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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期饮食五块丰碑

时间:2024-09-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尤其在美味珍馐的烹制、烹调理论的形成、膳食结构的定型、饮食礼仪的制订和食物的贮存保鲜等五个方面功绩特别突出,可谓这一时期饮食文化的五块丰碑,为后世的发展奠定了十分宝贵的基础。铜鼎与陶鼎相比,无论是传热速度和火力强度,均超过了陶鼎。唯三代期有没有“饼”,尚有争议。看来张先生认为中国有饼的时间,较之筱田统先生还要晚二三百年。三代期的菜肴不仅数量增加,且出现了许多珍品,显示出夏商周的风采。

自中国的夏代开始至商、周的两千多年,从社会发展史讲,是中国的奴隶社会。从饮食文化上看,由于青铜器的问世与发展,当属铜烹时期。这一时期,以黄土高原开发为中心的农业生产力空前提高,粮食作物已五谷皆备,蔬菜水果人工栽培品类增多,牲畜养殖和鱼虾捕捞技术提高,调味料进入批量生产,人们的饮食生活有了一定的物质基础,而青铜器炊餐具的出现和应用,则把烹调技术提高到一个新的历史阶段,促使中国饮食文化首次出现了辉煌的成就。尤其在美味珍馐的烹制、烹调理论的形成、膳食结构的定型、饮食礼仪的制订和食物的贮存保鲜等五个方面功绩特别突出,可谓这一时期饮食文化的五块丰碑,为后世的发展奠定了十分宝贵的基础。现简述于后。

一、烹调技术提高,美味珍馐初显风采

青铜刀具的出现,为中国烹饪的割切——刀工创造了良好条件,将动植物割成脍(片)以及块、条、丝等不同形状变成了现实,促使食物更加便于烹制和成形多样化。铜鼎与陶鼎相比,无论是传热速度和火力强度,均超过了陶鼎。鼎中之物由生到熟的时间大大缩短,烹制出的菜品亦出现鲜嫩脆美的特色。盐、蜜、饴、酱和香、辛、麻料的调配使用,促进了味型的发展和滋味的提高。烹调法也由原来的烤炙、水煮、气蒸三种发展到煎、炖、炸、熬、烙、濡、瓤、渍、腌等十多种以及不同烹调法穿插使用的新阶段。特别是煎、炸、酿烹调法的问世,使中国烹调技术得以迅猛发展,珍馐佳肴显著增加。

三代期的珍馐佳肴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

(一)主食。就文献记载来看,这一时期的主食主要有饭、粥、糗、食侯、糗饵、粉餈等。这些都在多种文献中反复出现过,也是国内外公认的美食品类,没有必要再谈。唯三代期有没有“饼”,尚有争议。认为三代期无饼的根据,除了这一时期的文献多无“饼”字外,还认为三代时,中国既无小麦,也无面粉,是无“饼”可言的。如日本学者筱田统先生说:“太古中国的麦是大麦,小麦制粉及面食技术都是纪元前1至2世纪时传入这个国家(中国)的,即所谓张骞物之一。”再如台湾著名学者张光直先生认为:“面食的起源在中亚”,“中国的面食是由中亚传来的,最早有面食的记载是《齐民要术》这本书,记载着‘饼’、‘面条’、‘面’的资料。《齐民要术》是南北朝晚期的著作,相当于公元300年,因此我相信面食是东汉时期以后由中亚经西域传入中国的。”看来张先生认为中国有饼的时间,较之筱田统先生还要晚二三百年。对此笔者认为大有商讨的必要。其实,早在十多年前,国内许多学者对筱田统先生的观点曾提出异议。他们认为三代期中国已有小麦种植,其根据是1955年安徽省博物馆在亳县钓鱼台遗址发掘中,发现了大量碳化小麦籽粒,经鉴定认为是我国古老的最完整的普通小麦化石标本。其年代大约在公元前620±13年,相当于春秋时期。再就是中国农科院曹隆恭先生认为,先秦时代文献中有小麦的记述。《吕氏春秋》中所说的麦穗结构及其特点就是小麦。“得时之麦……二七以为行,而服薄糕而赤色。”大麦穗多是六稷的,籽粒排列成明显的三行(一面三行,两面共六行),如果是大麦,应当说是“三七以为行”,小麦穗在正面看不到明显的行列,在侧面看,而成二行,所以二七以为行。显然这是指小麦而不是指大麦。至于做饼必须有将小麦磨成粉面的石磨,先秦时也已经有了。《说文》:“硙,{L-End} 也,从岂声,古者公输班作硙”,石磨是不是公输班发明的,尚且不论,但1956年在河南洛阳发现了战国时代的磨,形状和现在的石磨很相似。这一实物遗存证实将麦制成面粉的问题在战国时也解决了。还有《三辅旧事》上有这么一段记载:“太上皇不乐关中,高祖徙丰沛屠沽酒卖饼商人,立为新丰县。”可见秦朝时不仅有面食,且市肆也有了卖饼的商人。以上无论是史籍记载,还是考古发掘出土实物,均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国三代时期就栽种小麦,中国是世界上小麦的起源中心之一,这是其一;其二,先秦时已有石磨可将小麦磨成面粉,用面粉制作的饼也早在先秦时出现。小麦、面粉和饼,既非筱田统先生所谓的“张骞物”,更不是台湾张光直先生所谓的“是东汉时期以后由中亚经西域传入中国的”。

