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艺美学的学术拓展
王岳川
审美作为人类生活中的重要精神现象，几乎是与人的生成同步发展的。然而，美学作为一门学科却出现在18世纪的西方。于是人们在研究美学尤其是中国美学的时候，经常感到很多美学规律和定义很难定义中国美学现象。怎样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美学理论并总结本土性的文艺美学现象，成为当代中国学者努力的方向。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艺美学”学科的创建，就是中国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对中国文艺学和美学理论体系跨学科建设的一种学术尝试，同时也是对当代审美现象加以新阐释的精神表征方式。
近些年来，在学科的交叉性质、知识谱系定位、基本概念范畴、研究方法论、未来发展前景等方面出现了诸多争论，引发了学科更深层次的问题。因此，通过中国文艺美学研究的学术史梳理，我们可以分析和把握文艺美学的逻辑起点和价值终点，力求站在当代美学发展的前沿，吸收相关学科和新兴科技研究新成果，在价值论上将艺术审美同人的审美生成联系起来。就学科定位而言，文艺美学研究以审美体验艺术感兴为审美中介，最终在本体论上将艺术审美本体同人的审美生成联系起来，解答中西文艺话语权力运作中的精神失衡问题，使其具有坚实的人文精神价值地基。可以说，当代中国需要用文艺美学方法研究当代文艺现象，寻找文艺的独特审美规律，清理当代中国美学和文艺学的现状，以推进中国文艺美学的学科建设与思想发展，促进世界精神生态的平衡。因此，在新世纪，对文艺美学这一审美精神表征方式加以研究不仅必要而且必需。
一、中国文艺美学研究的学术史
1980年春天，全国首届美学会议在昆明召开，胡经之先生在会上提出创建中国的文艺美学的设想，并于第二年在北京大学开始招收文艺美学研究生。作为一门由中国学者自己创立的独立学科，文艺美学就学科定位、基本概念范畴、与其他相关学科的关系、文艺美学的未来发展等问题，进行了长期深入的研讨，进而明确要用美学的观点研究文艺现象，寻找文艺的独特审美规律，清理当代中国美学和文艺学的僵化现状和陈旧观念，以推进中国美学的学科建设与发展。
在此之后，胡经之编了《文艺美学》学术刊物多卷，于80年代中期出版[1]，对当代中国的文艺美学研究形成一定的影响。北京大学出版社从80年代初开始，陆续出版文艺美学丛书近30部，在学界形成良好的文艺美学研究氛围[2]。这期间，中国学界出版了为数不少的文艺美学方面的著作，不仅包括一般文艺美学原理的研究，也有艺术门类美学的研究，还有现代文艺美学史研究的内容[3]，甚至还有美学很少触及的领域如书法美学、电视美学研究等。
从历史发展脉络看，文艺美学原理和特征方面研究的著作主要有：周来祥著《文学艺术的审美特征与美学规律——文艺美学原理》[4]，吴调公著《古典文论与审美鉴赏》[5]，王世德著《文艺美学论集》[6]，苏鸿昌著《文艺美学论集》[7]，皮朝纲著《中国古代文艺美学概要》[8]，王向峰主编《文艺美学辞典》[9]，张少康著《古典文艺美学论稿》[10]，栾贻信、盖光著《文艺美学》[11]，曹廷华著《文艺美学》[12]，姚仲明、陈书龙著《修辞美学》[13]，杜书瀛主编《文艺美学原理》[14]，王元骧著《审美反映与艺术创造》[15]，王一川著《审美体验论》[16]，马至融著《文学审美学》[17]，徐亮著《文艺美学教程》[18]，刘墨著《中国艺术美学》[19]，胡经之、王岳川主编《文艺学美学方法论》[20]，赵伯飞著《艺术美学概论》[21]，张长青著《古典文艺美学》[22]，王岳川著《艺术本体论》[23]，孙钦华著《文学美质论析》[24]，荣宋著《形象美学》[25]，皮朝纲编著《中国古代文艺美学概要》[26]，陈长生著《文艺美学论要》[27]，祁志祥著《中国美学的文艺精神》[28]，陈伟著《文艺美学论纲》[29]，王有亮著《汉语美学》[30]，王一川著《汉语形象美学引论》[31]，唐骅著《文艺美学导论》[32]，邢建昌著《文艺美学的现代性建构》[33]，赵宪章著《文艺美学方法论问题》[34]，程相占著《文心三角文艺美学——中国古代文心论的现代转化》[35]，王岳川编《文艺美学与当代中国思想》（上下卷）[36]，周来祥著《文艺美学》[37]，寇鹏程著《文艺美学》[38]，黄海澄著《艺术美学》[39]，王岳川著《文艺美学讲演录》[40]，等等。这些著作深化了文艺美学研究，拓展了文艺美学思想和观念。
在门类艺术美学研究中，文学（诗歌、小说、散文等）美学研究成果丰硕，具有代表性的论著有：叶朗著《中国小说美学》[41]，肖驰著《中国诗歌美学》[42]，陆志平、吴功正著《小说美学》[43]，耿占春著《叙事美学：探索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44]，吴士余著《中国小说美学论稿》[45]，李传龙著《文学创作美学》[46]，雷淑娟著《文学语言美学修辞》[47]，吴功正著《中国文学美学》[48]，王长俊著《诗歌美学》[49]，禹克坤著《中国诗歌的审美境界》[50]，吴小林著《中国散文美学史》[51]，张智辉著《散文美学论稿》[52]，周冠群著《游记美学》[53]，洪珉著《文章美学论稿》[54]，郎保东著《文艺审美意象学》[55]，游友基著《中国现代女性文学审美论》[56]，唐跃、谭学纯著《小说语言美学》[57]，蒲震元著《中国艺术意境论》[58]，贾祥伦著《中国散文美学发凡》[59]，许评、耿立著《新艺术散文美学论》[60]，李晓虹著《中国当代散文审美建构》[61]，刘鸿庥著《文艺美学辨析》[62]，杨海明著《唐宋词美学》[63]，姜耕玉著《艺术与美》[64]，陈允锋著《唐诗美学意味：初盛唐诗学思想研究》[65]，等等。这其中还不包括研究西方文艺美学的著作和编著在内，可见这一学科在当代中国发展的广泛深入。
