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自杀东评

乌江自杀

悲歌垓下　乌江自杀

汉王五年（前202年）十月，汉王约齐王韩信、魏丞相彭越（魏王魏豹已被周苛杀死）率军在固陵（位于今河南省太康县南）会师，合击楚军。韩信、彭越未能如期率部到达，汉军反被楚军击败。汉王向张良问计，张良建议将陈地以东直到大海的土地封给韩信，许诺击败项王后封彭越为王。汉王当即同意并派人办理。于是，韩信随即率三十万兵士、彭越率其部众协同汉王作战。

十一月，汉将刘贾率军渡过淮水（今淮河），围攻寿春（位于今安徽省寿县城）。楚大司马周殷投降汉军。

十二月，刘邦、韩信等人率军夹击楚军，在垓下（位于今安徽省灵璧县南）将楚军包围。项羽退入壁垒固守。夜晚，围在四周的汉军一齐唱起楚国民歌。项羽耳闻四面楚歌，大为惊恐，夜不能寐，悲恨交加，坐卧不安。美人虞姬陪着项羽在帐中饮酒，良马骓守候在他的身边。项羽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感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项羽吟唱好几遍，不禁潸然泪下。虞姬随声和唱道：“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史记》卷七《项羽本纪》【正义】，引自《楚汉春秋》）歌罢，虞姬也泪流满面。左右侍从都潸然泪下，不敢抬头相视。

项羽没有沉溺于伤感之中，他以悲歌诀别美人，当夜跨上战马，带领八百名壮士突出重围。刘邦发现项羽逃走已经是第二天黎明，他当即令将军灌婴率领五千名骑兵追击。项羽率部渡过淮水南下，逃至阴陵（位于今安徽省定远县西北）迷路，被一老农误指向左，人马陷入泥沼中。汉军随即追杀过来，项羽带着二十八名骑兵逃至东城（位于今安徽省定远县东南）。他自知难以走脱，对其随从说：“我起兵至今八年，身经七十余战，未曾战败过，以致称霸天下。今天走到这一步，是天意要灭我啊！”项羽令随从分四路与汉军展开拼杀，又杀死一些汉军。

接着，项羽等人逃到乌江口岸（位于今安徽省和县东北长江北岸）。乌江亭长把船划过来，劝告项羽说：“江东地方虽然小，也有数千里土地，几十万人口，足够大王统治了。请大王抓紧渡江。眼下只有我还有船。要是汉军追来了，想南渡也渡不成了！”项羽望着滚滚长江，惨然大笑道：“是老天要让我灭亡，我干嘛还要渡江啊？当年我项籍和八千名江东弟子渡江向西，如今他们没有一个人再返回来，纵使江东父兄不嫌弃而拥立我为王，我又有什么脸面回见江东父兄？”项羽感念亭长的深情厚意，将自己骑了五年的骓马送给了亭长。他下令随从兵士下马，与冲上来的汉军进行最后的肉搏。项羽斩杀数百名汉军官兵后，身上十余处负伤，当即举剑自杀。

《史记》卷七《项羽本纪》

卷八《高祖本纪》

卷四十八《陈涉世家》

卷五十五《留侯世家》

卷九十二《淮阴侯列传》

《通鉴纪事本末》卷一《豪杰亡秦》

卷二《高帝灭楚》

【简评】

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对项羽兵败没有逃回江南评价很高，她的《夏日绝句》一诗写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上海辞书出版社《宋诗鉴赏辞典》）

毛泽东评论说：“从前有个项羽，叫做西楚霸王，他就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他那里有个范增，给他出过些主意，可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另外一个人叫刘邦，就是汉高祖，他比较能够采纳各种不同的意见。”“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毛泽东著作选读》下册，毛泽东1962年一月三十日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笔者认为，项羽的主要失误，是对秦亡后天下纷争的形势失于洞察，相当长时间没有认清刘邦是其主要对手，拒忠谏而放纵其不问。鸿门宴上，范增示意处死刘邦，他视而不理；刘邦不辞而走，他听之任之；范增抱恨疾呼“：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矣。”他不以为然，依然封刘邦为汉王。刘邦率部东返与之争夺天下，他没有视其为主要危险派重兵迎战，而亲率主力去攻打齐国，以致让其攻入彭城。刘邦在灵壁被击溃后，他没有抓住战机乘胜将其歼灭，致使其在困顿中复兴。他率兵先后将刘邦围困在荥阳、成皋，未能围而不漏，竟两度让其逃脱。此外，韩信在两军征战中举足轻重。他原为项羽侍卫，“数以策干项羽，羽不用”，致使其“亡楚归汉”，这也是项羽失败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