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87年至1897年间,洛克菲勒家族的主要娱乐活动是滑雪橇和滑雪;老洛克菲勒在国会调查标准石油信托公司的听证会上出庭作证,并给芝加哥大学提供了第一笔捐款。1893年,小洛克菲勒被布朗大学录取,在那里他接受了大学教育,重新认识了社会,还遇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
1887年11月17日,13岁的小约翰·D.洛克菲勒写信给身在纽约的43岁的父亲。当时小约翰与母亲劳拉·斯佩尔曼·洛克菲勒正在位于克利夫兰的洛克菲勒宅森林山庄园中过冬。小洛克菲勒身体一直不好,洛克菲勒夫妇认为,森林山像公园一样的环境更利于小洛克菲勒的康复。本书中节选的父子间的通信,就是从老洛克菲勒给小洛克菲勒的回信开始。
亲爱的小约翰:
你17日的信就在我手边,很高兴收到你的信,得知你和妈妈在静谧的小树林中如此愉悦,让我更加开心。这一天我打了几场硬仗,不过情况已经好转了,期待不久后的某时能顺便去看看你。然而感恩节是不大可能去看你了,我很抱歉。我本应该去华盛顿的,但我没有听从传讯,不过我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过去,布鲁斯特先生和其他几个人会在周一早晨到那里。你们去森林山庄园的决定是明智的。这边的家一切都顺利。
老哈贝尔先生今早过来了,现在他已经77岁了,这位循道公会信徒一如既往地善良、虔诚。他和我们一起在餐桌前喝了咖啡,吃了点心和糖浆。随后他参观了房子,并很喜欢它。我向他订了张床,准备放在空着的那间屋子里。他给的价格会比波特尔便宜几百美元,而质量应该和波特尔的一样,或者更好,我们也知道他的床具都是上等的。如果妈妈对新床不满意的话,明年我们就把它送到森林山庄园,之前我们就说过那里需要些新床。我们对哈贝尔先生都很满意,相信他也一定能胜任。家里一切都好。你说你并不孤单,我可不是这样。不过我尽力达到了最佳状态,其他人也状态甚佳。
我没有给妈妈写信,不过每天都会给她拍份电报。我实在太忙了,而且我也知道家里会有好多人给她写信,她会知晓所有的消息。商务都进展顺畅。给你和妈妈无限的爱,十分感谢你美丽的信。
爱你的父亲
1887年11月19日
时至1887年,约翰·D.洛克菲勒家有两处住宅,分别位于克利夫兰和纽约。1868年,洛克菲勒购置了克利夫兰欧几里德大道997号的住宅。房子属于维多利亚风格,共两层。1874年1月29日,小约翰·D.洛克菲勒就诞生于此。第二处在克利夫兰的住宅,也就是森林山庄园,是老洛克菲勒于1878年购得的,面积共700英亩。这是一幢三层的建筑,起初作为疗养用。几年后,洛克菲勒在庄园内开辟了一个农场、两个湖,用于滑冰与游泳;为家里的马匹建了赛马场,还建了自行车道和一个九洞高尔夫球场。1917年12月,一场大火烧毁了屋子。而到了20世纪30年代,这处产业大部分被开发建成独户住宅区、一栋综合公寓和购物区,而其余部分则作为花园对外开放。
1877年至1884年间,洛克菲勒一家住在纽约的白金汉酒店,酒店位于第五大道的第49街与第50街之间。1884年10月,洛克菲勒买下了西第54街4号宅。这是一幢带家具的四层赤褐色砂石建筑,建于1865至1866年间。在他住在那里的40多年中,对房子几乎未曾有多少改造。
1877年后,洛克菲勒一家通常会在5月至10月待在克利夫兰,而从10月到次年5月则住在纽约。然而1887至1888年的冬天,因为小洛克菲勒身体状况欠佳,他和母亲劳拉·斯佩尔曼·洛克菲勒在森林山庄园过冬。这次分离留下了他与老洛克菲勒最早的信件。
1887年秋及1888年春,洛克菲勒和标准石油信托公司的其他受托人接受美国参议院传唤,在调查托拉斯的听证会上做了证词。
1881年布法罗润滑油公司发生一起爆炸案。三位标准石油公司的职员被起诉为刑事嫌疑犯。尽管法院最终撤销了起诉,这起爆炸案却频频被引证为标准公司的商业策略。《纽约世界报》对该事件进行了跟踪报道。阿伦·内文斯撰写的《约翰·D.洛克菲勒:美国企业的英雄时代》,其中第二册的76页到79页,对整个事件有详细的描述。
亲爱的约翰:
我已如期收到你22日的来信。很抱歉没能及时回信。今天你来电报说要个雪橇,明天一早我就处理。我猜你应该想要那种能搭载两个人的雪橇吧!
