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灵
2015年南亚地区政治发展形势并不平稳，部分国家的政治对抗仍未停止。在社会安全方面，暴力恐怖主义不仅未能消除，且出现了新的发展势头，尤其是“伊斯兰国”对南亚国家不断进行渗透，给南亚地区安全增加了不确定性。在外交领域，南亚地区的大国外交有声有色。
一、政治形势动荡起伏，部分国家政治斗争呈现暴力特征
印度、孟加拉国、阿富汗等国家于2014年完成了换届大选，但这些国家的新政府在2015年的执政并不顺利，这些国家内部的政治斗争仍然在继续，缺乏效率仍然是南亚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最致命的缺陷。
（一）印度：莫迪雄心受挫，难推“古吉拉特模式”
莫迪当选之初，很多舆论一厢情愿地认为，莫迪的当选将让整个印度走上古吉拉特的发展模式，然而这种漠视（或不顾）印度整体环境的盲目预测如同算命先生的预言一样不准确。2015年莫迪欲在印度推行多项改革，但效果并不理想。2015年5月，印度议会上院拒绝了莫迪政府提出的《商品及服务税法案》，而该法案在辛格执政时期却曾遭到时为反对党的印度人民党强烈反对。另一项受挫的重要改革是关于土地的使用。2014年12月，莫迪总理宣布了一项行政命令，放宽投资者对土地使用权的获得，以推动印度经济发展以及加速新建98个“智慧城市”。根据印度2013年通过的《土地征用法》，公私合营项目在征用土地时必须征得70%土地所有者的同意，私营项目必须征得80%土地所有者的同意才可征用土地。同时，还需要对项目进行评估，以评价该项目对周边经济、文化的影响。在莫迪政府宣布将对该法进行改革后，发生了一系列农民自杀事件，这也成为国大党攻击印度人民党的口实，国大党指责莫迪“亲富反贫”。2015年8月30日，这一行政命令被迫失效。莫迪提出的“同一军衔，同一养老金”的退伍军人改革项目也遭到抵制。在竞选之初，莫迪提出此项改革项目，并承诺在当选后100天开始实施这一项目，然而，在莫迪就任后的15个月后政府才于2015年9月5日宣布实施此项改革。改革执行后将确保同一军衔同一服务年限的退役军人享有相同的养老金，而不论其退休时间。预计印度政府将为此每年多增加12亿～15亿美元的支出。[1]然而，部分退役军人对此改革并不买账，甚至举行了绝食抗议活动，认为政府应该制定更为合理的退役津贴制度。[2]莫迪推动私有化与劳工法的改革也遭到反对。2015年9月，印度爆发了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一次罢工，由全国代表1.5亿工人的10个工会组织发起了这次浩大的罢工，这次罢工影响了印度银行、建筑、交通、煤矿等领域的正常运行。客观来看，莫迪一系列改革受挫的原因在于印度的政党政治并未在改革发展的问题上达成共识，而是将其作为政治游戏的工具。换言之，追逐权力是各个政党的核心目标，改革内容是否符合经济社会发展反而无关宏旨，这也正是为什么国大党、印度人民党在处于反对党位置时均对《商品及服务税法案》进行反对的根本原因。
（二）巴基斯坦：反对党集体辞职抗议政府
2015年巴基斯坦政治斗争愈演愈烈。2015年8月12日，巴基斯坦反对党统一民族运动党（Muttahida Qaumi Movement，MQM）的所有党员辞退了他们在巴基斯坦国民议会（下院）、参议院（上院）以及信德省议会的席位。该党声称统一民族运动党及其支持者在卡拉奇遭到了警察和准军事部队的不公平镇压。2013年，巴基斯坦政府在卡拉奇发起了一场打击日益猖獗的暴力政治和暴力犯罪的斗争。然而，这项政府行动一直受到人权活动人士和反对党的批评，其中统一民族运动党就曾指控政府安全部队参与了多项侵权行为和法外处决事件。巴基斯坦政府开展的这项行动让政府与统一民族运动党议员的关系变得日益紧张，有报道称巴基斯坦政府使用暴力和恐吓来控制卡拉奇，并将统一民族运动党的支持者列为打击暴力政治和暴力犯罪的目标。[3]统一民族运动党的指控不只针对政府，也针对军方，因此该问题变得日益复杂，难以解决。信德省首府卡拉奇长期以来都是统一民族运动党的重镇。统一民族运动党在信德省一直拥有非常大的影响力，该党持有信德省议会168席中的51席。同时，统一民族运动党还是巴基斯坦国民议会中的第四大反对党，控制着国民议会342席中的24席。另外，在参议院中统一民族运动党也保有104席中的8席。[4]因此，统一民族运动党议员的集体辞职对信德省乃至巴基斯坦全国的政治稳定都具有较大影响。针对统一民族运动党议员的集体辞职，为了展现政治团结，巴基斯坦各政党领袖于2015年8月13日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各政党领袖宣称不会立即接受统一民族运动党议员的辞职，这些辞职必须得到国民议会议长以及参议院主席的承认。[5]伴随巴基斯坦政治斗争的是政治暴力事件的频发。2015年8月18日，统一民族运动党的一名主要领导人拉希德·高迪尔（Rashid Godil）在卡拉奇遭到暗杀袭击，身受重伤。[6]在拉希德遇刺前两天，旁遮普省内政部长坎扎达（Shuja Khanzada）在自己家中被一起自杀性爆炸袭击身亡，旁遮普省一直以来都是谢里夫总理选票的重要来源。巴基斯坦政治斗争频发的根源仍然是各方势力对国家缺乏忠诚度，缺乏对统一身份的认同。
（三）阿富汗：分权导致“无效”与混乱
2014年阿富汗大选的结果以在加尼总统与政府长官阿卜杜拉之间的分权而结束，但事实表明，这只是争权夺利的开始。总统与政府长官之间的矛盾导致加尼的内阁迟迟不能形成，国防部长的人选仍未敲定。本该在2015年5月份举行的议会选举也由于政府没能通过相关的选举法改革和制订选举计划而推迟。由于缺乏透明的选举环境，国际援助也削减了对阿独立选举委员会和选举申诉委员会的经费资助。新的议会选举最迟可能将到2016年举行。[7]值得关注的是，阿富汗新政府正加大其国内的反腐力度。2015年7月25日，总统办公室颁布第154条第8款第15号决议，要求阿高级政府官员公布个人财产。根据规定，加尼总统与政府长官阿卜杜拉均公布了财产清单。[8]不过囿于阿富汗政府分权的现状，总统与政府长官之争仍然会持续，且不排除政治斗争会掺杂暴力政治的特征，而且所谓的反腐败行动，在现有的政府体制下，极有可能沦落为政治斗争的工具。