(二)菜肴。三代期的菜肴不仅数量增加,且出现了许多珍品,显示出夏商周的风采。《周礼》所载的“珍用八物”,即是被后世人们所重视的“周八珍”。虽然它是周王室所用的珍品,可也代表了周代烹调技术的水平,也可以说是汇总了周代以前烹饪技术之大成。其价值在于成为后世制作珍馐佳肴的重要参考资料。除“周八珍”外,不同地区和不同时间,还出现了许多为人称颂的美味,如殷商时出现的“熊蹯”,《诗经·小雅》中的“炰(炮)鳖”、“脍鲤”,《左传·宣公四年》中的“鼋羹”,《孟子》中的“蒸豚”、“脍炙”,《吴越春秋》中的“鱼炙”(叉烧鱼),《淮南子》中的“鸡跖”等,都是这一时期不同地区人们所嗜食的佳肴。战国时期的菜肴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楚辞·招魂》和《大招》为我们留下了当时楚国较为丰盛的食单。《招魂》中所载的主食有四种:大米饭、小米饭、新麦饭和黄粱饭;菜品八种:烧甲鱼、炖牛脯、烤羊羔、烹天鹅、扒肥雁、卤油鸡、烩野鸭、焖大龟;面点四种:酥麻花、炸馓子、油煎饭、蜜糖糕;饮料三种:水甜酒、甘蔗汁、酸辣汤。《大招》中所载主食有七种:小米、黄米、麦、豆米、麻籽、菰米、黄粱;菜品十八种:肉{L-End} 、青鸽、黄鹄、豺羹、鲜{L-End} 、甘鸡、醢豚、苦狗、炙鸹、蒸凫、烧鹑、煎鲭、月雀、烹鹿、莼菜、茼蒿、蒌菜、苴菜;饮料四种:楚酪、吴酸、吴醴、楚沥。看来当时楚地的美食已是相当丰富多彩了。到了战国末年,《吕氏春秋·本味》又从畜兽、鱼鳖、蔬菜、调料、饭、水、果等七个方面列举了华夏最著名特产达三十多种。可以想象。这些特产经过烹调后肯定变成更为多种多样的美味佳肴。

二、烹调认识深化,基本理论形成问世

前已述及,三代期的烹调技术已达到较高水平,人们在长期的烹调实践中,对烹调中的许多问题的认识逐渐深化,摸索出了一定的规律,总结成为中华民族的烹饪理论加以记载。尽管所记文字简略,但在当时条件下,能将其认识升华为理论却是空前的创举,其影响是相当深远的。比较突出的是《周礼》、《礼记》和《吕氏春秋》,其他如《左传》《论语》《孟子》《老子》等书也均有涉猎。这些文献大都从烹调的不同侧面提出了烹调的基本原理,对指导当时烹调技术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水火相济”的原理和“五味调和”的原理,无论在当时还是后世,所产生的影响尤为深刻。

