做法是受到美国的启示，图书馆实际上是总统的智库，其特点是以年轻人为主，有好想法、好建议可以直接向总统提出。纳扎尔巴耶夫的这个做法很有道理，他有一条和青年精英直接沟通的渠道。青年是国家的未来，了解他们的想法对思考国家的未来是大有帮助的。
我称赞张大使点子多，这次与总统图书馆联合举办研讨会的做法很好。联合举办表明双方都有需要，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双方都有需要，就能把双方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效果一定好。
姜亮赞成我对张大使的称赞。他说张大使思路开阔，有很多好点子。他本人每次与张大使接触后都感到有收获。洲际油气公司最近在孟加拉的做法就是受到张大使谈话的启示。孟加拉产天然气，但政府政策不允许天然气出口。孟加拉缺电，洲际公司想出了一个模式，帮助孟加拉开采天然气，然后引进中国30万千瓦的燃气电站。在中国30万千瓦的燃气电站是应当淘汰的，但到了孟加拉却成为宝贝。这个办法在孟加拉方面很欢迎，既有助于缓解孟加拉电力不足的矛盾，又可以使孟加拉的自然资源得到有效利用。这个方案在孟加拉目前正在报批，如果实现了，一定是共赢的结果，皆大欢喜。
张大使还告诉我们，在哈萨克斯坦有2600家中资企业，现在正在组织起来成立中国商会。企业家们有问题可以由商会出面向哈萨克斯坦政府反映，商会也可以对中国企业的行为进行规范。我对张大使这个倡议十分欣赏。建设“一带一路”的行为主体是企业，企业家们组织起中国商会，这也是国际上通行的做法。美国、欧洲、日本在中国都有商会，运作得很好，很有生命力。中国在哈萨克斯坦成立商会的经验如果成功，会有示范效应。
1月20日上午，“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中国对外经济合作国际研讨会”在总统图书馆举行。总统图书馆也是阿斯塔纳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是由英国著名的建筑学家诺曼·福斯特设计的，造型很独特，像一颗仰望天空的眼珠，寓意面向未来。会场明亮气派，可以坐200余人。每张座椅都很宽敞，坐上去很舒服。
上午十时许，会场坐满了人。出席这次研讨会的有各国驻哈萨克斯坦的外交官，据说美国大使馆就来了5人，俄罗斯的武官也来了;有哈萨克斯坦政府各部的代表、企业家、智库的研究人员乃至大学生。我和四位专家被安排在主席台上。
研讨会由图书馆副馆长沙伊梅尔格诺夫主持。他首先请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办公室副主任杰米尔博拉特和张汉晖大使致开幕词。杰米尔博拉特在讲话中强调中国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将是地区合作的榜样。他高度评价中国政府倡议成立亚投行，加强亚洲基础设施的建设，认为这个倡议非常及时。他还援引了中国的俗语:“要想富，先修路。”张汉晖大使的致辞言简意赅。他着重阐述了“一带一路”的意义和对中哈关系的促进。
我在会上发表了题为“全球视野中的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旨演说。
很高兴来到我们的友好邻邦哈萨克斯坦出席这次国际研讨会，这是我第二次访问哈萨克斯坦。我第一次访问是在55年前，1961年，我当时在中国共青团中央国际联络部工作。1961年8月，我参加了中国青年代表团，先去莫斯科出席了世界青年论坛。论坛结束后，主办方就安排我们访问哈萨克斯坦。8月的哈萨克斯坦是非常美丽的，我们从莫斯科来到了阿拉木图，到处都是郁郁葱葱，还可以眺望远处的雪山。哈萨克斯坦的秀丽风光和人民的好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55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中国同哈萨克斯坦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合作发展得很快，这是令人欣慰的。
一、从全球大局看，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提出是适时的
新丝绸之路经济带是习近平主席所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是在中国外交史上，中国领导人第一次提出来涉及地域如此之广、人口如此之多、实施时间如此之长、影响如此深远的倡议。从全球大局看，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提出是适时的。环顾全球，当今的国际形势呈现出三个中心:
