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基层民主自治助推社会治理创新(《紫光阁》2016年第7期)
2015年年初,张家港经开区(杨舍镇)在充分调研和广泛听取各方意见的基础上,提出了“党建引领、村居自治、多元共治和智慧管理”的基层社会治理框架。经过一年多的探索,已经形成了一整套法治型基层社会治理的创新经验,并在张家港市全市范围内推广。
创新社会治理的前提是社会治理体制的更新,“杨舍模式”的最大亮点就在于基层社会治理体制的法治化型构。杨舍镇已形成“党组织领导—议事会民主协商—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民主决策—村民委员会(社区居委会)具体实施—各类社会组织参与协助—村务监督委员会(社区居民代表)民主监督”的新型社会治理模式。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之魂。无论是改革酝酿期的宣传发动,还是改革推进期的贯彻执行,镇党委一直抓住村居党组织这一“关键的少数”。村居党组织治理观念的革新和法治思维的养成,极大地激发了广大党员的工作热情,“民生面对面”活动、“三三制楼组党建”工作法、党员积分管理制度、党员先锋服务站、文化广场临时党支部、老党员参加议事会等一批基层党建典范涌现出来。人民的主体地位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之道。杨舍镇创设村居议事会,广泛发动群众参与基层民主协商自治,充分保障村(居)民的知情权、参与权、表达权和监督权,围绕环境整治、民生改善、福利发放、纠纷化解等事项开展了卓有成效的议事活动,并涌现出了“民主议事六步法”“三三三工作法”“四会一体协商共治”等极富浓郁乡土气息的议事模式。多元主体共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之本。杨舍镇充分发挥村(居)民大会、村(居)民代表会议、村(居)民委员会、村务监督委员会及各类社会组织、社工的不同作用,初步形成了“村情民知、村官民选、村策民决、村事民定、村财民管、村务民督、村绩民评、村利民享”的村居自治格局。
创新社会治理的关键是社会治理手段的更新,“杨舍模式”的一大亮点就在于基层社会治理手段的法治化保障。杨舍镇基层社会治理形成了“硬法与软法齐飞、刚性手段与柔性手段并举”的新型模式。一方面,通过广泛宣传使群众和干部及时了解、掌握国家的“硬法”;另一方面,结合镇实情出台了一系列指导村居自治工作有序开展的文件,帮助各村和社区制定了具有“软法”意蕴的《村规民约》《居民公约》《村民自治章程》《居民自治章程》及其《实施细则》,使广大群众真正分享到从“他治”到“自治”的红利。杨舍镇的社会治理改革实践,除了适度运用传统的命令控制型治理手段外,还大力推行新兴的民主协商型治理手段。无论是村民大会的召开、自治章程的拟定、议事会的组成及运作,还是集体经济的再分配、村居环境的整治、邻里纠纷的化解,都尽量通过多元主体的反复协商达成共识。
创新社会治理的基础是社会治理环境的更新,“杨舍模式”的又一亮点就在于基层社会治理环境的法治化营造。杨舍镇基层社会治理形成了一种“乡土文化与城市文明水乳交融”的新型模式。镇各村和社区不断挖掘地方文化资源,充分弘扬中华传统美德,以道德滋养法治精神。例如,善港村多年来坚持传承“知善、向善、行善、扬善”的“善文化”,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得到大力弘扬,为全市首部村民自治“小宪法”的顺利通过奠定了坚实的思想文化基础;福前村通过建村史馆、撰写村志等,积极传承“福前福地、幸福向前”的“福文化”,大大增强了村民的获得感和幸福度;农义村则大力传承“以义育人、以文化人”的“义文化”,努力传播社会文明新风尚。