“水火相济”的原理为中国烹饪的基本原理。《周礼·天官·冢宰》规定“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职内外饔之爨烹煮,辨膳羞之物”。这是说在烹饪过程中必须掌握好两个基本要领,一是用水量的多少,一是火候的大小缓急,因此要有专人——亨人来管理。到了战国末期,《吕氏春秋·本味》对“水火相济”原理有了进一步发挥:“凡味之本,水最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变。火之为纪,时疾时徐,灭腥去臊除膻,必以其胜,无失其理。”这是说水火的运用是烹饪馔肴好与差的根本条件,两千多年来的实践证明这一断言已成为不争的共识。

“五味调和”原理包括调配、调味等,这是三代期升华的又一具有中国特色的烹调原理。我国古代文献中,最早谈五味调和原理当为《左传·昭公二十年》,前文已全段引用,这里不再重复,需要指出的是这段话虽然讲的是羹的调和,但内容涉及诸味之和、口味与火候的调剂等等,其基本思想对整个中国饮食文化都是适用的。先秦时的《吕氏春秋·本味》讲得更为全面而深入:“调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咸,先后多少,其齐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变,精妙微纤,口弗能言,志不能喻……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烂,甘而不哝,酸而不酷,咸而不减,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腻。”很明显,战国后期,烹饪技艺有了很大的提高,其认识也较过去深刻多了。

三、医食同源发端,膳食结构基本定型

中国的医药是与饮食同步产生而发展的。远古的神农尝百草,既是寻找治病的药物,也是寻找食用的食物。我国的先民也是在以食物充饥养生的同时,亦把食物作为药物来防病治病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医食同出一源。三代期为中国饮食文化的发展期,也是医食同源的发端期。以酒而言,夏禹的仪狄开始作酒,到了商代,祭祀用酒,餐饮喝酒,治病也用酒,酒成为我国最早的一种高级药物。以汤液而论,汤液是中医方剂学的基本原则,它是用药物(包括食物)加工组合的药剂。羹汤是中国古代饮食的基本内容,它是用食物(包括药物)加工组合的膳馔。相传,汤剂为“以滋味说汤,至于王道”的伊尹所创(见《甲乙经》)。伊尹既是一位烹饪大师,他也极有可能把精湛的烹调技艺同时用于药物的调制,从而创造了汤剂。周王朝建立以后,随着人们对饮食与生理、疾病关系的认识进一步提高,懂得饮食调配得宜,营养适度,不仅可以养生保健,而且可以治疗疾病,从而把饮食与医疗更密切地结合起来,开始了食疗学。这就是把既可食用、又有药效的动植物原料经组配烹制成食品,以达到预防和治疗疾病的目的。周代医食结合最突出的表现是周王室的医事制度。《周礼》说周王室设置的职官中就有“食医”、“疾医”,分别“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馐、百酱、八珍之齐”;“掌养万民之疾……以五味、五谷、五药养其病”。从这个记载来看,“食医”即是营养师,因为他实际上掌管的是调配主副食和食谱,其作用在于把养身、防病和保健结合起来。而“疾医”的“养其病”,除了五药外,又有“五味”和“五谷”,这更是把药物与食物紧密结合的食疗例证。战国到秦汉间成书的《黄帝内经》,又特别强调了医药与饮食调和与否对人身健康的重要性,进一步指导了食疗学说的发展。所以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讲,周代开创的寓医于饮食之中的食疗法,可谓是中国饮食发展史和医药发展史上一个重要里程碑,对后世的贡献是极其伟大的。

