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化进程持续推进，经济社会发展良好

和红梅

2015年不丹政局稳定，民主化进程持续推进，经济与社会总体发展状况良好。从外交来看，不丹政府在继续加强与印度外交关系的同时，开始逐步加强与其他国家的联系。在此过程中，不中关系也有所推进（但是很难在短期内得到进一步发展）。从政治上来看，不丹政府通过加强反腐力度和成立多党联盟等一系列措施，努力推进其民主化进程。就经济发展情况来看，水电产业与旅游业继续成为不丹的支柱产业，其中水电产业发展已跃上一个新台阶，但是旅游业发展较2014年有所下滑。不丹的通货膨胀率较2014年有所下降，外债压力依然很大。社会发展方面，随着不丹经济形势的进一步好转，其社会事业得到了较大的发展，教育问题得到进一步改善。与此同时，不丹的贫困问题、就业问题、生态环境问题、妇女问题及犯罪问题等依旧存在，而且很难在短期内得到改善。

一、政局稳定，民主化进程持续推进

不丹首相策林·托杰上任以来一直致力于解决经济的低迷和国际收支不平衡的问题，以进一步巩固人民民主党的统治地位。2013年7月，不丹大选成功落幕，民主化进程稳步向前发展。但是也要看到，虽然不丹的民主化根基不断加深，但其民主化进程依然面临一定的挑战。其中，最突出的问题是，在一个没有民主和分权历史的国家，很难对民主化进程进行富有可操作性或技术性的制度和机制安排。有鉴于此，不丹新政府自上台以来，不断探索以寻求适合不丹国情的民主化道路。2015年，不丹政府成立多党联盟，同时加大反腐力度以树立执政党的权威，稳定政局，巩固民主化的成果。因此，尽管其民主化进程受到一些不利因素的影响，但不丹的民主化进程总体上是成功的。

（一）成立多党联盟，民主化进程持续推进

作为一个相对年轻的民主国家，不丹只经历过两届大选。不丹民主对话机构主席莉莉·旺楚克（Lily Wangchuk）表示，目前不丹正经历“民主的诟病”，比如政客之间的不信任、不同党派之间人员的配备不平衡问题等。因此，为了推进民主化进程，政府采取种种措施，如借助欧盟资助项目（2014～2020）为不丹的民间团体和地方政府提供治理方面的帮助；就不丹政党政治的选举法律、选举程序和先进实践经验进行培训等。

2015年4月17日，不丹成立了名为“不丹民主对话”（Bhutan Democracy Dialogue，简称BDD）的多党联盟。该联盟由不丹的5个合法政党和选举委员会（Electoral Commission of Bhutan，简称ECB）组成，目的是为不同的政党共同制定国家政策、进行国家大选和共同推进利益群体的工作提供重要的平台。^[1]民主对话机构（BDD）将对不丹民主化进程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二）加强反腐败力度，树立政府权威

2015年，政府开始把反腐提上政治议程。5月1日，不丹反腐委员会（ACC）公布了45名没有按法律规定及时公布财产的官员名单。早在2006年，不丹就成立了反腐委员会，但是直到近两年该机构才真正开始发挥作用。2014年6月，反腐委员会开始调查一项政府官员挪用公款的案件；8月，查处外交部长仁增·多吉（Rinzin Dorje）涉嫌腐败的案件；同月，又查处了12名负责国际移民的官员及23个招募外国工人的机构。2015年2月，反腐委员会查处了253起与腐败相关的案件。

通过以上腐败案件的查处，不丹政府逐步树立了权威，保持了政局的稳定，并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推进了不丹的民主化进程。根据全球清廉指数（CPI），2009年不丹在全世界排名第49位；2014年，排名已上升到第30位。不丹反腐败委员会（ACC）希望在2018年把上述排名推进到第20位。^[2]