镇全面推进以网格化为基础的智慧社会服务管理模式,构建覆盖区镇、办事处(街道)、村(社区)的智慧社会服务综合信息管理平台,打造“一库”(即公共信息资源库)、“一队伍”(即网格信息员队伍)、“两网”(即“社会服务管理网”和“幸福杨舍网”)和“两系统”(即综合信息采集系统和决策分析支持系统),初步形成了信息社会互联互通、融合共享的治理模式。地方文化资源的发掘和传播保存了乡土记忆,网络信息技术的运用和传播则提升了城市文明,二者的有机结合使杨舍社会治理创新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二、群众参事议事自我管理 干部“权力缩水”底气更足——张家港市杨舍镇“城乡社区协商新模式”调查(2016年6月3日《法制日报》05版)
调查动机:一个曾经村民怨气不小、干群关系高度紧张的社区,如今事事进展顺利、村民心气顺、干部有担当、信访数量直线下降。一个社区的基层社会治理工作取得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其中有何秘籍?《法制日报》记者近日对此进行了一番深入调查。
因集体经济长期处于负债状态,江苏省张家港市杨舍镇横河社区村民30年未得到分红,只要一提到其他村早已实行股权分配和享受到的各种村民福利,村民就心生怨气,以至于很多应当正常办理的村居建设议题,在干群关系高度紧张的情况下,也难以获得村民普遍信任和支持。
自从社区“两委”将这一棘手问题交给由村民选举出来的社区议事会,采取走访入户倾听群众真实诉求的方式后,很多以前“干部想不到、群众不愿说”的建议被逐条搜集整理。通过召开社区“两委”班子成员联席会、召集村民小组长听取意见,又经过3次公示、7次修改,最终形成了社区股权分红的实施意见,并在社区居民代表大会上获得了全票通过,股权固化红利分配如今已顺利发放到了每家每户。
给横河社区民主自治思维和治理方式带来“脱胎换骨”变化的,则是源于张家港市杨舍镇从2015年7月起围绕法治型基层社会治理,在深化村居自治工作和社区协商上的全新实践。通过探索建立了“党建引领、村居自治、多元共治、智慧管理”的基层社会治理体系,真正实现了农村社区治理共建、共治、共享。
截至2016年5月,江苏省张家港市杨舍镇全部29个村、69个社区已选举设立了92个村(居)民议事会,实行村居自治、协助政府工作和议事会议事的“三张清单”,并已推动实施了523件群众切身受益的“微实事工程”。这一基层民主自治和社区协商的创新之举,不仅提高了群众对基层社会治理和建设的热情与参与度,有效拉近了干群距离,还为完善村居自治过程中协商民主建设补上了关键一环,为中央确定的“加强城乡社区协商,实现基层社会治理法治化”,提供了一个鲜活的样本。
新农村治理遇到新问题:杨舍镇是张家港市政府所在地,曾被评选为“中国十大魅力乡镇”“江苏省文明镇”,中国百强镇排名第五位。近年来,随着镇村合并、基层主体多元化以及人口结构、社会结构、城乡结构的深刻变化,他们在村居基层社会治理中所遇到的各种难题,实际上在全国都具有一定的普遍性。
“农村拆迁,撤村建居,原有的农村结构体系被彻底打破。随着大量农民入住新社区,人户分离、身份认同、管理职责不清等问题日益凸显,村民变居民后,对合并后的村居‘两委’认同感随之降低,如果各种新矛盾不能得到迅速有效的解决,会进一步疏远干群之间的心灵距离。”经开区(杨舍镇)政法办主任、杨舍镇党委副书记陈国庆在接受《法制日报》记者采访时介绍说。
“就拿农村财务公开来说,是小范围公开还是向全体村民公开?是把经费收支的资料公开,还是首先将公开范围和规则制定出来,让老百姓亲自举手表决?村干部自身的思想意识就亟待深刻转变。”横河社区主任陈文晓说。