（四）孟加拉国：党争导致的政治暴力事件频发
2015年孟加拉国的党争高潮迭起，人民联盟与民族主义党之间一直未能就举行一场新的选举达成共识。2015年1月初，人民联盟以及民族主义党均计划在1月5日，即孟第十届议会选举一周年之际，分别举行有针对性的活动。前者将这一天定为“民主胜利日”，宣布将与盟党协调一致，拟在首都达卡的16个地方举行群众集会；而后者则针锋相对地将其定为“民主死亡日”，宣称将举行大规模抗议游行示威活动。[9]出于安全考虑，达卡警察署颁发禁令，禁止1月5日在达卡举行任何集会活动。1月5日当天，人民联盟放弃集会计划，孟加拉国总理、人民联盟主席谢赫·哈西娜（Sheikh Hasina Wajed）发表全国性讲话，称在人民联盟政府的治理下，孟经济社会发展取得巨大进步，但民族主义党及其主要盟友伊斯兰大会党（Jamaat-e-Islami Party）等反对党则一味采取错误方针，不断制造谋杀、爆炸等恐怖事件，带来一系列不安定因素。[10]对此，民族主义党主席卡莉达·齐亚（Khaleda Zia）毫不理会，并宣布自5日起在全国范围内发起无限期全国交通大封锁运动，号召群众阻断非特定的公路、铁路和水路，直至政府取消示威集会禁令。[11]自此开始，封路运动在孟全国各地一度高涨，民族主义党与人民联盟的矛盾冲突也迅速恶化，导致孟国内政局危机不断。整体来看，孟加拉国的政治危机主要源于家族政治的恩怨，极大影响了政府运作效率，对孟加拉国经济、社会及安全造成较大影响。
（五）其他南亚国家政治局势发展也不平稳
2015年初，斯里兰卡顺利实现政府更迭。1月9日，选举委员会宣布，迈特里帕拉·西里塞纳获得51.3%的选票赢得1月8日的总统大选。不过，由于大选后党派分化，导致议会选举直到6月才开始，8月17日，在斯里兰卡22个地区、约1 500万选民参与的议会选举投票有了结果，维克勒马辛哈领导的统一国民党获得多数席位，有权确定总理人选并组阁。8月21日，新任总理维克勒马辛哈宣誓就职，政府组阁工作相继完成，开启了斯里兰卡由总统制向总理负责制过渡的政权统治。
经过长时间的争吵，2015年尼泊尔各方也就宪法问题达成一致，并出台了新宪法，然而囿于尼泊尔南部的一些少数民族认为《宪法》并未照顾到他们的利益，引发了尼泊尔国内严重的暴力冲突，同时也招致了印度物资禁运的制裁。
2015年马尔代夫政治局势也遭遇重大危机，多名领导人被捕入狱或遭监禁，与之相关的人事亦遭受突击检查或解职，民主改革成果遭受国际舆论及马尔代夫国内反对党的严重质疑。
2015年不丹的政治局势较平稳，为推进政府良治，各党在不丹成立了政党联盟。
二、社会安全形势挑战仍存，暴恐事件层出不穷
相较2014年，尽管在伤亡数量上有下降趋势，但南亚国家（不包括阿富汗）2015年的安全形势不容乐观。截至2015年年底，南亚地区暴恐活动造成平民伤亡1 130人，安全部队人员伤亡496人，恐怖分子伤亡2 837人，共计伤亡4 463人。如表1所示。相比2014年，各项指标均出现了下降。与其他7个国家不同，阿富汗的整体安全形势则呈恶化态势。2001至2014年，阿富汗恐怖袭击次数从20次飙升到1 837次，死亡人数也从177人上升到5 432人，受伤人数从95人上升到5 133人。[12]客观来看，南亚地区整体的安全形势仍然严峻，尤其是印度、孟加拉国、巴基斯坦、阿富汗等国家暴力恐怖事件层出不穷，对经济社会的发展造成了巨大影响。
表1 南亚地区恐怖袭击与反恐行动伤亡情况（2005～2015年）
续 表
资料来源：http://www.satp.org/satporgtp/southasia/datasheets/Fatalities.html。
（一）印度：恐怖主义牵绊大国之路
暴力与恐怖袭击事件一直是印度大国发展道路上的隐痛。尽管从整体趋势来看，印度国内暴恐活动出现了缓和趋势，伤亡人数（见表2）不断下降，暴恐活动影响到的地区也在不断减少，但客观来看，暴恐活动对印度的影响仍然非常大。印度的暴力恐怖主义活动主要有两大类，一类是宗教极端恐怖主义袭击活动，另一类是印度其他民族宗教极端分子的暴恐活动。针对宗教极端恐怖主义活动，2014年印度共逮捕了77名宗教极端分子，2008年至2014年，印度逮捕宗教极端分子共计882人。[13]就2015年印度各个地区暴恐活动（见表3）的活跃程度来看，主要集中于克什米尔与查莫和东北部地区。印度国内的暴恐活动不仅极大地影响了其国内经济社会的发展与稳定，且对其地区大国的形象也造成了损害。
表2 印度恐怖主义活动与反恐行动伤亡情况（1994～2015年）
续 表
资料来源：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india/database/indiafatalities.htm。
表3 印度恐怖主义及反恐行动造成的伤亡地区分布情况（2015年）
续 表
资料来源：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india/database/indiafatalities.htm。
（二）巴基斯坦：安全形势在黑暗中徘徊
2015年，巴基斯坦的安全形势依然面临很多挑战。2015年1月至12月，在巴基斯坦境内发生的暴力袭击事件共造成了3 682人死亡，其中平民940人，安全部队339人，恐怖分子2 403人。[14]如表4所示。2015年1月至12月31日，在巴基斯坦境内发生的与恐怖主义有关的主要袭击事件共计322起。[15]如表5所示。而2014年在巴基斯坦境内发生的暴力袭击事件共造成了5 496人死亡，[16]发生的与恐怖主义有关的主要袭击事件共有402起。[17]可以说，相对于2014年，巴基斯坦的安全形势有了明显改观，一些恐怖武装组织的领袖相继被击毙，但安全形势依然不容乐观。宗派冲突与外部极端势力的渗透更使巴安全形势趋于恶化。巴基斯坦虽然是一个逊尼派穆斯林占大多数的国家，但其境内也居住着相当数量的什叶派穆斯林。长期以来，什叶派穆斯林与逊尼派穆斯林之间的冲突主要表现为中东地区伊朗与其他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冲突，但当前这种冲突有逐步扩散至巴基斯坦境内的趋势。近年来，外国极端武装组织和宗教极端分子不断流入巴基斯坦，是巴基斯坦内部暴力事件逐渐带有教派冲突色彩的一个重要原因。同时，也有分析指出，巴基斯坦外部势力正在巴基斯坦境内进行一场“代理人”战争。[18]