2010年的“阿拉伯之春”引发了阿拉伯世界的政治大地震，一个个强人倒台，整个地区陷入了长期的动荡之中。叙利亚内战已经持续了近5年时间，造成47万人死亡，上千万难民流离失所。2014年6月29日又冒出了一个“伊斯兰国”，凶狠残暴，招致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美国及其盟国从2015年9月22日开始对“伊斯兰国”实行空中打击，俄罗斯于2015年9月30日起对“伊斯兰国”实行更大规模的空袭。北非地区，利比亚战争之后，利比亚陷入了长期动荡的局面，正沦为“伊斯兰国”在北非的基地。
中东、北非地区是当今世界各种矛盾集中表现的地方:世界大国在这里较量，地区大国在这里角逐，巴勒斯坦和以色列的冲突在这里延续，民族矛盾在这里恶化，教派仇杀愈演愈烈。这个地区的动荡眼下还看不到尽头，会给这个地区的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
二是危机叠加的中心在欧洲。
最近，我会见了一些欧洲朋友。他们忧心忡忡地告诉我说，欧洲现在面临三重危机叠加的局面:东面的乌克兰危机;南面的中东、北非地区的危机，造成恐怖袭击频仍，难民潮一浪高过一浪，涌向欧洲;欧洲内部的危机。
三重危机叠加，这可能是战后欧洲历史上第一次。这三重危机解决起来难度都很大，东面乌克兰危机有冷战的阴影;南面的危机某种程度上是文明冲突的反映;欧洲内部的危机既有内部体制上的因素，又有外部因素影响。
2008年一场突如其来、破坏力极大的金融危机首先在美国爆发，美国成为金融危机的中心。后来随着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的恶化，全球金融危机的中心逐渐转移到欧洲。金融危机既暴露了欧元诞生过程中先天不足的毛病，又彰显了欧洲代议制民主造成的问题。再加上外部危机带来的冲击，诸如难民潮、恐怖主义袭击，又引发了欧洲内部各派政治力量正在进行的一场大辩论，也是一场大较量。三重危机叠加，使欧洲陷入了困境，欧洲人焦头烂额。这种状况很难在短期内结束。
三是全球经济增长的中心在亚洲。
过去几十年，东亚是全球经济中增长最迅速、最有活力的地区。东亚的经济增长率大约为全球平均增长率的一倍以上。过去30年全球经济增长率约为3%，而东亚达到了6%以上，有些国家甚至长期保持在接近两位数的增长水平。
我们把三个中心联系起来看，大概可以得出以下三条结论:
(1)在一个全球化的世界上，有了这么一个长期动荡、冲突、局部战争的中心难道还不够吗?!国际社会和主要大国已经并且继续会向这个地区投入大量的外交资源，忙得不可开交。
(2)欧洲成为危机叠加的中心，就会使本来在国际关系中非常活跃的欧洲，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投向内部来应对危机。
(3)亚洲面临的战略机遇期依然存在。这是因为:东亚国家特别珍视东亚作为全球经济增长中心的地位，会千方百计地去保持这一地位，而不会去破坏它。东亚的增长是全世界所需要的，世界上的主要大国和国家集团没有一个想要破坏东亚作为全球经济增长中心的地位。
二、“一带一路”的倡议是振兴全球经济的需要
全球经济进入一个调整期，面临三大问题:债台高筑，信心缺失，有效需求不足。
债台高筑是指当今世界各国的公共债务已经达到了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水平，高达199万亿美元，为全球GDP的280%。
信心缺失，突出表现在股市急剧动荡、大幅度下滑。有的经济学家甚至预言，2016年还会爆发一场严重的金融危机。
上述两大问题都是表象，根子在于全球有效需求不足。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增速放缓。对发达国家而言，科技创新尚未出现重大突破，尚未形成新的可持续的增长点。对许多发展中国家而言，基础设施不足，制约了经济的增长。
一方面，发展中国家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另一方面，世界上又有很多钱没地方花。2008年金融危机后，长期接近于零的低利率和充足的货币供应量，使得世界上的钱多得很。但这些钱没有能同好的项目结合起来，形成经济增长的实际动力。
为什么世界上大量的资金不投向亚洲基础设施领域呢?因为西方的大银行往往把基础设施投资列为坏账，投资周期长，回报率低。西方国家长期主导世界经济，它们把从自身实践得出的结论视为金科玉律。
