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权更迭频繁,战争连绵不断,社会处于长期的割据状态之下。正是在这种复杂、动荡的社会环境之中,伴随着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兴起,寺庙园林这一新型的园林形式应运而生,并迅速发展兴盛起来。
两汉时期,洛阳和长安等地均已有佛教传入,但当时的人们并没有兴建专门的佛寺。直到汉明帝时期,佛教大规模传入,兴建佛寺开始成为潮流。
东汉初年,人们一般称佛教寺院为浮屠祠。它是模仿中国原有的宗庙祠堂而来,如汉献帝时笮融在徐州所建的浮屠祠。东汉末年,逐渐开始有以“寺”代“祠”的记载出现。西晋以后,“寺”的称呼才最终得以确立,不再使用“祠”这一称谓。佛寺的建筑格局也开始借鉴中国“祠庙”的宫殿建筑和形态,并结合印度的佛堂、佛塔、佛像、僧房等建筑,以佛塔为建筑中心,周围遍布僧房,中间留出庭院,这就是中国佛教寺院的雏形。
中国第一座形态完整的佛教寺院是建造于东汉永平十一年(68年)的白马寺,位于河南省洛阳市,距今已有1900多年的历史。北魏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卷四记载:
白马寺,汉明帝所立也,佛入中国之始。寺在西阳门外三里御道南。帝梦金神,长丈六,项背日月光明,胡人号曰佛。遣使向西域求之,乃得经像焉。时以白马负经而来,因以为名。
洛阳是东汉的都城,为西域商贾、移民聚居之地,远自汉明帝永平年间就有佛教寺院的建立,桓、灵以来不但宫中有浮屠祠,城内也有佛寺译经的记载。从史料上所见到的记载看,洛阳是汉代翻译佛经之重镇。曹魏、西晋都相继建都于洛阳,遂使此地的佛寺冠于全国。西晋永嘉年间(307年—312年),洛阳有寺四十二所。洛阳佛寺几乎占了全国佛寺的一半,而且有僧寺、尼寺、山寺的出现。当时所有的寺院都位于大的城市中,只有洛阳附近出现一所山林寺院。
从佛寺的地理分布来看,东汉初年由核心地区洛阳,扩展到彭城、下邵、许昌等近邻地区,到了三国时,沿着古水道系统到达南方的建业。西晋时,也以洛阳为中心发展到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长安、天水、敦煌等地。江南则以建业为核心,再传播到吴县等城市。吴都建业因北方南下的佛教和自交广(今广东、广西一带)北上的佛教会合在一起,所以绽开了佛教的文化之花。吴赤乌十年(247年),康僧会建立茅屋小寺而奉佛行道之后,孙权因舍利的灵验,为其建立佛寺,取名为建初寺。这是江南的第一座佛寺。
南北朝时期,伴随着佛教的国教化,寺院的营建遍及我国南北各地,出家僧尼的数量也较以前急剧增加。据唐代僧人法琳《辩正论》所记,北魏太延四年(438年)仅有僧尼数千人,到北魏末年,佛寺已达3万处,僧尼200多万人;北周建德三年(574年),佛寺有4万处,僧尼300万人。
南北朝时不仅兴建了大量的寺院,还开凿了众多的石窟,现存的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均开凿于此时。可见当时佛教之盛。
随着佛教的广泛流传,产生了大量的寺院建筑。寺庙从一开始便与园林有着紧密联系。首先是帝王崇佛,将佛寺引入苑囿。由于苑囿原来就有祭神的功能,而秦汉之际又将神仙思想的影响化作“一池三岛”的苑囿格局,使其成为迎候神灵的地方,因而在佛教流行的时节,将寺院建到苑囿之中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魏书·释老传》载:“高祖践位……建鹿野佛图于苑中之西山。”
其次是“舍宅为寺”。因种种原因,人们将世俗的住宅捐为寺院,原有的宅园也变为寺院的一个组成部分。如北魏在“河阴之变”中被杀的诸王,其家“多舍居宅,以施僧尼”。
第三是名士与高僧的相互影响。如《世说新语·栖逸》所记,康僧渊营构的精舍不仅是其研求佛法之处,也是与庾亮等名士聚谈玄理、游山赏景的地方。正是由于上述种种原因,寺庙园林也开始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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