表4 巴基斯坦恐怖主义活动及反恐行动伤亡情况（2003～2015年）
资料来源：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casualties.htm。
表5 巴基斯坦恐怖主义及反恐行动伤亡情况（2015年）
资料来源：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casualties.htm。
（三）阿富汗：社会安全依然是梦
2014年年底北约完成了从阿富汗的大规模撤军，阿富汗的安全局势迅速恶化。据联合国的一份调查显示，塔利班的袭击超过了2001年以来的任何时候。2015年以来，塔利班的袭击范围从传统的南部和东部地区向北部扩展。政府一直把持的一些地区也相继沦陷。总统加尼说：“在过去半年中，我们不得不在阿富汗的13个省同时展开战斗。”联合国调查显示，阿富汗34个省中有14个省的38个县市处于极度威胁中。极度威胁的标准是，要么政府已不存在，要么政府只能退缩到市区里。此外，全国34个省里面有27个省的有些地区的威胁程度也快接近极度威胁的标准了。[19]除了传统的塔利班威胁外，2015年阿富汗还出现了“伊斯兰国”的渗透活动。3月21日，总统加尼首次承认“伊斯兰国”（IS）正在阿扩大其影响力。目前，“伊斯兰国”在阿富汗的渗透主要在东部楠格哈尔省的偏远地区。“伊斯兰国”的武装分子与当地的塔利班武装一度展开过激烈战斗，但政府最担心的就是塔利班与“伊斯兰国”武装的合流。有官员估计，当地多达27支的小股塔利班武装已向“伊斯兰国”投诚，“伊斯兰国”武装人员随之增至1 100人。[20]此种情况表明，长期饱受宗教极端主义之害，经济社会落后的阿富汗极有可能为“伊斯兰国”武装的渗透提供土壤。总之，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北约撤军仅仅是阿富汗安全局势恶化的开始。
（四）孟加拉国：恐怖主义有所抬头
2015年，孟加拉国恐怖主义有抬头趋势。2014年主要的恐怖袭击事件仅2起，但2015年却飙升到6起，共计造成25人死亡，62人受伤。[21]2015年1月14日，在民族主义党率领20个政党进行的封路运动中，在朗布尔地区发生汽油弹袭击，致5人死亡（包括1名儿童），15人受伤；2月3日，在民族主义党领导的封路运动中，在库米拉县一辆公交车被汽油弹袭击，造成7人死亡，20人受伤；2月6日，在戈伊班达区，一辆旅行大巴被汽油弹袭击，造成4人死亡，30人受伤；2月7日，在巴里萨尔区，一辆家禽饲料车被汽油弹袭击，造成3人死亡；3月22日，在达卡的封路运动中，封路者向一辆卡车投掷两个汽油弹，造成3死9伤的后果；12月24日，左翼极端政党“东孟加拉共产党”地区司令奥马尔及两名同伴在与孟加拉国安全部队“迅速行动营”（RAB）的枪战中丧生，“迅速行动营”3名成员受伤。[22]孟加拉国的这些恐怖袭击活动与其国内的政党政治紧密相关，从袭击规律来看，在每年的上半年，随着政党政治斗争的白热化，恐怖袭击也呈现频繁爆发的特点，在每年的下半年，随着民众对政党斗争热情的减退，恐怖主义袭击活动有减弱趋势。
（五）斯里兰卡、不丹安全形势继续保持良好纪录，尼泊尔爆发少数民族与政府的冲突
2015年，斯里兰卡、不丹等在社会安全方面保持了良好的纪录，斯里兰卡尽管爆发政治冲突，但未造成重大伤亡。2015年的尼泊尔则因为爆发了严重的少数民族与政府之间的冲突，造成了部分人员伤亡。
三、大国外交风生水起，中南合作喜忧参半
2015年世界主要大国继续重视改善或加强与南亚国家的关系，美国、日本、中国等与印度关系持续发展，同时其他南亚国家也加强了与域内域外国家的互动。
（一）印度：莫迪外交“秀”不断
1.中印确定21世纪两国关系发展方向
2015年5月14日至16日，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邀请，印度总理莫迪对中国进行了首次正式访问，并先后访问了西安、北京和上海。在访问期间，两国领导人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一系列重大问题深入交换了意见，达成了许多重要共识，也商谈了处理分歧的机制。这次访问在两国同意构建更紧密的发展伙伴关系基础上，进一步充实了两国发展伙伴关系的内涵。莫迪访问中国期间，中印双方发表了联合声明，一致认为中印关系将在21世纪的亚洲乃至全球发挥决定性作用。双方都认为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是双边关系发展和持续增长的重要保障。在这次访问中，中印两国签署了45项文件，包括24项政府间协议和21项商业协议，两国签署的商业协议涉及金额近200亿美元。其中，莫迪总理宣布对中国公民访问印度实行电子签证，成为该次访问的一大亮点。[23]
2.印美关系实现多项突破