在华盛顿的时光很愉快,这是个美丽的城市,天气温和宜人。尽管法院传唤了我们8个人,不过听了我的证词之后他们便没有再继续。我们对这次经历感觉都还不错。《纽约世界报》并没有就此纠缠不休,而是重新拾起旧爱布法罗案,试图挖到一些对付我们的证据。
昨天我在家度过了愉快的周日,感觉很不错,已经准备好投身工作了。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这周末能与你们见面。
我同意你油漆大门的决定。你和妈妈绝对有权力自行处理这些事情,用不着我说些什么,你们可以全权做主。
爱你的父亲
1887年11月28日
亲爱的爸爸:
我们很开心收到了您的信。我们去滑冰了,不过不像您在的时候那么有意思。这周的前两天,我们切了一些冰块,之后辛克莱先生在竖管前倒了一些冰,顺便告诉您,他们已经把竖管修好了,剩下的就是灌水了。
星期四那天道凌一家出来滑冰了,星期五中午冰融化了好多,不过晚上又冻上了,所以昨天我们都滑得很过瘾。不过您在的时候我们堆的小雪堆还没有化,这些雪堆影响到了滑冰,我们打算把它们打散,这样就容易融化了。昨天下午比格夫人带着她的孩子们出来滑冰了,她滑得特别棒。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路面结冰了,所以今天马儿们几乎都无法站起来,尽管它们都很健壮。欧几里得大街全部都结冰了,我们只能一路沿着车辙前进,即使在普罗斯佩克特街也是这样。在欧几里得大街我只看到了一两架马车,我觉得坐马车去教堂的人也就剩下我们了。
妈妈说蔡斯先生和艾米在礼拜日结束后来找她,问她从雪橇上摔下来有没有伤到。蔡斯先生说他还想去滑冰。
妈妈过得很好,她常和我一起滑冰,已经不用滑冰椅了,她很喜欢。摩尔夫人那天也穿上了冰鞋,不过她感觉自己的脚像灌了铅一样,实在很脆弱。
最近,我常和爱德去骑马,就骑在马队的左侧,我非常喜欢爱德。那天爱德单独骑了另外一匹马,他感觉很好。
妈妈想问问您,从办公室到森林山的电话线装得怎么样了?
爱您的约翰
1888年1月15日
辛克莱先生是森林山庄园的产业主管。乔治·T.道凌牧师是欧几里得街浸礼会教堂的牧师,该教堂也就是后来的洛克菲勒教堂。比格夫人是汉密尔顿·F.比格医生的太太,比格医生擅长顺势治疗法,是洛克菲勒的私人医生,也是洛克菲勒的高尔夫球友,他曾随洛克菲勒一家去欧洲旅行。比格医生的外孙本杰明·T.吉伯特娶了洛克菲勒的外孙女玛德琳·E.普伦蒂斯。摩尔夫人是森林山庄园的女管家。蔡斯一家是欧几里得街浸礼会教堂的教友,也是牧师一家的朋友。
亲爱的儿子:
收到你15日的信我们都很开心。也很高兴了解你们每天的日常生活,希望你和妈妈能在乡间好好享受这种宁静。
你会滑冰这让我很高兴,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生活。我订了一双可以系鞋带的冰鞋,据说可以护脚,下次会一起带去。告诉妈妈,到森林山的电话线已经开始动工了,因为架了一条新的线路,为了保险起见有些延迟。今早我和你的姨妈带着闪电和子夜到哈莱姆河了,我们乘的雪橇是300美元新买的。我知道这很奢侈,不过雪橇运动实在太有意思了,所以没能抵制住诱惑,希望能物有所值。我前天乘了4次雪橇,昨天乘了3次,两天合计80英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怀着快乐的心情期待着下周与你见面,不过直到周五我才能动身。
爱你的父亲
1888年1月20日
姨妈便是露西·斯佩尔曼,劳拉的姐姐。闪电和子夜是一对速度很快的黑色骟马。洛克菲勒很喜欢骑马、赛马,他经常在欧几里得大街和森林山庄园的赛马道上与邻居们赛马。
亲爱的儿子:
我们刚刚才接到你关于艾迪斯的书的电报——希望你度过了快乐的安息日[1]。自我们来到这里一切都很顺利。从锡博德搬来内陆,我们都有松懈的感觉,不过还好,我深信这个计划会让我们恢复体力和精力。
我想妈妈或者你的姐姐们已经给你写过信,提到过主日学校[2]的事情了,我写信给你倒不是这个原因,不过我想跟你说说给我回电报的事情——我有免费邮寄权,你在电报开头注明“来电收到”,就可以像我的电报一样免费发送。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在乡下好好享受和朋友们在一起的生活。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立马发电报给我。
