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时节才能竖起鸡蛋吗

春分时节才能竖起鸡蛋吗

让我们来仔细观察一只普普通通的鸡蛋。

从外表来看，它坚硬的白色钙质外壳大多是圆而平滑的。上面可能会有一些小小的隆起，甚或一些细小的隆起线和波纹，但其整体的几何形状是如此完美，以至于当我们看到同样精巧的东西时就会使用“卵形的”一词。英语里ovoid（卵形的）一词来自拉丁语。

在鸡蛋内部，我们可以看到术语叫作蛋白的白色部分和黄色的蛋黄。如果我们把它孵出来，这摊黏乎乎的东西将会变成小鸡。通常我们并不会这么做。人们设计了各种卑劣的方案对付鸡蛋，从简单的煮到各种古怪的做法，比如在人行道上油煎鸡蛋以证明地面有多热，以及在万圣节前夜用鸡蛋来“装饰”房子。

但是有一种更为怪诞的仪式是用鸡蛋来完成的。每年春季伊始，这个仪式在全美各地乃至全世界都会上演。3月21日这一天或其前后，学童、记者以及普通市民就会拿个鸡蛋设法把它竖起来。

我做过一项非科学调查，询问对象是我在做公众讲演时的听众，以及我在聚会上或是在杂货店排队时遇到的人。这项调查显示，大约一半的人听说过这个尝试或是亲自试验过。粗略算来仅在美国就有130 000 000人，因此当然值得做一番考察。

如果你曾观看或是曾亲自尝试过这一仪式，你就会知道它需要惊人的耐性、小心与毅力。它还需要幸运，需要一个很平的平面，还有蹩脚的天文学知识点缀其间。

乍看起来，你不可能指望天文学在这里会起什么重大作用。不过，正像远古时代人们的文化仪式一样，重要的是时机。这一仪式在春分日当天上演，这一天，太阳从南半天球穿行到北半天球。春分在英语里被天文学家称作vernal equinox（春分）；vernal（春天的）一词的词根是“绿色的”之意，它与春天有着明显的关联。在我看来，竖起一只鸡蛋的想法，作为一种庆祝春分日的奇特方式，与穿戴成德鲁伊特的祭司在巨石阵下跳舞如出一辙。

那么，确切来说，竖起鸡蛋的细节是怎样的呢？根据传说，唯有在春分的精确日期才可能竖起一只鸡蛋并使它完美地保持平衡。有人甚至声称，必须要在春分的精确时刻。如果你在其他时间做此尝试，即使只是前后相差几分钟，也会以失败告终。

这就是这个仪式之全部。看起来很简单，对吗？每年在这个充满魔力的日子，新闻播音员们——通常是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员，因为这个日子有其气候上的意义——都要在广播中谈论竖起鸡蛋的事。许多用来做科学实验的教室也会上演设法竖起鸡蛋这一幕。有时，新闻播音员还会跑到教室去报道孩子们的尝试，过不多会儿，瞧！有人把鸡蛋竖起来了！摄像师冲将过来，而喜气洋洋的未来科学家则会在晚上的电视节目或是11点新闻中展露笑脸。

不幸的是，要是教师们不再多做些什么的话，这个孩子作为一名科学家的前景可能就值得怀疑了。能把鸡蛋竖起来其实并未以某种方式证明这个传说。让我们来仔细地观察一下。

我们有必要从询问一些本来显而易见的问题开始：为什么春分会是能完成此举的唯一时间？就这个问题，我曾问过那些相信这一传说为真的人们，他们会含糊其词地说，大概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万有引力会调整至最合适。地球、鸡蛋以及太阳都排列至合适的位置，从而使鸡蛋能够竖起来。但这不可能是正确的：地球表面总有某些点正好处于地心与太阳之间。这与任何特定时间并无关联。而且，月球不是也应该会有某种影响吗？月球作用于地球的引力相当大，因此它的引力也会有相当的影响。但是在这个传说中，月球完全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很显然，春分并非问题的根源。

