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强合作治理研究是时候了

夏书章⁽¹⁾

由于旧作《把行政学的研究提上日程是时候了》在《人民日报》发表30周年之际，有关报刊曾设专栏或专版进行“回顾与展望”或作些“回味”，“公共管理的未来十年”特刊编者嘱就这一专题谈点感想。因为盛情难却，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近来我想得比较多的，是如何进一步加强和改善直到全面优化公共治理的问题。下面试从发展前景的简要估计，结合学科的历史变化和现实状况，最后归结到本文所预定的主题：加强合作治理研究是时候了。

放眼全球，无论哪个国家和地区，莫不存在公共管理这一普遍事实。其质量和水平关系到该国家和地区的盛衰成败。对此，历史早已给以充分证明，并必将屡试不爽，绝无例外。因为正常、健康的发展，有效地公共服务从来是不可或缺的重要条件和因素。

新、旧中国的对比，是足以显示上述情况的实例。从闭关锁国到改革开放，更生动地看到公共管理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中的重要作用。应当认为，我国公共服务队伍的主流和本质是好的和比较好的，不然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对于存在的弊端，则必须大力消除和通过深化改革继续不断前进。在崭新的发展形势下，我对我国公共管理的未来十年前景看好。

对于引进学科名称，有切合实际、对等和等值翻译问题。Public Administration可以译为公共管理或行政。因学科创立时从研究政府工作入手，故略去公共而称行政学，后来又改作行政管理学，也有仍称公共行政学的。但其原意本未限于政府范围，经过一段时期，已逐渐拓宽到非政府、非营利组织的管理领域，政府行政管理便不能概括，需要转称公共管理学。另一方面，学科发展过程中出现过不同学派，如New Public Administration和New Public Management学派等，于是有人认定P．M．才是公共管理。但应慎重，我国是这样处理的：在引进M．P．A教育计划时，其译名定为公共管理硕士专业学位，并将公共管理定为一级学科，而将行政管理学作为所属二级学科之一。教育部人文社科百所重点研究基地之一的原行政管理研究中心正式改为中国公共管理研究中心。外文则仍按其习惯办。

学科在发展。值得一提的是一个微妙又显著的小例子，只是一个词的变化却具有较广泛和深刻的意义。说的是governance译为治理的这个词已经被广大理论和实际工作者乐于采用。在许多地方，人们在常说管理时改说治理如公共治理、社会治理、区域治理、城市治理、合作治理，等等。这一字之差，确有大不相同的内涵和气势。特别是在汉语中，天下大治可是了不起的大事，治病救人也是大好事。治理需要主动、积极、负责、及时、有针对性地认真扫除前进中的障碍、坚决克服发展中的困难、设法解决各种各样问题，而不允许消极、被动、应付、拖延、逃避和推卸责任，亦即大家都应有励精图治的精神，好好为人民服务。

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关于加强社会管理的议论较多和呼声较高。这无疑是当前的热门话题之一。从上述情况来看，社会管理属于公共管理范畴。所谓非政府、非营利、中介等组织和第三部门之类，其性质和工作无不涉及社会管理。日前应约给新办的《社会管理》杂志题词，写的就是：“全面优化公共治理，有待转变政府职能和加强社会管理。”再说出现这样的热门话题并非偶然，而是转型升级、深化改革的应有之义。

发展实践证明：许多社会公共事务，是政府所包不了和办不好的。邓小平早已预见及此。为了更好地落实科学发展观，创新社会管理正是进行全面协调和保证可持续发展的必要举措，不可掉以轻心。

说起社会管理，无可避免地要接触到政府与非政府组织如社会团体等的关系如何处理和工作如何开展的问题。于是又不能不面对合作治理这个既古老又新鲜的对策和路径选择。说古老是指古已有之，人类社会的存在和发展都离不开合作，中国社会就有很强的互助合作的传统。说新鲜是指于今更甚，更有合作的需求。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互动管理也终将导致互利合作。请看：大规模、高层次的有国际合作、区域合作、各级政府、政府与社团、社团之间有合作，小到人际合作，更是司空见惯了。

在历史长河中，也曾有过以不合作为手段进行斗争的，可见合作是多么得力！又如对抗到发生战争，总还是和平共处的时间较长。当然，要做到合作愉快有效，还必须双方具有并严格遵守的共同原则精神和相关理念。还有在合作方式、方法等方面的考虑和磋商，务期能保证平等互利。为此，加强合作治理研究便显得很有必要。尤其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其中理论和实践都大有文章。最近，科学家发现合作使人类变得更加聪明。⁽²⁾我所看好的公共管理未来十年前景，也正是在很大程度上寄厚望于能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合作治理的新格局，从而走向伟大民族复兴的无比辉煌。

最后，为了争取世界持久和平，谋求人类共同幸福，也希望在国际事务中能优化公共治理和实行合作治理。我们深信：治理必须合理，合作比单干和对抗强。公共服务与时进，科学发展步康庄，合作治理待普及，做好这篇大文章。愿与国内外广大的老中青同仁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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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夏书章，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教授。

(2) 据法新社巴黎2012年4月11日电，或《参考消息》2012年4月12日第7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