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心眼错觉

被误认的飞行物：UFO与心眼错觉

1997年2月11日，地方时凌晨3时许，我近距离地遭遇了一个UFO。实际上，是多个UFO。

当时我与家人在佛罗里达一起出席航天飞机发射。我曾在马里兰州戈达德太空飞行中心工作过将近两年，帮忙校准一台准备安装在哈勃太空望远镜上的新照相机。所有曾为这台照相机工作的人都获得通行证去观看了佛罗里达的航天飞机发射，我们都为能看到这台新的照相机高高地升入太空而感到兴奋。

发射时间是早上3:55。这并不是欣赏火箭发射壮观景象的最佳时间，但这是轨道力学难以预测的情况所要求的。我妈妈自愿提出照顾我们的小女儿佐伊，这样，我父亲、妻子、侄子和我在大约凌晨1点左右赶到卡纳维拉尔角。我们很快发现有几千人也来观看发射。我们太兴奋了而无法阖眼小睡，于是，父亲与我便随意溜达和其他出席者们交谈。很多人都架起望远镜以观看远处傲立在一众聚光灯的强烈闪光下的航天飞机。巴纳纳河将卡纳维拉尔角与佛罗里达陆地分隔开，我们得从河上望过去才能看到航天飞机。卡纳维拉尔角被水和野生生物环绕。我们真的看到了一对短吻鳄，它们与航天飞机这一技术成就挨得如此之近，看上去真是古怪的一幕。

发射前大约1小时，我发现夜空中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光，12束或更多，从我们的视角看过去在发射台的右边。尽管很难分辨，但它们与我们的距离大约与发射台同我们的距离相同，大约10千米（6英里）。父亲指出它们正在移动，于是我们一直盯着看。光束运动非常缓慢，好像在漂浮。我认为那是一组遥测飞机，但随后就记起NASA只使用一两架飞机在这一带巡视。其他飞机不允许靠近航天飞机；它处在NASA警惕的保护之下，个中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随后我猜想那是小鸟，但那些物体是闪闪发光的。气球？不，它们移动得太快了。人造卫星不会像那样集中在一起。尽管抱着较更为理性的想法，但我还是越发地兴奋起来。它们是什么？当望着它时，我注意到它们在一起移动，但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它们轻微地晃动。这就排除了人造卫星以及其他的机械物体。

我拒绝去想任何与之相关的荒谬可笑的解释，是的，荒谬可笑的。但这些东西是什么呢？闪闪发光的小点，就是我用双筒望远镜所能看到的全部。

我继续用双筒望远镜观察它们，而它们的飞行路径将它们带到了我的右侧。缓慢地，微弱地，我能听到它们发出的声音了。声音很神秘怪异，难以辨别出是什么。然后，突然声音变得很大，双筒望远镜中的物体可以分辨出来了。我的大脑和心跳都加速了。我正注视着……

……一群野鸭子。当它们从我们附近飞过，离我们只有几百米远时，它们清楚无误地就是陆生水禽。我们之前听到的声音是它们那因距离而变得模糊的嘎嘎声，而它们那神秘的光亮只是航天飞机发射台上太多的聚光灯的反光。野鸭子摇摇摆摆的飞行现在也很明显了。我们最初看到的野鸭子们似乎是在盘旋，这是因为它们离得太远而且大致向我们的方向飞来。

我并不承认我把它们想作是真的UFO，但当我观察它们时胸口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辨别出那是野鸭子时我隐约有些失望？我对我父亲笑得可能很大声，然后我们继续等待航天飞机的发射。

***

从这一经历中我学到了两个有趣的教训。哦，是三个：首先就是不要把鸭子错当成外星人的太空飞船。但另外两个稍有点深刻。其一是人类有一种相信异乎寻常的事物的需要。在我们的一生中，我们对寻常事建立了头脑数据库。我们看到树、飞机、建筑物，以及我们认识的人时，在头脑中对它们加以分类编目。当我们看到一些东西并不适合我们一生中所知道的图景，就很难编目。我们很容易因之而感到兴奋，想要弄清楚它是怎么回事。有时，要么以将它们确认为我们已知的某种东西而告终，要么就为它建立一个新的编目。

这在科学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比方说，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新现象。它可能原来就是我们已知的事物而以一种新方式被观察到，或者可能真的是值得研究的某些新东西。但是迄今为止，根据数千甚或数百万科学家的全部观测，没有一个现象被证实是自然之外的任何事物，而且肯定没有任何东西似乎是由一只智能的手而非我们自己的手所支配的。

但是相信此类事物的需要稳固地根植于我们的集体心理中。当看到我们无法解释的事物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比如，我喜欢神秘的事物，并且我会为之思前想后，直到解开它们。我认为，对不可思议的事物的需要，可能以某种方式固化在我们大脑中。假如一切的事物都被解释说明，那么乐趣何在？因此甚至我，一个冷静且有着怀疑精神的科学家，一度也允许自己以非理性的方式思考。