幸运的是，我们并不是非得全都靠理论推导不可。春分时节平衡鸡蛋的传说做出了一个可以被实践检验的预言。这个预言十分明确：假如一只鸡蛋只能在春分时竖起来，那么在其他任何时间它都不能竖起来。一旦以这种方式来考虑这个问题，则以实验来证谬就很容易了：设法在其他时间竖起一只鸡蛋。春分通常在每年的3月21日或是这个日子前后。要检验这个推测，我们需要在其他时间——离春分日一周、一个月甚至更长时间的某个日子——设法竖起一只鸡蛋。问题是，大多数人并不会通过这个实验来得出合理的结论。他们只会在春分日做此尝试，而从不会在任何其他日子尝试。

图1-1　竖起鸡蛋这件事儿与一年里什么时间毫无关联，最重要的是要有稳稳当当的手、表面粗糙不平的鸡蛋以及很大的耐心。这些鸡蛋是在秋天竖起的，其时晚于春分日数月之久。（但是不要相信我的话，亲自来试试吧。）

不过，我曾亲自检验过。如图1-1所示，不只是一只、而是7只鸡蛋竖在我的厨房里。当然，你会有所怀疑——正像你本应做的那样！怀疑态度是一件重要的科学工具。确实，为什么要相信我的话呢？当你读到这里时很可能并不在3月21日这一天。去找一些鸡蛋并亲自试试吧。我会静待结果。

做完了吗？怎么样，你能做到吗？可能不行。毕竟那并不容易。你需要耐性、稳稳当当的手，还有想要竖起一只鸡蛋的非常强烈的愿望。在竖起这些鸡蛋之后，我在平衡更多鸡蛋上还是有困难。就在彼时，我太太正好下楼来，她问我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并且立刻就认为这件事看起来非常好玩。事实上，我认为是她好胜的天性驱使她这么做；她想要竖起比我更多的鸡蛋。她做到了。事实上，她刚开始做这件事时有些困难。我告诉她，据说如果先晃一晃使蛋黄下沉，那么竖起鸡蛋会更容易些。她照做了。但由于握蛋壳的手太用力了，当她摇晃鸡蛋时，大拇指把蛋壳捏破了，搞得厨房墙壁上满是这些黏乎乎的东西！我猜我们的厨房在全国也是绝无仅有的了，像这样的事在这里才有可能发生。

最终，她成功竖起了余下的鸡蛋，我们竖起了鸡蛋盒里的全部鸡蛋。她的手明显比我的稳当。有一次，我计划到位于马萨诸塞州皮茨菲尔德市的伯克希尔自然科学博物馆做一个关于蹩脚天文学的公众讲演，由于暴风雪的缘故，我迟到了。我不得不迅速地换好衣服，可以说是跑着去了礼堂。到礼堂时，我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手也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微微发抖。我通常都会在演讲开始时竖起一只鸡蛋，但是因为手有一点抖，那一刻对我来说实在很困难。当演讲系列负责人介绍我时，我一直在跟鸡蛋较劲。就在他宣布完我的名字时，我奇迹般地把鸡蛋竖了起来。时至今日，那天的掌声是我所赢得的最热烈也最令人开心的一次。

竖鸡蛋的经验是，如果你有耐心和细心，那么通常一盒鸡蛋中你总能竖起一两个。当然，你也可以做个弊。如果你先在桌子上洒上盐，它会支撑住鸡蛋。然后再轻轻地吹一下，多余的盐就会荡然无存。支撑鸡蛋的盐几乎看不到，离得远了则根本看不出来。不过，我从不会做诸如此类的事。要诚实！事实上，几年来，我已经在竖鸡蛋方面很娴熟，而用不着耍什么花招了。熟能生巧。

