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编排是电视研究关注的问题。遗憾的是,这个学科最近在合适的电视审美形式上缺乏研究兴趣,方法和理论都参差不齐。一般说来,它们在整个领域被共享。然而,我们可以确定某些兴趣的领域和研究方法。例如,电视类型理论关注的是接受问题,它被理解成一种“文化实践”和明确的独特议题,这种议题对某些媒体学者来说可能是过期的,不管它们是文本形式和审美机制,还是跟当代方法不相适应的通用意义的结构主义理论。如今能够激发很多媒体学者兴趣的中心问题——电视节目如何与文化权力和政治的具体系统历史地相适应——似乎与代表类型理论的问题相去甚远(米特尔,2000,25)。这样,叙述的视听形式退化成了一种指令表和预先解释,类似于古代修辞学的衰变。这就导致类属文学问题,其中,修辞学者必须使出一切正确手段,例如语言风格和水平,对公众发言、比喻、恰当的公共地点等。这明确破坏了审美形式和逻辑形式的有机联系,修辞学退化成了一种空洞的“纯粹修辞”。
同样的批判也适用于“纯粹审美”理论,而且这种“形式主义”还有一些变体。谈及电视仪式,很少会超过一种相当模糊的说法,它试图表明间接返祖性的影响如何作用于宗教社会。这种说法让人很容易想起电视福音布道活动。但它几乎解释不了任何东西,除了否定“机能主义者”沟通传递的明显意图。无论如何,这个方法都没有把握视听符号的审美特质。
在科纳所列举的四种电视理论中,没有一个理论特别注意媒体的审美和形式特点。只要它们稍微注意到一点,就会立即变成政治代表的一种审美标准。科纳认为:“这样的方法(大众传媒研究)必然会产生一个根本上狭窄的视野,即将电视特点当作是社会化美学的一个完整的新系统,在此系统中,‘真实’和‘想象’之间,描写与社会主体之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相互联系;同时,视觉形象很快变得具有了重大的政治和文化意义。”
我们通常看到有人尝试对视听理论进行分类概述,例如科纳列举了“理论描述的核心”(1997,249):再现理论、媒介理论、制度理论和过程理论。更早时候有波德维尔(1985)的尝试,他将模仿理论和叙述理论相互区别开来。卡罗尔在其综述(1988a,1988b)中也进行了分类,其分类与波德维尔的分类完全不同。这些分类尝试不是用同样的刷子涂抹一切东西,但它们确实多少证明了这一点:在某种类型与其他类型之间保持距离是方便且有利的,或者它们宣称这个领域的理论构建一般都不能令人满意。这时,“中等水平”理论出现的时刻到了,分别是“系统理论”或“宏大理论”消亡后的“渐进理论”(卡罗尔,1996,2,II-IV)(波德维尔和卡罗尔,1996)。
这种消亡并没有解决视听理论构建的问题,因为第一,不可能脱离理论连贯性的要求,第二,我们也不能抵制诱惑,往往想要构建一个能够解释一切的理论。对于第一点来说,在文化理论传统中,没有什么能比利用各种不尽如人意的模仿理论更敷衍的了,把它们调合成马克思主义、结构主义和符号学以及精神分析学。这些理论组合轻而易举地就被拆散,表明了它们在分析应用(“实证研究”)中是多么的随意。至于第二点,有很多例子表明,电影本体论如此包罗万象,以至于任何分析都能证实其正确性。除了德勒兹的例子,其他所有例子都受到了波德维尔刻薄的批判(1989)。但是,当我们原则上反对它们作为理论构建的类型时,这个做法能让我们摆脱它们所造成的困境吗?
但是我们不应该忽视客体的本质,它总是意义的产物。这有助于理论构建,而这种理论不再仅强调对错(尽可能像事实对象)。意义只能通过另一种意义进行阐释。我们有可能在方法上将意义具体化——例如,把它当作实证的行为,像事实一样进行研究。如果我们忘了行为也是一种意义,就会得到完全错误的结论。相反,如果我们认为意义对经验免疫,或认为它是一个功能自治的、自足系统的话,那么我们是用皮尔斯所说的“形而上学的方法”来让思路清晰。这种理论只能随意进行交换。当卡罗尔批评这种理论是“媒体本质主义”(例如所有宏大的经典电影理论,包括俄罗斯形式主义者的理论、巴赞的理论、阿恩海姆的理论等)时,他很可能是对的,因为“媒体本质主义”接下来就表现于“媒体特殊性”和媒体美学中。然而,一错再错(abusus non tollit usum),要找到一个意义理论,能够处理好对象的属性特征的话,这也就足够了。
此外,我们不能否认电视在实际上就意味着电视使用(这同样也适用于广播、文学、报纸、电影——总而言之,适用于所有没有固定其用途的大众媒体)。处理人造意义的使用是与形式美学截然相反的一种理论努力,尤其是民族方法学的形式。然而,人种学还有必要想象家庭关系如何在起居室中表现、沉淀和改变[参见《性别、谎言和录像带》(索德伯格,1989)];为了同样的目的,我们甚至也能对饭菜饮食进行人种学调查。遥控改变了电视使用方式的观点已经成了一种陈腐见解;可能也是平庸短命的是,对工作时在计算视窗看电视引起的变化进行调查,因为其他网站内容的限制也很容易改变。电视消费的可能“用处”[许多最不可预见的“观众活动”(使用文化理论的流行语)的可能性]就像生活本身一样变化多端。制作者很可能没有预见到所有这些,这说明了电视节目不是作为意义而制作的。
提出一个符号学方法并不意味着否定所有的意义决定因素(正如索绪尔打算做的那样);相反,可以很容易地将它们结合到符号过程的解释链当中。但是,在分析中尽可能地符合“优先解读”是明智之举,因为解释的增加也会导致任意性和不可预见性的增长。从符号学上来说,与动态客体的关系保持不变,但是,第一相关物,也即符号本身的规律性越多,解释项就会更随性地发生改变(既可能是建设性的也可能是退化性的)。
这在大陆哲学(指欧洲大陆)的背景之下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有回归现象学和解释学的方法总会考虑到意义是无限的。符号学在其中强调的是要特别注意符号的属性。这绝不允许符号属性从三元关系中分割开来(除了纯粹抽象),然后从中得到“媒体效果”。一个媒介绝不可能独立产生效果;而只能在符号、容体和解释项(按顺序的、迭代的、三元的)关系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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