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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争夺世界霸权服务的世界主义

时间:2024-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从这点看,资本主义商品的充分发展,在必然产生平等主义的同时,也产生世界主义。世界主义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其经济内容也有所变化。在后一种情况下,落后国家和民族以主权理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垄断资产阶级则否认国家主权和民族主权,鼓吹世界主义。在垄断资本主义阶段首先起来反对主权理论的,是法国著名的资产阶级法学家里昂·狄骥。他认为主权不可能属于议会。主权属于国民和民族。

我们曾经说过,随着资本主义商品生产的发展,新兴的资产阶级就要求建立民族国家,因而提出民族有独立为国家的民族主权,国家有对外独立的国家主权。这种民族主权、国家主权和资产阶级作为一个统治阶级对内有最高的统治权的主权,实质上是资产阶级拥有的最高权力的两个方面。但是,资产阶级以民族为基础建立了单一民族国家和多民族国家以后,随着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的发展,随着货币发展为世界货币,资产阶级作为商品生产者也发展为世界主义者。它要冲出民族国家的界限,开拓和占据更大的市场,取得更多的货币。马克思形象地说:商品就其本身来说,是不受宗教政治、民族和语言的限制的,它们的共同语言是价格,它们的共同形式是货币;如果一块黄金先以美洲鹰币的形式在欧洲登陆变成英镑,三天后在巴黎当作拿破仑币来流通,几个星期后又在威尼斯变成杜加币,它变化的只是印在黄金上的国家铸币的印记,而总是保持着同一个价值,那末,在商品生产者看来,所谓民族性不过是某些相互不同的印记而已。从这点看,资本主义商品的充分发展,在必然产生平等主义的同时,也产生世界主义。世界主义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其经济内容也有所变化。在自由竞争阶段,它要求国家间、民族间能自由地进行贸易,把整个世界作为一个市场,按生产价格进行交换,在这一点上看,它是平等的;在垄断统治阶段,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向落后国家和民族输出商品和输出资本,都是为了攫取垄断利润,平等关系破坏了。在后一种情况下,落后国家和民族以主权理论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垄断资产阶级则否认国家主权和民族主权,鼓吹世界主义。

在垄断资本主义阶段首先起来反对主权理论的,是法国著名的资产阶级法学家里昂·狄骥。他在其《宪法论》中为当时的帝国主义的工具国际联盟吹嘘,说什么“一种国际公务已经成立,它已经存在而且发生作用,目的是以正义来确保国际和平,这就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终于排除了主权概念”[5]

狄骥是所谓的社会联带主义国家学说的创始人。这个学说其实是孔德和斯宾塞的社会有机体或国家有机体学说的翻版。所谓社会联带主义说的是社会成员之间存在着相互依赖关系即联带关系,这包括两方面:第一,人们有共同的需要,这种需要只有在共同生活之下,才能得到满足,这是求同的联带关系;第二,人们又有不同的需要和技能,这种不同的需要只有各人发挥其技能,以便相互交换,才能得到满足,这是分工的联带关系。在我们看来,所谓社会联带关系,在阶级对抗的社会里是不存在的,如果硬说确有这种关系,这就只能是那种抽掉阶级关系的、空洞抽象的社会成员之间的分工合作关系。从这里出发去考察阶级对抗社会的经济政治问题,其方法论就是错误的,由此得出的理论当然也是错误的。

他认为法律就是维持和促进这种社会联带关系的行为规范,只要有人类就有这种关系,就有法律。所有社会成员都要遵守这种行为规范,都要服从法律,因而大家都是平等的。他极力反对马克思关于法律是统治阶级的意志的表现的理论。

从人人都是平等的,即否定统治阶级要将其意志强加于被统治阶级,要后者服从其统治这一点出发,他否认主权的存在,认为国家主权对内对外都是不存在的。

狄骥认为,如果主权是发号施令、为所欲为的权利(主权当然是一个统治阶级的这种权力),那末就不可能有主权,其理由有三:

第一,如果国家有这样的权力,就没有办法说明它的起源问题。他说:“主权的起源问题就是怎样说明某些人有权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的问题。”[6]确实如此。正如剩余价值的起源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来说是一个爆炸性的问题一样,主权的起源问题对资产阶级法学和政治学家来说也是一个爆炸性的问题。一切资产阶级思想家都不能科学地回答这问题。狄骥看到,这个问题的解决要以承认“发号施令的意志对命令所指向的意志有一种天赋的优越性”[7]为条件,而这是否认阶级对抗的狄骥所不能承认的。在我们看来,掌握国家政权的统治阶级的意志,对被统治阶级的意志来说确实具有优越性。当然,它不是天赋的,而是两个对抗阶级进行阶级斗争、反复较量力量的结果。

