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执行者社会性别宣传倡导分析

报告4　基层执行者社会性别宣传倡导分析

摘要:基于对534位直接参与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基层干部有关“社会性别与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培训表明，对领导干部和群众的宣传倡导或宣传教育须有针对性。针对领导干部的有效的性别平等倡导须区别人口计生部门和非人口计生部门。对于前者，应加强对社会性别与出生性别比失调关系的理解，让社会性别视角进入工作实际，特别是帮助做好现有政策的社会性别视角审视、修改和创新;后者是宣传倡导的重点对象，特别是市县党政及各综合治理部门领导，倡导思路需从社会发展的高度，与各部门立法、执法等工作内容相结合。

关键词:基层政策执行者;社会性别倡导

基层领导的知识和观念直接影响着政策执行和实施效果。对关爱女孩行动的政策执行者进行社会性别培训与倡导，让他们具备社会性别意识和社会性别分析能力，不仅是社会性别与关爱女孩行动内在逻辑联系的要求，也是推动关爱女孩行动创新的需要。为此，基于前期联合国项目的支持，课题依托江西省委党校和江西省人口计生委，对该省534位关爱女孩行动执行者进行了包括“社会性别与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等主要内容的培训(作为宣传倡导的重要方式)，期待积累和探索培训倡导基层政策执行者的经验和规律。

一、已有研究述评

自1973年12月汕头地委党校举办中国第一个马克思主义人口理论学习班始，有关职能部门(通常是国家人口计生委宣教司和中央党校教务部)定期或不定期地举办领导干部人口理论培训研讨会，直接推动了小部分研究者(主要是从事该教学的老师们)思考领导干部人口理论教学特点(提供了动力和机会)。尽管人口理论教育在我国已有30多年的实践，但对领导干部人口理论培训规律的探讨比较缺乏，也较缺乏融合现代教育培训理念和方法的实践。当前我国的人口形势和人口问题更为复杂，对领导干部统筹解决人口问题的能力要求也越来越高，其中包括综合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调。

既有研究主要集中在党校系统领导干部人口理论教育的基本做法和基本经验，关注点集中在其特点、意义、内容、方法、教材、师资上(查瑞传，1978;杨长虹，1989;蔡醒民等，1994;白津夫，1996;罗迈，2001;邵旦萍，2000;时述花，2001;顾绮，2002;王玉珍等，2005;李纯，2005)。但尚未探讨和解决以下问题:①不同类型和层次(党与政、人口计生系统和非人口计生系统，及其不同地域、不同层级)领导干部人口理论教育培训的需求是不同的，如何实现教学的针对性，及如何互相借鉴。②传统的人口理论教育仍停留在普通教育以教师、教材、课堂讲授为中心的思路，现代教育培训如何体现领导干部们的主体性，即发挥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经验者和为寻求解决实际工作问题的独立学习者等作用。③如何实现领导干部人口理论教学培训的规范化和制度化，以及师资的能力建设。④培训如何实现有效的科学评估。当前大多数培训没有对领导干部培训效果的严格评估。⑤如何将前沿理论与方法运用于课堂而非完全宣讲。总之，领导干部人口理论培训有待将现代领导干部教育培训的理念与实践，融合现代人口形势、人口规律和科学的培训教育方法，实现最大化培训效果。而有关社会性别的培训，多为对社会性别研究者和教学者开设;针对人口计生干部的培训多为生殖健康领域，范围不大;极少针对其他领导干部。

本研究对江西省从事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的政策执行者或基层决策者为对象，进行“社会性别与关爱女孩行动”的宣传倡导，探索当前领导干部人口理论教育，特别是针对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的培训规律。主要内容包括:①领导干部对出生人口性别比问题的认知;②不同类型、层级的领导干部对治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调培训需求的比较研究;③社会性别参与式教学培训方式方法的开发;④发现和发展本土师资的多种途径;⑤尝试开发可持续性课程和短长期评估方法。

二、研究路径和研究方法

基于全国新时期人口理论教育培训刚起步的现状和过去人口教育培训的既有经验，本课题将以党校系统和人口计生系统等培训平台实施相关调研和实验。同时，结合全国其他省份的培训经验，进行领导干部的“社会性别与关爱女孩行动”培训模式研究。在党校系统的主体班(市厅班、县处班、公务员班、中青班、乡镇和街道书记班)、人口计生系统的培训班(人口计生委主任班、县分管领导班、乡镇分管领导班、宣教干部班等)实施问卷调查、焦点组访谈以及个案访谈等。在课前、课中、课后分别实施需求调查、观点交流和评估等。共有534位培训参与者，具体包括:114位县区分管关爱女孩行动的副主任和科长(2006年7月)、32位项目县关爱女孩行动综合治理部门领导及乡镇场领导(2007年元月)、110位全省人口计生委主任(2009年4月)、76位县市区分管人口计生的领导、49位乡镇书记、153位乡镇分管领导(2009年5～6月)。

