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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王国时代的苏美尔

时间:2023-03-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乌尔第一王朝之后,是乌尔第二王朝。从王国时代初期的神庙里,发现许多雕像。它们对研究苏美尔第一王朝统治期间雕刻艺术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苏美尔艺术家制作雕像时,并不重视衣衫下的躯体,这跟古王国埃及艺术家的做法不同。一般说来,除原始时代的乌鲁克头像外,苏美尔雕像中没有一件与埃及雕像相似的作品。这说明当时的艺术水平很低。
第一王国时代的苏美尔_岁月留痕:朱威烈译作选·社科艺术卷

第一节 第一王国时代的苏美尔

(第一王朝、第二王朝,公元前2600~前2350年)

历史背景

苏美尔人跟埃及人不同,他们不是在统一政权治理下的团结的民族,而是形成许多各自为政的城邦,由自己的地方长官管辖。这些城邦最主要的有乌尔、乌鲁克、启什、拉伽什、拉尔萨、埃利都和乌玛等。它们都力图控制邻邦。这个阶段享有盛名的君主是乌尔的长官,他们并吞了一些松散的城邦,于公元前2600年建立乌尔第一王朝。在拉伽什(今特罗)也有一个独立的政权,同时并存。乌尔第一王朝之后,是乌尔第二王朝。王朝时代初期,文化发达,影响遍及整个两河流域。但这浩大的声势到了第二王朝末期,便衰落了,政局又陷入半割据状态,纷争频仍,从而导致这一时期在公元前2350年终结。

建 筑

在史前时代向王国时代转变的过程中,苏美尔人的艺术作品虽然有变化,但由于从原始时代起便恪守的宗教传统一直沿袭下来,所以城市中央的神庙,除建筑式样略有发展外,基本上还是旧的风格。乌尔第一王朝第二位国王安尼帕德,于公元前2550年在欧贝德建造一座神庙。神庙高台基的上面用熟砖、下面用生砖砌成。庙前有一个带顶的柱廊。大门口兀立着一对铜狮,眼睛、牙齿和舌头均用彩色石子嵌成。神庙的正前方,有两根枣椰木柱,上面涂着一种黑色的物质,嵌有一块块贝壳和红黑两色的小石块。从整体来看,这对马赛克的形成显然是有影响的。这两根柱子上托着一块青铜匾(图109),匾上的浮雕是一只狮头鹰身的动物保护着一对羚羊,象征动物的守护神伊姆杜吉德。这类由不同动物的肢体构成的生物,是苏美尔人自原始时代起奉行的信仰的一个组成部分,它们屡屡出现在圆柱形印章上,并在后来的艺术作品中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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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9 欧贝德青铜浮雕 狮头鹰身伊姆杜吉德神 苏美尔第一王朝 不列颠博物馆

这座神庙的内墙上有陶片镶嵌装饰,似马赛克。这种方法源于原始时代乌鲁克的墙面装饰。神庙内墙的顶端,有涂沥青的铜制飞檐,用贝壳和石灰石块镶嵌成一幅宁·胡尔萨杰女神的种植园图(图110)。图中的女神被绘成一头母牛,象征月亮的乌尔守护神纳纳尔被遴选作她的丈夫,形象是一头健壮的公牛。神庙里有一排公牛木雕,覆裹铜片,显示出当时技艺的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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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0 欧贝德铜飞檐 伊拉克博物馆

在底格里斯河畔的特勒艾斯马尔和哈法加,发现了这一历史时期的神庙废墟,已破败不堪,无法供研究之用。

雕 刻

原始时代的苏美尔人曾作雕刻,并在一个时期内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如我们在乌鲁克看到的头像。从王国时代初期的神庙里,发现许多雕像。它们对研究苏美尔第一王朝统治期间雕刻艺术的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享利·弗兰克福特博士在特勒艾斯马尔阿布神庙内发现12座摩苏尔石像(图111)。这些石像,属原始时代创作,人体各部位比例失调,代表了小城市低下的雕像制作水平。

艺匠在制作雕像时,受到圆柱形和圆锥体的启发,把人体上部塑造成圆锥形,头部为锥顶,横贯双臂肘部的水平线为锥底,人体下部则呈圆柱形或高圆锥形。雕像抱胸的双臂与身体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空隙,双脚也稍稍分开。从这些雕像上可以看到自原始时代乌鲁克头像以来苏美尔雕刻艺术的传统特点:双眼睁得很大,眉毛连在一起。

神被认为是城市的真正主宰,神庙总是占据着城中的主要位置,因此,制作雕像很可能全出于宗教的目的。雕像制成后同神像一起置放在神庙的广场上,以便在礼拜者们缺席的情况下,代之向神行礼如仪。正因为这样,我们看到的雕像,身体绷得笔直,没有丝毫动态,脸部表情一致,眼睛瞪得很大,几乎睁裂眼眶,流露出纯真、朴实、向神祈求的目光。另外,雕像的眼睛都嵌以彩色石粒,这也有助于表达它们的专注神情。苏美尔艺术家制作雕像时,并不重视衣衫下的躯体,这跟古王国埃及艺术家的做法不同。一般说来,除原始时代的乌鲁克头像外,苏美尔雕像中没有一件与埃及雕像相似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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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1 阿布神庙12石像 4尊藏伊拉克博物馆 8尊藏芝加哥市东方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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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2 玛里人像 伊拉克博物馆