那一晚在卡纳维拉尔角的亲密接触所得到的第三个教训是，就连一位有着多年经验并且在认证天体方面受过专业训练的天文学家也会犯错，甚至是愚蠢的错。再加上一系列不同寻常的环境条件（物体闪闪发光，离得很远，冲我们飞过来），就很有可能并且可能更轻而易举地做出错误的结论，或至少是忽略掉正确的结论。

在我看来，这两个过程——对奇异事物的需要，以及太容易上当受骗的特质——可以对大多数UFO目击报告做出解释。我不是一个社会心理学家，因此我不想更多考虑人类对奇异事物的需要。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很有意思，但我并不比一个外行更合格来做此分析。

但我是一个科学家和天文学家。因此让我们来考察一下UFO的视觉和物理学现象。

很多人声称在天上看到了奇怪的事物——移动的光，变换的颜色，尾随着他们的物体。但是让我们花几分钟来想想这个问题：有多少人真的对天空很熟悉？我发现天上有一些人们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你能用裸眼看到行星和人造卫星，很多人对此全无概念。当我向公众谈论诸如日晕或幻日（天空中泪滴状光斑，由被大气中冰晶弯折的阳光造成）这样的光学现象时，大多数人从没听说过，更别说亲眼目睹了。

如果一个人对天上的东西并不熟悉，他又如何能确认自己正看到的是一些不同寻常的事物呢？

这可不像它听起来那么荒唐可笑。比如说，金星非常之亮，比天上任何星星般闪烁的物体都亮得多——事实上，它是继太阳和月亮之后第三亮的天体。如果被看到时它正低垂于地平线附近，金星会由于光被大气层弯折而忽明忽暗，并且改变颜色。如果你正驾车而行，它就好像是透过树丛尾随着你。

人们经常会把亮度误当作个头大小。我一直收到人们的邮件询问关于他们在天上看到的大天体，通常来说，这个大天体都会被证实是金星。这个行星离得如此之远，对于裸眼来说，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颗恒星，尽管是很明亮的一颗。除非有着不一般的敏锐视力，至少如果没有一架双筒望远镜，你所看到的金星只是一个不可分辨的小光点而已。但是，由于它太亮了，人们常常会误以为它有很大的圆面。这就是为什么它占去了UFO目击报告中的大部分。

如果对天空不熟悉，任何不寻常的物体都会令你贸然做出错误的结论。但是，有一群对天空很熟悉的人——据粗略估计，仅在美国就有业余天文爱好者达100 000人之众，他们每周要花上好几个钟头观察天空。他们有自己的望远镜和双筒望远镜，并且在每一个晴朗的夜晚外出看星星。

花一点时间来想想这个问题。这些人一直都在观察天空。但是所有我接触到或是写邮件给我说看到过UFO的人们中，没有一位是业余天文爱好者。事实上，我从未听说过任何业余天文爱好者在天上看到他们完全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是，他们比外行人花了多得多的时间来观察天空，从统计学角度来说应该看到多得多的UFO！何以如此？

很简单。记住，业余天文爱好者研究天空。他们知道天上有什么以及预期能看到什么。当看到一颗流星或金星或人造卫星太阳能电池板反射的阳光，他们知道那不是外星人的太空飞船。业余天文爱好者更了解天空，事实上，与我谈论过此事的天文爱好者也都对UFO就是外星人的太空飞船一事非常怀疑。这有力地证明，大部分的UFO目击事件都可以做出平淡无奇的解释。

***

众所周知，目击者的记述非常不可靠。不过，UFO的狂热者们通常会解释说，我们有远比这些记述更多的证据。我们有照相机。

我们都在电视中看到过UFO的视频。通常是一位业余摄影者，也许是带着摄录机去度假的人，他们会在看到一个遥远物体时迅速将之记录在录像带上。

对这样的目击报告，我总是立刻就产生怀疑，特别是有了我自己那次目击鸭子的经历之后。看到很远处的模糊物体作为地外来访者的证据是不足为信的。它可能是任何一种日常所见的东西，从野鸭子到气球都有可能。笔直向你飞来的飞机，看上去好像是长时间悬浮在空中（我有一次把一架在我身后正进入机场的飞机当成了火星；它在空中静止不动，并且闪着红光）。直升机实际上可以在空中盘旋，机身会发出古怪的光。相机拿得不稳就会使物体看起来好像在移动。我曾看过很多电视节目展示一些视频资料，拍摄者们宣称他们摒住呼吸但物体如何在移动，而很显然的是，其实是人的手臂不稳而使相机在晃动。