就具有中国特色的书法艺术而言，近20年来，书法艺术美学研究有了长足的进展，以至于影响到东南亚、日本和韩国。这方面有分量的著作有：刘纲纪著《书法美学简论》[66]，金学智著《书法美学谈》[67]，叶秀山著《书法美学引论》[68]，宋民著《中国古代书法美学》[69]，陈廷祐著《中国书法美学》[70]，萧元著《书法美学史》[71]，陈振濂著《书法美学》[72]，金学智著《中国书法美学》[73]，陈方既、雷志雄著《书法美学思想史》[74]，金开诚、王岳川著《书法艺术美学》[75]，钟家骥著《书画语言与审美效应》[76]，樊波著《中国书画美学史纲》[77]，宋焕起著《书法艺术审美论》[78]，杨修品著《书法美学》[79]，徐志兴著《中国书画美学简论》[80]，陈方既、杨祖武著《书法美辨析》[81]，胡传海著《法度·形式·观念——书法的艺术向度》[82]，等等。这些颇有深度的著述，对近20年全国性的书法大潮有相当的促进作用。
同样，在中国音乐美学以及影视美学方面的著作也有相当的影响。如于润洋著《音乐美学史学论稿》[83]，蒋孔阳著《先秦音乐美学思想论稿》[84]，李凌著《音乐美学漫笔》[85]，蒋一民著《音乐美学》[86]，郑锦扬著《音乐史学美学论稿》[87]，管建华著《中国音乐审美的文化视野》[88]，蔡仲德著《中国音乐美学史》[89]，修金堂著《音乐美学引论》[90]，赵宋光著《音乐美》[91]，杨易禾著《音乐表演美学》[92]，曾田力著《冲击视觉的音波：影视剧音乐美学探索》[93]，茅原著《未完成音乐美学》[94]，修海林、罗小平著《音乐美学通论》[95]，程民生等著《音乐美纵横谈》[96]，涂维民、刘燕平著《音乐美学论》[97]，王次炤著《音乐美学新论》[98]，修海林著《中国古代音乐美学》[99]，余笃刚著《声乐艺术美学》[100]，胡郁青编著《中国古代音乐美学简论》[101]，等等。这些著作对音乐的本质和特性有了新层面的阐释，丰富了当代中国音乐美学思想。
在电影美学和戏剧美学方面，更是成果累累。钟惦棐主编《电影美学》[102]，郑雪来著《电影美学问题》[103]，谭霈生著《电影美学基础》[104]，李幼蒸著《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105]，朱小三著《现代电影美学导论》[106]，罗慧生著《现代电影美学论集》[107]，胡安仁著《电影美学》[108]，姚晓濛著《电影美学》[109]，张凤铸著《音响美学》[110]，郑凤兰、崔洪勋主编《电视剧美学》[111]，王志敏著《电影美学分析原理》[112]，王钦韶著《电影美学简论》[113]，陈培湛编著《电影美学教程》[114]，王志敏著《现代电影美学基础》[115]，李泱著《电影美学原理》[116]，周安华、陈兴汉主编《电视广告美学》[117]，陈玉通著《电影艺术美学散论》[118]，王世德著《影视审美学》[119]，王志敏主编《电影美学——观念与思维的超越》[120]，王志敏著《现代电影美学体系》[121]，贾秀清著《纪录与诠释：电视艺术美学本质》[122]，高鑫著《电视艺术美学》[123]，等等，显示了文艺美学的当代发展新趋势。
戏剧美学方面的研究，除了一般的戏剧美学原理以外，还对喜剧与悲剧美学精神、中外戏剧美学思想比较研究。舞蹈美学研究也出现了一些成果。主要著作有：杜书瀛著《论李渔的戏剧美学》[124]，苏国荣著《中国剧诗美学风格》[125]，曹其敏著《戏剧美学》[126]，陈孝英著《喜剧美学论纲》[127]，佴荣本著《悲剧美学》[128]，彭修银著《中西戏剧美学思想比较研究》[129]，牛国玲著《中外戏剧美学比较简论》[130]，焦尚志著《中国现代戏剧美学思想发展史》[131]，沈达人著《戏曲的美学品格》[132]，孟昭毅著《东方戏剧美学》[133]，姚文放著《中国戏剧美学的文化阐释》[134]，李晓著《戏剧与戏剧美学》[135]，周南雁著《中国古典戏曲的审美追求》[136]，苏国荣著《戏曲美学》[137]，陈多著《戏曲美学》[138]，张庚著《戏曲美学论》[139]，林君桓著《当代舞蹈美学》[140]，郭勇健著《作为艺术的舞蹈——舞蹈美学引论》[141]，等等，成果相当丰富。
不仅如此，在西方文艺美学、现代后现代文艺美学的研究方面也出了一批有影响的学术著作。如研究西方文艺美学的就有叶朗主编《现代美学体系》[142]，王岳川编《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143]，董小玉著《西方文艺美学导论》[144]，胡日佳著《俄国文学与西方审美叙事模式比较研究》[145]，王岳川主编《西方艺术精神》[146]，等等。另外，一些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思想的著作也不少[147]。
在商品大潮迭起而学术边缘化时代，中国的文艺美学却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学术道路，形成从新的审美角度审视艺术审美内核的新视角。在我看来，文艺美学研究实现了中国学术界的几个思想转化：从形而上学的哲学美学研究，进入“形而中”或形而下的门类艺术审美规律和美学特征的研究；从单纯的文艺学和美学研究到文艺学和美学的交叉学科研究；从文艺的外部研究（文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研究）走向文艺的内部审美奥秘的研究；从理论僵化的学科分类到面向文艺思潮实际的经验总结和问题剖析；从西方美学的横向挪用到中国当代美学形态的创建。这些无疑从各个不同侧面反映了当代中国文艺美学潮流从滥觞到壮阔、从形而上思辨到具体艺术特性把握的转化轨迹。