二、继续加强与印度外交关系，改善与其他国家的关系

从地缘上看，不丹地处内陆。不丹与印度有着密切的外交、政治、军事和经济关系。不丹的外交与防务政策都是在印度的“指导”下进行的。印度不断给不丹施加压力，试图阻止不丹接触除印度以外的其他任何国家。不丹现政权也表示“因专注于经济等内政问题，所以暂不扩大其外交关系”^[3]。目前与不丹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有53个，但5个联合国常任理事国都没包括在内；在不丹开设大使馆的国家只有3个。不丹已和多个国家正式建交，逐步走出了其“闭关锁国”的历史状态。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迄今为止不丹尚未与其邻国中国建交。

（一）与印度关系加强

由于需要利用不丹的水电资源，再加上不丹重要的战略位置，印度将援助不丹作为一种长期的战略。在不丹接受的外援中，印度提供的外援占70%。印度政府曾承诺，在2013～2018年期间，印度将会向不丹政府提供450亿努的援助。印度对不丹的援助涵盖很多领域，其中大量的投资与援助用于不丹的电力资源的开发、公路建设等。此外，援助项目也涵盖了包括教育、医疗在内的社会事业。在不丹的“十一五”计划期间，印度已经向其提供了价值280亿卢比的项目援助（PTA），价值85亿卢比的资助项目（PG），价值85亿卢比的小型发展项目（SDPS）。目前，双边就85个援助项目和485个小型发展项目达成了协议。2015年，不丹的“十一五”计划进入了第三年，印不双方对援助项目和小型发展项目进展表示满意。贸易方面，印度是不丹最大的贸易合作伙伴。2014～2015财年，不印贸易总量达到796.6亿努。2014年，不丹从印度进口的产品占89.31%，89.38%的不丹产品出口至印度。^[4]2015年，不丹继续加强与印度之间的关系。9月2日，第四次不印发展合作对话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举行，讨论继续深化双方在援助和贸易等方面的合作议题。^[5]

（二）重视与中国的传统友好关系

在不中有关边界问题的会谈中，不中关系有所改善。2015年8月23～26日，不中第23轮边界会谈在不丹举行。不丹第四世国王吉格梅·辛格·旺楚克和首相策林·托杰会见了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双方在友好坦诚的气氛中举行了会谈。在会谈中，不丹政府表示坚持一个中国的原则，继续深化与中国的交流与合作。此外，不丹对中国愿同其他国家分享发展经验和发展成果，致力于促进世界和平与繁荣表示高度赞赏，并提出欢迎中方提出的“一带一路”、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倡议。在双方边界问题谈判方面，不方对近年来两国边界谈判取得的积极进展表示满意，愿意深化和落实两国第22轮边界会谈达成的重要共识，继续本着友好、信任和照顾彼此关切的精神，争取早日达成双方都能接受的边界问题解决方案。

不丹与中印两国都有边界，并一直与印度保持着密切的政治、经济文化关系。然而，迄今为止，不丹尚未与中国建交。2012年，中方表示要与不丹建立全天候的外交关系的愿望，然而，2013年，新上台的政府并未对中方的建议做出积极的回应。

不中之间的边界区域对印度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不中边界靠近印度最重要的西里古里地区，这个地区被称作是印度的“鸡脖子”，是连接印度与其东北部的重要地区。2014年6月，印度新任总理莫迪为了加强与不丹的外交关系，把首站访问点定在不丹，在此次访问期间，双边就“不以双边领土为代价来换取利益”达成一致。

总的来说，虽然不丹与中国建交的进程缓慢，但是双方边界谈判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不方积极评价此前对两国边界争议地区进行的联合勘察，并同意在边界问题解决前继续维护好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不中边界问题谈判始于1984年，主要就两个争议地方进行谈判，一个是不丹中北部的巴桑弄秘境（Bayul-Pasam lung）地区；二是位于不丹西部的河谷地区帕罗和哈宗（Paro和Haa）。2013年不中双方提出就巴桑弄秘境地区进行联合技术实地勘查。2015年6月，不中联合勘查组就不丹的西部地区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实地调研。在最近的谈判中，不中双边同意于2015年9月完成最后阶段的实地调研。2015年年末，召开专家组会议形成两次勘查的联合报告。2016年，将展开进一步的边界问题谈判。