苏美尔王国北部地区的雕刻家,摒弃了南部雕刻家所沿袭的传统,他们让膜拜者取正襟危坐的姿势,而不是站立的姿势。玛里[46]曾出土许多这样的坐像。如贵族伊本伊尔像(图112),下半身被衣服遮住,在表面看起来是由一绺绺的羊毛编成的衣衫细微之处,显示出艺术家的技能。这尊坐像虽然仍是双手合胸,但没有膜拜者的神情,而是一个统治者的形象。

玛里的雕像,线条大胆泼辣、曲折有致。伊什塔尔神庙内乐队女乐师长乌尔·南希像(图113),说明艺术家在雕刻艺术上所取得的成就和对人体研究的进一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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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3 女乐师长乌尔·南希 伊拉克博物馆

浮 雕

在各城寺庙里,都发现某种题材的浮雕镌刻在正方形的石灰石板上。从石板中部都有空隙这一点来揣测,石板制成后是用来固定在某一地方或挂在神庙内宗教礼器上的。

艺术家在这些石板上镌刻的题材是有限的,或是颂扬石刻的主人为神大兴土木的业绩和为此举行的庆典,或是记录军队挺进,战胜邻邦的史实。

这类在各种石板上反复出现的题材是如此的相似,以致哈法加出土的浮雕(图114)若缺少一块,可以拿乌尔发现的浮雕拼凑。哈法加出土的浮雕,由三幅横向的画面组成,记载庆祝神庙落成的情景。浮雕的线条没有表现出人体轮廓的圆润,衣服和人体本身处理得很马虎。这说明当时的艺术水平很低。

描绘国王的浮雕,虽然画面千篇一律,但可以通过刻在衣裙上的名字,将他们分清。例如,在拉伽什(今特罗)发现的浮雕,其艺术水平和题材都与上述的哈法加浮雕相似,我们在画面的上部看到国王乌尔·尼那,头顶装有建筑工具的篮筐,前面站立的是他的家人。在下部,国王坐着,家人簇拥在一旁,一起庆祝佳节。在这两排画面中,艺术家都把国王刻得比他的家人大,并把家人们的名字刻在他们各自的衣服上(图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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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4 神庙落成庆典浮雕 公元前3000年 巴格达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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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5 乌尔·尼那王石碑 公元前3000年 巴格达博物馆

把上下两排的人物跟埃及前王朝时代雪花石膏器皿上的人物作比较,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说,这一时期的苏美尔浮雕艺术是低下的,特别是人物十分粗糙。

在拉伽什发现一块战争题材的浮雕,记载拉伽什第二位国王安那吐姆攻克邻邦乌玛的情景,被称为“鹫碑”(图116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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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6A 安那吐姆王浮雕 公元前3000年 罗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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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6B 安那吐姆王浮雕 公元前3000年 罗浮宫

我们从这一浮雕[47]的一面上部(图116A)看到,国王率领一队士兵身披方形铠甲,脚踩敌人尸体;下部也有国王,他独自驾驭战车,率领手持武器的队伍,追剿落荒而逃的乌玛士兵。在这一石碑中,国王与士兵的形象,大小是一样的。

镌刻这块石碑,显然不仅是为了纪念,而且也有宗教目的。石碑的另一面(图116B)上,绘有身躯伟岸的拉伽什守护神宁吉尔苏的形象,他把敌人装入一张绳网,另一手举着一只狮头兀鹰,兀鹰的两只利爪各抓着一个兽头,那是我们前已述及的伊姆杜吉德神的象征。

这块石碑描绘拉伽什神战胜敌人的情景。如果对这块石碑的艺术进行研究,那就可以看到,它比起前面两块石碑来,浮雕技术已有所进步,尽管人物仍一如以往刻在两个平面上,但艺术家已作了让人体具有立体感的尝试,在描绘成排的敌兵方面,艺术家对透视概念也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圆柱形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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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7 圆柱形印章 长须牛首人 海牙市博物馆

镌刻艺术不仅表现在上述的石碑上,而且遍及宗教礼器,这类器皿上的浮雕题材,只限于宗教内容和苏美尔神话,在圆柱形的印章上,这样的画面更是屡见不鲜。原始时代末期,印章上的人物、鸟兽图案已转变成装饰性图案,现在,人物、鸟兽图形的印章又再次出现了。描绘神话故事的镌刻作品中的英雄形象,大多是令人费解的,如有的人,顶着一个长胡须的牛头(图117),人形的英雄吉加美士在同群狮搏斗(图118)等。这些画面总是刻在一块长方形石块内,画面之间用镂空的花纹连接,有时这些花纹可能就是印章主人的名号。印章的镌刻风格虽然与方形石碑的双面刻相似,但两相比较,印章镌刻得更精细,也更考究。