然而中国过去几十年大发展的经验却不是这样。中国有句俗语:“要想富，先修路。”这是千真万确的。过去三十多年，中国向基础设施大量投资，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高速公路和高速铁路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例子。
1988年之前中国高速公路的里程为零，现在已达到11.2万公里，排在世界第一。高速公路网的建成极大地方便了物流，有力地推动了中国经济的增长。1988年中国GDP为3095亿美元，2014年上升到10.3万亿美元。
2008年中国开通运营了第一条高速铁路即京津城际铁路，目前中国高铁总里程超过1.9万公里，居世界第一。在中国大陆，除西藏的拉萨外，27个省、自治区的省会(首府)和4个直辖市均通上了高铁。高速铁路大大方便了人员的交流，促进了经济的增长。2006年，全国铁路旅客的运送量为12.5亿人，2015年上升到25亿人，9年内旅客运送量翻了一番。
我出席了2015年11月1日至3日在北京举行的第二届“读懂中国”国际会议，会见了美国财政部前任部长萨默斯。萨默斯是在国际经济领域中最早指出“需求不足”的人士。我肯定他发现了这个全球经济面临的大问题，同时指出亚洲开发银行的数据证实了他的观点。2010年到2020年，东亚地区基础设施的投资需求高达8万亿美元，然而到位的资金少得可怜，简直是杯水车薪。
我还对萨默斯先生说，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亚投行、丝路基金等倡议，就是针对全球需求不足的。如果这些倡议能够得以实施，那不仅中国会受益，全世界都会受益。然而对于亚投行、“一带一路”、丝路基金，美国大概是误读了中方的好意。萨默斯表示赞成我的看法，他承认美方确实误读了。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中国提出了“一带一路”、亚投行、丝路基金的倡议，强调要加强对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也引起了一些发达国家的重视。近两年，日本就增加了对亚洲基础设施的投资。最近，日本和印度达成协议，提供1万亿日元的贷款，帮助修建从孟买到古吉拉特邦一条长达505公里的高铁。我希望发达国家能够更多地投资发展中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
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亚投行、丝路基金等，就是针对全球经济有效需求不足的短板。如果这个短板能得到弥补，特别是在亚洲，那就会创造大量的有效需求，促进经济的增长。这不仅是亚洲、欧亚大陆所需要的，而且也是振兴全球经济所需要的。
三、“一带一路”的倡议将会把中哈的合作推向一个新阶段
2013年9月7日，习近平主席访问哈萨克斯坦期间，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发表讲话，提出了构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习近平主席选择在哈萨克斯坦提出构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绝非偶然。首先因为哈萨克斯坦就处在古老的丝绸之路上，两国人民的长期交往形成了优良的传统。同时，哈萨克斯坦在中亚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中哈之间的合作潜力巨大。
哈萨克斯坦是最早响应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倡议的国家之一，而且闻风而动。2014年12月至2015年12月，两国领导人频繁接触，进行了密集的磋商。
2014年12月，李克强总理在访问哈萨克斯坦期间，根据中哈务实合作发展的情况，并结合纳扎尔巴耶夫总统提出的“光明之路”新经济政策，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马西莫夫总理就开展中哈产能合作达成重要共识。
2015年1月，李克强总理在出席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期间，会见了马西莫夫总理，双方就推进中哈产能合作深入地交换了意见。
2015年3月，马西莫夫总理前往中国出席博鳌亚洲论坛，会见了习近平主席和李克强总理，进一步就新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哈萨克斯坦“光明之路”新经济政策的对接达成了一系列共识。