膳食结构是饮食文化的核心,食物结构是否科学合理,涉及一个民族的养生健身和繁衍生息。为了探讨三代期的饮食结构,还是先从当时人们的饮食观念谈起。《礼记·檀弓下》有“齐大饥,黔敖为食于路……黔敖左奉食,右执饮”,《孟子·梁惠王下》也有“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从这些句子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顿饭最低限度要包括一些谷类食物和一些水。不过,士大夫至王公的餐饭则又在食与饮之外增加了菜肴一项。《周礼·天官》中的“膳夫”,为专掌天子的“食饮、膳馐”,“膳馐”即各种菜肴。《礼记·内则》中在“膳”的下面列举了二十种用鱼和肉做的菜肴。这说明由“饮食”这个观念而确立的三个基本范畴,便是三代期饮食结构的本质。

那么究竟用什么样的食物来体现这个饮食结构呢?《内经·素问》中的“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中“养、助、益、充”说,作了较为科学的回答。有人说这是从中医学角度谈食物治疗疾病的,是的,这话并非没有道理,但也正像前述“医食同源”所讲那样,食物既是食用的,也可作药物用,但主要的还是为饮食所用,其最终目的是强身养生。因此我们同样可以说,它是从饮食养生角度讲膳食结构的,或者说它是中国最早的关于饮食营养学的基础理论。

四、周公制礼作乐,饮食社会层次鲜明

周公,即辅佐周成王管理国家的周公旦。为了巩固周王室的统治,他从政治到文化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典章制度。周公所定饮食礼仪,以《仪礼》和《礼记》所载为多。《仪礼》载有16种“礼”,其中的“乡饮酒礼”、“燕礼”、“公食大夫礼”、“特牲馈食礼”、“少宰馈食礼”,主要是有关饮食活动的礼仪制度和烹饪法度的详细规定;《礼记》载有48种“礼”,其中的“曲礼”、“内则”、“月令”、“礼器”、“乡饮酒义”、“燕义”,除了对饮食制度、饮食礼仪作了必要的记载外,着重就烹饪原理、饮食卫生、调和原则、调配时序、饮与食的关系、主食与副食的配合、刀工要求、火候要求等讲得十分详细,并成了后世饮食烹饪的规范。联系到《左传》和《墨子》以烹饪用的“鼎”作为国家的最高象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古代的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讲究饮食的民族之一。

周人制定的这些饮食礼仪,据说是周公看到殷人宴饮无时挥霍无度,“胜而无心”的弊端,想加以节制而制定的,宗旨是通过人人每天都要接触的饮食活动,培养人们“尊让契敬”的精神,要求社会不同阶层的人们必须遵照“礼”的规定秩序去从事饮食活动,以保证上下有礼,进而达到“贵贱不相逾”的生活方式。特别是周统治者认为,“宴饮欢会,觥筹交错,不仅可以内睦九族,外尊贤德,上以惠下,下以敬上,而且直接体现了君臣父子揖让节文的礼乐体统”,因而筵席的礼仪更为繁多,从而使筵席在周代的内涵已远非饮食所能包容,乃是周统治者沟通上下,维系统治者秩序的重要活动和手段。大概正因为这些缘故,周公所制饮食礼仪的社会层次性尤为鲜明,这就是:

一是以食物的多寡、有无来区别人伦等级的尊卑长幼。《周礼》载,天子的便宴是“六食、六饮、六膳、百馐、百酱、八珍之齐”;上大夫请客是“八豆、八簋、六铏、九俎”,外加“雉、兔、鹑、鴽”四味。看上去,上大夫与周天子的食品相距甚远,但依然是相当可观的。贫民的日常饮食则是以豆饭藿羹为主,《战国策·韩策》有“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一岁不收,民不厌糟糠”之说,可见两个阶级在饮食上的分野是相当鲜明的。《礼记·王制》中规定“诸侯无故不杀牛,大夫无故不杀羊,士无故不杀犬豕,庶人无故不食珍”,从中也可以看出饮食配置的阶级差别,无怪乎殷周时代称统治者为“肉食者”,称平民为“蔬食者”。

二是在菜肴的食用上,这种等级区别更为显著。《礼记·礼器》有“礼有以多为贵者,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上大夫八,下大夫六”。而平民的饮食之礼,《礼记·乡饮酒礼》规定为“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所以明养老也”。最为恭敬的长者只不过可享六盘菜,只相当于一个下大夫平日的生活水平,而平民所享受的这种“礼”,也多是一种表面文章,实际上很少做得到。