三、个案实践

案例1:井冈山培训^[5]

2006年7月25日，课题在井冈山进行了“社会性别与关爱女孩行动”培训。参加本次培训的学员是江西省市县区人口计生委分管关爱女孩行动的领导(包括市和县人口计生委副主任及宣教科长)，共计114人，其中女性37名，男性77名。此次培训的合作机构是江西省人口计生委宣教处和培训中心。

1.目标

通过社会性别专家讲课，让学员了解社会性别的基本理念及其与关爱女孩行动的相关性，从而让关爱女孩行动工作的人口计生干部具备社会性别意识，提升他们在关爱女孩行动中社会性别分析能力。

2.内容及师资

基于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关爱女孩行动、社会性别三者的内在关系，我们设计了《从社会性别视角看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问题》《社会性别与关爱女孩行动》《公共政策与关爱女孩行动》等三个专题，培训倡导者为中央党校妇女研究中心李慧英教授(其著有《社会性别与公共政策》)、西安交通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所杨雪燕博士(著有《社会性别基础读本》《社会性别量表的开发与应用》)、江西行政学院社会性别研究中心魏星河教授。三个专题的主题是，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原因的剖析，国家关爱女孩行动专家组对关爱女孩行动的总体战略规划及推进的设想，江西省关爱女孩行动政策效果分析等。专题前后各有一个单元用来做需求调查和效果评估。

3.方式与影响

培训以研讨报告为主，辅之于课堂资料和讨论，辅助手段有课件、录音、照片以及三份宣传材料。

4.现场开放式问卷评估

共发放问卷110份，回收76份。主要内容概括如下:

(1)对内容的评价。这是首次在江西省人口计生干部培训中进行社会性别理论宣传倡导。专家运用社会性别理论对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进行了多角度分析，学员反映对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深层次原因有了全面、系统的了解，对关爱女孩行动与社会性别的内在联系有了了解和认识。李慧英教授结合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历史原因，对我国婚嫁制度、继承制度的层层剖析，大家印象深刻;大量调查数据与案例，对做好“关爱女孩”工作有直接帮助。杨雪燕博士讲的内容思路清晰，国家关爱女孩行动的总体思路与战略规划，让听者开始思考自己所在区域的关爱女孩行动，增加了工作的方向感。魏星河教授的课，让大家更加明白了公共政策在关爱女孩行动中的重要性，明白了关爱女孩行动中多方参加与推动的重要性与策略选择的重要性。大家在匿名评估问卷这么留言:“听专家教授讲课就是不一样，所有内容均给一个基层计生工作者以莫大的指导和警醒”“内容丰富，分析深刻，层层剖析，有许多社会调查的第一手资料，开拓了我们的思路，使我们接收了新的理念，为我们今后的工作提供了许多如何开拓创新的借鉴”“讲课内容时代性强、深刻、精辟，有理有据，原来对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原因认识比较单一，没有从统筹、全面的角度思考问题，听了课，有了全新的认识”“找到了关爱女孩行动的理论依据，让我进一步思考当前我们关爱女孩行动中的做法与后果了”“这次培训使我们在理论层面上有提高、实践操作上有指导、交谈中有新材料、写作上提高水平，获益多多”。从这些话语中可见，学员对培训内容给予了较高的认同与评价，从课堂现场看，课堂气氛热烈，发言活跃。