2015年6月，张高丽副总理访问了哈萨克斯坦;8月，萨金塔耶夫第一副总理访问了中国。12月，马西莫夫总理对中国进行了正式访问，并出席了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会见了习近平主席、李克强总理。两国总理签署并发表了中哈政府联合公报。
在中国的对外关系中，中国领导人与外国领导人如此高频率的互访是罕见的。这些互访是富有成果的，双方一共签署了12个合作文件，双方合作的项目高达52个，总金额近240亿美元，涉及冶金矿产、能源资源、机械制造、建材化工、基础设施等领域。其中汽车组装、聚丙烯两个项目已经开工。轻轨、水泥、钢铁、采矿、风电、冶炼、钾肥等领域的10个项目将于2016年内开工。十分明显，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为中哈合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中哈经贸合作包括产能合作进入了一个大发展的新时期。
中哈合作大发展的新时期必定会把两国合作的巨大潜力不断开发、释放出来。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合作大发展必定会带来一些新的挑战和问题。如何迎接这些挑战，解决面临的问题，这是摆在中哈双方面前的重要课题。
习近平主席提出的“共商、共建、共享”为我们解决这一课题指明了明确的方向。习近平主席一连用三个“共”字是很有道理的，既然是合作，一家是办不成的。中国有中国的利益，哈萨克斯坦有哈萨克斯坦的利益，必须双方坐下来好好谈，发现双方利益的汇合点，这就是共商。我们在利益汇合点的基础上开展合作，共同构建利益共同体，双方合作的基础就会变得更加牢固，这就是共建。建成了各种形式的利益共同体，使双方的利益都得到了发展，双方的需求得到满足，这就是共享。
还必须指出，“一带一路”的倡议是开放的、包容的，不仅中国和“一带一路”上的国家参加，而且欢迎美国、欧洲、日本、澳大利亚等国和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亚洲开发银行等国际组织参加。大家参加，共同建设人类命运的共同体，这也是为21世纪建设一个持久和平与共同繁荣的世界作出贡献。
我的主旨演说结束后，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四位中国专家紧接着发言，他们用流利的俄语发表自己的看法，从经济、安全、地区组织等角度阐明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将对推动中国和中亚地区的合作发挥重要的作用。
这次研讨会的特点是答问时间特别长，大约有90分钟，这在国际研讨会上是不多见的。我也特别赞赏哈萨克斯坦方面的这一安排，这便于我们有针对性地做工作。听众兴趣很大，提问特别踊跃，总共提了25个问题，涉及俄罗斯、欧亚联盟、美国、欧洲、伊朗、TPP、中国国内经济形势及人民币的汇率、亚投行、人民币进入SDR(特别提款权)后的机遇、产能合作设备的标准化问题、哈萨克斯坦与中国各省市的合作、人文交流等。我和四位专家对听众提出的问题一一做了回答。
听众问及新丝绸之路经济带与欧亚联盟、俄罗斯的关系，我回答说:2015年5月，习近平主席访问俄罗斯出席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庆典，与普京总统举行了会谈。双方一致同意“一带一路”与欧亚联盟进行对接，这是中俄双方的重要决定。这将会对中俄关系的发展、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的发展，发挥巨大的推动作用，实现三方共赢(即俄罗斯、中亚和中国)的结果。
听众问及“一带一路”与美国的反应。这里涉及中方提出“一带一路”的根本考虑。我是这样回答的:
“一带一路”的倡议是开放的，而不是封闭的，是包容的而不是排他的。我们欢迎一切感兴趣的国家参与合作。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也源于我们对于全球形势的分析。世界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在我看来，最大的变化、影响最深远的变化是时代主题的变化。20世纪很长时期里是在战争与革命中度过的，人类经过了两次世界大战，经历了许多革命和争取民族独立与解放的斗争，这个时代已经结束了。世界进入了以和平、发展为主题的时代。时代主题变了，游戏规则也变了。在战争与革命的时代游戏规则是零和博弈;在和平与发展为主题的时代，游戏规则是合作共赢。
