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馆里与众不同的人
1066年(治平三年),沈括到了汴京(今河南开封),被安排在昭文馆校书。
昭文馆是皇家图书馆,是全国藏书最多之处。校书就是把书中的错字纠正过来,保证书的质量。沈括博学多才,干这件工作是胜任有余的。
因为书中的错字并不多,所以校书的工作很清闲。
一天,沈括见同僚把书上本来没有错的字用墨笔涂掉了。然后又在旁边写上一个相同的字,觉得很奇怪,忍不住问道:
“仁兄,这是为什么?莫非应该这样校书吗?”
同僚答道:
“那倒不是。不过,这本书一个错字也没有。如果不这样做,就显得我们什么也没干了,人们会说我们尸位素餐的。”
沈括恍然大悟道:
“啊!原来是这样。”
同僚又说:
“这样,也显得我们有学问,能够发现错误。”
沈括听罢,啼笑皆非。他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诚实人,觉得同僚的做法是欺世盗名之举,因而不肯苟同。
同僚们整天坐在昭文馆里混日子,而沈括则不然,他用校书的空余时间读遍了馆中的藏书。
过去,沈括读完了家中的藏书,还读了所有能够收罗到的书,但由于资金有限,认识的藏书家也不多,因则有很多书读不到。如今到了昭文馆,沈括真是如鱼得水。他天分高,根底厚,又肯下苦功,两年过去后,他成了全国的一流学者。尤其在天文历法方面,他的造诣极深,远远地超过了同僚。
过去,沈括曾经几次担任县令,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深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和农业在国家经济中的重要性,而要搞好农业,必须研究好天文历法。否则,根据天文知识所制订的历法将与实际的节气不符,必然给农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基于这种认识,沈括在天文学方面下了不少工夫,研究得很透彻,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一天,昭文馆的长官同沈括说:
“听说你精通天文学,可以为我解释几个问题吗?”
沈括连忙摇手说:
“哪里!哪里!不过略知一二而已。前辈有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
长官问道:
“天上有二十八宿,间距各不相等,多的三十二度,少的只有一度。其分布如此不均,是什么道理?”
沈括解释说:
“天空中的星辰分布本来无所谓‘度’,只是研究天文的人在制订历法时为了计算的需要,才根据太阳的运行轨道黄道,把天体分成三百六十五度多。二十八宿在天空中的分布本来就不均匀,当然谈不上度的均匀了。”
长官又问:
“日月的形状,是弹丸似的圆球体呢?还是团扇似的平面圆形呢?”
沈括答道:
“日月都是圆球体。这可以用月亮的圆缺来验证。月亮本身不发光,好像一个银球,太阳照射它时,它才会发出反光。月初,月亮刚发光时,太阳从月亮的侧面照射它,因而新月如钩;月中,太阳从正面照射月亮,因而满月如轮。好像一个弹丸,用粉将它的一半涂白,这时,侧视它时,涂粉的地方好像一把钩,从正面看它时,涂粉的地方恰好圆轮。由此可知日月是圆球体。”
长官又问:
“日食和月食是怎样发生的呢?”
沈括答道:
“太阳运行的黄道和月亮运行的白道之间有一个夹角,就像两个圆环相叠而稍有一点偏差。如果日月处于同一圈内,而又在黄道与白道的交点附近,就会互相遮掩,形成亏蚀。正好处在交点上的,是全食;偏离交点的,承受其偏离得远近不同,而形成不同程度的日食和月食。”
长官听了沈括的解释,颇为满意。从此,沈括在朝廷中的名声越来越大了,连皇帝也知道他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了。
这年,英宗皇帝让他参与了重新详定浑天仪体制的工作。
1067年(治平四年),英宗驾崩,他的儿子赵顼即位,史称神宗。
神宗即位后的第二年,也就是熙宁五年,要举行祭天大典。事先,特命沈括考订祭祀的礼节。沈括主张礼节从俭,重新制订了新的仪式。神宗采用了沈括制订的新礼,从而为朝廷节省了一大批开支。
这年八月,沈括的母亲许氏在汴京去世,享年八十三岁。
沈括将母亲的灵柩送回钱塘老家,安葬在沈氏墓地,并遵照官场的规矩,为母亲守丧。
在守丧期间,沈括异常悲痛,他多么想多孝敬母亲一些年啊!
他总是吟诵两句古诗:
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欲养而亲不待。
沈括一边吟诵,一边流泪,他多么怀念母亲啊!
在守丧期间,沈括读了大量的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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