(2)对学习收获的小结。此次培训时间虽然短、节奏快、内容多但无缺席现象。学员们的收获主要有:①学习了新的理念，开阔了视野。绝大多数参与者是第一次接触社会性别理论，三位专家结合关爱女孩行动，运用社会性别理论及分析工具，让培训对象初步了解了社会性别理念。②意识到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调治理工作的重要性与责任。大家加深了对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带来危害严重性的认识，同时，也进一步认识到我国人口结构对整个国家人口安全的影响。有学员提出“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会不会引发社会动乱进而危及到政权安全呢?”这样的忧患意识，正是治理工作的思想前提。大家亲身感受到，老办法不管用了，新办法不够用了，硬办法不能用了，软办法不顶用了。关爱女孩行动不应该流于形式，而要真正落到实处，在实际工作中寻求新的、符合本地情况的工作方式。③意识到做好关爱女孩行动工作的艰巨性。结合自己工作的实际体会，结合社会性别视角分析，许多学员认为做好关爱女孩行动的长期性与艰巨性。人们思想观念的转变是长期与渐进的，社会发展也是个由低向高的发展过程，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问题的解决需要时间，打击“两非”可以短期奏效，但观念不易转变，人们出生性别偏好的根源不挖出，可能还会有其他性别选择的方法。④意识到做好关爱女孩行动需要动员更多社会资源，光凭计生部门的“单打独斗”是不行的。现实的情况是各政府部门之间的合作与配合不够，增加了打击“两非”的难度，降低了政策的含金量。计生部门应该发挥职能优势，最大范围地动员全社会参与。⑤有个别学员认为，社会性别理念对基层工作来说只能“仰视，仿佛高不可及”，理由是现实中许多问题并不是书本上所言。如关爱女孩工作中的利益导向只是顾及表面，而更多深层的“冰山”问题并没有被关注到。

(3)对今后如何做好关爱女孩行动工作的打算。参与者在学习中清醒地认识到，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情况，目的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素质，做好本职工作。他们对今后做好关爱女孩行动工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有的领导认为，“领导重视是前提，组织建设是基础，资金投入是保障，严格考核是重要环节，法律完善是关键”。大家根据工作需要，结合培训内容，提出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归纳起来，主要有:第一，加大宣传男女平等的力度，提高关爱女孩行动的知晓度，构建关爱女孩行动的宣传平台，引起全社会的重视;要提高妇女在社会与家庭中的地位，加强对妇女的能力建设;要对领导干部作专门的社会性别培训。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是近几年提出的新问题，许多领导学员并没有太多的关注，让他们知道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严重危害，有社会性别意识，对提高公共决策的科学性是很有意义的。第二，政府要加大在关爱女孩活动中的协调力度，强化公共政策的引导作用。上学、就医、养老保险等等需要多个政府部门配合，人口与计生部门也要千方百计去争取各部门的支持、配合，改变人口与计生工作仅仅是一个部门责任的现状，实现资源可持续利用，保证人口资源的质量是政府的责任，还应该出台更多的相关配套政策。第三，现有的关爱女孩行动中的利益导向政策要落到实处，如义务教育要实实在在的推行，“两免一补”(免杂费、免书本费、补助寄宿生生活费)不能只是写在纸上，要加大奖扶力度，同时，还要与农村养老与社会保障制度建立联系起来，让群众真正感受到国家政策的人本精神，让农村二女户家庭真切感受到政府对她们的关心，让所有的农民能够相信国家的政策是不会变的。对基层计划生育经费专款要加强监督，保证基层奖扶政策的兑现。第四，从根本上消除落后的生育观念，政府要大力提倡新的婚育观，引导婚嫁制度的改革等等。在农村中，对歧视妇女的现象要及时纠正。第五，改革现有计生工作的考核制度，应力求简单、实用和可操作性，避繁避虚。上级不要过多地出台新措施、推广新典型。其实有许多东西是不具有普遍推广价值的，如果硬性推广，只能造成基层为了应付检查而作假，结果是上面轰轰烈烈，下面只开个会议、发个文件而已。希望专家学者的研究多联系实际。第六，要加大政府在治理出生性别失衡方面的打击力度，如果政府不采取强硬的手段，而是担心这担心那，计生工作更难做，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还是难以遏制。打击“两非”，这项工作本应该是卫生部门的事情，计生部门因为管不到人、管不到器械，查处起来有很大的难度。因此，主要是配合好卫生部门的工作，没有多部门配合，查处工作根本无法进行。

(4)对今后培训宣传工作的建议。大部分参与者认为，此次培训的内容还要多宣传、多倡导，不仅仅是所有的计生干部得学习社会性别理论，更重要的是，要向领导者决策者作宣传与倡导，他们是政策制定人，观念的更新与新思路的获得更为重要;有参与者建议，利用各级党校讲台，向领导干部多讲讲，多宣传;有的认为消除性别选择，应该让广大群众参加，利用多渠道向群众讲清楚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的严重性。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这种课也可以向农民宣传。还有不少认为，此次培训时间太紧，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社会性别理论，还有许多知识没有消化吸收，建议今后类似培训时间安排长一些，研讨与互动的时间多一些。还有人建议专家们要多到基层作调查研究，深入下去，获得第一手资料，以提高对政府决策的引导、参谋作用。