不知道大家是否注意到，时代主题变化后，战争失去了昔日之威力。在历史上战争曾经是威力无比的，国与国之间发生冲突，通过外交手段解决不了，那就诉诸武力，战争能够解决问题，战争的结果交战双方也都认了。但是请大家看一看，自世界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发动了三场战争，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亚，这三场战争解决了什么问题?不仅没有解决任何问题，而且带来了中东和北非地区的长期动荡。战争解决不了问题了，这是国际关系中的一个新趋势。
战争不能解决问题，什么能解决问题?那就是改革，就是合作共赢能够解决问题。中国自1978年以来采取了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方针和政策，带来了中国的迅速崛起。历史上一个国家崛起总要发动战争，进行侵略扩张，这条路今天行不通了。通过合作共赢能够实现国家的崛起。中国经过三十多年的大发展，不仅我们自己发展，而且我们推动了世界的经济增长。今天中国成为124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贸易伙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一带一路”的倡议就是考虑到时代主题变了，游戏规则变了。通过发展国际合作，就会使欧亚大陆发展得更好。而在这个过程中，中国也就能够保持崛起的势头。
我的上述回答，听众听了觉得很新颖。会议结束后，哈萨克斯坦国家电视台就此对我进行了专访。
关于人文交流，我强调: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人和人之间相互理解了，关系就会发展得更好。
今天随着中国的崛起，世界上正在出现一个学习中文的热潮。在我的外交生涯中，我在美国工作了10年，在欧洲工作了15年，在美国和欧洲我都有很多朋友。2011年我曾经到美国的大学发表巡回演说，介绍我对中美关系的看法。我从西海岸到东海岸，在七所大学发表了演说。我所到之处，人们都告诉我，现在学习中文的人越来越多。2011年金融危机还在美国肆虐，失业率很高。但美国人告诉我，教中文的老师供不应求。我的许多美国和欧洲老朋友都说，他们的孙子或者孙女正在学中文。
现在有两万哈萨克斯坦的学生在中国留学，我希望这个数字能不断增长，也希望有更多的中国留学生到哈萨克斯坦来留学。学会了对方国家的语言，就能够更好地了解对方。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发展需要人去做。如果一个哈萨克斯坦人学会了中文，一个中国人学会了哈萨克斯坦语或者俄语，那他们今后就有机会长期致力于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以及中亚国家关系的发展。
关于中国国内的经济形势和人民币的汇率问题，我认为，中国经济经过三十多年大发展后，现在增长速度放缓。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我们2015年的GDP增速为6.9%。6.9%比起过去接近两位数的增长当然是放缓了。中国经济增长放缓的外部因素是世界经济不景气，内部因素是经济转型。必须看到，中国经济增速放缓，是在中国经济总量已经很大的基础上放缓。2014年中国GDP为10.3万亿美元，在这个基础上增长6.9%，这对于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依然是很大的。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我们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依然达到了25%。
近一段时间，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有所降低，这是市场因素和美联储提高利率带来的结果。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人民币的贬值是在一个可控的区间内。我说可控是有根据的，因为我们有三万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中国经济还能保持中高速增长。
会场的答问一直持续到下午13∶45，还有很多人举手要求发言。主持人沙伊梅尔格诺夫不得不抱歉地告诉大家，由于时间关系，研讨会必须结束了。
会议结束后，很多人上台来，有的要与我照相，有的要我留下联系方式，有的要我介绍哈萨克斯坦与中国正在合作的项目。
