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的相识,掩映着曾经转瞬即逝的流年,说是烟花雨巷,醉了谁的韶光?又斑驳了谁的梦?我喜欢看花,尤其一夜东风花千树的奇美,她能瞬间装点了整个江山,唤醒大地的苍黄素颜,而北国的花,总是喜欢在夏天盛开。而就在那年夏天,我摇着一船碎离的梦,学会了看花,尤其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品花。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是南宋的花,这些花开的很美,也开的很富贵,因为她们开在了江南宋国的都城。她们吸收了王气的精华,受尽了文人雅士的青睐,当然高其他的花一等。但是她们却只是中年的花,她们已经到了尴尬的年龄,不是写不出一段长长的青史,而是把这些青史早已让给了别人来写。而负负不一定得正的历史,往往让这些花背上了一份偏安一隅的罪名。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历史往往是胜利者的历史,而罪过往往是历史的那些枝桠,这些南国都城的名花自是也不例外。
我常常想,如果把这些花开在塞北多好,这样她们就可以摒弃一身的妖娆,去做一个勇士,拿起手中的弯刀,去写自己的青史,去做花的王者。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淮南的橘要是长在了淮北,她们就不再是橘,而是枳。这些花也一样,因为她们本不属于北方,这不是她们的国度,如果让她们来接受这朔北的寒风,磨砺一身的铁骨,那么她们或许就连做枳的机会也没有了,更别说去做梦的王者了。
月尚好,仍需有人走过;花树虽美,但得有人欣赏。杨万里手中的蓬花,有水国江南的清丽,也有细雨小巷的凝重和悠长,她们的出现,仿佛把历史的距离从遥远的时光隧道拉来,让时钟在这一刻交汇,把两个时空捥在了一起。有人喜欢观莲,因为她的花容月貌;有人喜欢赏莲,因为她的清骨婷立;也有人喜欢崇莲,因为她出淤泥而不染。而莲,也牵扯了我们太多。静守一段莲的红尘,我们,却只是这些水路草木之花中的一个匆匆的过客,花开花落,自是自然定夺,而我们,只是一个默默的观赏者。南宋的莲花开了,在净慈寺的荷塘里,在西子湖的清水里,在妙利普明的钟声里,在王侯雅士的眼眸里,在我们一张张深深浅浅的页扉里,也在我们凝视的天空中。时间就是这样,咫尺和天涯总是这么近,也总是这么远。而岁月交织的瞬间,却是莫名的短暂,甚至只是叹息。
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六月潋滟的西湖水而今依然涓涓流淌,看花的人依旧匆匆攘攘。我们却只是这些花海中的一个静静的行者,花的世界,还是那么深远凝长,耐人寻味。有的人看花,为寻一睹芳容,有人看花,为了参悟花中的禅机,做一个花的世界里的守望者。而岁月,更喜欢把人禁锢在那段静美的时光,让后来者评定,让阅史者去赏读。
那年夏天,我一个人走着,也说不出在寻找着什么,只是觉得这么走,能让生命更加多几分慰藉感。渐渐的,我发现我迷上了古道凉风前的那份美丽,我恋上了夕阳西下的那片忧伤,我醉在了陌上花开的夏天。因为我,就是一匹西风瘦马,经不起秋风的肆虐,月落乌啼的凄惶,因为陌上的花儿正美,我们还正沐浴那片生命的韶光。不管是南宋的花也好,党项的花也罢,我们不过是这个大千世界里的一个匆匆的过客。云烟过后,便是落幕的凄凉;繁华散去,或是离逝的忧伤。因为人世间,百年也觉短,寸时亦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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