可以认为，当代中国的文艺美学的拓展，已经具有了新学科价值推进和知识增长意义：其一，注重学科交叉性质的“第三种意义”，使文艺美学从形而上学的哲学美学研究，进入“形而中”的门类艺术审美规律和特征的研究，进而将单一的文艺学和美学研究推进到文艺学和美学的交叉学科领域；其二，深化了文艺审美的本质研究，阐发了文艺创作和欣赏活动中艺术家、艺术品和欣赏者之间过程的整合性意义，并将艺术存在与个体存在的方式相联系，使艺术体验成为拓展个体生存价值，整合个体与社会、人与世界关系的基本方式。其三，关注人的感性审美生成，在解答生命意义的美学之谜中，使文艺美学研究注重生命美学、体验美学、本体论美学、解释学美学、修辞学美学对传统美学的超越，强调艺术对感性生命、精神自由、灵魂追问的全新意义，从而在主体与客体、存在与意识、感性与理性、认知与体验、经验与超验的二元对立中获得新的理论平衡。其四，通过对现代心理学、社会学、政治哲学、文化研究、国际关系学（如后殖民主义）等新学科的吐纳，丰富了文艺美学的关键词和核心范畴，深化了对“走向过程”的现代后现代人精神脉络和文艺形式的多元存在的考量。其五，拓展了文艺和批评的维度。文艺美学触及审美文化中诸多新的文艺现象和思潮的问题根源，同时从方法论层面上研究当代艺术（现代与后现代艺术）的难点和疑点问题，为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文艺美学理论层面上的支持。总之，文艺美学通过审美活动论、艺术价值论、审美体验论、艺术本体论、艺术审美论、艺术意境论、艺术形态论、艺术意义论的全面讨论，厘定了文艺学和美学学科提出的关联性视域。
事实上，文艺美学从诞生之日起，就在学科的交叉性质、学科的知识谱系定位、学科研究的方法论、学科的未来前景等方面遭遇挑战，这些问题引发了学科更深层次的问题。在我看来，文艺美学还是一门有待进一步发展和完善的新学科，任何因为一门学科尚不完善而认为不应该继续存在的看法，都是因噎废食的。
但是我仍然要提出一些值得关注的问题：怎样在跨学科或者交叉学科中给文艺美学的研究对象、研究方法、核心范畴、相关领域提出更具有体系性的理论？如何对当代艺术中的复杂问题加以深层面的研究，不停留在创立一门新兴学科上，而是深入到学科内部，探索它的形成原因和未来趋势？怎样避免经院哲学般的理论僵化性，创建具有中西文艺美学视界融合的新思维，更多地对现实文艺现象文艺思潮发问，参与当代文艺批评和后现代文化研究层面，审视已经出现或者将要出现的生命意义和艺术价值新问题？
尽管文艺美学研究不断受到文化美学或审美文化方面的影响，但是学术史的踪迹已经留下，后人只能面对文艺美学的发展脉络加以清理。
可以说，随着90年代学术思想的发展，文艺美学有了新的问题、新的重点和难点，也出现了文艺美学应承担的一系列极具现实意义的理论和实践课题。诸如：如何从审美发生学上阐释生命存在与艺术形式的同型同构关系？在艺术本体论中，如何看待当代文艺的某些反本体论现象？文艺美学如何思考文艺活动中自我与他者的差异和共识问题？在前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后工业社会中如何看待审美体验和审美经验的嬗变，并在经验异化处境中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和回归精神家园？文艺的审美超越性和形而上意义是否在大众文化流行中逐渐丧失其精神价值和位置？在现代后现代时代审美超越性的可能性和前景如何？后现代电子信息技术与大众传媒对审美对象、审美主体、审美文本、审美关系产生了怎样的错位和转换？后殖民时代的克隆技术和跨国经济对市场化全球化时代中的文艺审美形态有怎样的形态重塑和精神消解功能？文艺美学应当怎样从新世纪中国文艺价值重建、精神定位、人格塑造等本土性问题出发，进行新时代的思想和精神唤醒？这些无疑都是新世纪中国文艺美学不能回避的问题，需要学者们进行艰苦的思想探索。不妨说，一门学科创立之后，需要付出更大的心力，才能使既有的成绩得以巩固和发扬，否则，前景似未可乐观。
二、文艺美学的学术定位和方法论问题
文艺美学的学术定位并不像有的人说的那样是缺乏理论体系，相反，缺乏的是运用文艺美学这一学术视角来透视和剖析当代中国的文艺现状中的种种严重问题。90年代是一个特殊的时期，在这十年间，中国文艺美学研究有自己的影响力。毕竟中国已经不再仅仅处于从前现代到现代转型的过程中，而要面对现代性自身的诸种困惑。其中，不仅有政治、经济、文化的转向，还有人们审美心态的转向和艺术趣味的转向。
文艺美学与美学和文艺理论相辅相成。文艺美学同美学、文艺理论紧密相关。一般而言，哲学领域的美学学科研究哲学美学，哲学美学关注美的本质、审美心理和艺术三方面内容，它研究普遍审美原理、审美范畴，强调普遍性。在美学视域中，有自然美、社会美、艺术美，最高境界是艺术美。文学领域的文艺理论主要研究四方面问题，即作家与社会、作家与作品、作家与自我、作家与读者的关系，注重文艺的一般规律和特性研究。在我看来，作为中介的文艺美学研究是人的现实的审美处境和灵魂归属问题，它是通过艺术这一中介达到的。文艺美学是通过对艺术美研究来对人的处境和灵魂问题加以审美解决。但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文艺美学要解决现实处境似乎比不上政治经济，解决灵魂归属又比不上宗教，这使得文艺美学的学术定位变得十分艰难。文艺美学存在的根本依据在于：文艺美学是特殊的审美意识形态——它总是从更高的法则来检验现在，总是以未来理想的光亮洞烛现实的问题，以边缘的身份对抗中心话语权力。这种特殊意识形态的正面效应是带来自我身份的审美确认，负面效应是显示某些事物的扭曲和变形——作家以自己笔下人物的沉沦来呈现世界的真相，通过对自身的扭曲来展示黑暗。文艺美学的最高境界不是后现代式的调侃、调皮、哗众取宠，而是本真状态的“童心、慧眼、傲骨、柔肠”。只有具备这样的文艺理想的艺术，才可能有真正的未来，也只有具备这样思想深度的文艺美学，才有真正的生命力。而很多当代艺术家只是在作秀，作秀的结果就是“秀”的时间非常短——昙花一现而已。