2015年1月25～27日，美国总统奥巴马访问印度，这是自2014年5月莫迪任印度总理以来两国最高领导人的第四次会面。奥巴马此访再次肯定了印度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的重要地位，两国公布了题为《美印联合声明——“共同努力，共享进步”》的联合公报。印度政府对本次奥巴马总统的访问给予了高度评价。为强调奥巴马此访的突破性进展，印度外交部制作了一部纪录短片。短片中提到了本次奥巴马之行的四个历史性“第一”：奥巴马是第一位受印度政府邀请以首席贵宾身份参加印度共和国日阅兵式的美国总统；奥巴马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在任期内两次出访印度的美国总统；美国总统奥巴马与印度总理莫迪第一次联合参与了印度一档名为“Mann Ki Baat”（译为：发自内心）的电台节目；美国总统与印度总理两国元首第一次建立了双方领导人热线。奥巴马此访与印度达成了《美印亚太及印度洋联合战略愿景》，正式确认了双方在亚太及印度洋地区存在的共同利益。2015年9月24日，印度总理莫迪抵达纽约，这是他任职以来第二次访问美国。在美期间，莫迪在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峰会上发言并会见奥巴马总统。9月26日，莫迪抵达硅谷，成为30年来首位访问硅谷的印度总理。莫迪访问硅谷期间，参观了电动车制造商特斯拉（Telsa）的总部，并同苹果公司总裁库克（Tim Cook）举行了会谈。此外，莫迪还分别会见了在印度出生的微软总裁萨蒂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和谷歌总裁孙达尔·皮蔡（Sundar Pichai）。
3.印日全球战略伙伴关系持续推进
2015年12月11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问印度。这是安倍第二任期内第三次访问印度，第五次与印度莫迪总理举行会谈。安倍访问印度期间，印日两国达成了一系列富有成效的合作协议。日本原则上同意向印度出口核电技术，这是日本第一次与未加入《核不扩散条约》的国家进行核合作。另一备受瞩目的合作是印度决定引进日本新干线技术以建设印度第一个高铁项目。日本还决定向印度转让防卫装备和技术。更为重要的是，日本将作为美印“马拉巴尔”年度海上联合军演的永久参与国，由此巩固了美日印三边合作。客观而论，安倍对印度的访问更进一步提升了两国全球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
4.莫迪突访巴基斯坦，再现“秀”风采
2015年12月25日，印度总理莫迪突访巴基斯坦。这是10多年来，印度总理再次踏上巴基斯坦的领土。外界对莫迪的意外举动进行了大量的分析，比如缓和印巴关系、为了阿富汗问题等。且很多分析者盲目地认为莫迪此举将给两国关系带来非凡的意义。事实上，对于印巴关系，如果不深入分析南亚安全困境的结构问题，任何对印巴关系“突破”“非凡意义”的判断都是不准确的，纵观冷战后的印巴关系，其实已经形成了“谈判—冲突—谈判—冲突”的重复模式，希望依靠莫迪一次秀就能够改变印巴关系的分析显得浅显，且毫无远见。
（二）巴基斯坦：与中国推进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与美国推进安全合作
2015年，中国与巴基斯坦的关系继续保持不断向前发展的势头。2015年4月20日，习近平抵达伊斯兰堡对巴基斯坦进行国事访问，巴基斯坦是2015年习近平主席外访的第一站，彰显了巴基斯坦在中国周边外交中的重要位置。此次访问中，中巴两国共同发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关于建立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2015年9月3日，中国举行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巴基斯坦总统马姆努恩·侯赛因应邀出席，同时巴基斯坦还派出了方队通过天安门广场受阅。侯赛因总统在参加纪念活动后还对媒体表示：“中方此次举办纪念活动，是为了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政府和人民所做出的伟大牺牲，这是反法西斯主义的胜利。”“活动充分表明，中国坚定反对法西斯主义以及在国际关系中诉诸武力的行为，巴基斯坦和中国是站在一起的。我们应和平共处，共同发展。”[24]巴基斯坦同时也愿意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加强与中国合作。巴方领导人多次表态坚定支持并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25]
目前，美巴两国之间关系的重点依然在反恐、打击武装叛乱分子和安全合作方面。2015年1月12日至13日，美国国务卿克里对巴基斯坦进行了访问，克里在访问中指出，为了支持巴基斯坦与极端武装之间的斗争，美国将加强与巴基斯坦在安全和防务方面的合作。在与巴基斯坦国家安全顾问的联合记者招待会上，克里还对巴基斯坦在其西北部地区对极端组织展开的清剿行动给予了赞扬。[26]同时，克里还宣布将给予巴基斯坦2.5亿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27]2015年10月20至23日，应美国总统奥巴马的邀请，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对美国进行了正式国事访问。谢里夫总理与奥巴马总统就很多议题在白宫进行了广泛的讨论。两国领导人一致认为具有韧性的美巴关系对于地区乃至全球的和平与安全都是至关重要的，并重申两国将共同应对南亚地区不断变化的威胁。会谈后两国领导人还发表了联合声明，该声明就双方永久伙伴关系、经济增长、贸易与投资、教育与公民社会合作、应对气候变化合作与能源合作、推进全球医疗合作、在地区安全与反恐方面的合作、防务合作、网络安全以及战略稳定、核安全与核不扩散等各个方面的议题进行了详细说明。两国领导人都强调两国将继续就涉及两国利益的问题加强合作。为了夯实《加强与巴基斯坦合作法案》（Enhanced Partnership for Pakistan Act）的基础，奥巴马总统承诺要通过在未来加强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合作以实现两国关系的全面发展。两国领导人一致认为要在互相尊重、互信、互相理解的基础上培养深入、强大、多方面的伙伴关系，以共同解决21世纪面对的新挑战。[28]
