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侵袭的日子
“非典”侵袭的日子
一天上课前,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这样一首诗:
瘟神无道肆虐时,
更兼风雨且吟诗。
蓬门未敢忘忧国,
赤子之情入墨池。
潘多拉的盒子终究会关闭,天空一定会晴朗。真的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正视这段“非典”侵袭的日子,给予自己力量的同时也给予他人力量,真诚感悟这些日子,记录下点滴的瞬间,不需要特别的感动,只因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感动。
过氧乙酸
为预防“非典”,学校制定了各项措施,其中一项便是每天早上由楼管给每个宿舍消毒。
那天早晨起来,同屋正在看报纸,说是有一个人新买了一部手机,觉得应该给它消消毒,便放进了微波炉,结果呢,听到了一声闷响……我俩笑得前仰后合,原来大千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突然,她开始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鼻涕眼泪扑簌而下,她这个样子吓了我一跳,但也着实滑稽可笑,我心想,你就算开心也不至于这样吧。紧接着,我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过氧乙酸的味道,原来学校改用过氧乙酸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她一定是对过氧乙酸过敏。于是,赶紧掩护她下楼,逃离“灾区”。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常态。“劫后余生”的她愤愤地说:“就算不被‘非典’弄死,也会被熏死。”我打趣道:“既然你这么敏感脆弱,咱们就别用消毒水消毒了,直接进微波炉吧。”她哈哈大笑。
运动 歌声 千纸鹤
中午去食堂吃饭,食堂门口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好多千纸鹤,原来是“千纸鹤行动”。走上前,拿了一张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千纸鹤该怎么折。那个女孩儿很细心地教我,一张小纸片儿,瞬间变成了可爱的纸鹤。阳光下,它们美丽夺目,它们是否知道自己将要飞向何方呢?
一到下午4点,隔着窗户准能听到楼下同学拍球的声音,这标志着一天中的运动时间开始了,跟法定似的,大家的宗旨是“‘非典’不息,运动不止”。篮球、羽毛球、排球、足球、毽子……各种运动项目一应俱全。学校的空地得到了空前的开发和利用,同学们的运动特长得到了空前的展示。当然,学校附近那家体育用品商店的营业额也有了空前的攀升,老板的笑容肯定也是空前的灿烂。
5点钟,校园广播台的音乐准时响起。那天,走在校园里,耳边传来一首首动听的歌曲,以为是金曲联播之类的。一曲完后,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为了表达全院师生共抗‘非典’的决心与信心,我们特请来了同学们当中的校园歌手,用他们的歌声为‘非典’时期的校园增添一份美丽。”如果不听这些,还真以为那些歌都是原唱呢,看来学校里的歌王、歌后还真不少,他们的演唱无疑是“非典”时期的校园里最动听的声音。
虚惊一场
报纸上说,目前北京各高校中,有4所尚未发现“非典”确诊或疑似病例,我们学校是其中之一,大家都觉得很幸运。
可是有一天突然听说,图书馆一老师持续高烧,很可能就是疑似病例。这下学校可是炸开了锅,最近去过图书馆的同学更是要死要活的,有一个同学竟然问:“要不要把借阅的书都烧掉?”旁边一同学立马善意地开玩笑道:“烧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焚书坑儒’怎么样?”
后来,“据可靠消息”说,这位老师已经退烧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啊。不过自那以后,学校里基本每个同学都知道了这位老师,他一夜之间成了“名人”。我们笑说,成名的办法真是多之又多啊。
话说口罩
“非典”刚开始在北京流行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戴口罩,而我等“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到哪都捂着口罩。那天,和朋友去十里堡华堂商场的药店买药,上天桥时,迎面下来一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儿,看着我们的大口罩,他的眼神表现出了一丝不屑与不解,甚至还冲我俩恶作剧般地拼命咳嗽了几下,做了个鬼脸儿,然后不无得意地扬长而去。看着这个小家伙的的背影,再看看周围“素面朝天”的人,禁不住想,到底是他们勇敢?还是我们“无病呻吟”?