在现代性“理性”面前，张扬“感性”生成的文艺美学总是需要面对以下问题：在现代性“科技理性”全面扩张面前，张扬“感性”生成的文艺美学怎样关注现代人的灵魂复归？科学在制造了当代科技辉煌神话之后，是否是把人类引向了一个更大的片面发展的空间？历史理性为什么关注终极乌托邦而不关注个体生命的内在痛苦？关注分工的巨大利润却不关心日益严重的人性空洞？人类应在后工业社会的工具理性中不断“追新逐后”，还是在文艺美学中不断精神怀旧和人性复归？这些问题，值得文艺美学这一有待发展和完善的新学科关注和研究，以获得审美文化思想的可持续发展。比较高明的学术定位当在理性学和感性学之间形成一种巨大的文化张力，这一力量的合力的方向，可能是人类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在这种向前和向后的话语权力空间中，可能构成人类精神发展的双元。
文艺美学研究注意到：思想界对传统美学虚无化的做法，是缺乏创造力的“审父”。但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审父的结果却发现父亲（传统）没有审倒，结果却是文化之根的总体遗忘。审父时代后人们开始了“自审”时代。这一代审视什么？人们在摇滚中成长，在随身听中生成，在英语中“漂白”。这代人能够为未来中国提供什么？有没有前人那种博大而深厚的文化积淀？现实中的文化自审刚刚开始就变成了文化自虐——一些行为艺术家开始了反文化的行为主义自虐，通过艺术自虐的方式来显示艺术的抗议，但又不知抗议什么，抗议之后该怎么办。在自审与自虐之间，中国文化面临了决裂与选择的双重困惑。然而，决裂很容易也很有姿态性，而创造却相当艰难。这表明新世纪的中国文艺美学的痛苦是“试验的痛苦”：在传统经典之外要建立自己的合法性，必须找到历史的缝隙，并将自己的心性智慧的思考铸成自己的新历史。
在文艺美学为自己定位的过程中，文学理论和文艺美学却有着被文化理论或者文化研究所取代的阴影。今天文艺理论逐渐泛化为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等。在我看来，文艺美学不会消亡，但是会在社会实践层面逐渐变成边缘，而走向中心的将是文化研究。文艺美学将从关注小文本的阐释，即词语、修辞、人物、寓意等小文本阐释走向关注大文本的文化阐释，即阶级、性别、文化、民族、权力运作等，这是因为文学的接受对象变了，文学的研究对象变了，文学传播的机制变了，因此文学价值的功能也就转变了。这无疑使得文艺美学在今天也是“难”的。文艺美学不是无限的，它只是让人认识到自身的有限性，以及人审美超越的可能性。
文艺美学有自己的方法，主要以审视人的现实审美处境和价值归依问题为宗旨，具体分为作家—作品—读者—社会等几个层面的审美关系研究，尤其重视读者和社会审美问题的研究。正因如此，文艺美学注意吸收相关学科和新兴科技研究新成果。近年来，文艺美学将解释学美学作为自己的方法论原则，认为不了解解释学精神就有可能使文艺和美学研究停留在客观文本意义层面，其结果是没有发展和创生新的意义。对文艺美学意义解释的另一端是解构主义方法。解构方法进入文艺美学理论中，不再注重过多的现实政治企图，而注重文本的政治文化解读——从最小的脚注开始解构文本的理论体系，颠倒话语中心和边缘的位置。女权主义研究对文艺美学研究中研究女性被压抑声音的揭示有敞亮之效，如果把这种女权理论方法变成为一种性战争契机，一种权力的争夺，就将失去这一研究视角的文化权力意义。
当代文艺美学受后现代主义、后殖民主义和新历史主义方法影响很大。尤其是在后殖民理论视野中，关于东方主义与西方主义、文化霸权与文化身份、文化认同与阐释焦虑、文化殖民与语言殖民、跨文化经验与历史记忆等问题，都与后殖民语境中的“主体文化身份认同”和“主体地位与处境”紧密相关。后殖民主义文化研究方法成为当代文艺美学研究的重要话语，是其对社会文化理论文本解读的新方式：重新将阶级、阶层、文化冲突变成国与国的关系、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的关系来加以分析，强调文化审美的差异性。而新历史主义注重文化和意识形态，它强调被压抑的那部分权力和声音是怎样通过一种支离破碎的方法而被说出来。在当代中国有不少新历史小说和新历史电影现象，值得文艺美学深入研究。
不难看到，文艺美学吸收新的方法，使其能够从边缘处去审视处于中心的话语，在边缘性问题的剖析中逐渐消解中心话语。但是我们仍然得问：这些方法能为文艺美学提供一个完整的方法论体系吗？文艺美学去吸收挪用他者的方法，而文艺美学自己的独特方法是什么呢？是否存在中国本土性的文艺美学方法论呢？这是我们面临的困惑和需要解答的问题。
但也大可不必悲观，21世纪拓展了中国“文化复兴”的话语空间，其地基就是“多元文化试验”。21世纪前面的十年很可能是中国文化的试验期，我们将能够提出自己有创见的文艺美学体系，这是有作为的文艺美学家必定要做的工作。当然，在文化试验中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即本土化审美差异性与全球化审美共识性的问题。如果说传统美学是以内容胜，现代美学是以形式胜，那么到了新世纪的文化和美学试验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在形式方面去寻找人类的审美共识，而将民族的精华体验熔铸为审美差异性内容。中国文艺美学已经进入必须在试验中创新的文化进程，只有从文化和美学的“拿来主义”走向“文化输出主义”，21世纪中国的文化和美学才能具有世界性意义。
三、文艺美学的当代精神生态价值