“此外,受传统和体制的影响,村、社区都被视作一级行政组织,于是出现了村干部自认为是镇政府的干部,不是村里的干部,一心唯上。而镇干部也认为村干部必须听上面的,随意增加基层工作负担。”陈国庆说,长此以往,村和社区承担了法律规定之外的大量政府事务,而村(居)民委员会作为群众性自治组织的法定功能却难以发挥。
“在很多村干部的思维中,遇到基层群众反映问题尤其是牵涉面大的矛盾问题时,首先会采取‘压住’或拖延战术,而群众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使得很多关系群众利益的问题长期得不到解决。”张家港市民政局副局长刘振渊认为,“群众游离于村务、居务管理决策之外,其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民主决策的权利未能得到有效落实。政府想管想做好的事,群众又不了解不参与,造成了‘政府做得很多很累、群众总是不太满意’的状况。”
刘振渊认为,对改革传统村居治理模式的思考,就是要真正让村(居)委回归到法律赋予的“自治组织”性质和地位,理顺其权力边界,激发其自治活力,发挥出社区协商和多元共治优势。
议事模式回归乡土气息:为了加强村居自治的理论探索和创新实践,围绕中央和江苏省委关于加强城乡社区协商的精神,在张家港市委的支持和指导下,杨舍镇从2015年年初开展了为期一年多的调研、试验和经验总结工作,并形成了“党组织领导、议事会民主协商、村(居)民代表会议民主决策、村(居)民委员会具体实施、各类社会组织参与协助、村务监督委员会民主监督”的新型村居社会治理模式。
其间,他们首先从完善基层民主治理结构的角度,选定了具有代表性的善港、福前、仓基等8个村以及金塘、晨阳等9个社区作为试点单位,着力探索推进村居民自治的方法。
其中所创设的村(居)议事会机制,作为村(居)党委领导下落实村居自治的民主协商议事机构,成为村(居)民依法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重要平台,成立伊始就围绕环境治理、民生改善、福利发放、纠纷化解等开展了卓有成效的议事活动,还涌现出诸多极富浓郁乡土气息的议事模式。
回忆起2015年8月13日善港村的2002名村民代表聚到一起,表决通过了村里首部“小宪法”——《善港村村民自治章程》,村主任宋海忠至今都激动不已。“广场上整整齐齐坐满了村民,像这样盛大的村民会议场面,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宋海忠说,“当时还下起了雨,我们还担心人来得少,谁想到到会率达到了99.8%,居民的投票表决通过率达到了99.15%,群众参与度之高让人‘始料未及’。”
据了解,在制定这部“章程”前,该村发放了近5000份《告村民书》及调查问卷,召开了15场各类座谈会,征求了58条村民意见,除了设定集体资产管理、各种福利分配和奖惩制度,最终包括富有特色的善港村“善文化”也按照村民建议写进了“章程”,成为善港村深化村民自治的制度框架和基本依据。
2015年8月20日,在试点工作的基础上,张家港经开区(杨舍镇)出台《关于深化村民自治工作的指导意见》,对村民自治机构的组织设置、制度体系、多元共治机制以及工作步骤进行了详细规定。至当年9月,杨舍镇试点村(居)全部通过召开村(居)民大会,制定了《村居民自治章程》《村民(社区)公约》,选举产生了村民(社区)议事会。
记者在善港村、福前村、横河社区现场采访中看到,这些村(社区)的《村规民约》的文本以及经过差额选举出的议事会成员照片、议事会议事程序等都在村里的醒目位置进行了张贴公示。他们还各自制定了富有本地特色的议事工作法,如福前村确定了“三个片区,三号例会,三日回复”的“三三三工作法”,横河社区的“定内容、集民意、提议案、督落实、评结果”的“民主议事五步走工作法”,使基层社会治理改革更加贴近群众现实需求。