1月21日上午，我和中方的四位专家与哈萨克斯坦总统府、总理府以及政府经济部门主管哈中合作的14名官员进行了3个小时的闭门座谈。座谈会依然在总统图书馆的一个小厅内举行。会场的桌子摆成了马蹄形，我和图书馆的副馆长沙伊梅尔格诺夫坐在会场的中央。主持人要求我首先发言。
我讲了四点看法:
一、认清形势
认清形势的含义是，中哈合作正处在一个大发展的前夜，这也是中哈关系史上第一次遇到如此好的机遇。这个机遇的出现是由以下几个因素促成的:
一是中哈经济转型的需要。中哈经济经过几十年的大发展后，都进入了转型期。油价已经跌破了每桶30美元的大关，显然哈萨克斯坦需要转变对能源出口过多依赖的经济发展模式。中国经济也需要转型，我们在过去30多年的大发展中，环境和资源代价太大。我们过度依赖出口和投资，已经难以为继。经济需要转为一种由消费、投资、出口协同拉动的发展模式，这是一种环境友好型、可持续的发展模式。
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的发展经验都告诉我们:关起门来经济发展不了，经济转型更加需要国际合作。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为中哈合作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二是中哈合作基础好。自1992年哈萨克斯坦独立以来，我们两国经贸关系取得了迅速的发展。1992年中哈贸易额仅为3.68亿美元，2014年达到了172.5亿美元。短短的22年里，两国贸易额增长了46倍，为今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是两国元首关系好。习近平主席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关系很好，两人一见如故，很谈得来。两国最高领导人关系好，对两国关系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
此外，我们有两位很好的大使，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很能干，中国驻哈大使张汉晖是中国最杰出的大使之一。中国把他派到哈萨克斯坦来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推动两国的经贸合作。
二、转变观念
观念的落后是最大的落后。转变观念是指要转变一切不适应我们关于大发展的旧观念，旧观念双方都有。从中国方面来说，我们要转变对中亚重视不够的观念。我们重视美国、欧洲、日本，不大重视中亚。我回国之后要大声疾呼，重视中亚。
从哈萨克斯坦方面来说也是一样。我听说有些中国企业埋怨，他们三天两头需要应对哈萨克斯坦各级政府部门的检查，这种检查已经对企业的正常运作形成了干扰。企业是推动中哈合作大发展的主体，我们要为企业的正常运转创造条件。
我记得1988年朱镕基先生在上海担任市长后，看到一份反映外商对上海投资环境不满的材料。外商反映说，他们在上海落户需要盖126个章。朱镕基在这份材料上批示:“呜呼上海，不改革，要完蛋。”此后，上海进行了改革，在一个地方盖一个章就全部完成这些手续。后来外商满意地称朱镕基为“只盖一个章的市长”。
三、抓住机遇
目前，中哈双方合作面临的大发展的机遇是十分珍贵的。中国有句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遇是不会等你的，抓不住就过去了，后悔莫及。因此，我们抓住机遇有一定的紧迫性。
中国的企业正在走向世界，中国的资本正在国际化。这种趋势全世界都看到了。中国到海外去投资，大家都非常欢迎。1月17日，我在北京参加了一个研讨会，加拿大驻华大使用中文对企业家们讲话，特别欢迎他们到加拿大去投资。他强调:加拿大的税率要比美国低得多，企业在加拿大交税只需交收入的23.5%，而在美国需要交39%。
四、开创未来
中国人也好，哈萨克斯坦人也好，都向往美好的生活。这样的生活需要我们在合作中共同开创。我们共同努力，发展合作，给双方都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使两国人民受益。这样的合作就是可持续的，这会推动我们的合作越做越大，实现真正的合作共赢，共同开创美好的未来。
我致辞后，双方进行了有问有答的务实讨论。哈萨克斯坦方面问，中国还同世界上其他哪些国家开展产能合作，效果如何?我告诉对方，中国对外发展产能合作，除哈萨克斯坦外，还在南非、埃塞俄比亚、埃及设立了工业园来推动这方面的合作。我特别举了华坚集团去埃塞俄比亚办鞋厂实现共赢的故事。