文艺美学在当代中国文化复兴中有重要意义。在商品大潮迭起而学术边缘化的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可以前瞻性地进入中国当代美学文化的新定位问题，从中西文艺美学的比较研究中汲取资源和研究成果，把握中国当代文学创作的审美特性，从新的审美角度审视艺术审美内核的新视角，推进中国文艺美学界学术转化。在反艺术和反美学的“后”时代，当代文艺和文艺美学有其不可取代的存在价值，真正的文艺仍然是一种灵魂唤醒的本真生命活动，是人的寻求生命意义和自我审美生成的过程。只有在艺术本体与人的本体紧密相连之处，文艺美学才有可能在中国本土文化资源中真正寻找到自己的思想地基，才会有新世纪东西方文化对话和互动的理论播撒，并促进东西方精神生态的平衡。
思想家斯拉沃热·齐泽克（Slavoj Zizek）认为，当代人精神和存在中具有的难以言清的精神错乱的症候，他从拉康的心理分析视角重新描述人类思想和人类欲望的基本结构，强调社会共同体的功能已经失调，每个个体在灵肉濒临崩溃、矛盾焦虑的同时，也在文明内部冲突的现实压力下寻求妥协的身份和欲望：“我们今天亲眼目睹的冲突，与其说是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不如说是同一文明内部的冲突。也就是说，我们要睁大眼睛看一看，这种‘文明冲突’究竟是因何而起的？眼前正在发生的真正‘冲突’，不都显然与全球资本主义的扩张密切相关吗？……只有在每一个社会都承认，将其撕裂的‘冲突’来自其内部，不同社会之间的真正接触才是可能的，这种接触是以参与统一斗争的共同经验为基础的。”这种将个体内部的欲望同全球化导致的文明内部的冲突联系起来的思路，使我们能够更深一层地触及现代文化生态中的入思方式和言说方式的诸多新问题。
当今世界是一个全球化世界。但全球化不是同质化的时代，而是西方中心主义学会尊重差异性的多元化过程，是东方西方共同组成人类性的过程，也是西方中心习惯自己成为多元中的一元的过程。这意味着，全球化使第三世界发声成为可能。在全球化中，中国文化建设语境已经不同于往昔，思想的多元化与复杂化，制度的全球化与接轨化，文化的差异化与对话化，以及经济全球化所带来的存在心理失衡和价值选择的新可能性，都使当代中国知识分子的读与思、写与言、文化传承、理解与参与的方式，甚至价值判断的尺度等都发生相当的变化。这种变化的深层原因是全球化与本土化的张力、制度化和感性化的冲突问题。
在“西方中心主义”逐渐遭到质疑后，东方文化精神逐渐成为边缘文化对中心文化的校正和互动。当今出现的“生态批评”（Ecocriticism），或者又称为“生态诗学”（Ecopoetics），无疑有中国文化精神的资源整合在其中。即注重当代世界文化精神的生态平衡和文化与自然环境的关系，对诸多复杂的问题有新的透视角度。人文生态问题成为当代问题的汇聚点，有其自身的发展逻辑。在全球化消费主义发展进程中，自然生态和精神生态成为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因为Ego（自我）与Eco（生态）有着内在的和谐联系，需要均衡发展。然而，在日常消费生活的名牌政治社会中，这种和谐却一再地被破坏。我们需要不断审理全球化文化生态失衡在社会心理和个体心性的健全方面所造成的意义流失，并进而对网络传媒在“文化工业”生产中正负面功能加以清算，调整并重建人文精神生态平衡。
在后现代的所谓“后传播时代”中，文艺美学在重新伸张人的感性生命方面有新的价值。事实上，伴随着全球化出现的文化写作和传播有着重要的转变——新的电子群体或电脑空间群体的发展导致感知经验变异并产生新的网络交流空间：传媒文化以其强大力量淹没日渐衰退的书本文化，新的电子阅读方式在文学研究领域引起了变革，电脑写作使文学研究文本永远处于敞开之中而难以完成，网上杂志的增加改变着文学研究的出版权威性条件。不断被阐释的网络文本仅仅对人产生某种暂时性的记忆，不仅改变了文学作品对批评家的存在方式，而且削弱了批评家昔日的重要地位。这些都是文艺美学无法回避的问题。
个体在片断化时代日益片面化和异化的复归问题，成为文艺美学研究的另一个重要维度。人们已经从前现代的线性时间观中走出来，进入现代性的当下时间，更进一步进入后现代的时间的空间化。于是，文化远离权威性和启蒙性，进入到肉身化、独白化、自恋化、欲望化、比矮化、自贬化、消费化。如何使文化和人的精神获得绿色生态式的发展，使人在“红色写作”之后不坠入“白色写作”的怪圈，而是进入“绿色生态写作”的良性氛围，如何使当代人的分化和片断化转入对话化和互补化，文化语境的清洁化和知识分子的前瞻化，实在是全球化语境中坚持人的感性审美全面发展和当代人精神生态平衡的关键。
在审美精神价值重建层面上，应用一个更高、更远的视野来看共时态呈现在面前的前现代、现代和后现代。在文化转型与文化发展中，只能尽可能多地遵守不断超越的“人类性”的共同价值和认识，遵循一定的国际审美共识，同时加上通过中国知识分子审理过的中国文化的精华部分的“文化财富”，才有可能组成为新世纪的新文化艺术形态。只有这样的差异性和多元化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才能维持整个世界精神的文化生态平衡。
【注释】
[1]胡经之等编：《文艺美学》第1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5年；《文艺美学》第2辑，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7年。
[2]北京大学出版社在“文艺美学丛书”出版近20年的时间后，于1999年整理出版了“文艺美学精选丛书”10部，主要有胡经之著《文艺美学》、叶朗主编《现代美学体系》、袁济喜著《六朝美学》、蒲震元著《中国艺术意境论》、黄宝生著《印度古典诗学》、佛雏著《王国维诗学研究》、王岳川著《二十世纪西方哲性诗学》等。
[3]如卢善庆：《王国维文艺美学观》，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史瑶等：《茅盾文艺美学思想论稿》，杭州大学出版社，1991年；陈永标：《中国近代文艺美学论稿》，广东人民出版社，1993年。
[4]周来祥：《文学艺术的审美特征与美学规律——文艺美学原理》，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年。