依法治理方式得到回归:仓基村是张家港市首批探索“股权固化”试点社区。在将“股权改革实施细则”这个议题慎重地提到了刚刚成立的村民议事会后,包括分红期内去世村民、户口回迁人员、1998年第二轮承包后出生子女、因读书外迁户、嫁入女和入赘户如何确认股权等棘手问题,都在议事会走访中得到了详细摸排,并最终在社员代表大会上获得表决通过。
“以前村干部小范围想问题,现在交给大家一起来想办法,看起来村干部权力缩水了,实际上只是采取了民主的方式,解决了确实沉积多年的老问题。”经济技术开发区政法办主任助理缪俐琳介绍。为了对村干部“权力缩水”的方案有据可循,区镇党政办、社会事业局、农村工作局、政法办等部门主要负责人还专程赴上海、杭州、深圳、广州等地专题考察,结合《村(居)民委员会组织法》,制定出了《村规民约》《自治章程》及《实施细则》作为示范样本,并组织法制办专家审查其合法性。
张家港市委常委、经济技术开发区党工委书记、杨舍镇党委书记张伟介绍,在专家全程参与和指导过程中,杨舍镇还形成了《推进基层民主自治的调研报告》,认为深化完善村(居)民自治工作,大力引导群众参与村(社区)治理,既能给基层干部“减负”、提增干事底气,又能给群众百姓“减缚”、提增民主意识。村居议事会在强化基层党建、扩大基层民主、密切联系群众、促进社会和谐等方面发挥出了积极作用,还推动了广大干部对基层治理的思想观念、决策方式、接受监督等理念上的重大转变。
全程参与该项目研究和指导的张家港市法治政府建设首席咨询专家、华东政法大学教授章志远认为,村民议事会解决了村民代表大会“召开难”的问题,拓宽了民主议事、协商和监督的渠道,实现了村务管理权力运行民主化、公开化、程序化,真正把老百姓的知情权、表达权、参与权、监督权落到了实处。
提升基层法治建设水平:正是因为杨舍镇的改革措施通过抓住基层干部的“关键少数”,引领了基层群众的“基础多数”,让各利益攸关方感觉到了公开、透明和平等。于是,村民言语中的火药味少了,以往难以形成共识的诸多问题,在村民议事会上通过协商调解,很快获得了支持,村居“两委”干部想干事的底气更足了。
七里庙社区根据议事会收集的民意,对小区各门卫增置了智能道闸,既有效遏制了新建小区盗窃“惯病”,保障了居民的财产安全,又提高了对外来租户及外购户的管控,解决了该部分住户物业费收缴问题。暨阳社区议事会针对居民反映的羊肉店油腻味重的问题,主动上门协调,帮助店主办理营业执照,做通工作让店主将羊肉加工搬离居民区,解决了这一多方难以调和的矛盾纠纷。
杨舍镇综治办主任邓衍子介绍,村(居)民自治试点工作自开展以来,杨舍镇基层信访总量较上半年下降了32%,试点村(社区)没有新发生一起到镇及以上政府上访事件。
“以前有的村想给生活有困难的居民发放慰问金,但发给谁、发多少都是困扰基层干部的难题,现在几乎每个村都通过议事会集体决议了发放方案,村干部再也不担心谁会在背后指指戳戳了,类似的小事一件件得到了办理,确实给村居社会生态带来了较大改善。”陈国庆认为。通过民主、共商制定出《村居自治章程》《村规民约》,实际上就是给群众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也是对基层干部的一种“权力限制”。群众参事议事、自我管理的主人翁意识增强了,基层干部直面矛盾、解决问题的担当意识也大大增强,能办实事的村居“两委”在群众中的威信和地位有了明显增强。
张家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综治办主任赵剑锋评价说,杨舍镇村(居)民自治的协商民主模式,构筑了一道基层社会和谐稳定的“防火墙”,也成了破解基层治理难题的“推进器”,让群众真切感受到了依法治国理念在最基层发挥出的强大作用,大力提升了农村社区平安法治建设水平。
据了解,杨舍镇关于城乡社区协商的试点经验,将于2016年7月在张家港全市范围内推进。