致我们的爱。
爱你的父亲
1890年6月1日
艾迪斯·洛克菲勒·麦考密克是老洛克菲勒的第四个女儿,出生于1872年8月31日,于1932年8月25日去世。
亲爱的父亲:
您给辛克莱先生写信时,请一定清楚地交代他,役马是由爱德华负全责管理的。辛克莱先生和爱德华就一匹病马的状况讨论了一番。所有的赶马人都觉得它可以工作了,而且爱德华也跟辛克莱先生汇报了情况。即便如此,辛克莱先生仍回答说,他并不在意任何人的话,就是将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他懂得多。我跟您提这件事,只是想请您让辛克莱先生明白,谁才是马匹的负责人。昨天早晨气温是10℃,很适合出去滑冰,所以我和格蕾丝吃过早饭就去滑冰了,她滑了两个小时,非常过瘾。下午的时候,差不多有50多个人在那里滑冰,不过我们都不认识那些人,晚上他们还在那里,玩得很高兴。
那天我砍倒了一棵空心树,一只猫从里面跑了出来,我才意识到那可能是棵梓树。
我想跟您说,感谢您不辞辛苦,还费钱让我留在这里过冬,真心地谢谢您。
感谢上帝赐予我如此慈爱的父母,我祈祷,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能够报答你们为我付出的所有,或者起码能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我听说《东区信号》上刊登了一篇文章,作者代表科拉默的年轻人感谢您,是您使得他们能在湖上尽享滑冰之乐。
我会找到这篇文章,然后寄给您。爱德华告诉我,好多男孩子都想请求您,希望您离开后湖面依然保持干净,所以都跟他提这回事。以您的话说,这又是件“铜”事件[3]。
希望你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旅程,并已顺利到达纽约。我简直无法形容,有您和妈妈在这里的日子是多么幸福。
感谢上帝赐予我如此慈爱的父母,我祈祷,随着岁月的流逝,我能够报答你们为我付出的所有,或者起码能表达我的感谢之情。
——小洛克菲勒
爱您的约翰
1892年2月14日
亲爱的约翰:
昨天,我们按时收到了你14日的来信,我和你妈妈坐在马车里读了信,非常开心。你的感谢已足以回报我和妈妈为你做的一切。我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俩对你的谢意。平日里你对我们的关心,让我们相信,等将来轮到我们依靠你的时候,你定会不负所望。
本周一我给辛克莱先生去了信,内容如下:
“我希望由爱德华全权负责农场的谷仓和屋舍,同时负责马匹和与之有关的事宜。我认为去年6月我们已就此事达成一致。”
回家的旅途非常愉快,只是到家的时候稍微晚了一点。这里的天气很不错,滑冰也很有意思,尽管和我们一起滑的朋友并不多。我们过得都很惬意,要是你也在这里的话就更完美了,不过我们更愿你维持现状,这对你来说再好不过了,所以对我们所有人也是如此。
周日的两场布道都十分精彩,生意上也一切顺利。
回来后我贷了几笔款,发展了一些前景很好的新工程。
爱你的父亲
1892年2月17日
小洛克菲勒于1893年秋进入布朗大学,莱弗茨·达希尔、埃弗雷特·科尔比,还有阿奇博尔德·麦克莱夫是小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的好友。E.本杰明·安德鲁斯于1893年任布朗大学校长,曾支持1896年威廉·詹宁斯·布莱恩竞选总统。小洛克菲勒曾选修安德鲁斯的“实用伦理”课程。
小洛克菲勒的外祖母和外祖父露西·亨利·斯佩尔曼与哈维·B.斯佩尔曼都是积极的废奴主义者。亚特兰大的斯佩尔曼学院就是以他们的姓氏命名的。
从1893年起,洛克菲勒开始在纽约北塔里敦波坎蒂科山购置地产。他购买的第一处房产被称为基奎特,原址的木质房屋被烧毁之后,又重建了石质房屋,依旧沿用原来的名字。最后洛克菲勒在当地拥有的地产超过了3,500英亩,这处房产是洛克菲勒与儿子及四个孙子在乡间的主要住址。基奎特后被捐赠于国家史迹保护信托机构。
亲爱的父亲:
我现在资金紧张,您能否给我寄100美元?