[5]吴调公：《古典文论与审美鉴赏》，齐鲁书社，1985年。
[6]王世德：《文艺美学论集》，重庆出版社，1985年。
[7]苏鸿昌：《文艺美学论集》，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年。
[8]皮朝纲：《中国古代文艺美学概要》，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年。
[9]王向峰主编：《文艺美学辞典》，辽宁大学出版社，1987年。
[10]张少康：《古典文艺美学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
[11]栾贻信、盖光：《文艺美学》，华龄出版社，1990年。
[12]曹廷华：《文艺美学》，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
[13]姚仲明、陈书龙：《修辞美学》，长江文艺出版社，1991年。
[14]杜书瀛主编：《文艺美学原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2年。
[15]王元骧：《审美反映与艺术创造》，杭州大学出版社，1992年。
[16]王一川：《审美体验论》，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年。
[17]马至融：《文学审美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2年。
[18]徐亮：《文艺美学教程》，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93年。
[19]刘墨：《中国艺术美学》，江苏教育出版社，1993年。
[20]胡经之、王岳川主编：《文艺学美学方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
[21]赵伯飞：《艺术美学概论》，西北大学出版社，1994年。
[22]张长青：《古典文艺美学》，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
[23]王岳川：《艺术本体论》，上海三联书店，1994年。
[24]孙钦华：《文学美质论析》，云南大学出版社，1994年。
[25]荣宋：《形象美学》，春风文艺出版社，1995年。
[26]皮朝纲编著：《中国古代文艺美学概要》，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年。
[27]陈长生：《文艺美学论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6年。
[28]祁志祥：《中国美学的文艺精神》，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年。
[29]陈伟：《文艺美学论纲》，学林出版社，1997年。
[30]王有亮：《汉语美学》，大众文艺出版社，1999年。
[31]王一川：《汉语形象美学引论》，广东人民出版社，1999年。
[32]唐骅：《文艺美学导论》，文化艺术出版社，2000年。
[33]邢建昌：《文艺美学的现代性建构》，安徽教育出版社，2001年。
[34]赵宪章：《文艺美学方法论问题》，暨南大学出版社，2002年。
[35]程相占：《文心三角文艺美学——中国古代文心论的现代转化》，山东大学出版社，2002年。
[36]王岳川：《文艺美学与当代中国思想》（上下卷），韩国：新星出版社，2003年。
[37]周来祥：《文艺美学》，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年。
[38]寇鹏程：《文艺美学》，上海三联书店，2005年。
[39]黄海澄：《艺术美学》，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6年。
[40]王岳川：《文艺美学讲演录》，广西大学出版社，2007年。
[41]叶朗：《中国小说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82年。
[42]肖驰：《中国诗歌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86年。
[43]陆志平、吴功正：《小说美学》，人民出版社，1991年。
[44]耿占春：《叙事美学：探索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郑州大学出版社，2002年。
[45]吴士余：《中国小说美学论稿》，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
[46]李传龙：《文学创作美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1年。
[47]雷淑娟：《文学语言美学修辞》，学林出版社，2004年。
[48]吴功正：《中国文学美学》，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年。
[49]王长俊：《诗歌美学》，漓江出版社，1992年。
[50]禹克坤：《中国诗歌的审美境界》，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
[51]吴小林：《中国散文美学史》，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
[52]张智辉：《散文美学论稿》，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