不中双方的边界谈判的顺利进行有利于两国进一步互相接触和了解，从而为双方的正式建交奠定一定的基础。然而，也要看到，由于不中关系中的印度“变量”，双方关系的进一步深化直至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还存在着诸多的不确定因素。特别是印度对不丹的“经济绑架”使得不丹在不中关系上每前进一步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6]

（三）加强与斯里兰卡的关系

2015年4月10日，不丹首相策林·托杰访问斯里兰卡，与斯里兰卡总统西里塞纳在科伦坡举行双边会谈，并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双边提出要建立一个外交秘书级会晤机制，就两国双边问题举行年度磋商及交流。两国领导人一致认为，不丹与斯里兰卡之间有着特殊的友好关系，两国都信奉佛教，有着共同的信仰。不斯双方还承诺将加强双边合作，不丹国家航空公司“不丹皇家航空”将开辟帕罗市与科伦坡之间的航空航线。托杰表示，不丹非常感谢斯里兰卡赠送的菩提树苗，指出这是庄严而神圣的两国关系的象征，将在不丹受到高度尊崇。不丹首相的此次访问有利于进一步巩固和扩大两国间建立在互信、互谅、文化亲和基础上的双边交流与合作。

（四）与其他国家的关系有进展

在与中国、斯里兰卡等国改善关系的同时，不丹还同孟加拉国和尼泊尔加强互联互通和经贸联系。2015年6月18日，孟加拉国、不丹、印度、尼泊尔（BBIN）四国签订了车辆运输联通协议（MVN）。印度同意尼泊尔、不丹两国借道印度与孟加拉国贸易及运输联通，为“孟加拉国、不丹、印度、尼泊尔（BBIN）”四国经济合作铺平道路。印度试图以双边及多边合作促进次区域的互联互通，进一步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体现其主导经济一体化、编织地区友好关系网络的战略目标。一旦孟不印尼四国签署运输联通协议，将会允许个人和商务用车自由通行。目前，由于不丹的车辆不允许进入孟加拉国境内，所以出口商要出口至斯里兰卡必须换用印度的车辆经过印孟边界。同样，孟加拉国的车辆也无法进入不丹境内。然而，一旦签署这个协议，孟、不、印、尼四国的车辆可以自由出入四国境内。

2015年1月，策林·托杰与美国国务卿克里（JHON KERRY）进行了会面，这是历史上不丹首相与美国国务卿的第一次会面。此次会面非常重要，意味着不丹从印度为重心的外交政策中慢慢走出来，并开始推进与其他国家的联系。目前，不丹尚未与美国建交，但是此次会面预示着美国将有可能成为继印度之后对不丹最重要的国家。

三、经济运行良好，通货膨胀率下降

2012年以来，不丹经济总体运行良好，国民收入稳步上升。2012年，GDP增长率为6.5%，2013年为5.6%，2014年为6.8%，2015年为7.6%。这一增长速度明显高于南亚地区GDP的增速。^[7]与此同时，通货膨胀率开始下降，2013年，不丹的通货膨胀率为8.77%。2014年，不丹的通货膨胀率为8.27%。^[8]2015年，由于受国际原油和食品价格下降等因素的影响，不丹的通货膨胀压力得以缓解。截至2015年6月，不丹的通货膨胀率降至4.7%^[9]。

（一）旅游业下滑

旅游业是不丹的一个支柱产业。由于受到国内旅游政策的调整及邻国尼泊尔大地震的影响，2015年，旅游业较2014年有所下降。为了实现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使游客群体更加高端化，^[10]不丹出台新规定，要求国际游客每天支付250美元的旅游关税，这在短期内也会放缓不丹旅游业发展的速度。^[11]另外，2015年4月25日，尼泊尔发生了7.8级大地震，大量名胜古迹被摧毁，这对不丹旅游业的发展产生了明显的影响。

2015年1～5月，不丹的国际游客同比增长了17.9%，然而，由于上述原因，从5月开始到11月，不丹游客数量与2014年同期相比呈下降的态势。2014年1～11月，不丹国际游客人数合计53 642人，创汇收入近6 800万美元，2015年1～11月，不丹国际游客人数合计45 704人，同比2014年下降17.36%。2015年1～11月，不丹旅游创汇收入近6 780万美元，同比2014年下降0.29%（见表1）。