（三）孟加拉国：与印度关系取得突破进展
2015年，孟加拉国与印度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2015年6月6日，莫迪率81人的印度代表团抵达达卡，展开对孟为期34小时的正式访问。莫迪此访成果丰硕，不仅与孟总理哈西娜、民族主义党主席卡莉达·齐亚等孟政府和政党领袖举行了会谈，并且还出席了交换孟印边界协议批准书、签署22项合作协议或备忘录、发表孟印65点联合声明等多项正式活动。此外，莫迪还代表印度前总理瓦杰帕伊接受了孟总统哈米德授予的孟加拉解放战争荣誉桂冠。莫迪访孟结束后，孟政经各界均对莫迪此访感到满意，而莫迪本人也认为此访进一步加强了印孟双边关系。[29]莫迪访问期间签署的孟印《陆地边界协议》解决了孟印两国之间长达数十年之久的飞地纠纷。按照该协议，孟印将互换分散在两国交界地区的162块飞地，总面积达2万多公顷，而在这些飞地上的5万多名居民也将结束国籍不明、缺少保障的生活。7月6日，孟印联合工作组开始对上述飞地的土地面积、居民数量及居民国籍意向展开调查。20日，联合工作组在完成上述调查工作后确认，孟境内的111块印度飞地共有居民37 369人，其中979人选择印度国籍；印境内的51块孟加拉国飞地现有居民14 215人，全部选择印度国籍。[30]23日～24日，联合工作组在达卡召开为期两天的讨论会，就两国边界土地交换、飞地居民搬离和安置以及居民国籍身份确认等问题达成了共识。7月31日凌晨，孟印162块飞地的交换工作正式开始，至8月1日零点，孟印两国飞地交换工作正式完成。随着孟印两国“飞地”交换工作的完成，孟印边界存在的反占土地问题同步解决，孟占有印的2 267英亩土地归孟，印占孟的2 777英亩土地归印。[31]媒体评论普遍认为，孟印边界问题及飞地纠纷的最终解决有助于维护两国边境地区的稳定，有助于打击非法跨境犯罪及地区恐怖主义，同时也有利于推动区域经济发展。[32]
（四）斯里兰卡：与中国合作受挫
西里塞纳竞选总统和当选后，2015年的中斯关系遭遇挫折，科伦坡港口城项目被停止。尽管斯里兰卡一再重申要继续与中国友好合作，且西里塞纳于3月25～30日对中国进行了他上任后的首次正式访问，这也是两国国家领导人的第一次正式会面。访问期间，西里塞纳谈到，他实施的“百日革新”，从中国的反腐行动和良性治理中得到启示并学到经验。他还声称，斯里兰卡把“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视作在新型、包容、连通世界中搭建友谊之桥、加强经济合作、密切社会文化交流之路。然而中斯合作受挫凸显了斯内部政治斗争的复杂性与印度因素的巨大影响，正是两方面因素的结合导致中国投资斯里兰卡受阻。从长远来看，中国与南亚其他国家开展合作的风险会很大，因为这些国家难以抵御来自印度的压力。也许正如莫迪所说，印度对斯里兰卡文化、宗教和人文的影响是坚不可破的。换言之，相比中国，斯里兰卡将印度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2015年2月15～18日，西里塞纳对印度进行正式访问，两国在经济、能源、文化、渔业等领域签订一系列合作协议。莫迪于3月13～15日对斯里兰卡进行了回访。印度对斯里兰卡的外交政策调整表示欢迎和支持。
（五）马尔代夫：与中国保持友好互动势头
中马近年来一直保持友好交往势头，特别是自2014年习近平主席访问马尔代夫后，随着双边联合新闻公报的发表，以及外交、经贸、基础设施建设等一系列合作协议的签署，双边高层交往频繁，合作领域和合作内容得到了进一步地深化和丰富。更重要的是，双方一再表示将全面落实两国元首重要共识，携手共建“一带一路”，不断充实马中全面友好合作伙伴关系内涵。2015年6月11日，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在昆明会见来华出席第3届中国—南亚博览会的亚明总统。中方表示将落实双方重要共识以及深化合作；马方表示，愿同中方共同推进有关项目合作，欢迎中国企业赴马投资。会后双方签署了《经济技术合作资助协议》。7月18日，中国外交部部长助理刘建超应邀出席马尔代夫驻华使馆主办的独立50周年招待会。9月7～9日，中国商务部副部长高燕率领中国政府经贸代表团访问马尔代夫。双方就扩大双边贸易投资、启动中马自贸区谈判、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推进人力资源合作等议题交换了意见，并达成共识。会后，双方共同签署了启动中国—马尔代夫自由贸易协定谈判的谅解备忘录。10月1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家副主席李源潮在北京会见了马尔代夫进步党前副总统阿迪布。11月27～29日，全国政协副主席陈晓光访问马尔代夫，并拜会亚明总统和马斯赫议长。
（六）阿富汗：与中国开展“一带一路”合作愿望强烈
阿富汗对中国“一带一路”战略构想积极响应。加尼总统在2014年访问中国时，明确表达了支持和愿意参与中国“一带一路”的战略构想。2014年10月28日，加尼总统访华，在与习近平会面时，加尼表示，“丝绸之路经济带”对推进阿富汗与中国的合作和实现地区互联互通具有重要意义，阿方将积极参与，加强两国在油气、矿产、基建、民生等领域的合作。[33]29日，李克强会见加尼，加尼再次表示丝绸之路经济带有利于阿富汗的长远发展，阿富汗将积极参加。[34]2015年7月10日，习近平与加尼在俄罗斯会面，习近平表示，赞赏阿富汗支持“一带一路”倡议，欢迎阿富汗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加尼回应称，中国所提“一带一路”倡议对阿富汗的发展至关重要，阿富汗愿意积极参与其中，欢迎中国加大对阿富汗的基础设施投资。[35]
四、经济持续恢复性增长态势
2015年南亚地区继续上年度的恢复性增长势头。2012年南亚地区的GDP增长率为5.0%，2013年回落到4.7%，2014年则恢复到5.35%。[36]2015年多个南亚国家GDP增长超过5%，南亚地区经济发展的活力正在释放。
