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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七章)

时间:2024-04-0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闻在宥①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非德也,而可长久者,天下无之。故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足;举天下以罚其恶者,不给;故天下之大,不足以赏罚。自三代以下者,匈匈焉⑦终以赏罚为事。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④成章,谓成就于内,表着于外也。人过于喜悦,就会侧重于阳气;过于愤怒,就会侧重于阴气。

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

昔,尧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欣欣焉人乐其性,是不恬也;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夫不恬、不愉,非德也。非德也,而可长久者,天下无之。

人大喜邪,毗于阳;大怒邪,毗于阴。阴阳并毗,四时不至,寒暑之和不成,其反伤人之形乎!

使人喜怒失位,居处无常,思虑不自得,中道不成章,于是乎天下始乔诘、卓鸷,而后有桀、跖、曾、史之行。

故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足;举天下以罚其恶者,不给;故天下之大,不足以赏罚。自三代以下者,匈匈焉终以赏罚为事。彼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

而且,说明邪,是淫于色也;说聪邪,是淫于声也;说仁邪,是乱于德也;说义邪,是悖于理也;说礼邪,是相于技也;说乐邪,是相于淫也;说圣邪,是相于艺也;说知邪,是相于疵也。

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故“贵以身为天下,可以托天下;爱以身为天下,可以寄天下。”

【注释】

【译文】

只听说过抚恤和宽容天下,没听说过治理天下。抚恤他们,是恐怕天下淆乱了本性;宽容他们,是恐怕天下变改了德行。天下不淆乱本性,不变改德行,还用得着治理天下吗?

在古代,帝尧的治理天下,使天下欢欣鼓舞地畅快他们的本性,这便是不让他们安静;夏桀的治理天下,使天下疲劳憔悴地痛苦他们的本性,这便是不让他们愉快。不让安静,不让愉快,就不是施德于天下,不施德于天下,而能够保持长久的,天下是没有的。

人过于喜悦,就会侧重于阳气;过于愤怒,就会侧重于阴气。阴阳之气都侧重,四季就不能按时季到来,寒暑就不能布施均调;这会反过来伤害人民的形体的!

所以,要想把天下的好人都赏赐了,是赏赐不清的;要想把天下的坏人都处罚了,是处罚不完的。所以,天下这么大,用赏罚的办法是不够的。可是自从三代以下,总是闹闹嚷嚷地总是把赏罚当件事情来做。人民哪里还有时间安于他们性命的真情呢?

而且,喜欢眼力明亮吧,就会淆乱颜色;喜欢耳力通彻吧,就会淆乱声音;喜欢仁慈吧,就会淆乱德性;喜欢正义吧,就会悖乱天理;喜欢礼节吧,就会助长偏邪;喜欢音乐吧,就会助长淫荡;喜欢圣明吧,就会助长法制;喜欢智巧吧,就会助长灾患。

天下如果安于他们本性的真情,这八项,保存它也可以,丢掉它也可以;天下如果不安于他们本性的真情,这八项,便开始弄得天下拳曲不伸,纷扰不安,而搅乱了天下;可是天下却开始尊重这些行动,爱惜这些行动。天下真是太迷惑了!他们岂止是让这些行动一过去就算完了!却是斋戒之后才去谈论,用跪坐之礼实行,用歌乐去鼓舞人心。我对这些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君子不得已而监临天下,没有比无为再好的了。做到无为,而后才可以安定人民本性的真情。所以“宝重身体去治理天下的人,才可以把天下委托给他;爱惜身体去治理天下的人,才可以把天下交付给它。”

所以,君子如果能不放纵自己的感官享乐,不提高自己的聪明;静处时如同神像,而显现时如同飞龙;沉默如同渊水,而行动如同雷电;精神起动,而天下随从;从容自在,清静无为,而万物都升腾活跃起来。我又哪里有时间去治理天下呢?

崔瞿问于老聃曰:“不治天下,安臧人心?”

老聃曰:“女慎勿撄人心。人心:排下而进上,上下囚杀;淖约柔乎刚强,廉刿雕琢;其热,焦火;其寒,凝冰;其疾,俛仰之间,而再抚四海之外:其居也,静而渊;其动也,县而天。愤骄而不可系者,其唯人心乎!

“昔者,黄帝始以仁义撄人之心。尧、舜于是乎股无胈,胫无毛,以养天下之形;愁其五藏,以为仁义;矜其血气,以规法度。然犹有不胜也。尧于是乎放讙兜于崇山,投三苗于三危,流共工于幽都。此不胜天下也。

“故曰:绝圣弃知,而天下大治。”

【注释】

【译文】

崔瞿问老聃说:“不治理天下,怎么能够使人心向善呢?”