更糟糕的是，摄像机本身也会扭曲图像。一个很有名的UFO录像带呈现了一个很微弱的小点，将图像放大后，它被分辨为一架菱形的飞机。实际上，菱形是由于摄像机内部机械装置的特点所造成的，由于物体在焦点之外，因此当摄像者将其放大就得到这个形状。

现代电子摄像机有各种奇怪的毛病，能以我们不熟悉的方式使图像发生扭曲。另一个著名的目击系列报告显示的UFO非常之亮，后面还拖着一个暗点。UFO的信奉者们声称，这是某种太空飞行器，它运用了我们所不了解的新物理学。实际上，这更有可能是摄像机电子装置的影响。由于成像方式的原因，当相机摄取一个明亮物体时，在相机的探测器里会有一个暗点出现在其邻近的位置。我在哈勃太空望远镜拍摄的图像中看到过相似的效应。

我的意思是，不要将能从你自己或你的设备中找到原因的事情归咎于太空飞船。

伪电视纪录片《目击报告》（Sightings）轻信而毫不怀疑地将各种伪科学作为事实加以呈现，在这部片子里我看到这样一个片段：一位摄像者声称数以百计的UFO终究都能被看到。他将摄像机正好放在雨篷下面，指向太阳的正下方。雨篷遮住太阳，正好使摄像机处在阴影里。然后将摄像机打开，看！你可以看到很多的悬浮物体以这样那样的方式飞来飞去。他称这一方法为“太阳删除”技巧，并且说，如果没有它，我们根本看不到这些飞行物。

摄影者声称，这些就是UFO。我对此感到吃惊；他的录像带上除了随风飘动的尘团之外什么都没有。就连弄清这些东西是什么的最简单的检验，他也不肯做。比如说，如果它们是三叶杨的种子（在我看来图像中的东西很像是三叶杨的种子），那么摄像机附近一台风扇在吹可能就是问题所在。如果这样不行，他可以在相隔数米的地方架两台摄像机，并且对准相同的方向。一个遥远物体在摄像机视场中会出现在稍有不同的位置。这一点你也能看到：伸直手臂竖起拇指，先闭上一只眼睛看，然后再换一只眼睛。你的拇指看上去似乎相对于更遥远的物体来回移动，这是由于观察的角度也在改变。这个被称作视差的方法可以用来确定物体的距离。我们勇猛无畏的UFO摄像者从不这样试试，因此我们可能永不会知道，他所拍到的物体到底是星际旅行者，还是一棵多果多籽的树而已。

当听到UFO的报告时要注意的另一件事是对大小和距离的估计。每次听到UFO报告时，这一点总是让我生气。有人说它有1千米之宽，距离20千米之远，但他们怎么知道它不是1米宽，距离20米远呢？如果其中一项测量不定，就不可能确定另一项。

那些本应该在这方面一清二楚的人也会犯这一错误。就拿卡舍尔（Jack Kasher）博士来说，他是内布拉斯加州大学奥马哈分校的一位物理教师。他相信UFO事实上是外星人所居住的太空飞船。他的观点之闻名或多或少与1991年的一次航天飞机飞行STS48^[1]所拍到的视频有关。在这次行动中，摄像机向下直指地球。在夜间使用的摄像机非常灵敏，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到大陆的轮廓。

在这段如今很著名的视频中，我们看到一些光点在摄像机的视场中移动。突然，亮光一闪。其中一个光点随后转了一个锐角的弯，而另一个光点则从镜头之外冲进来，向右穿过其他光点所在的位置。

卡舍尔称这就是外星人太空飞船的证据。第一个光点是一艘外星人的太空飞船。我们在视频中看到的一闪的光亮是地面导弹发射或星球大战防御的秘密测试所发出的闪光。第二个光点是导弹或光束武器本身。第一个光点，也就是外星人太空飞船，随后采取了避让措施以免被撞回到它来的地方。在卡舍尔看来，这段视频捕捉到了一次行星际战争。

不用说，我不同意他的说法。

很多人也是如此。这些人包括航天飞机宇航员帕里斯和太空计划分析师奥伯格。他们都讨论了在STS48上真正发生了什么。那些光点实际上是飘浮在航天飞机附近的小冰块。每次行动期间，航天飞机外部都会形成一些冰块，当火箭点火时，冰块会受到震荡而变松散。一旦分离，它们往往会飘浮在航天飞机附近。视频中的“亮光一闪”是一个微调火箭，它是用来控制航天飞机姿态的小火箭。它产生的推力并不大，这就是为什么当它点火时看不到航天飞机突然移动。（卡舍尔声称这个小火箭点火会明显地使航天飞机移动，他没有考虑小火箭产生的推力有多大。）火箭点火时撞到的第一个冰块也就是突然改变了路线的那个，而第二个闪过的亮光只不过是被火箭加速了的另一个冰块。假如近距离地查看这段视频，你就能看到它与第一个冰块实际上挨得并不是很近，从而使这成为星球大战技术的一次拙劣示范。