5.倡导者感触

这次培训可以促进政策执行者开动脑筋，从更高层次上认识我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问题的严重性，它不仅是个社会问题，更是与国家、民族前途发展紧密相关的重大历史与现实问题，解决它，也需要从动用全社会智慧的角度来思考，政府、社会、公民三者良性互动。从与参与对象交流访谈的反馈看，此次培训的对象还仅仅是关爱女孩行动上政策的执行者，而非决策者。要将社会性别纳入决策主流，使关爱女孩行动具有更多的社会性别意识，还需要向决策者们进行社会性别的宣传倡导，仅仅是所有的计生干部学习社会性别理论还不够。更重要的是要向领导者决策者作宣传与倡导，他们是政策制定者，观念的更新与新思路的获得更为重要。这种对听众有感染力的培训，要利用各级党校讲台，向领导干部多宣传，同时，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社会性别培训可以面向农民推广。让广大决策者接受新理念重要，对政策相关人进行培训也很有必要。

案例2:余江培训^[6]

1.培训目标

不仅人口计生系统的政策执行者需要有社会性别意识，政策执行更多时候是需要相关部门的配合。关爱女孩行动执行到县级层面，各部门配合协调显得更为重要。因此，要实现关爱女孩行动的社会性别平等目标，必须要对相关部门负责人进行社会性别倡导。他们具有了社会性别意识，可创造性地把政策执行好。

2.培训对象

省、市、县计生部门的领导非常重视此项活动，省计生委、市计生委领导和县里主要领导参加了开班仪式并发表了讲话。参加此次培训的对象主要由四部分人组成:县人口与计生领导小组成员单位的主要领导，市县区计生干部、县直主要单位的领导学员及部分乡镇分管计生工作的领导。这次培训与其他社会性别培训最大的不同是参加者以男性干部为主(总人数是32人，其中男性是28人);以全县主要执行政策的领导者为主。

3.培训内容

国家人口计生委关爱女孩行动社会性别培训专家李洪涛教授授课。她运用通俗语言、大量现实个案，引导被培训者从社会系统全方位地审视文化、法律、社会政策、社区观念、家庭婚姻等多重因素是如何影响人们的生育偏好，在剖析人们的现实行为中把社会性别的理念贯穿整个内容之中，对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衡可能导致的危害做了细致的阐述。如果说李洪涛的课侧重于社会性别视角、从理论上宣传倡导先进理念，那么，江西省计生协会办公室主任孙何更则是从实践的角度与被培训者研讨了“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调与利益导向机制”问题。孙何更作为江西关爱女孩行动利益导向机制的参与者、实践者、具体推动者，从六个方面对如何看待当前各地关爱女孩行动的具体做法及预期可能达到的目的，阐明了自己的观点，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和深刻的分析引得被培训者发出不少共鸣。他还非常鲜明地表示，希望参与培训的各位领导，从自己可以做的、能够做的事情出发，身体力行，用新的生育文化影响周边的人们，通过渐进的方式不断倒逼传统落后的生育文化观念的改变。两个主题报告前后各有一个单元时间，用来做需求调查、反馈调查内容和制订行动计划。

4.效果评估

从听课、讨论和制订行动计划看，培训成效在于:一是参与培训者能够自觉把自身工作与社会性别意识联系起来。许多被培训者认为，“积极参与到关爱女孩行动之中，做好与农村二女户家庭的结对扶贫”“从根本上杜绝对女婴的扼杀，坚决打击非医学的胎儿性别鉴定”“从财政上，保证关爱女孩奖扶资金的落实”，等等。从参与培训者的行动计划中我们欣慰地看到，大家已形成共识:关爱女孩行动、降低出生人口性别比，不是某一政府部门的事情，而是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需要政府各部门的配合与协调。二是为余江县下阶段开展关爱女孩行动、推动社会性别平等营造了一个非常好的社会舆论环境。教育文体局的领导表示，今后要有意识在教师中宣传倡导社会性别意识，从学生抓起，为女学生和男学生提供机会均等的条件。来自公安局的学员表示，今后要主动参与打击“两非”活动，改变过去被动参与的局面;财政局的学员表示，要想方设法落实各项对农村二女户家庭的奖扶资金，从物质上解除农村二女户家庭的后顾之忧;民政局的领导认为，继续加大在村委会选举中保证女村官的比例，对转变人们重男轻女、提高妇女地位是有直接影响的。所有被培训者的发言及行动计划表明，此次培训宣传倡导的目的已明确达到，效果很好。三是为在江西更大范围内宣传倡导社会性别奠定了良好基础。本次培训除了余江县的学员参加外，鹰潭市所属一市、一区及市计生委的学员也参加了培训，他们对项目组选择在余江做培训感到羡慕，希望今后有机会能与联合国项目合作，在更大范围内扩大影响。