（一）印度：经济增长率超7%，经济改革前景有待观察
2015年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出现下滑，印度国内一片欢腾，认为印度的机会已经来临，各种印中经济发展比较分析也相继问世，中印经济发展比较再次成为研究热点。客观来看，印度的经济增长势头在继续，据估计2015年印度的GDP增长率为7.4%。在整个年度中，前三个季度，印度均保持了7%以上的增长率。2015年第一季度印度GDP比上年同期增长了7.5%。制造业增长了8.4%，商业、酒店以及其他非金融性服务业的增长率为14.1%，金融服务业增长了10.2%。[37]第二季度印度经济增长为7.1%。商业、酒店、交通和通信业的增长速度最快，为12.8%。金融业、房地产和保险等的增长为8.9%。制造业增长率为7.2%，建筑业为6.9%。[38]2015年第三季度印度GDP增长为7.4%，好于预期的7.3%。金融服务业的增长率为9.7%，非金融服务业增长了10.6%。制造业的增长率为9.3%，公共行政和国防的增长为4.7%，农业增长了2.2%，建筑业实现了2.6%的增长，采矿业为3.2%。从吸引外资情况来看，似乎印度正在成为投资的“乐土”。根据印度工业政策和促进部（DIPP）公布的数据，2015财年印度的对外直接投资上涨了24.5%，达到449亿美元。通过印度外国投资促进委员会渠道吸收的对外投资上升了26%，共计319亿美元。这说明印度政府改善投资环境、放宽投资限制的努力已取得一定效果。不过，囿于莫迪改革受挫，尤其是关于土地法及劳工法改革的遇阻，印度是否真为投资乐土仍需观察。且受全球经济形势所累，印度进出口贸易出现下滑，这说明印度经济增长主要来自国内的消费，那么印度国内的消费能力能否支撑印度GDP可持续增长就成为值得探讨的问题。
（二）巴基斯坦：经济发展形势好于预期，可持续发展面临挑战
2015年，尽管巴基斯坦的制造业表现不佳，但其经济增长率仍达到了4.2%左右，而2014年则为4.0%。客观来看，巴基斯坦的经济状况正在逐步改善。一方面，由于国际收支状况得以缓解，财政整合以及在经济结构改革方面也取得了进展，这使得很多评级机构对巴基斯坦的经济发展前景都表示乐观，尤其是巴基斯坦国际收支方面的脆弱性得以降低，破纪录的海外汇款抵消了长期以来的贸易赤字，且国际原油价格的下降也使得巴基斯坦的进口赤字得以缩小。另一方面，美国还在7月25日宣布从同盟支持基金（Coalition Support Fund）中对巴基斯坦拨款3.37亿美元。[39]这些有利条件使得巴基斯坦在2015财年的财政赤字可以控制在GDP的0.8%左右，处于可控范围之内。正是这些有利因素促使巴基斯坦经济持续增长。但是，巴基斯坦的宏观经济也存在一些问题。第一，巴基斯坦面临投资不足的困境。巴基斯坦不稳定的政治形势使得国外直接投资和私人投资水平都处于较低的水平，进而对巴基斯坦的外汇储备、私有化计划和经济增长预期都造成了影响。巴基斯坦充满不确定性的政治环境损害了投资者的信心并压制了经济活力。[40]第二，国际原油价格下降的趋势已经有所扭转。有利的外部经济因素正在减少。第三，巴基斯坦国内能源领域存在的困难依然在继续，复杂的循环债务问题一直困扰着能源领域的发展。不断积累的债务有可能会对巴基斯坦的财政赤字造成影响。[41]第四，要实现预期的税收目标有赖于税收改革的稳步推进。然而，当前巴基斯坦的财政整合进程有可能会由于政府推行私有化的影响而拖延。第五，长远来看，巴基斯坦的经济发展依然受到一些不利因素的影响，电力短缺、烦琐复杂的营商环境、复杂的贸易制度、金融支持难以获得以及安全环境不佳等因素都是短期内难以改善的。[42]这些不利条件对巴基斯坦未来经济的可持续增长造成较大负面影响。
（三）阿富汗：安全形势恶化对经济发展影响极大
由于安全形势持续恶化和内阁部长人选迟迟未定，处在政治安全转折点的阿富汗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据世行估计，2015年阿富汗的经济增长率为1.9%，[43]阿富汗农业“靠天吃饭”的状况依旧，工业增长又受制于基础设施建设的滞后，服务业对阿富汗GDP的贡献最大，其中电信业的增长最为显著。据世行估计，即使在未来安全局势改善和经济改革顺利开展的前提下，阿富汗的经济增速也只能保持在3%左右的水平。
（四）其他南亚国家：经济发展各有不同
——政治对抗对孟加拉国经济发展活力造成重要影响。尽管近年来，孟加拉国经济增长也在持续，比如2013年GDP增长达到6.0%，2014年达到6.1%，但从发展趋势来看，孟加拉国的政治对抗及暴力事件频发，极大影响了孟加拉国经济发展的活力，尤其是在一些重大项目上，执政党与反对党难以达成共识共同推进，将资源浪费于政治对抗及党争，对政府的执行与管理效率均造成重大影响。因而，从长期来看，持续的政治对抗与暴力活动对孟的经济发展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挑战。
——斯里兰卡经济持续回暖。自内战结束以来，斯里兰卡经济增长就呈现出了回暖的发展态势。2014年斯里兰卡经济在国内和国际双重压力下，表现可圈可点。国内消费和投资、尤其是建筑业的投资，拉动经济实现中上增速水平。实际GDP增长率为7.4%，高于2013年的7.2%，按当前市场价格计算为749亿美元。人均GDP也在原有3 280美元的基础上，增加到3 625美元。[44]
——马尔代夫经济受到政治局势动荡的冲击。受到政治局势动荡的影响，2015年马尔代夫经济受影响比较大，尤其是对旅游业造成了巨大冲击。2015年1～9月，到马游客人数达到91.9万人，较2014年同期增长2%；而2014年旅游人数却较2013年增长10.1%。2014年游客入住量却较2013年增长5.5%。2015年1～9月，到马游客入住量较2014年同期增长-3.9%。2015年，因为马尔代夫的政治冲突，许多国家的游客均放弃了到马尔代夫旅游。不过，客观来看，2016年如果马尔代夫政治局势趋于平稳，马尔代夫的旅游业仍然会持续呈现火爆的态势。
