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地的老朋友到来,下班后,便邀请其一同到景色优美的南滨路吃晚餐。
中秋后的傍晚,对于西南的渝州来讲,天色尚早,餐馆里空空荡荡,不见一个食客。于是,相邀一同沿着滨江路漫步,一边聊着十几年前,一同出国,以及之后的情况。大概那也是这位老朋友的第一次出国,行程近万公里,转机几回,经过了一天看到两次日出日落的神奇景观。到了国外,时差尚未倒过来,便又回了国。盘算着在国外待了五个白天,四个夜晚,回到国内,却才过了四天,而不是五天时间。就像《环球旅行八十天》一书所描述,旅行结束时,多出一天时间。
天色渐渐转暗,华灯初放,美丽的渝州江景画面映入眼帘,老朋友连声称道好,说是比上海的外滩还要迷人。不知是老朋友客气之话,还是肚腹空空之后的敷衍之词。东道主曾到过上海的外滩,那里的夜景震撼宏伟,而渝州的滨江夜景更显玲珑,近在咫尺,仿佛伸手即可触碰似的。
回到预先来看过的酒楼,先前空旷无人,这时已食客盈门,人满为患。大厅显眼位置,已经没了空桌椅,这时服务员过来,引到一个大立柱旁边光线暗淡但靠窗的餐桌。屋里微弱的灯光,与墙外明亮刺眼的路灯,形成强烈的反差。透过屋外路边灯光,朝远处望去,可见美丽的跨江大桥的全貌,在不远处屹立着。老朋友的心思没在窗外的景色,而是讲述着即将下锅的各种菜品。对于初到渝州的人,招待吃饭的最好方式,便是渝州的特色火锅,自然不是街边小摊,而是著名的老字号大酒楼。
交谈中得知老朋友这些年,又去了欧洲国家和日本,而东道主却一直待在国内,没有再出国。当问起是否再去了十几年前一同去的那个国家时,老朋友却说后来签证遭拒,也没有再去。这些年,老朋友结婚生子,工作学习一点儿没耽搁。
原本来自江南的老朋友,平日里是不吃麻辣食物的,此时,吃着火锅,满脸通红,大汗淋漓,嘴里不停地说好吃,好似之前滔滔不绝的话语,热情奔涌。于是,又上了两碟小点心,喝着老荫茶水,既解油腻,又舒缓情绪,继续着谈话。
忽然,暗淡的大厅突然明亮,旁边的两张大餐桌被人为地合并在一块儿,原先分坐在相邻两桌的人们,此时围拢聚在大拼桌四周。有人开始敬酒,随着众人的喝彩,敬酒之人唱起了欢快的《敬酒歌》,一首人人熟知的藏族歌曲。那位歌唱者,高大魁梧,肤色黝黑,像是一位藏族同胞,尽管穿着汉服。唱歌者嗓音洪亮,韵律感十足,附带着舞蹈的手势,引得在座的一片喝彩。歌唱人用歌声代替话语,表达感谢之情,来到座位前,歌词变换着,却用着同样的曲调,述说着高亢振奋的赞美之词。东道主和老朋友的注意力也被热闹的一唱一和吸引了,渐渐地明白,是民族学院进修的少数民族学生,在毕业离开前的答谢聚餐。
歌唱者的高亢歌声,在座的喝彩声,此起彼伏,靠窗的两位,已经听不清彼此的话音,于是结账,离开了酒楼。东道主担心老朋友意犹未尽,想在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小坐,却被老朋友婉言推辞,说是明天要赶飞机,想早点休息。
南滨路上,灯火辉煌,车流稀疏,停靠在酒楼门前的车辆,不知何时,已没了踪迹。只是偶尔驶过的大巴车,催促着人们踏上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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