[53]周冠群：《游记美学》，重庆出版社，1994年。
[54]洪珉：《文章美学论稿》，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年。
[55]郎保东：《文艺审美意象学》，南开大学出版社，1995年。
[56]游友基：《中国现代女性文学审美论》，福建教育出版社，1995年。
[57]唐跃、谭学纯：《小说语言美学》，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年。
[58]蒲震元：《中国艺术意境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5年。
[59]贾祥伦：《中国散文美学发凡》，山东友谊出版社，1997年。
[60]许评、耿立：《新艺术散文美学论》，济南出版社，1998年。
[61]李晓虹：《中国当代散文审美建构》，海天出版社，1997年。
[62]刘鸿庥：《文艺美学辨析》，贵州教育出版社，1997年。
[63]杨海明：《唐宋词美学》，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年。
[64]姜耕玉：《艺术与美》，山东文艺出版社，1998年。
[65]陈允锋：《唐诗美学意味：初盛唐诗学思想研究》，新华出版社，2000年。
[66]刘纲纪：《书法美学简论》，湖北人民出版社，1979年。
[67]金学智：《书法美学谈》，上海书画出版社，1984年。
[68]叶秀山：《书法美学引论》，宝文堂书店，1987年。
[69]宋民：《中国古代书法美学》，北京体育学院出版社，1989年。
[70]陈廷祐：《中国书法美学》，中国和平出版社，1989年。
[71]萧元：《书法美学史》，湖南美术出版社，1990年。
[72]陈振濂：《书法美学》，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1993年；《书法美学》，山东人民出版社，2006年。
[73]金学智：《中国书法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年。
[74]陈方既、雷志雄：《书法美学思想史》，河南美术出版社，1994年。
[75]金开诚、王岳川：《书法艺术美学》，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5年。
[76]钟家骥：《书画语言与审美效应》，福建美术出版社，1995年。
[77]樊波：《中国书画美学史纲》，吉林美术出版社，1998年。
[78]宋焕起：《书法艺术审美论》，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年。
[79]杨修品：《书法美学》，云南美术出版社，1999年。
[80]徐志兴：《中国书画美学简论》，江苏美术出版社，1999年。
[81]陈方既、杨祖武：《书法美辨析》，华文出版社，2000年。
[82]胡传海：《法度 形式 观念 书法的艺术向度》，上海书画出版社，2006年。
[83]于润洋：《音乐美学史学论稿》，人民音乐出版社，1986年。
[84]蒋孔阳：《先秦音乐美学思想论稿》，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
[85]李凌：《音乐美学漫笔》，广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
[86]蒋一民：《音乐美学》，人民出版社，1991年。
[87]郑锦扬：《音乐史学美学论稿》，海峡文艺出版社，1993年。
[88]管建华：《中国音乐审美的文化视野》，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95年。
[89]蔡仲德：《中国音乐美学史》，人民音乐出版社，1995年。
[90]修金堂：《音乐美学引论》，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96年。
[91]赵宋光：《音乐美》，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
[92]杨易禾：《音乐表演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年。
[93]曾田力：《冲击视觉的音波：影视剧音乐美学探索》，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1998年。
[94]茅原：《未完成音乐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
[95]修海林、罗小平：《音乐美学通论》，上海音乐出版社，1999年。
[96]程民生等：《音乐美纵横谈》，上海音乐出版社，2000年。
[97]涂维民、刘燕平：《音乐美学论》，江西高校出版社，2003年。
[98]王次炤：《音乐美学新论》，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2003年。
[99]修海林：《中国古代音乐美学》，福建教育出版社，2004年。
[100]余笃刚：《声乐艺术美学》，人民音乐出版社，2005年。
[101]胡郁青编著：《中国古代音乐美学简论》，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
[102]钟惦棐主编：《电影美学》，中国文艺联合出版公司，1983年。
[103]郑雪来：《电影美学问题》，文化艺术出版社，1983年。
[104]谭霈生：《电影美学基础》，江苏人民出版社，1984年。