第二,如果国家有这样的权力,就无法说明它的限制问题。他说:“或者国家是主权者,因而永远只为他自己的意志所决定,它不可能服从限制(它)的命令规则;或者是国家服从一种限制(它)的命令规则,因而它就不是主权者。”[8]我们知道,主权既然是统治阶级的最高统治权,它当然是不受任何限制、包括不受法律限制的,因为法律就是统治阶级制定的。但是,在资产阶级思想家看来,如果认为主权是不受限制的,这就等于承认存在着一个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专政,对统治阶级来说这种说法是不利的,因此他们在还承认主权的时候,总是说它是受限制的,诸如自己限制自己、道德限制主权等等。这是说不通的,因为即使自限也是为所欲为,道德也是统治阶级的道德。由于从前的资产阶级思想家都讳言主权的阶级性,其后狄骥就利用这一点来否认主权的存在。

第三,如果承认国家有主权,就不能解决主权的主体,即主权谁属的问题。主权谁属的问题,是资产阶级革命准备时期资产阶级思想家大谈特谈的问题。他们极力说明,主权不应属于皇帝、君主,而应属于资产阶级,但因其讳言主权的阶级性,便只好论过什么主权属于议会、国家、国民和民族,卢梭认为主权在民时,这个主权是受公意的指导的。对此,狄骥都不同意。

他认为主权不可能属于议会。他反问道:根据什么理由认为议会握有这种权力呢?理由不能从社会里找,因为根据他的社会联带主义,社会一切成员无条件地是平等的;也不能从自然界找,因为自然不会赋予某些人有此权力。如果一定要找理由,就只能从超自然、神那里找[9],这虽然是荒谬的,但是是唯一合乎逻辑的。

他认为主权不可能属于国家。他认为如果这样,国家就具有人格,这意味着国家或统治者是制定法律的,他们和被统治者的关系是不平等的,即“一个是主权者,而另一个是非主权者,一个是上级和发号施令的人格,另一个是下级和服从命令的人格”[10],这是和他那否认阶级对抗的社会联带主义相矛盾的。

主权属于国民和民族。这种见解认为主权属于国家和民族的所有成员,从这点看,应该是符合狄骥的社会联带主义的辩护要求的,他理应同意才对。但这种理论有可能并且事实上已被剥削阶级和被压迫民族所利用,对垄断资产阶级非常不利。例如,1924年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合作时,孙中山先生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对三民主义予以新的解释,他说:“近世各国所谓民权制度,往往为资产阶级所专有,适为压迫平民之工具。若国民党之民权主义,则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数人所得而私也。”如果真的是一般平民共有,那就可以用来反对一切反动阶级的统治。至于孙中山先生的民族主义,则是反对垄断资本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的。由于这样,狄骥便认为主权不可能属于国民和民族。

狄骥反对卢梭的主权在民、主权受公意指导的理论。所谓公意就是国民的共同意志。他反驳说:“假定有这种共同意志,我们也不可能由此证明这种共同意志合法地强迫个人服从。……作为集体来说,团体的意志仍旧是一种人的意志,我们不能证明一个人的意志能强加于另一个人的意志。”[11]这还是讳言主权是统治阶级的最高统治权。

他同样反对民族主权。承认国民主权或主权在民,必然要承认民族主权;主权在民学说认为,民族先于国家,民族具有主权,具有独立为国家的权力。在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狄骥反对这种资产阶级在上升时期提出过的革命学说,他气愤地说: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许多的民族都是以这种学说的名义来要求世界上承认他们的地位,确认他们享有行使主权、推出代表来行使这种主权而成为国家的权利”[12]。他极力反对这种民族解放运动的理论。据说,这样一来,就有双重的主权:国民主权和民族主权,因为民族成员也是国民,而按照主权是发号施令的权力的定义,它就不可能双重地存在。因此,他的全部理论是:主权无论对内对外都是不存在的。

他的目的很清楚:根据他的社会联带学说,他认为在各国内部已建立的军事、警察、司法等公务,在国际范围内也建立了,但是,“如果主权概念在整体上维持下来,那这个制度是不可能实现的”[13]。总之,国家主权和民族主权是垄断资本主义国家夺取世界霸权、统治世界的障碍,狄骥务必使其去之而后快。

美国费边社社员、工党领袖和重要理论家拉斯基也宣传世界主义,反对国家对外具有独立性,反对有主权国家的存在。从这一点说,他和狄骥相同。他和狄骥不同的是:狄骥从根本上反对主权概念,国家无论对内对外都没有主权;拉斯基则认为国家对外没有主权,至于国家对内,他起初认为没有主权,后来又认为有主权,自相矛盾,前后不一。在哲学上他是实用主义者。他说:“承认真理的多面性,不是更为明智吗?承认了真理的多面性,不也意味着对于事实的解释有无限制的发表自由吗?”[14]他的关于主权的种种论调,就是以实用主义的哲学为基础的。