在安置我的房间方面有很多笔小开支,这些我都能自己支付,可以给您省下这些零头。但买家具的开支较大,我会把账单寄给您,您之前说过允许我这么做的。
我们很快地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大家都特别开心。这里的同学们对我们都极其友善,特别是在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会及时给我们指导和建议。我想,我们见过的Alph[4] Delta Phia协会成员大概已经有25个以上了,我们也提出了申请。有天晚上,我和莱弗茨[5]都被他们搞晕了,这倒也没什么。然而,那些人离开我们房间之后又去看其他的新生,结果玩闹得太过分了,以至于有5个人被勒令停学,其中一对情侣还有可能被学校开除。
安德鲁斯校长非常棒,真是校长的不二人选。他言谈朴素、平实,平易近人的风格让每个人都觉得亲切。我们班一共有175人,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大的班。如果外婆知道我们班有三个黑人,一定会很感兴趣。那天下午,我们举行了一次班级祈祷会,会上的氛围一定能让您满意。还有另外三场班级祈祷会同时举行,在我们的祈祷会结束之前,其他三个会场的同学列队依次走了进来,他们一边唱着圣歌,一边挨个走过我们的座位,和我们班每个同学握手。然后,他们在周围站开,其中一个人祈祷一番,讲了讲我们每个人身上肩负的责任,谈到如果大家都团结起来,将形成巨大的合力,产生向善的作用,令人非常受鼓舞。
我们的公寓环境非常好,至少我和埃弗雷德[6]是这样。每周的寄宿费是8美元,莱弗茨和阿奇博尔德[7]都付不起,所以他们都另找别处了。
希望森林山一切都好,您工作也不要太劳累了。如果您可以到塔里敦住上几周该多好啊!
深爱着你们的约翰
1893年9月24日
亲爱的约翰:
收到你在布朗大学生活的第一封长信,我们都非常开心,这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开端,你的来信让我确定了当初的选择,选布朗而不是耶鲁是明智的。那里男生多,而且以我的判断,一个好的班级加上道德而虔诚的氛围是再好不过了,况且他们是如此热情地接纳了你和你的朋友们。我把你的信拿给你妈妈看,我们俩开心地读了一遍又一遍。你的安排看起来都很好,是个不错的兆头。
你每餐都要多吃营养丰富的食物,不吃好就没有精力工作。
什么时候需要你的马了,我们立马就给你送过去。
你要多参加户外运动。如果你想的话,我们还可以再送一匹马给你的朋友们骑。
下周五我们打算去趟纽约,拉德姑父会和我们一起过去,你妈妈周二到了费城,旅途愉快而平安。
我们伐了更多的树,房子西南方的那棵最显眼的橡树、栗树旁的那棵枫树以及房前那棵又瘦又高的枫树都被砍掉了,变动很明显。
天气很宜人,我们都过得很愉快。
爱你的父亲
1893年9月27日
威廉·卡伦·拉德是克利夫兰一家杂货店和专卖店“钱德勒&拉德”的董事长,他娶了约翰·D.洛克菲勒的妹妹玛丽·安·洛克菲勒为妻。
你的承诺,你给家人、朋友以及给所有与你相识的人带来的信心,都让我们无比感激。而这些于我们而言,是比一切世俗之物都珍贵的宝藏。
我们都由衷地祝福你,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有幸运常伴。你已然懂得,个人幸运是与对他人的帮助分不开的,这一点让我们很欣慰。但这封信不是为了说教,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在自己深爱的独子21岁生日之际说给他的善言。
——小洛克菲勒
亲爱的父亲:
我这次写信仍是跟您要钱,我担心您会认为我花钱如流水。可是我这里真的开支不断,希望您能给我相应的费用。
我已经把您给我的25美元支票送给了校长,用于资助我跟您提到过的那位贫困生。那个同学并不知道这钱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安德鲁斯博士给我寄来一封感谢信,在此一并给您送上他及我对您的感谢。
安德鲁斯博士不会离开学校了,我们大家都非常开心,尽管我也为哈珀博士和那所大学[8]感到遗憾。
我们这里暴风雪正肆虐,地上下了一英寸厚的雪,交通很不方便。