王国时期的苏美尔人擅长用象牙和贝壳刻成栩栩如生的人物、鸟兽,然后巧妙地固定在涂有沥青的平面上,组成一幅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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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8 圆柱形印章 吉加美士斗群狮

这方面最好的实例之一是乌尔出土的一幅镶嵌画(图119),两面的画面均按横向排列,题材与前已述及的浮雕雷同,各层的画面用几何图形隔开。从正面的画上,可以看到军队、战车出发去同敌人作战;反面的画面是欢庆胜利的场面,国王正检阅赢得的战利品。这两幅画面的布局,要比相同题材的石碑浮雕清晰得多,其原因,是镶嵌技法为艺术家画面构思、人物布局提供了更多的方便,也有助于收到更好的效果。不过,贝壳质地细而脆,雕琢时需特别小心。

通过上述文物可以看到,苏美尔艺术家刻画人物形象是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的,身体和头部是侧面,上半身和眼睛则取正面:同时,统治者的形象比他周围的人要大,这使我们联想起了埃及艺术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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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9 乌尔镶嵌画 公元前3000年 不列颠博物馆

实用美术

苏美尔境内虽然没有铜矿,但在神庙里发现几件做工极为精致的铜制工艺品,如在哈法加发现一尊小铜像:一个裸体男人站在一个托架上(图120)。据揣测,他的头上原顶有一个小罐。这件铜像证明,艺术家已经掌握了人体的正确比例。

艺术家制作的这类金属像还能够表现激烈的动作。特勒阿格拉卜出土的两个摔跤力士扭在一起,头上顶着器皿(图121)的像,就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制作这种头顶器皿的像,系出于宗教目的,因为这些器皿是为神庙举行庆典时盛放驱除邪魔的熏香所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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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0 男子铜像 公元前3000年 巴格达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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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1 头顶器皿的摔跤力士铜像 公元前3000年 巴格达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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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2 骡拉车青铜器 公元前3000年 巴格达博物馆

艺术家运用他们打制金属器皿的本事制造苏美尔骡车模型(图122),并制成苏美尔神话故事的画面,装点神庙的正面(图109)。金属制品不限于铜,在乌尔陵墓中还找到过一批金器[48],它们表明早期苏美尔文明的繁荣。苏美尔人在陵墓里置放这些物品是因为他们相信来世,热衷于把死者的私人用品随葬入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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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3 金器皿和金樽 公元前3000年 乌尔舒巴德王后陵 费城大学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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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4 金匕首 公元前3000年 乌尔王陵 巴格达博物馆

墓葬物中的精品,是从王陵中出土的[49]。其中的金器,如国王们用过的金器皿和金樽[50](图123),已达到那一时代艺术的顶峰。同时,黄金打制的兵器(图124),有的还镶有宝石,证明当时有一批杰出的金银匠。马斯卡蓝·杜杰王的仿苏美尔人帽兜金头盔(图125),做工精细,代表了苏美尔艺术家高超的技艺。那是人类为了作战时保护头部而利用金属制成头盔的最早尝试。

苏美尔人除擅长用单一金属打制物件外,还会用几种金属混合制成工艺品。这方面的例子不胜枚举。在舒巴德王后陵墓中,找到一件装饰用的金属马嚼子(图126),其形状是银戒指上镶一头镍银[51]打制成的小巧骡子。在另一座王陵中,发现了一件小巧玲珑的神话动物雕刻,像一头带翅膀的小山羊(图127),站在嵌有贝壳的木底座上,前腿搭在一棵用纯金打制成的枝叶茂密的树上。这头小山羊由几种物质制成:头和腿是金的,背上的翅膀羽毛,上部用贝壳下部用蓝宝石镶拼。小山羊有时被当作塔穆兹神的化身,而那棵树,在苏美尔人眼里,则是象征生命的圣树。至于把各种动物的特征糅合在一起的构思,正如我们所知,乃源于苏美尔人的信仰和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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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5 金头盔 公元前3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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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6 装饰性马嚼子 不列颠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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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7 带翼山羊 乌尔王陵 不列颠博物馆

木弦乐器(图128)也是苏美尔人设计的别出心裁的工艺品之一。在箱状琴身的顶部,有一个长着黑胡须的金牛头(图129B)。琴身的正面,用贝壳镶嵌人和动物的装饰画面,分层排列(图129A),最上面是英雄吉加美士抱着两头长有人头的公牛。其余的都是动物,它们担当起人干的活儿。艺术家装饰琴身正面的办法是把贝壳刻成人和动物的形状,然后分层嵌入涂有沥青木板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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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8 牛首乐器 乌尔王陵 伊拉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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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9A 木琴正面的人和动物贝壳镶嵌饰 伊拉克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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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9B 牛首乐器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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