资产阶级的主权理论有一个从资产阶级世界观带来的根本缺点,即讳言主权的阶级性。在这前提下,它又可分为一元论和多元论两种。一元论产生在资产阶级革命时期,资产阶级不能满足于商会的权力,而要夺取国家的最高统治权,因而主张一元论;多元论产生在无产阶级革命时期,资产阶级说,工人的工会和国家一样,都是主权者,妄图以此来取消工人夺取国家最高统治权的革命斗争。

拉斯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反对主权一元论,主张主权多元论,或者说是主权多元论的集大成者。他认为,国家内部有各种各样的社团,如教会、工会和其他经济团体、职业团体、文化团体等等,它们都是主权者,谁也不能管辖谁;国家是世界组织之一员,应该服从世界利益。

主权多元论实质上是否认主权的存在,因而是错误的。正如马克思所说的,主权既然是主宰一切的权力,“这个概念本身就不可能有双重的存在”[15]。就上例说,资产阶级的国家是统治工会的。工人当然不能满足于组织工会而不夺取国家政权。此时的拉斯基,既否认国家对内有主权,也否认国家对外有主权,即否认主权国家,虽然在理论上是错误的,但在逻辑上却没有不一致的地方。

但在20世纪30年代经济危机时,拉斯基却改变腔调,认为国家对内有主权,即认为国家要统治其他的社团,但仍然否认国家对外有主权,这样在逻辑上就不一致了。

拉斯基关于国家对内主权的看法为什么发生变化,以后再对比说明,这里说明他一贯反对国家对外有主权,否认主权国家的原因。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他说:“国家主权论不先消灭,国与国间的理性生活,终不可能。”[16]他宣传世界主义,认为应成立国际组织,以统一解决疆界、军备、关税率、国际投资等问题,为垄断资本主义国家效劳。当时国际联盟已成立,美国没有参加,他为英国垄断资产阶级献策,在“理论”上说明英国应该控制国际联盟,与美国争夺世界霸权。

他反对民族主权。他说:“一个民族变成国家并坚持国家的特权的历史是与维持和平所依赖的条件不相容的历史”[17],其以此来反对民族解放运动。他甚至露骨地说:“一个民族存在的事实,并不就使这个民族具有……全副武装的权利”[18],以此来消灭民族解放运动。

他认为,“国际秩序想要有效,必须控制如币制、关税,劳动标准,移民,原料供应,落后区域的开发等等事项,但要控制这些事项,它必须能够废止现有的种种用国家主权作保障的既得利益。”[19]这个所谓国际秩序,就是垄断资本主义国家霸占世界的秩序。

由于这样,当第二次世界大战还在激烈地进行着的时候,拉斯基就已为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筹划好在战后统治世界的方案。他认为在战后必须成立一个国际政府来解决世界各国的问题,它有四个总的机构:国际法庭、国际立法机构、行政组织和文职官员[20]。这就是说,要让垄断资本主义国家所掌握的世界政府去统治落后国家。他甚至明目张胆地说:在这个国际政府统治下,“地质学家必须以国际的官员的身份在中国勘探石油,就跟他们过去代表大石油公司勘探石油一样自然”[21]。目的是很清楚的。

【注释】

[1]其所以是百分之十,据说是由于只有这样,投资率的增长才超过人口增长率

[2]《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04页。

[3]参见保罗·贝罗赫:《一九〇〇年以来第三世界的经济发展》,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版,第17页。

[4]参见言心哲:《中国乡村人口问题之分析》,商务印书馆1935年版,第36页。

[5]狄骥:《宪法论——法律规则和国家问题》第1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517页。

[6]狄骥:《宪法论——法律规则和国家问题》第1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393页。

[7]同上。

[8]同上书,第450—451页。

[9]后来法国天主教政治思想家马里旦果然从上帝那里找主权存在的理由。这样,资产阶级的主权理论就从反对君权神授发展为主权在民,再回到主权神授。

[10]狄骥:《宪法论——法律规则和国家问题》第1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444页。

[11]狄骥:《宪法论——法律规则和国家问题》第1卷,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416页。

[12]同上书,第434页。

[13]同上书,第516页。

[14]拉斯基:《现代国家中的自由权》,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75—76页。

[15]《黑格尔法哲学批判》,《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279页。

[16]拉斯基:《政治典范》,商务印书馆1930年版,第70页。

[17]拉斯基:《现代国家中的自由权》,第147页。

[18]同上书,第151页。

[19]拉斯基:《国家的理论与实际》,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160页。

[20]参见拉斯基:《论当代革命》,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260—261页。

[21]参见拉斯基:《论当代革命》,商务印书馆1965年版,第2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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