从妈妈的信中我得知,您在莫里斯镇过得很好,身体也渐渐好转,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请您于方便时寄100美元给我。
爱您的约翰
1894年1月27日
我的生命若能给你们带来幸福,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做得还远远不够。但就算我做得再多再好,也无法回报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
您说道,我能为你们带来信心,这让我很开心。我感觉自己还是缺乏自信,不过你们对我的信任,将会帮我充分地实现自我。
放心吧,亲爱的父亲,我最大的幸福,便是能为您和母亲尽我所能,为你们保持清誉,并将你们成就的荣誉和高尚的品格发扬光大。人们总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但凡能做到您的一半慷慨,一半无私,对自己的同胞能有您的一半友善,我才算是没有虚度此生。
——小洛克菲勒
威廉·雷尼·哈珀博士是芝加哥大学的首任校长。
亲爱的儿子:
随信附上21美元的支票给你,以祝贺你21岁的生日——1岁1美元。
要是我们都能在家为你庆生该是多么称心如意,不过我想,以现在的情况,最近你的功课落下了不少,你还是待在学校好些。
你给我们带来的幸福,以及我们对于你未来的期盼与依赖,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你的承诺,你给家人、朋友以及给所有与你相识的人带来的信心,都让我们无比感激。而这些于我们而言,是比一切世俗之物都珍贵的宝藏。
我们都由衷地祝福你,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有幸运常伴。你已然懂得,个人幸运是与对他人的帮助分不开的,这一点让我们很欣慰。但这封信不是为了说教,只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在自己深爱的独子21岁生日之际说给他的善言。
约翰·D.洛克菲勒
1895年1月26日
亲爱的父亲:
我想再次表达我的感谢之情,感谢您上周寄来的支票和随附的信。
我的生命若能给你们带来幸福,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做得还远远不够。但就算我做得再多再好,也无法回报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
您说道,我能为你们带来信心,这让我很开心。我感觉自己还是缺乏自信,不过你们对我的信任,将会帮我充分地实现自我。
放心吧,亲爱的父亲,我最大的幸福,便是能为您和母亲尽我所能,为你们保持清誉,并将你们成就的荣誉和高尚的品格发扬光大。人们总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但凡能做到您的一半慷慨,一半无私,对自己的同胞能有您的一半友善,我才算是没有虚度此生。
深爱您的约翰
1895年2月3日
[1]Sabbath安息日是基督教、犹太教每周一次的圣日,教徒在该日停止工作,礼拜上帝。
[2]Sunday School,通常在固定主日礼拜之前,之间或之后举行的宗教教导课程。在有些教会中用“教会学校”一词。主日学校主要针对儿童,但大多数教会中也为成人开设课程。
[3]“bronze”,此处可能是老洛克菲勒与儿子交流时常说的短语。
[4]Alpha Delta Phi,美国杰出的大学兄弟会组织之一。
[5]Lefferts Dashiell莱弗茨·达希尔,小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的好友之一。
[6]Everett Colby埃弗雷特·科尔比,小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的好友之一。
[7]Archibald McClave阿奇博尔德·麦克莱夫,小洛克菲勒在布朗大学的好友之一。
[8]The University,即芝加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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