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人及早期国家的建立

波兰人及早期国家的建立

二、波兰人及早期国家的建立

从南往北看，东欧地区最靠北的国家是波兰。现在的波兰国土是一个不等长的四边形，西部以奥得河和尼斯河（the Neisse River）为界与德国相邻，南部自西北向东南挨着捷克和斯洛伐克，东部从北到南是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东北角是立陶宛，北部靠西的三分之二领土濒临波罗的海，靠东有约三分之一的边界连着俄罗斯的“飞地”加里宁格勒。

波兰是一个平原国家，除了与捷克斯洛伐克接壤的地方属于喀尔巴阡山（the Carpathian Mountains）和苏台德山的丘陵地带之外，中部和北部都属于北欧平原的低地。由于地势南高北低，波兰的河流几乎都是从南向北流入波罗的海。在诸多的河流中，两条大河与两条小河非常有。两条大河是维斯瓦河和奥得河。维斯瓦河发端于南部西里西亚贝斯基迪山（the Besrydy Mountains），从南部的克拉科夫（Cracow）向东北迂回到华沙（Warsaw），再折向西北到中北部重镇比德哥什（Bydgoszcz），最后转向北部偏东在格但斯克湾（Gdańsk Bay）流入波罗的海，绵延曲折，在波兰全境划了一个南北向的S形，全长1 068千米（另一说为1 047千米），是波兰境内最长的河流。奥得河靠北的一半是波德两国界河，靠南的一半是波兰西南部的内陆河。它发端于捷克斯境内的苏台德山脉的奥德山（Ord Hills），全长903公里（另一说是854公里），是波兰第二大河。两条小河是尼斯河和纳雷夫河。尼斯河的源头位于苏台德山脉西缘，全长256公里，是波德南端的界河；纳雷夫河（the Narew River）是维斯瓦河从华沙流出后东北向上的一个支流，最后注入东北低地的湖泊中。这四条河之所以有名，不只在于长度和流域面积，更在于它们与波兰民族和波兰国家的坎坷命运紧紧地连在一起。

波兰所在的这片疆土自古以来就是斯拉夫人特别是西斯拉夫人的居所，波兰人（Polish）也是最地道的西斯拉夫民族，被认为是“斯拉夫人中发展比较先进的一支”。^[43]不过，作为统一民族的波兰，也有一个形成的过程。公元元年前后，波兰地区的西斯拉夫人^[44]有很多部落。比如，中南部奥得河和维斯瓦河上游“小波兰”（Lesser Poland）地区的维斯瓦人（Vistulans），西北部瓦尔塔河（the Warta River）流域“大波兰”地区的波兰人（Pole），西南西里西亚（Silesia）地区的希伦扎人（Silesians），维斯瓦河中游的玛佐夫舍人（Masovians），奥得河和维斯瓦河上游的波莫瑞人（Pomeranians）等等。在公元10世纪前后，它们融合成有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文化、共同的地域以及在此基础之上共同的经济生活的统一的波兰民族。

波兰最早的国家是在波兰民族形成之后出现的。

从斯拉夫到西斯拉夫人再到波兰人这个过程，从社会发展形态上说，都属于原始社会。由于地势平坦、土地肥沃，这里的原始部落主要从事农业生产和畜牧业。到公元前最后的几个世纪，波兰地区不仅农业越来越发展，而且手工业和商业也发展起来。“在这个地区的许多地方甚至出现了手工业中心和商业中心。其社会组织也由氏族公社向农村公社过渡。由于战争的需要，出现了更大的社会组织，即部落联盟。”^[45]又过了几个世纪，随着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特别是手工业和商业的日益发达，原始部落里的社会关系开始发生变化，出现了家庭，出现了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私有，进而出现了部落成员的贫富和社会地位的两极分化。这样，“在6至10世纪期间，波兰人的原始公社制逐渐解体，开始形成国家”^[46]。

波兰国家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并不是统一的，先是一些部落的地区性联合，建立起部落联盟，后来又以城市为中心形成部落公国。^[47]最早是8世纪在南部“小波兰”地区出现的维斯瓦公国（the Duchy of Vistula）。到了9世纪，别的地区也陆续地建立起这样的公国，如沃林公国（the Duchy of Wolin）、玛佐夫舍公国（the Duchy of Mazowsze）、波兰公国（the Duchy of Poland）等。在这些公国中，比较大的有两个，一个是南部的维斯瓦公国，另一个是北部“大波兰”地区（Greater Poland）的波兰公国。这些公国虽然大小不一，但都是从原始公社解体后直接进入封建社会，没有经过奴隶制社会。

维斯瓦公国在9世纪中后期被位于它南部的另一个西斯拉夫人国家大摩拉维亚吞并，而北部的波兰公国势力越发展越大，统治波兰公国并且在后来建立起统一的波兰国家的就是皮亚斯特王朝（Piast Dynasty）。关于这一段历史，《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中“皮亚斯特王朝”条目是这样解释的：“根据12世纪的传说，9世纪下半叶格奈森（今格涅兹诺）的波佩尔亲王去世后，接替他的是亲王家的农夫皮亚斯特的儿子谢莫维特，从而建立起统治波兰国土直到1370年的王朝（皮亚斯特一名在17世纪才被王朝使用）。963年，可能是皮亚斯特世系下的第4个亲王梅什科一世（MieszkoⅠ，922—992年）在后来被称为大波兰的地区（或许还在马佐维亚）统治着一个高度发展但也许有几分孤立的政治社会。”^[48]中国学者的描述则略有不同：“当维斯瓦国家先后遭到摩拉维亚和捷克国家侵略而被灭亡后，统一波兰的中心转移到波兰国家。波兰国家地处瓦尔塔河中游，位置适中，首都格涅兹诺有坚固的防御设施，较少受到德意志和捷克封建主的侵略，而且境内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遂成为统一波兰的根据地。波兰国家的王公梅什科一世顺应历史潮流，统一了波兰，成为波兰国家的缔造者。”^[49]

波兰历史上的第一个国家就是这样诞生的。作为国名的波兰来自于斯拉夫语词根“pol3”，如英文Poland，德文Polen或Pohlen，法文Pologne，都由此词根发展而来。“pol3”原意为“平原”，居住在这里的人被称为Poles，Poliani或Polaki，即平原上的居民。平原这一地理特征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波兰的历史命运，既为它提供了发展经济文化的便利条件，又常常将其置于外部强邻易于进犯和侵略的境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