表1　2014～2015年不丹旅游人数与收入情况

续　表

资料来源：http://www.rma.org.bt/RMA%20Publication/MSB/2015/MSB%20Dec 2015.pdf（Bhutan Central Bank）。注：2015年为1～11月数据。

（二）水电产业步上新台阶

在水电发展领域，通过与印度政府的合作，不丹获得了印度政府的援助资金。不丹政府的目标是到2020年，水电装机容量提高到1万兆瓦，这一目标得到电力资源紧缺的印度的支持。2013年新启动的10个项目，预计在2017～2022年间陆续完成。2010年启动的水电装机容量为126兆瓦的塔卡楚（DAGACHU）项目一再延误，直到2015年初才正式投入使用。^[12]该项目的投产，使不丹的水电装机容量达到1.6吉瓦，其他正在建设的项目的水电装机容量高达12吉瓦。一旦所有的项目投产，将极大地增加水电出口量，增加不丹的财政收入，最终达到扭转贸易逆差的目的。

虽然这些在建的水利工程项目预计在2022年前完成投产，但也有被搁浅的可能性。其中，有3个项目预计在2017年完成投产，包括装机容量为720兆瓦的芒得楚（MANGDECHUHU）项目，装机容量为1.2吉瓦的普纳尚楚（PUNATSHANGCHHU）一期工程和装机容量为1吉瓦的普纳尚楚（PUNATSHANGCHHU）二期工程。虽然项目负责人表示这三个项目将在2017年12月前完成，但在2015年年初这三个项目都遭遇了地质问题，这几个项目最终有可能不能如期完成。

总体来看，2015年，不丹水利工程发展步入新台阶，4个主要水电站水电产量、水电出口额与国内销售比2014年相比有所上升。2012年，水电产量为68.11亿瓦，2013年，水电产量为75.37亿瓦；2014年，水电产量为71.47亿瓦；2015年1～10月，水电产量为70.06亿瓦，上年同期为64.25亿瓦，同比增长了9.04%；出口额为109.08亿努，上年同期为97.04亿努，同比增长了12.4%；国内销售额为15.19亿努，上年同期为9.968亿努，同比增长了52.38%（见表2）。

表2　2013～2015年不丹4个主要水电站生产情况

资料来源：http://www.rma.org.bt/RMA%20Publication/MSB/2014/MSB%20Dec2014.pdf。（Bhutan Central Bank）
注：2015年为1～10月数据。四个水电站包括塔拉（THP）、克瑞楚（KHP）、楚卡（CHP）和巴索楚（BHP）。

（三）积极控制外债增长，缓解债务压力

不丹面临巨额的债务压力，外债占其GDP总量的比重逐年增加。^[13]一方面，目前的债务管理制度并不足以确保公共债务的可持续管理；另一方面，缺乏关于债务管理的制度和关于规定债务上限的政策，导致不丹过分依赖外债，使其面临着巨大的风险。^[14]

2015年，不丹面临更为艰巨的债务压力，其债务压力主要来源于水力资源项目的支出。根据皇家金融管理局（RMA）统计数据，截至2015年3月，不丹外债总额占其GDP的109.3%。^[15]根据不丹皇家审计署，到2018年，不丹外债占GDP总量的比重将达到GDP总量的121.5%。根据马斯特里赫值（一项欧盟的标准），一个国家的外债比重不能超过其经济总量的60%，而不丹的外债比重已经远远超过了该标准。

2015年7月底，为了控制外债增长，不丹内阁通过了一项关于公共债务的草案并呈交财政部。不丹的外债主要体现在水利工程项目上，不丹皇家金融管理局表示，今后不丹将逐渐从低等收入国家步入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这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不丹接受国际援助的机会。根据草案，目前非水电产业相关债务占据了GDP总量的26%（将会增加至35%）；关于新的水利工程项目，债务与资产净值的比例将按照70∶30执行；短期外债，包括皇家金融管理局发行的外币将不能超过外汇储备的10%。^[16]关于水利工程相关项目，债务偿还的上限是水电出口收入的40%。另外，草案规范了从政府借款的程序，规定首先采取优惠的贷款政策；贷款要以发展为目的；只有能正常运转的公司，才能申请商业贷款；私人企业也包括在内债范围之内；同时，国企借款必须用于投资公共事业项目，而不能用于其他目的。