2010年3月，时任世界银行副行长的林毅夫去埃塞俄比亚访问，会见了埃塞俄比亚总理，介绍了世界银行的研究成果，鲜明地提出了一个观点，就是非洲招商引资要选对产业，不是越高精尖的产业越好，而是需要引进劳动密集型的产业。林毅夫的这个观点，埃塞俄比亚总理听进去了。2011年8月，埃塞俄比亚总理到深圳参加国际大学生运动会期间，会见了广东省委书记汪洋(今天中国国务院的副总理)，希望汪洋推荐一下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去埃塞俄比亚。汪洋推荐了总部设在东莞的生产鞋的华坚集团，这是一家民营企业。华坚集团的总裁张华荣，2011年10月就去埃塞俄比亚首都访问，带回了80名工人到广东培训。2011年12月开始建厂，2012年1月投产。2012年3月埃塞俄比亚制造的鞋就出口到了美国。西方主流财经媒体的记者根本没有闹明白，埃塞俄比亚怎么能向美国出口鞋呢?华坚集团在埃塞俄比亚的鞋厂2012年底用工1800人，2013年用工增加到3500人，成为埃塞俄比亚最大的出口企业。
2015年11月，我见到了华坚集团的总裁张华荣先生。他告诉我，华坚集团在埃塞俄比亚建立了一个工业园，发展得很好。
我相信中国在埃塞俄比亚所做的事情，也可以在非洲其他国家展开。因为非洲的经济与中国的经济处在不同的发展阶段。非洲处在工业化的初期，需要大力发展制造业，创造就业机会。而中国处在工业化的中后期，中国和非洲结合起来有很大的潜力。哈萨克斯坦的情况与非洲不一样，但是工业化的程度也是不高的，这就为中哈两国开展产能领域的合作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哈萨克斯坦方面问，如何改善哈萨克斯坦的投资环境，吸引更多的中国企业到哈萨克斯坦投资?我告诉对方，中国在哈萨克斯坦有2600家公司，正在组织中国商会。希望哈萨克斯坦政府能与中国商会建立起定期联系。政府的主管官员可否定期与中国企业举行座谈，听取他们的意见，解决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中国在改革开放初期就是这样做的。我们的中央领导乃至省市领导经常与外商进行座谈，听取他们的意见，而且雷厉风行，能改的马上就改。这推动了外商到中国投资，并形成了热潮。迄今为止，外商在中国投资的存量已逾1万亿美元。
中国的四位学者也向哈方提出了当前两国开展合作面临的一些问题，特别是签证问题。学者说，中哈两国关系很好，中哈合作正处在一个大发展的前夜。合作需要人来做，但是现在中国公民到哈萨克斯坦来，拿签证很困难，已经严重影响了两国合作的开展。哈萨克斯坦对许多发达国家采取了免签证的做法，能否将来在适当时候对中国也采取这一措施。哈萨克斯坦方面答应予以考虑。
有的学者还提出，中哈两国农业领域的合作大有可为。哈萨克斯坦国土面积272万平方公里，人口不到1800万人。不知哈方关于土地租赁问题有何新的措施?哈方回答说，最近哈萨克斯坦政府关于土地租赁问题正根据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指示，加快私有化，允许租赁的时间已经从10年延长到49年。
上午三个多小时的闭门会议氛围很好，双方谈得很深入，也很坦率，反映出中哈双方对抓住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提供的机遇都很积极。
下午，我和四位专家以及总统图书馆的主要官员一同赴哈萨克斯坦国家电视台发表谈话，向公众介绍这次研讨会的成果。我首先发表讲话，我说:
55年前我曾经到访过阿拉木图，55年之后来到阿斯塔纳，发现哈萨克斯坦取得了巨大进步。阿斯塔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城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习近平主席提出的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将会把中哈关系推向一个新阶段。中哈合作正处在大发展的前夜。这是因为:
一、中哈两国的经济都在转型。中国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以来，取得了史无前例的进展。1978年中国的GDP总量为1481亿美元，2014年上升到10.3万亿美元。1978年中国外贸总量为206亿美元，2014年上升到4.3万亿美元。中国成为124个国家和地区的最大贸易伙伴。中国经过30多年的大发展，经济面临转型的问题。我们进步虽然快，但付出的环境、资源代价太大。我们过去过度依赖出口和投资，今天我们的经济要转型，要转变为消费、出口、投资三驾马车协调拉动的经济模式。这样一种经济模式是可以持续的。
