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调研听课中,我无意间听到这段对话:
“老师,这道题怎么做?我不会。”
“上课时,我讲得很清楚了,你怎么不会?”
“这道题我做不出来。”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
老师讲清楚了,小女孩也听了,但她还是做不出题目。我上初中时也有相同的经历,每次我问化学老师问题,老师总是说:“我在课堂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不会?”几次之后,我再也不敢问老师问题了。后来,我当了老师,我知道老师讲过的,学生不一定都是懂的。
代表履职,要发表意见,要敢说,能说,会说,但不能仅仅限于“说”,不能满足于一“说”了事。《代表法》规定代表提出建议、批评和意见,但不直接处理问题。建议、批评和意见是否落实,就需要代表实时关注,这就涉及沟通。
沟通形式很多。
上门沟通是一种形式。在浙江省第十一届人大一次会议上,我提出的《关于农村、山区、海岛学校的教师与学生比例调整的建议》被列为教育厅当年度重点建议。教育厅分管副厅长到我当时工作所在地苍南县听取我的意见和建议,而后,建议得到较好解决,农村山区海岛学校的教师与学生比例从“师生比”调整为“师班比”。我提的《关于更加重视杭州经济技术开发区教育的建议》《关于进一步推动浙江省加快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步伐的建议》等都被列入教育厅的重点办理建议,几位分管副厅长到我的单位,与我面对面交流建议办理情况。
会议沟通是另一种形式。2015年1月,我提出《关于加快推进农村生活污水的建议》,省政府非常重视,分管副省长主抓。我参加了“农村生活污水”为主题的重点建议办理会议,分管副省长主持,省农办、省财政厅、省环保厅、省建设厅汇报工作现状和下一步打算。我了解到我的建议有部分已经得到解决,我重点就生活污水处理的技术路径、技术研究、污水处理建设规划再次提了建议,希望确保农村水源的安全和农民身心健康,改善农村人居环境。在会议上,双方互动交流,互相说出想法,末了,每个办理意见的单位领导都作了表态发言,督办效果很好。
电话沟通更是常见的形式。代表提出的建议,办理单位和代表双方之间会有多次交流,电话联系很便捷。2014年1月,我提出《关于给社区减负的建议》。民政厅制定出台社区工作准入制度,大力削减进社区的机构牌子、评比考核,全面规范社区承接的管理服务职责。社区每一项“减负”的做法,民政厅通过电话及时向我作了反馈。2015年1月,我提出《关于加强农产品质量安全保障的建议》。农产品质量安全是食品安全的源头和基础,事关人民群众身体健康,省农办领导多次与我电话联系,进一步了解我的具体想法,随时交换意见,我提出的建议,基本上得到落实。最后,他们还专门到我单位,和我面对面反馈、沟通。
在与政府部门沟通过程中,我也会遇上令人遗憾的事情。某次,一位办理建议的部门领导到我单位与我沟通建议办理情况。在90分钟内,他只谈国际格局,国内形势。事后我明白,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办理的建议还没有研究过,而省人大对办理建议的进程有严格的规定。他此番沟通,只是希望我能直接给他们打上“满意”的评价。对此,我实在无语。
还有的办理部门,答复态度端正,但答复是天女散花式的,不着边际,王顾左右而言他。遇上这种“神答复”,代表们也是哭笑不得。
遇到这些事情,我们代表该怎么办?
我们要向《天职》一书作者无锡市人大常委会委员陆介标代表学习。2005年1月,他提出《关于整合蠡湖地区旅游资源的建议》。办理单位马虎应付,他从提出建议到答复满意,整整“七个回合”。现在,蠡湖成为山水名城无锡的金名片。我们为“较真”的代表叫好,点赞!
代表履职光“说”还不行,说了还要会沟通,有效的沟通,能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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