卡舍尔做过大量工作，上电视节目，展示这段他并没闹明白的视频。他甚至出售一张自己对这段镜头分析的视频（29.95美元外加运费和制作费）。如果我是你，我会省下这笔钱。

***

我常常会被问到是否相信太空中存在生命，以及外星人是否要来拜访我们。我总是回答：“是又不是。”这令人们很迷惑。怎么能相信外星人而不相信UFO呢？

这其实很简单。空间很辽阔，非常非常地辽阔。我们的银河系中有几千亿颗恒星，许多——即便不是大多数——恒星都有行星，这一点正在变得明朗。宇宙中有数十亿像我们的银河系一样的星系。在我看来，认为在整个宇宙中我们是唯一有条件适合生命出现的行星，这一想法是愚蠢的。

但即使银河系中乌泱乌泱地满是生命，也不要指望外星人（ET）会跑来这里招惹我们，在我们的玉米地里画出有趣的图形，并残害我们的家畜。空间的无比辽阔使这一切并不太可能发生。就算有了高度发达的技术，要探索银河系中每一颗恒星和行星，工作量也将是巨大的。而且，如果他们的技术是如此先进，他们为什么会在1947年坠毁于罗斯维尔？^[2]我们能够打落一只太空飞船，这看起来不太可能；这就好像母牛能击落一架战斗机。而且，如果他们的技术如此先进，为什么他们会在这场长达数万亿千米旅程中的最后几千米撞毁呢？

很多人想当然地认为超光速旅行是可能的。尽管并没有真正的证据，姑且让我们假设超空间、曲速引擎或是其他方法的旅行是可行的。

如果这是真的，并且某个外星人种族深谙此道，那么，他们在哪儿呢？

我们的文明已走过几千年的历程，我们开始探索太空中相邻近的一些区域。如果我们有超光速旅行，我们就能在短短几千年之内住满整个银河系。即使是乘坐慢于光速的飞船，我们至多几百万年内也能够完成。

这听起来可能时间很长，假如不是在星系的意义上而言。当我们的海洋中还游动着三叶虫时，在别的地方，一颗只有几亿年的像太阳那样的恒星，其多个行星之一上可能已经有了飞速发展的文明。如果这一文明决定拓殖银河系，那么到现在，整个银河系应该都被他们填满了。

但是并没有证据表明他们在这里，因此我们不得不假设他们遵守着某种最高指导原则（Prime Directive），就像《星际迷航》中那样，对年轻的文明不加理睬。但是假如那样的话，为什么我们看到如此之多他们的太空飞船呢？UFO热衷者想两头都要；他们相信发达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外星人乘太空飞船来此，但这些外星人又如此愚蠢，以至于一群才只不过刚闹明白原子能是怎么回事儿的未开化的原始人也能一天拍摄他们十来次。这将轻信滥用过了头。在我看来，真相远在天边，近在眼前（Truth Is Out There）。^[3]

看到忠实的UFO信奉者声称天上的每束光都是一艘外星人的太空飞船，这令我感到沮丧。不过，当我记起我曾有一次在最理性的场合——火箭发射——也被一群黑暗中的野鸭子所愚弄，我就又踌躇起来。它让我记住任何人都可能被愚弄；而我所希望的只是更多的人会对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更有判断力。

至于那次航天飞机发射，不论有什么鸟禽在此嬉戏，它都是成功的。照相机安装成功，带回了数十亿字节关于太空中真正在发生的情形的有趣且有用的信息。我要在本书中首次承认：在其中一些图片上，我的确看到了太空智慧生命的迹象。在很多来自哈勃太空望远镜的图片中，我看到过长长的、明亮的光条，它们显然不是宇宙射线的痕迹，被误导的踪迹，也不是小行星、彗星或月亮。

那它们又是什么呢？它们不是外星人的太空飞船。这些长长的条纹是人造卫星所造成的，它们运行在比哈勃太空望远镜更高的轨道中。当经过哈勃太空望远镜的视场时，它们的运动留下了一条光的条纹。

我们在太空中曾与生命相遇，而那就是我们。

【注释】

[1]STS48是发现号航天飞机的第十三次太空飞行。它于1991年9月12日发射，9月18日返回。作者在随后提到的这次“外星人事件”使这次飞行在公众中非常有名。——译者

[2]1947年，据说有人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罗斯维尔发现了坠毁的外星人飞行器，在当时引起轰动。没有证据表明罗斯维尔事件的真实性，但民间爱好者对其深信不疑。——译者

[3]作者在这里借用了《X档案》中的一句名言：Truth Is Out There。——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