[105]李幼蒸：《当代西方电影美学思想》，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
[106]朱小三：《现代电影美学导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年。
[107]罗慧生：《现代电影美学论集》，中国电影出版社，1989年。
[108]胡安仁：《电影美学》，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年。
[109]姚晓濛：《电影美学》，东方出版社，1991年。
[110]张凤铸：《音响美学》，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2年。
[111]郑凤兰、崔洪勋主编：《电视剧美学》，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1992年。
[112]王志敏：《电影美学分析原理》，中国电影出版社，1993年。
[113]王钦韶：《电影美学简论》，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
[114]陈培湛编著：《电影美学教程》，中山大学出版社，1996年。
[115]王志敏：《现代电影美学基础》，中国电影出版社，1996年。
[116]李泱：《电影美学原理》，中国和平出版社，1997年。
[117]周安华、陈兴汉主编：《电视广告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8年。
[118]陈玉通：《电影艺术美学散论》，中国电影出版社，1999年。
[119]王世德：《影视审美学》，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9年。
[120]王志敏主编：《电影美学——观念与思维的超越》，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年。
[121]王志敏：《现代电影美学体系》，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122]贾秀清：《纪录与诠释：电视艺术美学本质》，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4年。
[123]高鑫：《电视艺术美学》，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年。
[124]杜书瀛：《论李渔的戏剧美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
[125]苏国荣：《中国剧诗美学风格》，上海文艺出版社，1986年。
[126]曹其敏：《戏剧美学》，人民出版社，1991年。
[127]陈孝英：《喜剧美学论纲》，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3年。
[128]佴荣本：《悲剧美学》，江苏文艺出版社，1994年。
[129]彭修银：《中西戏剧美学思想比较研究》，武汉出版社，1994年。
[130]牛国玲：《中外戏剧美学比较简论》，中国戏剧出版社，1994年。
[131]焦尚志：《中国现代戏剧美学思想发展史》，东方出版社，1995年。
[132]沈达人：《戏曲的美学品格》，中国戏剧出版社，1996年。
[133]孟昭毅：《东方戏剧美学》，经济日报出版社，1997年。
[134]姚文放：《中国戏剧美学的文化阐释》，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
[135]李晓：《戏剧与戏剧美学》，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年。
[136]周南雁：《中国古典戏曲的审美追求》，山西教育出版社，1999年。
[137]苏国荣：《戏曲美学》，文化艺术出版社，1999年。
[138]陈多：《戏曲美学》，四川人民出版社，2001年。
[139]张庚：《戏曲美学论》，上海书画出版社，2004年。
[140]林君桓：《当代舞蹈美学》，海峡文艺出版社，2003年。
[141]郭勇健：《作为艺术的舞蹈——舞蹈美学引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6年。
[142]叶朗主编：《现代美学体系》，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
[143]王岳川编：《后现代主义文化与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
[144]董小玉：《西方文艺美学导论》，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
[145]胡日佳：《俄国文学与西方审美叙事模式比较研究》，学林出版社，1999年。
[146]王岳川主编：《西方艺术精神》，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
[147]主要有冯宪光：《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思想》，四川大学出版社，1988年；刘文斌：《马克思主义文艺美学研究》，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6年；姜哲军、刘峰等：《西方马克思主义艺术与美学理论批评》，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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