记者手记:在短短近一年时间内,张家港市杨舍镇就在全镇98个村(社区)中的92个建立了议事会,且都召开了村(居)民代表大会,让群众切身感受到了党领导下推进基层民主法治建设的决心。
更让人欣慰的是,这种“由点及面”的改革创新举措,已经不是一个“盆景”,而是汇聚成基层民主治理的“花园”。尤其是其中所有的机制设计,都紧紧围绕“法治”这个核心,都体现了通过完善制度、规范机制和对基层行政权力的约束、对群众权益的保障之上,他们通过抓住基层干部的“关键少数”,引领基层群众的“基础多数”的思路,值得称赞。
虽然随着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基层社会治理面临多重挑战,但如果能建立起较为完善的村居自治和社区协商机制,我们距离建立起新型农村现代化依法治理体系不会太远。
三、当家做主,才是真正的获得感——张家港杨舍镇依法治村的探索(2016年7月17日《光明日报》02版)
“我居住在这儿的幸福指数有89分!你呢?”在江苏张家港的杨舍镇,每年都有这样一份幸福指数调查。
从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杨舍精神”到90年代的“两个文明一起抓”再到如今的村民高度自治,杨舍人不仅富了口袋,还“富”了脑袋,更让村民自己当家做主,有了真正的获得感。
(一)脑袋没有跟着口袋“富”
始建于1962年的张家港市,前身是由常熟、江阴两地划出的22个乡镇组建而成的沙洲县。建县之初,还是一片农村的县府所在地杨舍镇只有一条简陋的街道,环境脏、条件差、人的思想观念落后,在苏州6个县城镇中排名倒数第一,被称为“苏南的苏北”。
穷则思变。20世纪80年代的杨舍人在镇党委书记秦振华的带领下艰苦创业,不分日夜奋力拼抢,创办了一批又一批企业。
短短10年间,杨舍镇实现了跨越式发展。1985年,杨舍镇成了江苏第一个工农业产值突破亿元的县城镇。1987年,杨舍镇在苏州市乡镇中GDP和利税均排在第一。“苏南的苏北”一跃成为“苏南的先锋”。
然而,富起来的口袋并没有为杨舍人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幸福感”。“口袋是富了,脑袋却没跟上脚步。”当时的巨桥集团董事长夏建忠告诉记者。
(二)幸福感没有随着致富来
随着经济的迅速发展,各种社会问题也纷至沓来。“那时镇上的广场每天都有打架闹事的。”村民陈根华回忆道。杨舍镇GDP上升的同时,污染严重、百姓文明素质不高、拜金主义等社会问题日益凸显。
1995年,秦振华审时度势,带领大家从卫生创建和环境整治入手,提出“一把手抓两手,两手都要硬”,在日常生活中规范群众的行为,从而提升综合竞争力。
连续开展10年的“寻访身边好人张闻明”道德风尚行动;在全国率先创推“网格化”公共文化服务新模式……历经20余年的实践,这里的居民不仅富了口袋,还填了脑袋。然而在2013年的调查中,生活幸福指数达到80分以上的村民比例仍仅有65.7%。
“日子红火了,可我们外地人没有话语权,总觉得自己只是个打工的。”在调查记录上,记者看到如上记载。
(三)自己做主,才有获得感
2015年年初,杨舍镇提出了“党建引领、村民自治、多元共治、智慧杨舍”的基层社会治理框架,让百姓实现真正的当家做主。
“现在,各村的日常生活小事都交给了村民议事会!”说起议事会,张家港市委常委、杨舍镇党委书记张伟赞不绝口:“议事会成员都是从老百姓中选出来的,如今他们自己做主,‘找法子’‘挑担子’,办事效率成倍提高。”
目前杨舍镇94%的村、社区都成立了议事会。晨阳社区居民议事会两个月就解决了三件难事——新增私家车车位、清理毁绿种菜和解决“僵尸车”。
为了推进村民自治,2015年8月,善港村全村村民集体讨论,表决通过了《善港村村民自治章程》。村民徐纪兴说:“原本书记村长‘拍板’决定的事,现在我们自己说了才算!”
