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解放”神话之真相
联合国安理会第752次会议结束后不久，关于苏联即将对匈牙利实施军事打击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抵华盛顿。这些情报与此前不久国务院发往各驻外机构函电中对匈牙利局势所作的乐观估计构成了鲜明对照。11月2日下午，艾伦·杜勒斯将苏联进行军事准备的消息再次打电话告诉其兄约翰·杜勒斯。几乎同一时间，驻瑞士使馆向国务院汇报称，随着苏军不断涌入匈牙利，当地媒体普遍认为“悲剧即将上演”，并称这是“俄国人预谋好的诡计”。[80]同日抵达布达佩斯的韦尔斯于次日下午发回电报称，苏军已包围了首都和其他城市，他猜测，苏联可能会待军队部署完毕后，以谈判为掩护向匈牙利政府发出一项后者无法接受的最后通牒。韦尔斯表示，如果这样的话，“可能将导致屠杀。”在电文最后，这位刚刚到任的新部长特别指出，纳吉政府向联合国求援并请求四大国承认并保护其中立，“实乃无奈之下的绝望之举”。[81]
3日中午，波伦亦从莫斯科发来紧急电报，称当日苏联报纸上根本没有提及此前一天布尔加宁跟他说起的苏匈组建混合委员会一事，大使提醒华盛顿，苏联答应与纳吉政府谈判，很可能只是计谋，其目的要么是为准备军事行动赢得时间，要么则是想以此阻碍安理会讨论匈牙利问题或针对匈牙利问题采取行动。[82]当晚，波伦在其发来的第二份电报中，汇报了3日下午在克里姆林宫参加苏联政府为叙利亚总统举行的招待会上同赫鲁晓夫会面的情况。波伦称，在招待会接近尾声时，刚刚从南斯拉夫回到莫斯科的赫鲁晓夫主动找到自己，开口便说，他猜想北约一定对华约正遭受的“震荡”感到高兴，并称苏联在匈牙利驻有足够的军队，如果不够，必要时“还会增派更多的军队”。[83]
有如此多可靠情报在手，国务院又汇聚了众多苏联问题专家可备咨询，此时美国当局已很难再声言对匈牙利局势和苏联意图“尚不清楚”了。11月3日下午，联合国安理会再次召开会议。此次会上，洛奇终于代表美国政府向安理会提交了一份关于要求苏军停止入侵并撤出匈牙利的决议草案（ S/3730），同时提请联合国秘书长哈马舍尔德考虑并研究向匈牙利实施救援的问题。不过，就其实质而言，该议案更像是一份象征性的呼吁书，其中没有提出任何具有实质意义或具有可操作性的建议或方案。同时，洛奇要求匈牙利新派驻联合国的代表萨伯·亚诺什（János Szabó）向安理会提供有关匈牙利局势的更多情况。萨伯回答说，据他所知，苏、匈两国的谈判正在进行之中，双方将于布达佩斯时间晚上10点再次举行会谈。南斯拉夫代表建议休会，等待谈判结果。英、法两国代表则坚持认为，安理会应根据美国提出的决议草案立即通过一项决议，作为对纳吉数次呼吁作出的反应。可此时提出议案的洛奇却似乎并不急于看到议案获得通过，而只是说道：“我们主张……拖延一到两天，这样可以给纳吉政府一个真正的机会，使其能够实现苏军有序并即刻撤离匈牙利的愿望。”辩论持续了四个小时后，英国、法国、澳大利亚等国代表提议安理会继续就匈牙利问题进行讨论，美国却出人意料地投了弃权票，动议因此流产。随后，澳大利亚代表又提议，次日下午5点重新召开会议讨论匈牙利问题，这时，美国干脆投了反对票（伊朗支持，苏联、南斯拉夫、秘鲁弃权），提议未得通过。最后，联合国副秘书长恩蒂扎姆（Entezam）关于11月5日安理会再次召集会议的建议获得通过。[84]
显然，此时美国的真实意图仍在于“拖延”。匈牙利事件过去一段时间后，洛奇曾对此辩解说：“的确，匈牙利政府在一段时间后愈发清楚地意识到苏联在说谎。但是，11月3日匈牙利政府曾多多少少希望苏联人说的是真话，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此特殊时刻，华盛顿无法确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时，华盛顿面前堆着这样一些事情：苏伊士危机；匈牙利事件带来的一头雾水；以及存在着一个非常真切且必将给世界带来毁灭性后果的可能性，即与苏联人发生军事冲突。”[85]显然，根据以上史实的梳理，这一说法无法令人信服。
就在11月3日安理会会议结束后不到三小时，苏联对匈牙利发动了代号“旋风”的第二次军事行动。纳吉在广播讲话中宣布了苏军向布达佩斯发动全面进攻五分钟之后，美国驻匈公使馆即将此最新局势电告国务院。[86]4日凌晨2点左右，代理国务卿胡佛打电话给比姆，称其收到了一封新近获释的匈牙利红衣主教明曾蒂及其秘书正前往美国使馆请求避难的密电，向比姆征求意见。比姆强调，美国“原则上”反对给予避难，但这一次是有“正当理由”的，“因为这涉及危害生命的大肆追捕问题”。[87]通话结束后，胡佛又向艾森豪威尔请示此事，最后决定授权使馆给以庇护（此后，明曾蒂在这幢建筑物中足足待了15年）。[88]据艾森豪威尔回忆，其后不久（约华盛顿时间凌晨4点左右），国务院接到驻匈公使馆一封电报，称从英国武官处得到消息，苏联人已向匈牙利政府发出最后通牒，限其在四小时内投降，否则将对布达佩斯展开轰炸。[89]得此信后，艾森豪威尔召集代理国务卿胡佛、副国务卿帮办罗伯特·墨菲（Robert D.Murphy）、赫尔曼·弗莱格（Herman Phleger）、罗伯特·鲍伊（Robert R.Bowie）以及负责近东、南亚、非洲事务的副国务卿威廉·朗特里（William M.Rountree）和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在白宫举行了会议，经过会上讨论和会后的电话交流，就美国政府针对匈牙利局势所应采取的行动达成了五项共识：发表一项总统声明；由总统以个人身份致信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布尔加宁；向是日下午4点即将召开的联大特别会议提交议案；[90]将为洛奇准备的会议讲话稿传至纽约；最后，决定不向匈牙利派出联合国部队。[91]