后来,随着“非典”蔓延趋势的加强,街上到处都是“口罩一族”,就连我们上课也都戴着口罩。五一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一同学过来说:“张老师(她的导师,给我们上写作课)让我通知个事儿。”话没说完,我们就欢呼起来,想一定是明天张老师的课不上了。谁知,她紧接着说:“张老师说了,明天上课,每个人都把口罩戴上,不戴不准进教室。”一片笑声与哗然。
张老师还真是谨慎,突然想起曾经收到的一条短信:“老虎出外,被马踢了一脚,怒追之,转过山脚马不见,正生气,不远处跑一驴,虎将其扑倒,指着驴的白嘴说,小样儿,戴口罩就不认识你了!”不禁哑然失笑。
第二天一进教室,每个人脸上都捂着口罩,白花花一片,浩浩荡荡,无比壮观。再看看讲台上的张老师,他却没有戴,因为他突然想起朋友的一句话:“如果所有人都戴口罩,我就不用戴了,而且我是最安全的。”
被“隔离”的信件
给哈尔滨的朋友寄了一些材料,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可她还没有收到,用同学的话说:“信就算是自己爬着去也该到了。”于是,决定去邮局查询一下。不过让我为难的是,当时寄挂号时的存根不知放哪,怎么也找不到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哀求人家帮忙了。
到了邮局,我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说:“前段时间寄的包裹朋友还没收到,那些资料非常重要,而且没有复件,我想查询一下。可是就在昨天,我的钱包被小偷偷了,丢了好多钱,寄挂号的存根也在里面。怎么办啊?”营业员立刻对我产生了同情,答应我查查试试。
费了好大劲儿,查了好久,才查到我寄的包裹。她说:“你填一下包裹查询单吧。”说着递给我三张单子。不巧的是,他们的笔写不出字来,她打算给我重新找一支。我赶忙说:“别麻烦了,我自己有。”便从包里拿出笔袋,拉开的一瞬间,我怔住了,挂号信存根!晕倒!我一边乖乖填单子,一边听她抱怨:“一般人我肯定不给查的,没有包裹号,没有确切邮寄日期,怎么查啊?还好今天就你一人在这儿,我这个人也比较好说话……”
我问她是什么原因,包裹到现在还收不到,她开玩笑说,大概是到了哈尔滨先隔离观察几天,消消毒,再投递吧。其实我觉得我的脑子也该消消毒了。
爱在“非典”蔓延时
那天看报纸说,“非典”时期,北京市的离婚率明显降低。据专家分析,夫妻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增多,沟通机会也就增多。另外,风雨同舟,共同面对困难是维系和加深感情的纽带,而且持久可靠,这次的“非典”病毒引起了人们心理上的震撼,使人们更需要来自家庭的支撑。灾难面前,人与人之间的相容度、谦让度会大增,爱自然在彼此之间默默传递。
不仅亲戚朋友之间比平时多了沟通,多了爱与关心,陌生人之间也在通过某种介质,比如网络,弹奏着关怀与友爱的音符。那天,一同学牙痛难忍,便上了“缘聚广院”聊天组群,想通过聊天缓解痛苦,人很多,“非典”使得大家更加珍惜和依赖这样一个热闹的天地。有一个男孩儿得知她“带病作业”后甚是“感动”,表示要给她出去买药,那时已近晚上11点,她以为他只是安慰自己而已。好久,他没有再说话,和他说话也不回应。正纳闷,他突然说话了:“楼下,取药。”原来刚才他真的跑出去买药了。
她自然是感激涕零,不过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也许在校园里曾经面对面走过,但谁会在意擦肩而过的瞬间呢?只有他留的那张字条“非典时期,保重身体,不可马虎”清晰可见,情谊暖暖。记得有一首歌叫《爱在瘟疫蔓延时》,这个歌名用在如今的情况下,再合适不过了。
梦中的灭绝
人家喜欢记日记,我却喜欢记录自己的梦,美其名曰“梦境日记”。我的梦五花八门,与他人之梦相比,无甚独特之处。可是有一点我颇引以为豪,就是我的梦具有记录历史、见证历史的纪录片作用,某段时期发生的受关注的事情,基本都会在我的梦中有所反映。同学取笑我说:“你开拓了目前为止无人涉足的全新新闻报道领域——梦境新闻。”随手翻翻自己的“梦境日记”,发现了一个关于“非典”的梦,现在回味,真是创意无限——
5月6日,冰天雪地,我应邀参加“‘非典’病毒灭绝仪式”。一个人手捧硕大无比的一块冰来到我跟前,说:“报告首长,全球所有‘非典’病毒都被冻结在这块冰里,请您彻底销毁它。”我先朝台子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挥挥手,说:“同志们,辛苦了。”然后接过冰,狠狠地朝台子底下砸去,只听一声巨响,冰瞬间便消失了,化做嘹亮的鞭炮声在空中回响。我对旁边的人说:“看,我说不用买鞭炮吧。”
“非典”侵袭的日子,我们坦然面对,欢乐如既往,正如SARS的另一种诠释所言: Smile And Remain Smile。“非典”侵袭的日子,我们直面挑战和危险,我们从未放弃过感悟生活,传递友爱,因为这意味着我们从未放弃希望!
北京广播学院研究生 李红艳
200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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