5.问卷评估

回收培训需求调查表28份。这次培训时间非常紧，但收效是非常大的。一是大家对社会性别理论及其与关爱女孩行动的内在联系有了基本的把握。如有人在评估反馈中写道:“对女性发展空间受限有了更深的认识，从心里觉得自己责任重大，要切实加强推动男女平等的宣传发动工作”“社会性别平等对于改变婴儿出生人口性别比失调具有重要作用，在今后工作中要多倡导性别平等”“对关爱女孩行动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推进关爱女孩工作”等等。二是大家对社会性别培训形式给予了充分肯定，“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学习”“这次培训很成功”“这种培训今后还应当多搞几次”“把上课录像做好了，以后还可以给农民讲解，促进农民思想观念的改变”。有人建议“扩大研讨面”“经常保持联系”“扩大媒体宣传”“多下基层了解情况，多向农民进行宣传”等等。在培训结束时，培训者引导被培训者做行动计划，每一个被培训者都能结合自己的本职工作，运用培训中所学的社会性别分析法，设想今后行动计划及方向，被培训者对新事物有较强的敏感性;在评估反馈中，几乎所有参与培训的学员都认为接受了新的理念，对社会性别有了一定的了解，今后在工作中要自觉关爱女孩，用实际行动推动男女平等的进程。最后，被培训者填写培训评估调查表，不少人写道“收获很大，今后还得多组织几次”。

6.倡导者的感受

该次培训筹备了近半年，先后与省计生委领导、市计生委领导及项目县领导多次沟通协调，四次到余江县与县有关部门领导商量寻求支持，我们对此次培训的效果也感到非常满意。感受主要有两点:一是向政府官员做好宣传倡导工作，需要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需要得到他们的充分理解与支持，而这个过程本身就是考验我们的沟通能力、宣传倡导能力和组织能力的过程。二是要做好项目，需要有一个好的团队，策划、组织固然重要，但所有成员齐心协力也是保证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不可或缺的条件。每当工作出现困难时，大家都能够为做好工作而出谋划策。

四、对领导干部宣传倡导的小结

关于培训模式。研讨式、参与式、报告式等三类不同层次的培训过程与内容既有相同的主题，又有各自的侧重点。具体目标不同，要求不同，具体方法也不同。对领导干部的宣传倡导，以互动、研讨为主要方式，辅之以报告、交流等。同时，制定培训内容的本土化，清晰的问题意识与政策干预渗透于整个培训之中。

表35　授课方式需求(人次)

关于参加培训者。谁来参加培训?出生人口性别比和关爱女孩行动综合治理已成学术共识，但实际执行不乐观。因此培训者应该来自多领域:县党政领导、行动的综合治理部门、乡镇(场)领导;职能部门(人口计生部门);主流媒体;其他人员(如志愿者、受益者、研究人员等)。20～30人为宜。

关于培训协作者。谁来作为培训协作者?从事过社会性别工作的人员;了解参与式教学方法;职能部门人员;对行动关注的人，如研究者、志愿者等。3～5人为宜。对主持人(培训协作者)的要求，应具备的条件是:①对出生人口性别比和关爱女孩行动熟悉并有所研究;②具有良好的社会性别基础;③善于倾听他人讲话;④具有激发和引导能力;⑤善于总结。关于具体方式。①将培训的几块内容流畅衔接(介绍培训协作者、概括内容、引出下节内容、总结等);②鼓励学员参与讨论，并使小组讨论紧扣主题;③鼓励多元观点，并引导其改变不合理部分;④鼓励互相信任和尊重不同意见，并帮助达成共识。

应防止出现的情况:①讨论偏离主题;②只讲而不注意促进学员之间的相互交流;③某一学员或某种性别主宰了整个小组讨论;④过分依赖培训材料，缺乏探讨和灵活转换话题;⑤主持人像个计时员，而不是整个活动的推动者。

其他协作者应该注意的情况:①准备好相关设备，并及时发放有关材料;②参与引导小组讨论，以激发和动员小组成员参与讨论，同时，避免小组中的“一言堂”;③观察和访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