三是先秦时代重置器的数目及方位,据《左传》《公羊传》等书所载:“天子九鼎,诸侯七,卿大夫五,之士三。”这说明在统治阶级内部筵席设鼎也是等级很严的,不能随意越轨。至于一般人民群众只能望鼎兴叹,因为“礼不下庶人”。

四是以食者不同身份定坐席的多少,《礼记·礼器》载:“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即筵上可加两层席子)。至于士和平民,在筵上加一层席子就很不错了。

上述饮食上的社会层次性结构,显然是当人类社会结束了平等的原始社会形态阶段之后,进入到阶级对抗的奴隶社会阶段而形成的。尽管这种层次性极不合理,但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它毕竟是这一历史阶段的产物,也是周代社会客观存在的特征。大概正是由于如此,所以后来的各个王朝,对周代的饮食典制礼仪,绝大部分都承袭下来,被取消的并不多,足证周公的饮食典制礼仪的影响是相当深远的。

五、谷物窑藏出现,贮存办法逐渐成熟

随着进入奴隶社会,农牧业生产有了较大发展,谷物、肉类和蔬菜遂有剩余,如何贮存或对这些食物保鲜,三代时期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按其食物类别主要分为:

(一)谷物贮存。夏、商、周三代的谷物虽也有在陶器中贮存的方法,但数量极少,多采用窑藏的形式。曾纵野《中国饮馔史》载:“传说夏代的路台、商代的钜桥都是当时贮藏粮食的要地。”考古工作者也从殷墟发现了殷商时贮存粮食的窑穴、窑底和窑壁。其中大窑长8米、宽9米、深7.9米,足见其容量颇大。周代以来,周王室更把谷物贮存当做国家的大事,《周礼·地官》有“廪人”、“舍人”、“仓人。”就是周王室为贮存、管理和分配而设的专职官员。春秋战国以后,由于房屋建筑增多,平地上建筑的仓、廪相继出现,此后这种贮存方法延续了数千年,只是大小、质量不同而已。

(二)肉类保藏与保鲜。三代时关于肉类和熟食的保藏方法主要有干藏、醢藏、熏藏和冷藏四大类。干藏,就是将肉脱水风干保藏。《周礼》中就有许多干制肉的名称。如“凡肉脩之颁饧皆掌之,”“脩”即“脯”,也就是干肉。又如“凡兽,入干腊人”,郑玄注:“小物全干,即整个干制的小动物肉。”这种干制的“脯”、“腊”,到了后代就发展成独具风味的食品了。醢藏,就是将肉加曲酿造而成的食品。《周礼·天官》中有“醢人”,就是专门保藏肉类和鱼类的人。熏藏,就是用烟火熏灼,使其肉类防腐。《礼记·内则》中的“雉,芗无蓼”即是熏野鸡。冷藏,又分为井藏和冰藏两种。井藏即夏日利用井的阴凉和比较稳定的温度将食物(主要是熟食)放入井内贮存的方法。这在先秦时的北方、中原和江汉部分地区较为流行,至今某些偏远的农村仍在沿用。冰藏,就是将食物放在冰窖里冷藏起来。这在《诗经》和《周礼·天官·凌人》中都有记载,无可置疑。唯《凌人》中有“春始治鉴,凡内外饔之膳馐鉴焉……”一段话颇为人惊讶。“鉴”是一种青铜器,形似大盆,原是盛水用的。如果理解不错的话,就是“凌人”“凡内外饔”所供的肴馔,都要放人置冰的“鉴”中去冷藏。如此可以认为三代期的冰鉴便是世界上最早的“冰箱”了。

(三)蔬菜水果保藏。三代期人们多用醋渍和煮熟的方法来保存蔬菜和水果。《周礼》中的菹,就是利用乳酸菌将蔬菜瓜果变酸,或径直用醋水来泡,以保持长久不坏。《夏小正》中的五月“煮梅”、六月“煮桃”,就是把梅和桃煮熟后贮存起来,作为常年佐餐小菜的。

注:本文刊载于《中国烹饪》月刊1997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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