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艺术史论研究

敦煌艺术史论研究

穆纪光

“敦煌艺术史论”是2008年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项目批准号为98BZX039，课题负责人穆纪光。

一、该课题国内外研究现状、研究意义

1.国内有关敦煌艺术史的研究。国内有关敦煌艺术史的研究可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从整体上对敦煌艺术产生的源流、风格的演变等进行研究。这类研究多系宏观的把握，以常书鸿、谢稚柳、贺昌群、段文杰、史苇湘、姜伯勤等先生的研究论著为代表（论著名称，将在参考书目中举要列出。下同。）第二类，是从各别图像、各别洞窟入手，对敦煌石窟艺术的某窟、某像、某经变等进行具体考证和研究。这类研究构成了敦煌艺术及史研究的主体，基本属于实证研究。其成果林林总总，研究者多是国内外中青年学者。第三类，对敦煌艺术史进行断代研究。段文杰对十六国北朝时期、唐前期、后期及晚期莫高窟艺术等的研究；史苇湘对莫高窟和榆林窟的唐、五代、宋、西夏、元的壁画等的研究等等，都属这类研究。第四类，从哲学方面对敦煌艺术精神的本质进行研究。宗白华对敦煌艺术的意义与价值的研究；史苇湘对敦煌艺术审美因素的社会根源的探索；姜伯勤对“敦煌心史”的研究等等，都属这类研究。

上述研究，从敦煌艺术的图像学研究→敦煌艺术的考古学研究→敦煌艺术的社会学研究→敦煌艺术的哲学美学研究，已形成一种逻辑结构：图像学和考古学研究，基本属于实证性研究，用科学方法对敦煌艺术的文本进行审视和考证；敦煌艺术的社会学研究，具有从实证研究向人文研究过渡的性质；敦煌艺术的哲学美学研究，是对敦煌艺术精神的本质的抽象性研究。上述研究，往往都有相互渗透的复杂关系。

2.国外对敦煌艺术及史的研究。从分类上看，与国内的研究大体相当。但对敦煌艺术史的顾盼及断代研究，不及国内学者做得周详和深入。但还应看到，西方已形成有规模的艺术史学科，众多艺术史学者对当代艺术史哲学的研究，对艺术史诸重要问题进行的哲学反思，都做得比较深入。如在艺术史研究对象与范围上视野的扩展；对“艺术史终结”论题的讨论；对旧的艺术史分期标准的质疑；对艺术史中“线性演化理论”（以维也纳艺术史学者李格尔为代表）、“循环论或螺旋式进化论”（以德国艺术史家温克尔曼、古典哲学家黑格尔为代表）、“形式变化论”（以瑞士艺术评论家沃尔夫林为代表）、“相对两极论”（以德国艺术史家沃林格为代表）等的研究，都比较充分和深入。这些理论虽未直接论及敦煌艺术问题，但对我们研究敦煌艺术史，有着重要的借鉴价值。

3.研究敦煌艺术的学术意义。我国虽然对敦煌艺术史的断代研究取得了高水平的成绩，但至今未有一部完整的“敦煌艺术史”问世。国外亦然。这既与敦煌艺术在演变过程中没有同步伴随相应的评论有关，也与我国当代艺术史哲学研究相对薄弱有关。鉴于此，我们有必要运用中国传统的及当代的艺术理论，并借鉴西方当代艺术史哲学理论，为敦煌艺术史的研究和写作构建一种供方家批评的话语系统，为催生一部“敦煌艺术史”问世，做些理论准备工作。

二、研究的主要内容、基本思路与方法、重点难点、主要观点及创新之处

1.研究的主要内容。①对中国艺术哲学的特殊范畴进行有针对性的梳理和分析；②对当代西方艺术史哲学讨论的主要问题进行有针对性的整理和评介；③在上述中西艺术史理论的审视下，对近当代敦煌艺术史研究和写作的状况进行回顾和评述；④在上述中西艺术史理论的审视下，为敦煌艺术史的研究对象、研究范围、研究方法、研究内容等，提出一个有继承、有创新的框架：⑤分析现有敦煌艺术史研究与写作关于艺术史分期的框架，提出一种既与朝代更迭有联系，又符合敦煌艺术发展内在规律的划分方法；⑥为敦煌艺术史研究与写作涉及的诸多特殊范畴，如佛、菩萨、飞天、涅槃、净土，以及其他重要象征性符号，进行解读，使之转化成可理解的世俗的美学话语。

2.研究的基本思路。我体认的贯通敦煌艺术史研究的主线，即“敦煌艺术精神”是：它是中国人融会中原艺术和希腊艺术的审美形式，用它来表现中国人生活激情的艺术；是中国人改造印度佛典，用它来表现中国人靠近神、消解人与神的界线，把对神的敬畏变成对神的爱恋，从而把神当成自己的母亲、朋友和恋人的艺术；是中国人把佛的符号还原成世俗的符号，把世俗的符号创造成艺术的符号，在这种不断转换过程中体验生命的形上意义的艺术；是表现中国人在儒、释、道的生存价值观之间做艰难选择，借助伟大的想象力，构造生命终极依托的天国境界的艺术。

依据这一基本思路，对敦煌艺术史的理论做整体构思，具有学术上的创新意义。

3.重点与难点。重点在于，对敦煌艺术精神，即对贯穿敦煌艺术史的主线，做实证与思辨相结合的论证；难点在于，提出一种既与朝代更迭有联系，又符合敦煌艺术演变内在规律的划分方法。因为，许多洞窟都有初制与重修的历史，“同代”中的“非同代”现象极为普遍。要设计一套划分标准，需要在研究上狠下工夫。

4.方法研究。主要是文献法，需要对研究涉及的相关文献资料及中外著述，做浏览或研读；再就是实地考察法，要深入莫高窟等石窟进行实地观摩和考察；三是讨论法，要召开适当规模的学术讨论会，并采用登门访谈等形式，广泛听取专家们的意见；四是比较法，要把敦煌艺术放在中西艺术比较的大视域中加以审视，使敦煌艺术史所禀赋的世界气魄得到体现。

三、研究的前期成果基础

《敦煌艺术哲学》（31万字，专著，商务印书馆2007年出版）；《艺术—一个创造的世界》（22万字，专著，河北教育出版社1993年出版）；《希腊“对偶倒列”与“东方维纳斯”》（论文，甘肃民族出版社2003年出版，国际学术会议论文结集）；《感悟敦煌艺术》（论文，西北师大学报2004年第6期刊登，人大复印资料全文刊载）；《敦煌艺术史论要》（论文，西北师大学报2007年第2期刊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