老聃说:“你千万不要搅扰人心。人心:排挤就往下降,推进就往上升,上下被外物所迫害;它柔弱足以克制刚强,尖锐足以雕琢器皿;它的热度如同着火,它的冷度如同结冰;它的速度,在一低头一仰头的时刻,就能够到四海之外巡行两周;它在静止的时候,就稳定得如同渊水一般;它在运动的时候,就玄远得如同天道一般。世间强健而不可拘系的东西,那只有人心才是这样的啊!

“在古代,黄帝开始用仁义搅扰人心。到了帝尧、大舜,就劳累得大腿上磨得没有小毛,小腿上磨得没有汗毛,来养活天下的形体;约束着五脏,去施行仁义;消损着精力,去制定法制。但是还是克制不了。帝尧于是把凶人讙兜充军到崇山,把凶人三苗充军到三峗,把凶人共工充军到幽都。这便是帝尧不能够克制的明证。

“所以说:灭绝了圣明,废弃了智慧,天下就会太平。”

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成子在于空同之上,故往见之。

曰:“吾闻夫子达于至道,敢问至道之精。吾欲取天地之精,以佐五谷,以养民人;吾又欲官阴阳,以遂群生。为之奈何?”

广成子曰:“而所欲问者,物之质也;而所欲官者,物之残也。自而治天下,云气不待族而雨,草木不待黄而落;日月之光,益以荒矣。而佞人之心翦翦者,又奚足以语至道?”

黄帝捐天下,筑特室,席白茅,闲居三月,复往邀之。

广成子南首而卧,黄帝顺下风,膝行而进,再拜稽首而问曰:“吾闻夫子达于至道,敢问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

广成子蹶然而起,曰:“善哉,问乎!来!吾语女至道: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女形,无摇女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女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慎女内,闭女外,多知为败。我为女遂于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阳之原也;为女入于窈冥之门矣,至彼至阴之原也。天地有官,阴阳有藏。慎守女身,物将自壮。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尝衰。”

黄帝再拜稽首,曰:“广成子之谓天矣。”

【注释】

【译文】

黄帝立为天子已有十九年,教令施行于天下。他听说广成子住在空同山上,就往那里去拜见。

黄帝问广成子说:“我听说先生明通‘大道’,我请问什么是‘大道’的精华。我想取得天地的精华,来辅助五谷,来生养人民;我又想效法阴阳,来成长万物。得怎么办呢?”

广成子说:“你所想问的,只不过是事物的形质;你所想效法的,只不过是事物的残余。自从你治理天下以来,云气没等到聚结,雨就下来了;草木没等到发黄,叶子就落了;日月的光辉,离人们越来越远了。你是个用邪道诱引人心的见识短浅的人,又怎么可以把‘大道’告诉给你呢?”

〔此后,〕黄帝放弃了天下,修筑了独立房舍,用白茅草当作席,静居了三个月,又去求见广成子。

广成子头朝南躺着,黄帝顺着下风,跪着向前行进,深深地拜了两拜,问广成子说:“我听说先生明通‘大道’,我请问修治身心,怎样才可以保持长久呢?”

广成子赶紧站起来,对黄帝说:“你问得太好了!来!我把‘大道’告诉给你:‘大道’的精华,窈窈冥冥的(深远);‘大道’的边缘,昏昏默默的(暗昧)。不要探视,不要听取,用寂静来抱守精神,形体自然就会端正;一定要做到寂静和清明,不要劳累你的形体,不要摇动你的精神,就可以获得长生。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耳朵什么也听不见,内心什么也不知道,你的精神就会抱守形体,形体就会永远存在。静定住你的内心,关闭住你的外窍;知识多了,就会坏事。我为你升腾到光明的青天之上去,探到那盛阳的本元;我为你降下到幽暗的大地之中去,探到那盛阴的本元。天地各有职守,阴阳互相包容。缜密地保守着你的身躯,万物自然就会壮大。我抱守着天地的一元,来调理阴阳的和气,所以我修治身心一千二百年了,我的形体保持着长久不衰。”

黄帝深深地拜了两拜,说:“广成子可以说就是上天了。”

广成子说:“来,我告诉给你:天地间的万物是没有穷尽的,可是人们都以为有终结;天地间的万物是没有边缘的,可是人们都以为有极点。得到我的‘道’的,在上可以为皇帝;在下可以为君王。失掉我的‘道’的,在上就受到阻绝;在下就化为土壤。而今万物都生长在土壤,归还在土壤。所以,我将要离开你,进入那变化无穷的门户,而遨游在那广漠无边的原野;我和日月共光明,我和天地相永恒。万物接近我,我是迷迷茫茫的;万物离开我,我是昏昏昧昧的。人们都死亡掉,我还是独立存在的啊!”

