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石鸳鸯》为立轴中堂,濶1625px,高约3000px,以墨笔作于明代灰纸之上。款题乙酉春日写。八大山人。下钤“八大山人(白)”、“何园(朱)”;又钤“真赏(朱)”于是右下角。构图取对角倚斜之势,上留天头,下着斜坡,画两鸳鸯依偎于巨石之上;右上危壁兀立,上平下斜,有芙蓉扎根壁上,旁见侧出,偃仰敷荣;实景相对之间留空,恍若有万顷碧波,极目难测。分章布白,巧妙取势,咫尺之间,意象萧远。
此作之妙,尤在笔墨。八大在70嵗前后,书画用笔由方转圆,从务追险绝归于平正深厚之上来。在书法上,他捨弃了过往追求欧阳询、黄山谷、董其昌等各家风格及病癫后的狂纵行草,更深溯于蕴藉含蓄的魏晋风格。并且,根据现藏于南京博物院、临于康熙叁十叁年(1694)的《石鼓文》及《禹王碑》,我们发现他对篆书笔法亦有深厚的研习。而在绘画上,他把书法用笔融入到物象的塑造之中,中锋行笔,浑厚苍雅。尤其在他的花鸟画创作上,把明代由沈周开创的意笔传统推向了极致。在这幅作品中,作者以起伏变化的运笔勾勒坡石轮廓,枯溼并用,綫条圆转而带篆意;树叶叶面先以淡墨点出,再以浓墨写出筋脉,花朵则直接以笔勾出;禽鸟点染并用,无刻画之迹。地坡着草,浓淡相间,疏密有致;最后施以浓墨点苔,提醒画面,或圆或尖,或乱或整。整幅画作,用笔可谓纵之横之,无不如意,含蓄蕴藉,毫无笔仗锋芒之嫌;用墨则浓、淡、枯、溼、乾、焦相互生发,层次丰富,有“墨分五色”之妙。
八大山人在隐居的生活中,曾以“灌园”为号,他对自然中的花草禽鱼皆有深厚的观察;特别重要的是,他常常凭藉这些丰富的题材来寄托自己的故国之思,隐喻自己的气节立场。在这幅作品中,我们看到他不拘于形式,而以逸笔遗貌取神,生机活泼,真所谓“笔才一二,象已应焉。”他所表现的鸳鸯,我们似乎是在寂寥冷隽的世界中感到了一丝丝温情,这或许就是歷经沧桑的老人冲淡平静的幽怀。与他同时之人在为他作传中称,即使处在桑榆晚景之际,八大山人犹然精神不减,染翰不辍,这幅作品正好印证了这一事实。
八大山人在写意花卉上取得的成就,我们可以从这张《竹石鸳鸯》略窥一般。从风格史的角度,八大山人具有承前啓后之功。影响之大,对于清代以来以至于近代大家如齐白石、张大千的写意绘画传统,可以説是根深蒂固。明代鑑赏家王世贞曾谓:“胜国以来写花草者无如吾吴郡,而吴郡自沈启南之后无如陈道复、陆叔平,然道复妙而不真,叔平真而不妙”云云;假使王世贞晚生一百余年,则必当曰:“考山人之出处,老境弥高;观山人之花鸟,亦真亦妙”。
朱耷的《竹石鸳鸯图》,此作之妙,尤在笔墨。八大山人在70岁前后,书画用笔由方转圆,从务追险绝归于平正深厚之上来。在书法上,他舍弃了过往追求欧阳询、黄山谷、董其昌等各家风格及病癫后的狂纵行草,更深溯于蕴藉含蓄的魏晋风格。而在绘画上,他把书法用笔融入到物象的塑造之中,中锋行笔,浑厚苍雅。尤其在他的花鸟画创作上,把明代由沈周开创的意笔传统推向了极致。在这幅作品中,作者以起伏变化的运笔勾勒坡石轮廓,枯湿并用,线条圆转而带篆意;树叶叶面先以淡墨点出,再以浓墨写出筋脉,花朵则直接以笔勾出;禽鸟点染并用,无刻画之迹。地坡着草,浓淡相间,疏密有致;最后施以浓墨点苔,提醒画面,或圆或尖,或乱或整。整幅画作,用笔可谓纵之横之,无不如意,含蓄蕴藉,毫无笔仗锋芒之嫌;用墨则浓、淡、枯、湿、干、焦相互生发,层次丰富,有“墨分五色”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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