这还是根本没有回答鸡蛋何以能够竖起来的问题。它的形状如此奇特，而它的平衡则是如此匪夷所思，的确会让人认为鸡蛋每次都倒下来才更为合理些。那么，为什么鸡蛋能竖起来呢？我得承认我对鸡蛋结构的无知，因此为了搞清这件事儿，我决定去找一位专家。

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位优秀的专家。斯韦恩（David Swayne）博士是位于佐治亚州阿森斯市的美国农业部的家禽兽医。当我问起时，他承认对鸡蛋相当了解。我连珠炮似地发问，努力要弄清楚鸡蛋的解剖结构。我当时寄望于鸡蛋结构本身的某些特性会是平衡鸡蛋的关键（但我忘了问他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斯韦恩博士向我解释说，鸡蛋特有的形状归因于鸡下蛋时生殖系统的挤压。蛋黄是在卵巢形成的，而蛋白则是在蛋黄被迫通过一个漏斗形器官——被称作喇叭部（infindibulum）——时才加进去的。蛋白—蛋黄组合在此刻还是半黏状的，并且被一层薄而柔软的膜覆盖。喇叭部通过蠕动——一种有节奏的收缩与放松——对鸡蛋施加压力。受力的鸡蛋后部因受挤压而逐渐变细，朝前的一端则稍平。这就是鸡蛋为什么不对称的原因！最终，鸡蛋到了壳腺，在这里它会待上大约20个小时，而碳酸钙会沉淀于鸡蛋四周，形成蛋壳。碳酸钙会结成凝块，这就是为什么鸡蛋底部有时会有一些小的凸起。一旦蛋壳形成，产蛋的过程也就随之开始了。（至此，我将结束叙述，你可以运用想象来完成鸡蛋最后的这段旅程。听完斯韦恩博士的详述，我有数周都吃不下一只煎蛋卷。）

在这里，我有两个关于平衡鸡蛋的推测。一个是，如果给鸡蛋加热，蛋白会变薄一点而蛋黄会下沉。由于蛋黄下沉，鸡蛋的重心下降，这使得竖鸡蛋变得更容易。斯韦恩博士很快便把它毙掉了。“蛋白的黏性并不依赖于温度，”他对我说，“鸡蛋构造精巧，蛋黄几乎就在鸡蛋的中央。”这是有道理的。蛋黄是胚胎的养料且不应该太多受力，蛋白保护它免于撞到蛋壳内壁——那会使它受到损伤。要是蛋白变薄了就起不到这个作用，因此它必须保持很厚。加热鸡蛋对于竖起鸡蛋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我的另一个可供解释的推测极大依赖于那些小小的碳酸钙凸起。它们几乎总是在鸡蛋大头一侧的底部。据我推测，鸡蛋的这些瑕疵就像小小的凳子腿儿，有助于支撑。通过实验我发现，一只光滑的鸡蛋很难——但并非不可能——竖起，而一旦你掌握了窍门，一只不那么平的鸡蛋就能相当容易地竖起来。因此我得出结论，使得鸡蛋能够平衡的原因，并非来自空间的巨大以及地球绕太阳转动时的非常微妙的时机，而是鸡蛋底部短而粗的小小凸起。科学的伟大不过如此。

但是传说仍然存在。科学与理性是与伪科学作战最好的弹药库，但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相对于历史与传统来说处于次要位置。平衡鸡蛋的传说流传已有时日，并且已根植于美国人的心中。我收到大量关于竖起鸡蛋的邮件，尤其是在3月中旬左右，春分前不久。其中很多邮件认为我完全错了。当然他们说的是春分，每个人都这么说。于是他们会亲自在春分这天尝试竖起鸡蛋并且成功了！鸡蛋竖起来了！