——不丹经济运行良好。2015年不丹经济增长达到7.6%，高于2014年的6.8%，是南亚国家中经济增长速度较快的国家之一。旅游、水电等仍然是不丹的主要发展产业。
——尼泊尔经济遭遇天灾与人祸。受地震影响，2014～2015财政年度，尼泊尔GDP为18 940亿尼泊尔卢比，GDP增速为3.04%，是2011年以来增速最低的一年。但根据世界经济论坛（The World Economic Forum）日前发布的《2015～2016年全球经济竞争力报告》（The Global Competitiveness Report 2015～2016），尼泊尔由上一年度的102位上升到了100位，整体排名有所提升。[45]同时，政治对抗及南部地区的暴乱对尼泊尔经济发展造成一定影响。
五、展 望
从政治发展趋势来看，南亚国家均难以实现诸如发达国家那样的民主政治架构，也决定了南亚国家的政治斗争与暴力冲突仍会继续，尤其是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阿富汗等国家的党派斗争几乎看不到能早日解决的前景，对国家经济的发展、社会的稳定均造成了较大负面影响；就安全形势来看，尽管在伤亡数字上有所下降，然而南亚地区整体安全形势仍然不容乐观，尤其中东地区的极端势力正在加大对南亚的渗透力度，因此南亚国家的安全形势将继续面临巨大挑战。其中，随着北约撤出军事力量，阿富汗的安全局势更是呈现急剧恶化的态势。在外交领域，印度的大国外交令人瞩目，尤其是莫迪带着“秀”的特点，外交风格较为抢眼，与美国、日本、中国等大国的关系均得到不同程度的发展。然而应该看到的是，从印度对南亚一些国家的影响与干涉来看，印度并未跳出南亚安全困境的藩篱，也就意味着印度仍会继续从安全竞争的角度来审视中印关系，从而不仅导致其与中国的合作步履维艰，而且也将使中国与一些国家的合作面临更多的风险和不确定性，毕竟印度对这些国家有压倒性的优势及影响力。当然，巴基斯坦与阿富汗的情况可能会好一些，但这两个国家的安全问题则是中国与它们开展合作不得不面临的严峻挑战。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
【注释】
[1]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India，October 2015，p.32.
[2]观察者网站：《印度高级军官绝食抗议退役军人补贴过低》，http://www.guancha.cn/Neighbors/2015_09_08_333473.shtml。
[3]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Pakistan”，September 2015，p.21.
[4]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Pakistan”，September 2015，p.21.
[5]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Pakistan”，September 2015，p.21.
[6]The 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Pakistan”，September 2015，p.20.
[7]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Country Report-Afghanistan，June 2015，p.9.
[8]President Ghani's properties include＄4.8m in assets and 7000 books，29th November，2015，Afghan Online Press，http://www.aopnews.com/corruption/president-ghanis-properties-include-4-8m-in-assets-and-7000-books/；CEO Abdullah Abdullah's list of properties，29th November，2015，Afghan Online Press，http://www.aopnews.com/corruption/ceo-abdullah-abdullahs-list-of-properties-declared/.
[9]《孟加拉国大选一周年国内政局依然动荡》，人民网，2015年1月5日，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105/c157278-26329011.html。
[10]《孟加拉国总理哈西娜发表全国讲话呼吁实现国内和平》，国际在线，2015年1月6日，http://gb.cri.cn/42071/2015/01/06/6891s4831130.htm。
[11]《孟加拉国反对党 发起封锁全国交通行动》，光明网，2015年1月7日，http://world.gmw.cn/newspaper/2015-01/07/content_103546699.htm。
[12]马勇：《阿富汗的恐怖主义及其国际治理》，《东南亚南亚研究》2015年第4期，第43页。
[13]India Assessment-2014，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india/index.html.
[14]South Asia Terrorism Portal，Institute for Conflict Management，“Fatalities in Pakistan Region Wise：2015”，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fatilities_regionwise2015.htm.