1992年哈萨克斯坦GDP为249亿美元，2014年上升到2122亿美元。哈萨克斯坦独立前，在15个苏联加盟共和国中经济排名很落后。但是经过23年的大发展，哈萨克斯坦取得了巨大的进步。首都阿斯塔纳在不到20年里成为一座现代化的新城，就是哈萨克斯坦经济成就的集中体现。哈萨克斯坦经济也面临一个转型的问题，需要摆脱过度依赖能源、资源出口的状况。特别是今天油气和其他初级产品价格大幅度下降，经济转型显得更加迫切了。
二、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任何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与转型关起门来都很难完成，必须在国际合作中实现。而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将会把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合作推向一个新阶段。2015年中哈两国领导人进行了密集的互访和磋商，达成了总值240亿美元的52个合作项目，有些项目已经开工。
三、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我很高兴看到两国留学生增加。中哈关系的发展，需要大量懂得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两国的人才。增加留学生能够为中哈关系大发展准备人才。我希望将来有更多的哈萨克斯坦学生到中国去留学，有更多的中国学生到哈萨克斯坦学习。
四、构建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体是企业。现在在哈萨克斯坦的中国企业已有2600家，这个数字还在增长。中国在哈萨克斯坦的企业正在成立商会，我希望中国商会和哈萨克斯坦政府以及企业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希望将来有更多的中国企业到哈萨克斯坦来投资。
我讲话后，四位中国专家用俄语谈了他们的感想。纳扎尔巴耶夫图书馆的主要官员也先后发表讲话。他们盛赞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认为这个倡议会带来许多成果，造福中亚乃至全世界。
哈方告诉我，我们双方发表的电视讲话不仅直播，而且直播后还要进行滚动式的报道。
1月23日下午，张汉晖大使专程来到宾馆接我去机场。他告诉我，我们这次来出席研讨会效果很好，通过媒体播出后，公众反应热烈。我对张大使说，我们此行成功的关键是大使馆与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图书馆合作得好。此外，我们这次还实现了四个结合:开门研讨与闭门会议相结合;研讨会与媒体相结合;宏观与微观相结合;大使馆与代表团相结合。我在2015年两次出国讲“一带一路”，一次到新加坡，一次到印度尼西亚。这次哈萨克斯坦之行成果是最丰硕的，都是张汉晖大使出了好点子。张大使听了很高兴，他说中哈合作处在一个大发展的前夜，双方要做的事情很多，希望我能够予以推动。
很凑巧，总统图书馆的副馆长沙伊梅尔格诺夫与我同机飞中国。他应邀去辽宁大学发表讲话。我感谢副馆长这次对我们一行的接待，安排得很好。对方告诉我，这次活动纳扎尔巴耶夫总统也很重视。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倡议非常好，两国政府十分重视，但是民众不大了解。这次研讨会就是要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我登上飞机后，想起了法国前总理拉法兰最近对我说的一段话:“现在世界各国都在考虑本国的利益，唯独中国不仅考虑本国的利益，而且在考虑如何推动其他国家发展。‘一带一路’的倡议就是最好的体现。这是很了不起的。”
拉法兰这番话是很有见地的。中国要实现“两个一百年”目标，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就像习近平主席所说的，这是关键的一招。“一带一路”就是在新形势下坚持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这个倡议的全面实施必将会促进欧亚大陆的繁荣，并使中国发展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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