我告诉他们鸡蛋当然会竖起来。它在其他任何日子里也会竖起来，只要尝试就可以亲自证明这一点。他们不曾亲自实验，并且当证据并不全都支持其观点时，他们也确信自己是对的。他们因为相信而口口相传，而这并不是什么强有力的证明。仅由于有人说事情如此，并不会使事情真就如此。谁知道他或她最初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在这个案例中，我们能够找出此言何出。美国大多数此类都市传说，其源头都在口口相传的历史尘烟中变得模糊不清。不过，幸运的是，竖鸡蛋的传说有迹可寻且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起源：《生活》（Life）杂志。正如著名的怀疑论者马丁·加德纳（Martin Gardner）在非常理性的杂志《怀疑论者》（Skeptical Inquirer）1996年5/6月刊上所报道的，这个传说诞生于1945年3月19日《生活》杂志上雅各比（Annalee Jacoby）撰写的关于中国仪式的文章。在中国，春天的第一天被称作立春，在春分前大约6周的时间。在大多数国家，两分两至并非季节开始的标志；相反，它们其实是季节的中点。由于一个季节有三个月或12周长，这些国家相信春天真正开始于春分前6周。

在加德纳先生看来，尽管中国传说通过关于中国仪式的古书被传播开来，但它的起源并不确定。1945年，重庆城里突然有许多人开始竖鸡蛋，这一事件就是雅各比小姐在《生活》杂志上所报道的。显然，合众社（United Press）重新提起此事并迅速将它散播到许多地方。

一个传说诞生了。

有趣的是，雅各比小姐报道说，竖起鸡蛋这件事是在春季的第一天完成的，但她并未提及——否则就是忘记了——在中国，春季的第一天要比美国人所认为的春季第一天早一个半月。这一令人头疼的事实对于竖鸡蛋活动来说很是扫兴，但不知何故这从未令任何事得以消退。

1983年，海内斯（Donna Henes），一位自称为“艺术家和仪式制造者”的人，在纽约聚集了大约100人，在3月20日春分时刻公开竖起鸡蛋。这可能是这个传说最著名的一次发布。《纽约客》（New Yorker）在1983年4月4日报道了这一事件，描述了海内斯小姐如何将鸡蛋分发给旁观者们，让他们许诺不在指定时间之前竖起任何鸡蛋。大约晚上11点39分，她竖起一只鸡蛋并宣布：“春天来了。”

“人群中的每个人，包括我们，都忙着竖鸡蛋，”《纽约客》写到，“向上帝保证，它的确竖起来了。”不过，佚名记者并未笃信于此以致照单全收。春分两天后，记者将一打鸡蛋带到了曾进行上述仪式的同一地点。记者花了20分钟来设法竖起鸡蛋，但一只也没有竖起来。

记者承认失败可能是由于心理原因。“麻烦可能在于我们并不想让鸡蛋竖起来——我们希望看到海内斯被证明是对的。”尽管记者向好几位物理学家问过这个传说的事，但不管这些物理学家们怎么说，他们都不能想象这件事为什么会这样。有些反讽且麻烦的是，我发现其中一位物理学家说，脸盆排水时水流的旋涡在北半球与南半球呈现出不同的方式——这是另一个基于天文学的都市传说，而事实并非如此。（更多详情见下一章。）

海内斯小姐还搞出了更多平衡仪式。在1983年演示的次年，5000余人来到世贸中心参与一场鸡蛋平衡的活动。就连《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也受骗上当了；4年后的1988年3月19日，他们以大字标题“春天到了，去竖起一只鸡蛋”刊发了一篇社论。两天后，《时代》（Times）刊登了一幅照片：人们再次在世贸中心竖起鸡蛋。

由此看来，这个传说似乎很容易传播。如果著名的《纽约时报》也会推波助澜的话，那么它的传播可能就是不可阻挡的。但是，无论能够停止与否，我都不会让诸如此类的事轻易地从我这里溜过。作为阻止这一潮流的努力，就在1998年春分之前，我打电话给一家当地的电视台，与天气预报员聊起了关于竖起鸡蛋的话题。他从未听说过此事但很兴奋，因为他们喜欢在天气预报前搞个小小知识测验，而这个关于春分的新闻就是不错的话题。因此，他询问新闻团队的其他人——包括两位新闻节目主持人和一位体育节目主持人——是否鸡蛋只能在春分时竖起来。你认为谁会答对呢？让我吃惊的是，体育节目主持人认为春分与此毫无关联，而那两位新闻节目主持人却都认为是的。同样有趣的是，两位新闻节目主持从未竖起过鸡蛋，而那位体育节目主持人则竖起过。真是科学的胜利！

