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来访
1917年旧历10月,俄国爆发了伟大的十月革命。
俄国历史的篇章开始了新的一页。
帝国主义者和反动势力相互勾结,妄图把新生苏维埃红色政权扼杀在摇篮里。俄国面临着严重的困难,粮食缺乏,冬天没有取暖的木柴,还要对付战争……但是,英勇的俄国人民终于在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同心同德,消灭了敌人,战胜了困难。
在这个时期,巴甫洛夫实验室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1919年冬天,大雪覆盖了彼得堡的街道和原野。巴甫洛夫很早来的实验室,和看门人马克西姆相互问了好,就走进去了。实验室虽然生了炉子,但是因为木柴不够,火力不旺,房间里还是很冷。马克西姆在咕哝什么,巴甫洛夫没有去理睬他。他在焦急,做实验用的狗越来越少了,一是没有正常的来源,花钱也买不到狗,二是食物不够,一些狗饿死了。但是,没有狗是不行的,没有狗,实验室里的工作就要停止了。
巴甫洛夫站起来,擦擦手,穿上白色外衣,对同事们说:
“必须工作,先生们。要知道,人们的责任就是不停地做实验,不停地研究。”
他走进了手术室,几个助手跟了进去。
雪花开始在灰色的天空飞舞起来。看门人马克西姆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天上纷纷飘落的雪花,嘟囔着:
“下吧!下吧!反正是要下的。”
“您好啊!”一个瘦长高个子的人站在马克西姆面前,亲切地对他说,
“我可以见见巴甫洛夫吗?”
马克西姆冷淡地把来客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个人下雪天来干什么?不过,这个人的胡子倒长得不错,人看上去也很和气。“您好!”马克西姆慢声慢气地说,
“要见巴甫洛夫吗?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一等,他正在做实验。忙着哩!”
来人在门房里脱下了帽子,正打算脱大衣,马克西姆说话了:
“不用脱大衣,实验室和办公室里都冷,木柴不够用。”
“木柴不够用,是吗?”来人眯起了眼睛,在眼角里还挂了一丝微笑。
“他还笑呢,”马克西姆想道,“不知道有什么可以使他发笑的地方,对这个人要当心。”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高个子来客已经越过门槛,走进了实验室,马克西姆也就跟着进去:
“不穿白衣进实验室是禁止的,”他不客气地对客人说,“请允许我问一问,您是哪一位?”
客人不慌不忙地答道:
“我叫高尔基,是巴甫洛夫院士工作协助委员会的委员,明白了吗?”
马克西姆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其实此时他并没有明白。当巴甫洛夫走出手术室,高尔基迎上去,两个人紧紧握手的时候,他从巴甫洛夫兴奋的面孔上才明白过来:“我说是什么人,名字叫起来怪耳熟的,人好像在哪见过面,原来是大作家高尔基,高尔基。”
“亲爱的巴甫洛夫,”高尔基说,“是列宁派我来的,他要我来看看您,和您谈谈。”
“什么?”巴甫洛夫有些惊奇了,“请您再说一遍,是列宁委派您来的,列宁怎么知道我?”
“是的,是列宁委托我和您谈谈,”高尔基说,“列宁很早就知道您了。从那时起,列宁一直注意着您的成就。”
“对不起,亲爱的高尔基,”巴甫洛夫说,“据我所知,列宁是研究政治的。对我的工作感兴趣,这可能吗?”
“您自己判断吧!”高尔基愉快地笑起来,用手搔一搔自己的短头发,“列宁请我转告您,他对您的研究工作评价很高。”
巴甫洛夫在椅子上不安地欠了欠身。
“亲爱的巴甫洛夫,”高尔基继续说道,“我们国家非常需要像您这样的人,特别是现在,在革命以后……”
“请原谅,”巴甫洛夫打断高尔基的话,“可是,我不是政治家。”
“但您是科学家,而且是俄国的科学家。”
“是的,是的,您说得很对,我是俄国的科学家。”
“这就是说,”高尔基兴奋起来,“我们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了,为了一个目标,有一个共同的事业。列宁总是对的,他要我对您说,亲爱的巴甫洛夫,要您考虑一下,让我们一起来开展更广泛的科学研究工作,为人类造福吧!列宁还让我请问您,要做好这个工作,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巴甫洛夫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他没有想到,列宁和苏维埃政府会关心他的工作,会对他的生理科学研究工作给予如此高的评价,认为他是为人类造福的。这太使他感到意外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站了起来,突然想到应该请尊贵的客人看一看他的实验室。
两位人类伟大的学者并肩地走着。高尔基对实验室里的所有事物都感兴趣,并且知道得很多,询问得很详细,但高尔基最关心的是:
“亲爱的巴甫洛夫,请您告诉我,您这里缺少什么,需要什么,首先需要什么?”
“需要狗,狗,”巴甫洛夫说,“没有狗,我们的工作就要停止了。我怀疑我的同事们已经到大街上去捕捉狗了。这没有办法。但是成绩都不好。”巴甫洛夫像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你们这些人技术不佳,不会捉狗。”高尔基也大笑起来,“还需要什么呢?”
“我想不需要什么了。”
“木柴呢,木柴不需要吗?”
“亲爱的高尔基,请原谅我打扰你俩的谈话,木柴是需要的。您看,试管里的胃液都冻了,水管也冻了。”看门老头马克西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他们的后面,这时挤了上来。
“是啊,”高尔基说,“木柴是需要的,这里这么冷,没有木柴生火,做实验是不行的。您说呢,亲爱的巴甫洛夫?”
“如果能给的话,就给吧!”巴甫洛夫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要给的,要给的,”高尔基说,“还要给您增加一点口粮,亲爱的巴甫洛夫。”
“这是多余的,也是不必要的,”巴甫洛夫反驳道,“别人多少,我就多少,必须珍惜粮食。”
高尔基告辞了。巴甫洛夫和实验室的同事们一起把他送出门外。看门人马克西姆在门口歉意地对高尔基说:
“欢迎您再来。”
“这么说,下次我来时您让我进门了。”高尔基愉快地笑了,和马克西姆握了握手,走到巴甫洛夫面前,两只大手又一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久,苏维埃政府给巴甫洛夫实验室送来了狗和取暖用的木柴,并且为实验室提供了一幢面积相当宽敞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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