四、社会事业发展良好，但问题仍旧存在

根据2015年12月公布的《人类发展报告》，不丹的人类发展指数（HDI）为0.605，在世界187个国家中排名第132位。^[17]1980～2013年，不丹的人均寿命增加了23.3年，相应的受教育率增加了8.4%。在这期间，不丹的国民人均收入增加了536.3%。^[18]2015年，不丹的平均寿命为69.5岁，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2.6年，人均国民收入为7 176美元（按购买力平价）。然而，贫困问题、教育问题、就业问题、妇女问题和犯罪问题等仍旧存在。另外，由于气候变化问题导致的灾害问题，影响了不丹人民的生产生活。

（一）社会事业继续发展

1.推进教育事业发展

2015年，不丹开设24所中心学校并修建教室、实验室、宿舍、食堂、商店、餐厅、多功能厅、运动场地、厕所及配备学校车辆、家具和其他教学设备等。不丹教育部部长明博·杜克帕（M ingbo Dukpa）表示，全国拟建成49所中心学校，这一计划将会得到印度政府的支持。他还表示4 937所学校可以获得项目援助（PTA）^[19]的支持，并得到34.871 96亿努的资金援助^[20]。不丹政府表示，中心学校项目将需要大量的资金，但是政府一定会优先考虑该项目，并给予最大的支持。然而，客观来看，随着学校集中管理，不丹的教育领域面临着腐败的风险。

2.增加就业

根据劳动部数据显示，2014年不丹的失业率比2013年下降了0.3%。2014年，青年群体（15～24岁）的失业率为9.4%，比2013年下降了0.2%；女性青年群体的失业率为10%，高于男性青年的失业率。^[21]

“十一五”期间，不丹政府把工作重心放在了解决就业问题上。近两年来，不丹的就业问题有所缓解，得益于政府为增加就业采取了就业保障项目（GEP）、直接就业计划（GEP）、就业技能培训项目（ESP）、青年就业技能培训项目（YES）、海外就业计划（OES）等一系列措施。但客观来看，不丹青年群体的就业困难问题依旧非常突出。根据一项政府的调查显示，2015年，不丹就业人数为348 742人，其中76.4%的从业者的职业为非正式部门。劳动部部长利翁波·恩盖马·桑格·冲波（Lyonpo Ngeema Sangay Tshempo）表示，经过努力，不丹政府已经分配了2 074名青年到政府部门就业，2 009名到大公司就业，5 773名到私企就业，103名到非政府组织就业，1 310名年轻人到海外就业。其中，有大约4 281名是通过政府项目取得了就业的机会^[22]。在经济刺激计划（ESP）框架下，不丹政府拟出资5.5亿努以促进青年群体就业。^[23]

（二）社会问题依旧存在

1.贫困问题严重，短期难以缓解

惊人的贫困率、高度的不平等和频繁的自然灾害威胁着人类的发展。在亚太地区，有超过10亿以上的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每天的消费水平介于1.25～2.5美元/天之间。作为南亚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不丹有12%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农村地区的贫困率更是达到16%。此外，2012年不丹贫困报告指出，不丹极高的贫困率主要归因于43%的人没能享受教育权^[24]。

2.气候变化将影响部分产业

冰川融化和其他的气候问题，对不丹的经济发展造成了严重的威胁，不丹占主导地位的农业、严重依赖冰川融化的水力资源、旅游资源及水资源等将会遭受严重的威胁。不丹的农业严重依赖季风气候，由于气候变暖，到2080年，不丹的气温将上升4.5°，粮食产量将下降22%。^[25]此外，至少有24座冰川面临着融化的可能性，这将导致洪水、泥石流等灾害问题，会严重影响到社区、农业和水利部门。此外，日益恶化的不丹河水系统会破坏水资源的供应，并继而影响到不丹的旅游业。此外，随着气候变暖，疟疾和其他传染病将会发生并蔓延。^[26]