我们的常识认为，像鸡蛋这样短而圆的东西无法竖起来，而我们的记忆又是如此糟糕——谁能确切记得为何我们有季节？很可能正是常识与记忆结合在一起强化了这个传说。更糟糕的是，它每年被新闻广播积极地反馈。并不是每个电视台像我所致电的那个一样思想开明。想象一下本节开头所描述的真正的课堂现场。大约30个学生和一位唠唠叨叨的教师，教师逐个走过学生们身边，给他们加油打气。突然，一个小孩子竖起了一只鸡蛋。而在同一时间，其他29个小孩未能竖起鸡蛋。谁会上电视呢？没错。让一个没有竖起鸡蛋的人在电视上露脸并无娱乐可言。不过，科学并非仅仅展示你正确之时，它还会展示你错误之时。

我还收到很多邮件来自那些真的做过实验的人。其中一封来自文森特（Lisa Vincent），她是密歇根州曼瑟洛纳中学的教师。她决定亲自检验鸡蛋传说，并且让学生们在1999年10月16日来做这件事。顺便提一句，这一天几乎是我自己试验竖起鸡蛋的照片拍摄的一年后（参见图1-1）。文森特小姐和她的学生们不仅能够在春分前5个月竖起几只鸡蛋，他们还能用鸡蛋窄小那一头竖起来。她寄给我一张照片以示证明，照片上是她骄傲的学生们，以及他们以一种在我看来完全颠倒的方式竖起的鸡蛋。那是我当时尚未能完成的技艺，我必须承认我有一丝丝同行间的嫉妒。我总是假定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得知它可以做到之后，我更努力地尝试，并且最终将一只鸡蛋在它窄小的一端竖了起来。这正好向你表明，甚至科学家有时也有必要摇撼他们的世界。

附带一提，文森特小姐告诉我说，那些以这种方式竖起来的鸡蛋，直到11月21日，即被竖起约1个月后才决定放倒。有些人并不愿意接受他们所听到的而愿意亲自尝试，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实例。这就是科学的要义。

科学的要义在于它的自我改进：一个理论实际上只等同于它的下一个预测。还记得我关于短粗隆起支撑鸡蛋的推测吗？文森特小姐所教的中学班级向我表明我是错的。他们让鸡蛋以窄小一端竖起来，而我从未见过一个窄小一端不光滑的鸡蛋。当然，隆起使得竖起鸡蛋更容易，因为我竖起不平的鸡蛋总是要比竖起更光滑的鸡蛋更容易。但是隆起对于平衡肯定不是关键因素，否则鸡蛋不会在窄的一端竖起来。很明显，这些孩子通过他们的坚持和强烈的愿望竖起了鸡蛋。科学之美一是它的自我改进，另一个则是你从不知道改进将来自哪里。我的改进来自于密歇根州的曼瑟洛纳。

科学事关“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这种方式”这样的问题。有时候你需要绕着问题来思考。比如，如果春分是特殊的，秋分不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吗？它们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你从没听说人们在9月里设法竖起鸡蛋。尤其是，北半球和南半球的季节是相反的，一边是春季则另一边是秋季；反之亦然。但是人们通常不关心这些问题。轻易地接受被告知的事太容易了。这非常危险。如果不假以批判思考而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某人是正确的，你可能会为不道德的政客投下一票，或是接受一个前提错误的学说，又或者买下了一辆可能会送掉性命的旧车。科学是将正确数据与错误数据加以区分的方法。

动手实践科学是奇妙的。它使你思考万物，而思考是你所能做的最好的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