云将东游,过扶摇之枝,而适遭鸿蒙。鸿蒙方将拊髀雀跃而游。云将见之,倘然止,贽然立。曰:“叟何人邪?叟何为此?”

鸿蒙拊髀雀跃不辍,对云将曰:“游。”

云将曰:“朕愿有问也。”

鸿蒙仰而视云将曰:“吁!”

云将曰:“天气不和,地气郁结,六气不调,四时不节。今我愿合六气之精,以育群生。为之奈何?”

鸿蒙拊髀雀跃,掉头曰:“吾弗知!吾弗知!”

云将不得问。

又三年,东游,过有宋之野,而适遭鸿蒙。云将大喜,行趋而进,曰:“而忘朕邪?而忘朕邪?”再拜稽首,愿闻于鸿蒙。

云将曰:“然则吾奈何?”

云将曰:“吾遇天难。愿闻一言。”

云将曰:“天降朕以德,示朕以默,躬身求之,乃今也得。”再拜稽首,起,辞而行。

【注释】

【译文】

云将往东方去游历,穿过扶摇树枝之下,恰好遇见了鸿蒙。鸿蒙正拍着大腿、跳跃着游玩。云将一见到他,便惊疑地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站住了。他问鸿蒙说:“老先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这样子呢?”

鸿蒙拍着大腿,跳个不停,对云将说:“游玩呗。”

云将说:“我想请教你一下。”

鸿蒙抬起头来看了看云将,说:“啊!”

云将说:“天气不和,地气不通,六气不调,四时失节。现在我想会合起六气的精华,来养育万物,得怎么办呢?”

鸿蒙拍着大腿跳跃,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云将没法儿再问了。

过了三年,云将又往东方去游历,经过包容万有的郊野,恰好又遇见了鸿蒙。云将高兴极了。急忙走到鸿蒙的面前,说:“你忘记我了吗?你忘记我了吗?”深深地拜了两拜,他还是要听听鸿蒙的言论。

鸿蒙说:“飘飘游游的,都不知道追求什么;迷迷茫茫的,都不知道往哪里去;来来往往的人都是怡然自得,来观察毫无虚妄的世界。我又知道什么呢?”

云将说:“我认为自己是迷迷茫茫的,可是人民却都随着我走。我对于人民乃是由于不得已。现在我只有依从人民了。我愿意听取您一句话。”

鸿蒙说:“紊乱天道的正常,违反万物的本性,自然的化育不能够完成;解散了兽类的群居,鸟类都在夜间乱叫,灾荒临到了草木,昆虫遭到了祸害。唉!这都是治理人民的罪过啊!”

云将说:“那么,我怎么办呢?”

鸿蒙说:“唉!要淳厚吧!你可以轻轻快快地回去了!”

云将说:“我遇到了天灾。我愿意听取您一句话。”

鸿蒙说:“唉!要养心啊!你只要做到无为,万物自然就会化生。毁掉你的形体,丢弃你的聪明,把事理和万物忘掉,要和元气相混同。要解放心神,要静定精气,万物纷纷扰扰的,都要归反到它们的本元。它们归反了本元,可是自己并不知道,浑浑沌沌的,终身也脱离不开;它们如果知道,便是脱离开本元了。不要追问它们的名字,不要窥探它们的情状,万物自然就会成长的。”

云将说:“上天把道德下放给我,把静默指示给我,我亲身追求它,现在总算得到〔养育万物的道理〕了。”他向鸿蒙深深地拜了两拜,起身,就向鸿蒙告辞了。

世俗之人,皆喜人之同乎己,而恶人之异乎己也。同于己而欲之,异于己而不欲者,以出乎众为心也。

夫以出乎众为心者,曷尝出乎众哉?因众以宁所闻,不如众技众矣,而欲为人之国者,此揽乎三王之利,而不见其患者也。此以人之国侥倖也。几何侥倖而不丧人之国乎?其存人之国也,无万分之一;而丧人之国也,一不成而万有馀丧矣。悲夫,有土者之不知也!

夫有土者,有大物也。有大物者,不可以物;物而不物,故能物物。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哉!