根据一项亚洲发展银行的研究，如果不能应对好气候变化所导致的风险，不丹将会遭受重大的损失。研究发现，水电产业与旅游业作为不丹的支柱产业，将会受到气候变化的重大冲击。另外，气候变化也可能影响到不丹的农业发展，而这也意味着全国69%的农业人口都将受到影响。如果不采取措施，到2050年，不丹的GDP将会以每年1.4%的速度下降。^[27]

3.妇女问题突出

虽然不丹政府于2011年第四次联合国最不发达国家问题会议上加入了《2011～2020十年期支援最不发达国家的行动纲领》，这一纲领的统领性目标是克服最不发达国家面临的结构性挑战，两性平等日益受到这些国家的关注。不丹制订了与提高妇女地位有关的国家行动计划，就业形式上的平等体现于禁止就业性别歧视的劳工法和就业法，但是不丹的妇女不平等问题依旧存在。不丹妇女的就业率比男性低10.5%，城市地区女性青年群体的失业率比农村地区的高出29.5%。妇女经济参与度低下成为影响不丹实现社会公平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一旦发生灾害或是危机，妇女往往更容易陷入二次贫困的境地。

《2015年全球性别差距报告》对145个国家的男女平等指数进行排名，旨在研究各种收入水平的国家是否在女性和男性之间公平地分配了资源和机会。这项报告参考男女在四种领域中受到的公平指数，包括经济参与和机会——薪酬、参与度和领导力；教育——接受基本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机会；政治赋权——在决策机制中的参与度；健康与生存——预期寿命与性别比例。根据该报告，在145个国家中不丹男女平等指数综合排名第118位，该排名在南亚国家仅好于巴基斯坦排名倒数第二位。其中，不丹妇女的经济参与和机会排名第90位；接受基本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机会排名第121位，健康与生存排名126位；政治赋权排名第132位。^[28]这表明不丹的妇女在就业、健康和权利保障等方面还存在严重的问题。

4.犯罪率有所下降，但治安问题依旧存在

近年来，不丹的犯罪率整体有所下降，但是盗窃、抢劫等犯罪案件却有所上升。根据警方的记录，涉及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犯罪案件也在逐年增加。2010年，65%的犯罪案件都发生在廷布；2013年，这一比例下降至32%，发生犯罪案件1 314起。虽然，过去几年内不丹的犯罪率总体上有所下降，但是其首都廷布的犯罪问题依然比较严重。另外，在不丹，每年殴打事件占违法犯罪率的比重最高。2014年，不丹共发生了2 775起犯罪案件，其中有521起与殴打事件有关。尽管2013年到2015年5月期间，不丹对毒品走私犯罪采取了严厉打击的措施，但是与毒品犯罪有关的案件仍然高达1 073起。值得注意的是，青少年在毒品犯罪中占相当大的比例。在上述期间，有625名青少年涉嫌毒品犯罪，其中200名为在校学生。^[29]日益严重的青少年犯罪问题已成为不丹政府面临的一大问题。由于不丹贫困问题短期内很难消除，由贫困所引发的盗窃、抢劫、毒品走私等犯罪问题也将长时间存在。此外，不丹警方破案人员的缺乏、破案技术的落后，使得政府在打击犯罪方面面临严重的“瓶颈”。

五、展　望

政治方面，2015年不丹政局稳定，民主化进程持续推进，经济总体发展良好，预计2016年不丹民主化进程将继续向前发展。

外交方面，2016年，在不丹首相策林·托杰和印度新任总理莫迪的领导下，不印关系将会继续向前推进。印度能源短缺，使印度拥有投资不丹水电的动力。因此，2016年，印度政府将不断支持不丹水电项目的建设。

经济方面，水电出口与旅游业将继续成为不丹的支柱产业。同时，不丹将会加强其他产业的发展，如农业、教育事业、计算机信息技术等实现综合发展，并继续扩大优势产业。此外，不丹经济将继续依赖外援，不丹的外债也会继续攀升，但是，日益上升的水电出口的创汇收入会缓解其偿还外债的负担。

社会发展方面，不丹的教育问题、基础设施建设、生态环境问题将得到一定的改善，但是贫困问题、妇女问题、就业问题、犯罪问题等依旧存在，而且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改善。

（作者单位：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

【注释】

[1]Country Report，August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3.