4日清晨，联合国安理会紧急召开第754次会议。会上，洛奇提议通过一项责令苏联政府停止向匈牙利派兵、立即撤走其全部军力以及联合国动员各有关国家和组织给予匈牙利人道主义援助的决议草案。在十几分钟后举行的投票中，由于苏联一票否决，议案未得通过。洛奇遂又提议依据“联合一致共策和平”决议召开一次紧急特别会议，讨论匈牙利局势，议案以10票对1票（苏联）获得通过，此即安理会第120号决议（ S/3733）。决议写道，鉴于苏联军队对匈牙利的军事入侵业已造成“严重情势”；而联合国常任理事国未获全体一致，安全理事会无法行使维持国际和平与安全之责任，决定依据1950年11月3日大会决议案377A（5）召开大会紧急特别会议。[92]在下午召开的联大第二次紧急特别会议上，苏联代表索博列夫以违背《联合国宪章》第二条款（禁止干涉成员国内政）为由，反对将匈牙利问题列入会议日程。不过，由于获得绝对多数的支持，索博列夫的反对意见被驳回。在对匈牙利局势展开讨论时，洛奇向会议呈递了美国政府于会前一小时传给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关于敦促苏联从匈牙利撤军的决议草案。议案尽管遭到苏联代表的强烈反对，经投票表决，最终获多数通过（50票赞成、8票反对、15票弃权）。[93]
下午4点25分，国务院致电驻苏使馆，要求波伦将艾森豪威尔致布尔加宁的信送抵苏联外交部。信中，艾森豪威尔再次提及了苏联政府10月30日的《宣言》，声称美国政府及他本人“曾将此《宣言》视作一个国家最为明智的举动”，并说苏联“朝令夕改的政策”，特别是“乘苏匈两国政府代表正就苏军撤出匈牙利问题举行谈判之机，用军事力量对付匈牙利政府和人民”，令美国感到“莫可名状的震惊”。艾森豪威尔在其信件结尾处写道：“我以人道的名义并以和平为由，敦促苏联采取行动立即从匈牙利撤军，允许匈牙利人民获得《联合国宪章》所规定的人人均应享有的人权与基本自由”。[94]巧合的是，此时，布尔加宁也从莫斯科给艾森豪威尔发出了一封信，此信于次日送达华盛顿，恰与艾森豪威尔的信擦肩而过。在这封信中，布尔加宁声称，苏联已向英、法两国发去最后通牒，令其迅速停止行动，否则将面临核报复的危险。[95]此信令艾森豪威尔大为震惊，他担心苏联真的会乘西方世界陷入混乱之机发起攻势，“这些家伙既暴烈又恐惧。就像希特勒一样，满脑子都是最最危险的想法……我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必须积极且明确。如果这些家伙开始干什么勾当，我们可能不得不给以回击，如果必要的话，拿出全部家当”。[96]白宫在其正式声明中称，布尔加宁的信意在“将全世界的注意力从匈牙利悲剧上转移开”，并表示美国“严重关切埃及局势，但与此同时，也同样关心匈牙利事态的发展”。[97]11月7日，苏联政府对艾森豪威尔信的回复送抵华盛顿。布尔加宁在复信中称，美国总统函中所提有关苏联军队从匈牙利领土撤出的问题，“完全是匈牙利政府和苏联政府职权范围内的问题”，并称对于10月30日苏联政府“关于发展和进一步巩固苏联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的友谊和合作原则”的《宣言》，美国政府“没有任何理由去怀疑”，苏联在自己的政策中“现在遵循，将来也会遵循该宣言中提出的原则”。[98]多年后，艾森豪威尔在其回忆录中写道：“布尔加宁写此信时当然知道匈牙利在这种情况下是无法同我们接触的，他那封信使我怒火中烧，几难自制。”[99]1956年11月8日，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第303次会议上，总统再次表达了内心的这种无奈，“匈牙利革命的失败”是“我们必须吞下的一杯苦酒……我们说我们的耐心已近极致，但我们能做些什么建设性的事情？我们能与苏联断交吗？这么做我们能得到什么？”[100]
【注释】
[1]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77.
[2]Gati，Failed Illusions：Moscow，Washington，Budapest，and the1956Hungarian Revolt，pp.162—163；［美］亨利·基辛格：《大外交》，顾淑謦等译，海南出版社1998年版，第508页。
[3]《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55页。
[4]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265；《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56页。
[5]Herman Finer，Dullesover Suez：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His Diplomacy，Chica‐go：Quadrangle Books，1964，p.343.
[6]转引自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 1941，p.179。
[7]巴恩斯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23日（布达佩斯时间下午6点）。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to Internal Affairsof Hungary［micro form］，1955—1959，764.00/10‐2356。