现在,杨舍镇每个村、社区都有自己的自治章程及实施细则,镇政府曾专门组织专家审查每条细则的合法性。群众日常生活中出现的问题、矛盾从中都有据可循,百姓遇到难题再也不会求助无门,百姓的获得感得到了极大提升。
四、张家港:创新基层群众自治出实招(《长安杂志》2016年第2期)
张家港市杨舍镇针对当前城乡社区发展新情况,制定实施《关于深化村民自治工作的指导意见》,着力构建以“法治引领、民主协商、村民自治”为主要内容的农村基层社会治理体系,充分调动广大群众参与平安法治建设的积极性,有效维护了农村的和谐稳定。
(一)坚持法治引领——制定村民自治章程
2015年8月13日,是善港村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2002名村民代表聚到一起,表决通过了村里首部“小宪法”——《善港村村民自治章程》。村里的老党员反映,像这样盛大的村民会议场面有好几十年没有见过了。
善港村是杨舍镇首个深化村民自治工作试点村,为了提高村民对自治工作的知晓率和参与度,善港村采取党员干部“包组入户、包干负责”,挨家挨户走访,发放了近5000份《告村民书》及调查问卷,全面引导发动。
从起草初稿开始,善港村就召开了村“两委”班子成员会议、村民代表会议等各类座谈会15场,征求意见58条;章程历经9次修改,印制成册再发放到每家每户,进一步征集意见、建议73条,在此基础上《善港村村民自治章程》才得以定稿。善港村南区6组村民陈国良提出:“应该把我们村推行的敬老爱幼、志愿服务的善文化也写进章程里。”这个提议得到了广大村民的认可,最终被细化到《村民自治实施细则》和《村规民约》里。
《善港村村民自治章程》共10章、75条,从村民组织到村民的权利和义务,从集体资产管理到精神文明,从福利待遇到奖惩制度,涵盖了村级管理服务的方方面面,保证村务活动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成为善港村深化村民自治的制度框架和基本依据。
善港村党委书记葛剑锋说:“村民自治必须走在法治的轨道上,在村党委的统一领导下,我们不断深化村民自治,实现百姓当家做主,将善港村打造成一个幸福和谐的美好家园。”
(二)加强民主协商——创设村民议事平台
近几年,杨舍镇通过村落合并,村规模变大、村民数量激增,要组织一次村民代表大会十分困难。为解决这一棘手的问题,杨舍镇经过反复推敲和比较,在现有村民会议、村民代表会议、村委会、农村集体经济组织、村务监督委员的基础上,创新设立了村民议事会。
杨舍镇福前村,属城乡结合部,由原来的福前、福东、永协三村合并而成,户籍人口6170人。自开始深化村民自治工作后,经过2个月的公推直选,确定了14名有较高威望、沟通能力强、协调能力好的村民作为第一届议事会候选人。2015年9月1日,福前村召开了村民代表大会,差额选举出11位议事会成员,由他们代表村民议事、评理、建言、监督。
村民议事会的议事内容分为一般事项和重大事项,由村党委审核把关。福前村依据实际情况,提出了“三三三工作法”:三个片区,三号例会,三日回复。议事会成员充分收集三个片区村民群众的真实需求后,每月3号召开固定例会,交流上阶段议事决议执行情况,同时部署下阶段议事计划。一般事项上报议事会后,由议事会直接对接村“两委”,3个工作日内回复。重大事项由议事会临时召开会议,3个工作日内形成书面提议,由村党委审查后报村民代表大会决议。
“村民议事会解决了村民代表大会召开困难的问题,拓宽了民主议事、协商和监督的渠道,实现了村务管理权力运行民主化、公开化、程序化,真正把老百姓的知情权、表达权、参与权、监督权落到实处。”华东政法大学教授章志远解释道。
(三)优化基层治理——解决群众实际问题
2015年9月,南新村村民李某驾驶非机动车转弯,直行的杜某为了避让,不慎将李某撞伤。为了赔偿的问题,李某和杜某各执己见、互不相让,交警部门多次协调未果,问题一拖再拖。
无奈之下,交警部门请求村委协助处理。村委将这一赔偿议题提交给村民议事会。会上,议事会成员分别对杜某和李某做思想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站在双方的立场上讲道理。在议事会的努力下,杜某和李某终于握手言和。
政府职能部门解决不了的问题,村民议事会却能很好地解决。按杜某的话来说,通过村民议事会协商调解,双方感觉是平等的,语言不尖锐了,火药味小了,彼此间更容易理解,矛盾也容易化解。村民议事会让他们感受到最大的理解、平等与尊重。
据统计,自杨舍镇全面启动村民自治工作以来,解决了一大批困扰村、社区治理的“疑难杂症”。晨阳社区议事会成立2个月,3次议事,解决了新增私家车位、“毁绿种菜”“僵尸车”占位等困扰社区治理的急事难事。金塘社区在议事会的努力下,解决了“小煤炉”扰民问题,居民纷纷在网上家园留言点赞。
张家港市委政法委副书记赵剑锋说:“当前农村社区管理服务能力跟不上形势发展需求,我们在杨舍镇探索村民自治新模式,完善基层社会治理体系,既能从源头上预防和化解矛盾纠纷,又可以提升农村平安法治建设水平,对促进基层社会和谐善治具有积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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