[2]Country Report，May 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2.

[3]Country Report，May 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2.

[4]http://www.indianembassythimphu.bt/pages.php？id＝42.

[5]Joint Press Release on 4th India Bhutan Development Cooperation Talks for the 11th Five Year Plan，http://www.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25783/Joint_Press_Release_on_4th_IndiaBhutan_Development_Cooperation_Talks_for_the_11th_Five_Year_Plan.

[6]在2013年的不丹大选之前，作为不丹传统盟国的印度宣布停止对不丹的家用煤气和柴油补贴，并要取消对从不丹楚卡（Chukha）水力发电站进口电力的价格补贴，以表达对不丹执政党“亲近中国”的不满，此举造成不丹国内燃料价格翻倍，民怨沸腾，最终导致执政党下台。

[7]2012年，南亚地区的GDP增长率为5.0%，2013年，南亚地区的GDP增长率为4.7%，2014年，南亚地区的GDP增长率为5.35%，2015年为5.9%。

[8]Factors that influence inflation，January 20，1015.

[9]Country Report，August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4.

[10]由于游客数量大大超过了不丹旅游景点的承载能力，为了限制游客的数量，达到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目的，不丹政府调整了旅游政策。

[11]Country Report，August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3.

[12]Country Report，August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3.

[13]Debt to GDP Ratio at 106 percent，OCT 6，2014，http://www.kuenselonline.com/debt-to-gdp-ratio-at-106-percent/＃.VKo9DdJAVDF.

[14]Public Debt Management，A Dicey Business，June 30，2014，http://www.kuen selonline.com/public-debt-management-a-dicey-business/＃.VKn1VdJAVDE.

[15]Debt to GDPRatio at106 Percent，OCT 6，2014，http://www.kuenselonline.com/debt-to-gdp-ratio-at-106-percent/＃.VKkzsNJAVDE.

[16]Country Report，August2015，Bhutan，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p.59.

[17]Bhutan Ranks 132nd on HDI，December 18，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bhutan-ranks-132rd-on-hdi/.

[18]Bhutan to launch 2014 HDR on Vulnerability and Resilience on 22 August，http://bhutanobserver.bt/8376-bo-news-about-bhutan_to_launch_2014_hdr_on_vulnerability_and_resilience_on_22_august.aspx.

[19]Project Tide Assistance（PTA）.

[20]24 Central Schools to Open Next Year，Dec 30，2014，http://www.kuenselonline.com/24-central-schools-to-open-next-year/＃.VKTon9JAVhA.

[21]Unemployment rates show slight but steady decline，June 4，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unemployment-rates-show-slight-but-steady-decline/.

[22]Opposition questions authenticity of employment figures，December 9，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opposition-questions-authenticity-of-employment-figures/.

[23]Opposition questions authenticity of employment figures，December 9，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opposition-questions-authenticity-of-employment-figures/.

[24]UNDP'SResident Representatative Christna Carlson.

[25]Changing Climate Threatens Key Development Sectors，October 1，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changing-climate-threatens-key-development-sectors/.

[26]Melting Glaciers，Climate Extremes Threaten Bhutan's Future-Report，August19，2014，http://bhutanobserver.bt/8370-bo-news-about-melting_glaciers_climate_extremes_threaten_bhutans_futurereport.aspx.

[27]Changing climate threatens key development sectors，October 1，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changing-climate-threatens-key-development-sectors/.

[28]Bhutan Ranks 132nd on HDI，December 18，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bhutan-ranks-132rd-on-hdi/.

[29]Overall Drop in Crime，June 2，2015，http://www.kuenselonline.com/overalldrop-in-cr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