[8]参见Gati，Failed Illusions：Moscow，Washington，Budapest，and the1956 Hungar‐ian Revolt，pp.165—166。
[9]波伦致国务卿杜勒斯电，1956年10月24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456。
[10]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78.
[11]《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56页。
[12]巴恩斯致国务卿杜勒斯电，1956年10月24日中午。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456。
[13]巴恩斯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24日中午。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456。
[14]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79.
[15]巴恩斯致国务卿杜勒斯电，1956年10月24日下午3点。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456。
[16]杜勒斯致美国驻南使馆电，1956年10月25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556。
[17]Zinner，ed.，Documents on American Foreign Relations，1956，p.181；《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58—259页。
[18]杜勒斯与洛奇的谈话备忘录，1956年10月24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271.洛奇后于10月27日向联合国安理会陈情，吁请注意“外国军队在匈牙利行动所制造的局势”。但如其后即将述及，安理会对此议案的处置散漫无章，以致直到11月4日即苏联已对布达佩斯发起第二次军事干预后，才就此议案正式投票表决。
[19]苏联及相关问题特别委员会第38次会议纪要，1956年10月25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277—278。
[20]波伦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25日晚9点（华盛顿收电时间当日下午5点零6分）。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556。
[21]国务院致驻外各主要使领馆函电，1956年10月26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656。
[22]事隔多年后，艾森豪威尔在回忆当时的情形时表示，此时自己的脑海里对问题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在他看来，鉴于苏联“已经失去他们原先在南斯拉夫保有的全部据点，如今在波兰和匈牙利的锁链又在断裂之中”，所以，苏联非常可能采取军事手段镇压“叛乱的卫星国”，并由此“发展到大战的规模”。参见《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62页。不过，就在本次国家安全委员会会议的第二天，波伦在其发回国务院的电报中，表达了不同的看法。波伦非常肯定地认为，不管纳吉政府采取的政策是否与自己的愿望背道而驰，苏联是不会对一个共产党政权公开使用武力的，并称这是从解决波兰问题中得出的“主要经验教训”。参见［美］查尔斯·波伦：《历史的见证：1929—1969年》，刘裘等译，商务印书馆1975年版，第513—514页。
[23]国家安全委员会第301次会议讨论备忘录，1956年10月26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298—299。
[24]国务院政策计划署立场文件，1956年10月29日。转引自Borhi，Hungary in the Cold War，1945—1956：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Soviet Union，pp.297—298。
[25]杜勒斯与史塔生谈话备忘录，1956年10月26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05.（Note2）。
[26]艾森豪威尔与杜勒斯的电话备忘录，1956年10月26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05—306。
[27]Békés，“The 1956 Hungarian Revolution and World Politics，”Woodrow Wilson Inter‐national Center for Scholars，pp.15—16.