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往独来,是谓独有。独有之人,是之谓至矣。

【注释】

①揽,本亦作“览”。②侥,要也;要求一身之幸会。

【译文】

世俗之人,都喜欢别人和自己相同,而憎恶别人和自己违异。和自己相同就高兴,和自己违异就不高兴的人,他的心意是要超出众人之上。

那心意要超出众人之上的人,他何尝能够超出众人之上呢?他依据着众人的见解,来稳定自己所听到的事物,他不如众人才能的地方太多了;可是他就想着去治理别人的国家。这是想总揽三王的利益,而没有看到他们的危害啊。这是利用别人的国家,来希图侥倖的。有几个希图侥倖的人而不丧失别人的国家呢?他们保存别人的国家,不到万分之一;而丧失别人的国家,一事不成,而万事丧尽。可怜那些拥有国家的人还不明白啊!

那拥有国家的人,是拥有大事物的人。拥有大事物的人,不可以把这种事物当作事物。是事物而不把它当作事物,所以才能够辫察事物。明白了辫察事物的道理,而不把这种事物当作事物,他岂止是能够治理天下百姓而已啊!

出入于天地之间,游行于九州之内,独往独来,这就叫做独自保有。独自保有的人,就叫做达到了最高境界。

大人之教,若形之于影、声之于向。有问而应之,尽其所怀,为天下配。

处乎无向,行乎无方。挈汝适复之挠挠,以游无端。出入无旁,与日无始。颂论形躯,合乎大同

大同而无已。无已,恶乎得有“有”?睹“有”者,昔之君子;睹“无”者,天地之友。

【注释】

①大人,圣人也。②向,本又作“响”。③适复,犹往复也。挠挠,乱也。④大同,与二仪大道合同。

【译文】

圣人的教化,如同形体对于影子、本声对于应声一样。有人问他,他就回答,把自己心里怀藏着的都告诉给别人,来和天下交往。

居处在没有音响的地方,行动在没有故常的所在。提挈着你那些来来往往闹闹嚷嚷的人,和他们一同遨游在没有边缘的大自然中。出来进去,无所凭藉;和太阳一样,也没有开端的时刻。称颂自己的形躯,和“大道”互相和同。

和“大道”相和同,而无所休止。无所休止,怎么能够保有“有”呢?观察到“有”的人,只是古来的君子;观察到“无”的人,才是天地的朋友。

贱而不可不任者,物也;卑而不可不因者,民也;匿而不可不为者,事也;粗而不可不陈者,法也;远而不可不居者,义也;亲而不可不广者,仁也;节而不可不积者,礼也;中而不可不高者,德也;一而不可不易者,道也;神而不可不为者,天也。

故圣人,观于天而不助,成于德而不累,出于道而不谋,会于仁而不恃,薄于义而不积,应于礼而不讳,接于事而不辞,齐于法而不乱,恃于民而不轻,因于物而不去。物者,莫足为也,而不可不为。

不明于天者,不纯于德;不通于道者,无自而可。不明于道者,悲夫!

何谓道?

有天道,有人道。无为而尊者,天道也;有为而累者,人道也。主者,天道也;臣者,人道也。天道之与人道也,相去远矣,不可不察也。

【注释】

①积,厚也。节,文也。②薄,止也。③讳,避也。

【译文】

体质微贱,可是不能不利用它们的,就是万物;地位卑下,可是不能不依靠他们的,就是人民;形迹隐匿,可是不能不操持它的,就是事务;功用粗劣,可是不能不陈施它的,就是法制;疏远于人,可是不能不执守它的,就是正义;交相亲爱,可是不能不推广它的,就是仁慈;富有文采,可是不能不存心敦厚的,就是礼节;居中处正,可是不能不高超出众的,就是“德”;纯一不杂,可是不能不随机应变的,就是“道”;神妙无穷,可是不能不有所作为的,就是天。

所以,圣人,观察于天,并不助长万物;成就于“德”,并不系累万物;本原于“道”,并不谋虑万物;会通仁慈,并不自恃其德;合乎正义,并不有所积蓄;适应礼节,并不有所避讳;接近事务,并不有所推辞;齐一法制,并不扰乱是非;信赖人民,并不有所轻视;依靠万物,并不有所离失。万物,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的,可是又不能不有所作为。

不明了于天的人,他的“德”不会纯一;不通达于“道”的人,他什么都作不来。不明察于“道”的人,太可怜了!

什么叫做“道”?

有的叫做天道,有的叫做人道。无所作为而崇高无比的,是天道;有所作为而系累人心的,是人道。君上,属于天道;臣下,属于人道。天道和人道,二者距离是遥远的,这是不可以不观察明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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