[15]South Asia Terrorism Portal，Institute for Conflict Management，“Major incidents of Terrorism-related violence in Pakistan-2015”，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majorincidents.htm.
[16]South Asia Terrorism Portal，Institute for Conflict Management，“Fatalities in Pakistan Region Wise：2014”，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fatilities_regionwise2014.htm.
[17]South Asia Terrorism Portal，Institute for Conflict Management，“Major incidents of Terrorism-related violence in Pakistan-2014”，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pakistan/database/majorincidents2014.htm.
[18]Denise Youngblood Coleman Ph.D.ed.，“2015 Country Review：Pakistan”，Country Watch Review，p135.
[19]Rod Nordland and Joseph Goldstein，“Afghan Taliban's reach is widest since 2001，U.N.Says”，Oct.11，2015，The New York Times，http://www.nytimes.com/2015/10/12/world/asia/afghanistan-taliban-united-nations.html？_r＝0.
[20]Mujib Mashaloct，“Afghan ISISBranch Makes Inroads in Battle Against Taliban”，Oct.13，2015，The New York Times，http://www.nytimes.com/2015/10/14/world/asia/afghan-isis-branch-makes-inroads-in-battle-against-taliban.html？ref＝topics＆_r＝0.
[21]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bangladesh/database/majorincidents.htm.
[22]Major incidents of terrorist violence since 1996，http://www.satp.org/satporgtp/countries/bangladesh/database/majorincidents.htm.
[23]人民日报网：《乐玉成大使：莫迪总理访华“超级”不同凡响》，http://world.people.com.cn/n/2015/0519/c1002-27023230.htm l。
[24]新浪新闻：《巴基斯坦总统：中国纪念抗战胜利宣示法西斯主义时代终结》，2015年9月5日，http://news.sina.com.cn/o/2015-09-05/doc-ifxhqtsx3498038.shtml。
[25]新华网：《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关于建立全天候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全文）》2015年4月21日，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04/21/c_127711924.htm。
[26]DeutscheWelle，“Why Pakistan will Remain a Key USAlly”，January 14，2015，http://www.dw.com/en/why-pakistan-will-remain-a-key-us-ally/a-18190081.
[27]Sarah Graham，“America's Pakistan Dilemma”，February 12，2015，http://thediplomat.com/2015/02/americas-pakistan-dilemma/.
[28]The White House，“2015 Joint Statement By President Barack Obama And Prim Minister Nawaz Sharif”，Octomber 22，2015，https://www.whitehouse.gov/the-pressoffice/2015/10/22/2015-joint-statement-president-barack-obama-and-prime-minister-nawaz.
[29]《印度总理莫迪访孟报道（一）》，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网站，2015年6月7日，http://bd.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09/20150901104337.shtml；《印度总理莫迪访孟报道（二）》，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网站，2015年6月8日，http://bd.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509/20150901104340.shtml。
[30]《孟报纸要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大使馆网站，2015年7月18日，http://bd.china-embassy.org/chn/bzyw/t1282929.htm。
[31]《孟报纸要闻》，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大使馆网站，2015年8月2日，http://bd.china-embassy.org/chn/bzyw/t1285748.htm。
[32]《孟印交换飞地解决数十年边界纠纷》，新华网，2015年6月7日，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5-06/07/c_1115537245.htm。
[33]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习近平同阿富汗总统加尼举行会谈 强调中方重视发展中阿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希望阿富汗实现持久和平稳定发展》，2014年10月28日。http://www.fmprc.gov.cn/mfa_chn/gjhdq_603914/gj_603916/yz_603918/1206_603920/xgxw_603926/t1204905.shtml。
[34]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李克强会见阿富汗总统加尼》，2014年10月29日。http://www.fmprc.gov.cn/mfa_chn/gjhdq_603914/gj_603916/yz_603918/1206_603920/xgxw_603926/t1205350.shtml。
[35]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习近平会见阿富汗总统加尼》，2015年7月10日。http://www.fmprc.gov.cn/mfa_chn/gjhdq_603914/gj_603916/yz_603918/1206_603920/xgxw_603926/t1280314.shtml。
[36]http://data.worldbank.org/country/bhutan，Annual GDPGrowth（%）.
[37]Trading Economics，India Economic Growth Accelerates in Q1，http://www.tradingeconomics.com/articles/05292015132325.htm.
[38]Trading Economics，India GDPGrowth Disappoints，http://www.tradingeconomics.com/articles/08312015131229.htm.
[39]DAWN，“US releasing＄337m for Pakistan from Coalition Support Fund”，July 25，2015，http://www.dawn.com/news/1196204.
[40]TheWorld Bank Group，“Pakistan Development Update”，October 2015，https://www.openknowledge.worldbank.org/bitstream/handle/10986/22926/Pakistan0develop ment0update.pdf？sequence＝1＆isAllowed＝y.
[41]TheWorld Bank Group，“Pakistan Development Update”，April 2015，http://www-wds.worldbank.org/external/default/WDSContentServer/WDSP/IB/2015/04/15/000477144_20150415083514/Rendered/PDF/957510WP00PUBL0pril20150edited0fina.pdf.
[42]The World Bank Group，“Pakistan：Country Snapshot”，October 2015，http://www-wds.worldbank.org/external/default/WDSContentServer/WDSP/T_MNA/2015/10/11/090224b083138fb7/1_0/Rendered/PDF/Pakistan000Country0snapshot.pdf.
[43]The World Bank：“Afghanistan Development Update October 2015”，p.22.
[44]Key Economic Indicators，Annual Report2014，Central Bank of Sri Lanka.
[45]The World Economic Forum，The Global Competitiveness Report 2015-2016，http://www3.weforum.org/docs/GCR2015-16/GCR_Rankings_2015-16.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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