[28]杜勒斯在达拉斯世界事务理事会上的演讲，1956年10月27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17—318。
[29]Békés，“The 1956 Hungarian Revolution and World Politics”，p.16.
[30]H.W.Brands，Cold Warriors：Eisen howe’s Generation and American Foreign Policy，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88，p.124.
[31]《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65—266页；国务院致驻苏使馆电，1956年10月29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28。
[32]但据他观察，苏联领导人对此并未表现出重视。参见波伦：《历史的见证：1929—1969年》，第515—518页。
[33]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October27，1956；New York Times，October27，1956；New York Herald Tribune，October26，1956.转引自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 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1941，pp.180—181。
[34]沃尔高·贝拉致艾森豪威尔的信，1956年10月26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form］，764.00/10‐2956。
[35]爱德华L.弗里尔斯给沃尔高的复信，1956年10月27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2956。
[36]联合国文件 S/3691，转引自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 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 1941，p.195。在科什提交的这份声明中，匈牙利政府在苏联的压力下使用了关于帝国主义国家的破坏活动在匈牙利事件中起了决定性作用这样的表述。结果，声明公布后，遭到国内舆论的强烈谴责，政府被迫将科什从联合国召回，并派以外交部长霍瓦特·伊姆雷（Imre Horvath）为首的代表团30日赶往纽约。此后，匈牙利社会有传言称，科什提交安理会的声明是他自己提出的，并未经政府批准，带有一半苏联血统的科什实为暗藏的苏联公民，等等。参见蒂尔迪在匈牙利电台的广播讲话，1956年10月30日。Волков В.К.ит.д.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и венгерский кризис1956года，Документы，с.471—474；Vali，Rift And Revoltin Hungary，p.430；驻匈使馆关于匈青年报等论调和要求致外交部并中央电，1956年10月30日，中国外交部档案馆，109‐01041‐01，第64页。
[37]参见郑启荣、李铁城编：《联合国大事编年》，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53页。
[38]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95.
[39]联合国安理会会议记录，1956年10月28日。转引自Borhi，Hungary in the Cold War，1945—1956：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Soviet Union，p.298。
[40]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96.
[41]白宫会议备忘录，1956年10月29日。FRUS，1955—1957，Vol.XVI：Suez Canal Crisis，July27‐December31，1956，Washington，D.C.：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1990，pp.833—839。
[42]《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68—269页。
[43]艾森豪威尔致艾登的信，1956年10月30日。The Papers of Dwight David Eisen‐hower，Vol.XVII，pp.2340—2342。
[44]FRUS，1955—1957，Vol.XVI：Suez Canal Crisis，July27‐December31，1956，pp.855—856.
[45]有关苏伊士运河危机的背景及源起，具体可参阅如Roger W.M.Louisand Roger Owen，eds.，Suez1956：The Crisisand Its Consequences，Oxford：Clarendon Press，1989；Daniel F.Calhoun，Hungary and Suez，1956：An Exploration o Who Makes History，Lanham：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1991。
[46]Peter L.Hahn，The United States，Great Britain and Egypt，1945—1956：Strategy and Diplomacy in the Early Cold War，Chapel Hill：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1991，p.231.
[47]驻苏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30日晚10点。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46—347。
[48]Borhi，Hungary in the Cold War，1945—1956：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Soviet Union，p.299.
[49]驻匈公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31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3156。
[50]国家安全委员会第302次会议讨论备忘录，1956年11月1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58—359.
[51]联合战略调查委员会致国家安全委员会报告，1956年10月31日。转引自Borhi，Hungary in the Cold War，1945—1956：Between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Soviet Union，p.299。
[52]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184.
[53]SNIE12‐2‐56，《东欧局势的可能走向及其对苏联政策的意义》，1956年10月30日。USDOSFOIA Website，URL＝http://www.foia.cia.gov/docs/DOC＿0000119716/DOC＿0000119716.pdf。
[54]国务院给驻外各主要使领馆的函电，1956年10月30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form］，764.00/11‐3056。
[55]NSC5616，《美国对波兰和匈牙利局势的政策》，1956年10月31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54—358。
[56]Hughes，The Ordeal of Power：A Political Memoir of the Eisenhower Years，pp.219—220；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51.
