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全球综合安全
全球化时代促成安全问题总体上的显著变化——走出传统意义的安全理解,从单纯的军事领域的安全困境转向全球社会综合的安全困境。这预示着安全的变迁:国际体系正在从一种长期性军事安全压力下逐步解放出来,安全重点就会相应转移到所有社会领域。全球安全关系的模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在经历结构分化的过程。当今世界,在发达国家之间,军事安全困境不再存在,在中西欧和北美,传统的军事威胁的逻辑亦不复存在,竞争和安全已经从军事领域转移到其他领域。一般而言,主要大国因为相互依存关系的发展,以及核威慑的存在,没有因为彼此间的敌对或国内压力所驱动,而相互使用武力。但是,对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来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军事安全关系的逻辑不仅依然存在,往往在政治议程上占据首位。
虽然,我们不应该随意扩展安全外延,而应以“非安全化”为努力方向。但是,在当今人类实践中,非传统安全问题变成了安全事务,这个问题作为一个真正的“存在性威胁”,或“潜在性威胁”,被提出来加以治理。只有通过“安全化”之路,即所有行为者对全球综合安全威胁达成共同认知,接受并实施安全化,抑制安全困境,才能最终到达“非安全化”的彼岸。就全球社会来说,其安全动力既来自内部,也来自外部压力的安全化的作用,诸如全球经济或地球环境的危机,这是人类社会第一次面临着全面而深刻的社会安全危机。其中,军事安全主要涉及国家间武力胁迫性的关系;政治安全涉及国家的合法性与稳定性关系;经济安全涉及全球经济平稳与永续发展,以及全人类的福祉;社会安全涉及可接受的发展条件,以及可持续的发展能力;环境安全具有危害性和累积性的影响,它涉及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这五大领域构成了人类社会综合安全的整体,每一个领域只是其一个维度,军事——政治领域的地位不再是唯一的,或至高无上的。这是整体主义的综合安全观。
显然,全球化导致安全概念及其治理方式的转型,我们必须在全球框架内对安全进行解读和重构。“狭隘、封闭的安全结构,即封闭的国家、国家利益(安全)与军事力量之间的封闭体系,正朝更宽泛、更开放的安全结构方向变化。开放结构指的是多国、全球利益(安全)与非军事力量之间的开放体系。”[1]对于人类而言,安全已是不可分的,问题与治理之道均发生了变化,纯粹的政治管理不再适合安全问题的新方向,纯粹的分国管理也不能有效地控制和解决综合安全问题。
全球综合安全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军事安全,它是全球军事安全、政治安全、经济安全、社会安全和环境安全的有机综合,它的基本原则是全球民主、信任与合作,公平、公正与共赢,多元、理解与共存,参与、治理与永续。
全球综合安全是共同安全。共同安全是整体安全、相互依存的安全,超强国家必须放弃对单边主义安全优先权的追求,放弃对全球安全体系的垄断性掌控。全球综合安全是全面安全,覆盖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即全球社会所有领域的安全。全球综合安全是合作安全,强调多边对话与协调,排斥军事对抗。全球综合安全是人类安全。全球综合安全是从整个人类的视角出发来考虑安全问题,它包括人类的生存、繁衍、人权保护、可持续发展以及环境的可持续性。全球综合安全和人类安全具有同等价值。个人、群体与国家的安全,必须彻底置于人类安全框架下。因此,全球综合安全威胁必定在一个全球安全框架下才能解决。全球综合安全的发展,呼唤一种新的全球治理体系。
全球综合安全的出现,促进了新安全观的形成。因此,新安全观集中表现出综合化的特征。第一是安全主体综合化,从个人到地球,突破了国家的局限。而且,它们的安全具有不可分割性;第二是安全内涵综合化,从领土等传统要素,扩展到经济、信息、环境等非传统要素,要素的排列开始出现重大位移;第三是安全手段综合化,面对综合安全,军事手段充分显示出狭隘性,唯有各种新手段综合运用才能奏效,新安全观是对传统安全观的超越。新安全观认为,全球综合安全是当今安全问题的基本特征,共同维护全球社会的安全是最终目标,综合安全需要综合应对,互信、平等、合作、共赢是维护全球综合安全的有效途径。这要求超越意识形态和狭隘的国家利益,摒弃强权心态和冷战思维,在全球大局上建立起相互信任,在民主与平等的基础上共商安全大计,通过友好协商和平解决分歧与争端,并就共同关心的全球安全问题进行广泛深入的合作,开展多形式、多层次、多渠道的安全治理,促进共同安全,实现全球共赢的安全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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