[57]详见驻匈公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0月31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0‐3156。
[58]艾森豪威尔的广播电视讲话，1956年10月31日。URL＝http://www.presidency.ucsb.edu/ws/index.php？pid＝10685＃axzz1KK9w4Kh2。
[59]《联合国大事编年》，第53页。
[60]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58—359；《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81—282页。
[61]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p.197—198.
[62]参看苏联及相关问题特别委员会第42次会议纪要，1956年11月1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60。
[63]参见《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80页。
[64]驻匈公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1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1‐156。
[65]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64；《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83页。
[66]国务院发往各驻外机构函电，1956年11月2日晚8点。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1‐256。
[67]国务院发往各驻外机构函电，1956年11月2日晚10点16分。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form］，764.00/11‐256。
[68]参看McCauley，“Hungary and Suez，1956：The Limits of Soviet and American Power，”p.792。
[69]杜勒斯给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电，1956年10月31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1‐3156。
[70]Anthony Eden，Full Circle：The Memoirs of the Rt.Hon.Sir Anthony Eden，Lon‐don：Cassell，1960，p.545.
[71]“卡珊德拉”系希腊神话中不被人相信的凶事预言家。
[72]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p.199—200.
[73]纳吉致联合国秘书长哈马尔舍德电，1956年11月2日。Zinner，ed.，National Communism and Popular Revolt in Eastern Europe：A Selection of Documents on Events in Poland and Hungary，February—November，1956，pp.468—469。
[74]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p.199—200.
[75]详情可参看：英国外交部给英国驻联合国代表团的电报，1956年11月2日。Ha‐raszti‐Taylor，ed.，The Hungarian Revolution of 1956：A Collection of Documents from the British Foreign Office，p.161；美国代表团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25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form］，764.00/11‐256。
[76]杜勒斯与洛奇通话备忘录，1956年11月2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65。
[77]联大第752次会议记录，1956年11月2日。转引自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 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1941，p.201。
[78]Gaddis，Strategies of Containment：A Critical Appraisal of Postwar American Na‐tional Security Policy，pp.153—154；Michael A.Guhin，John Foster Dulles：A Statesman and His Times，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72，pp.252—264.
[79]参见杜勒斯与史塔生谈话备忘录，1956年10月26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05。
[80]驻瑞士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2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form］，764.00/11‐256。
[81]驻匈公使馆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3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1‐156。
[82]波伦从莫斯科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3日中午。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70—371；波伦：《历史的见证：1929—1969年》，第520页。
[83]波伦从莫斯科致国务院电，1956年11月3日晚8点（华盛顿接收时间下午4点43分）。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4.00/11‐356。
[84]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 since1941，p.202.
[85]Imre Kovács，ed.，Factsa bout Hungary：The Fight for Freedom，New York：Hun‐gari an Committee，1966，p.209.
[86]驻匈公使馆与国务院通讯对话记录稿，1956年11月3至4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75—385.当时华盛顿同驻匈公使馆之间尚有一条电讯线路，直到当日下午被切断前一直保持着联系，参见比姆：《出使苏联东欧回忆录》，第47页。
[87]比姆：《出使苏联东欧回忆录》，第47页。
[88]有关明曾蒂前往美国公使馆避难的详情，相关说法不甚统一，参看如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86—387。
[89]《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87页。
[90]决议草案参见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392。
[91]根据白宫决定采取的行动，1956年11月4日。Records of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Relating to Internal Affairs of Hungary，1955—1959［micro form］，761.00/11‐456。
[92]联合国安理会第120号决议［ S/3733］，1956年11月4日。URL＝http://daccessdds.un.org/doc/RESOLUTION/GEN/NR0/109/54/IMG/NR010954.pdf？Open Element。
[93]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92—393；《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88—289页。
[94]艾森豪威尔致布尔加宁的信，1956年11月4日。The Papers of Dwight DavidEi‐senhower，Vol.X，pp.2361—2363；国务院致驻苏使馆电，1956年11月4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 Europe，pp.390—392。
[95]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in U.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 1941，p.192.
[96]Kovrig，The Myth of Liberation：East‐Central Europe in U. S.Diplomacy and Pol‐iticssince1941，p.192.
[97]Hughes，The Ordeal of Power：A Political Memoir of the Eisenhower Years，p.223.
[98]布尔加宁给艾森豪威尔的复函，1956年11月7日。《苏联历史档案选编》第27卷，第369—370页。
[99]《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第3册，第297页。
[100]国家安全委员会第303次会议讨论备忘录，1956年11月8日。FRUS，1955—1957，Vol.XXV：EasternEurope，p.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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