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远征志在马革裹尸

暮年远征

志在马革裹尸　暮年远征

建武二十年（44年）九月，马援率部从交阯回到洛阳。他对前来为他接风的老朋友孟冀说：“我功劳微薄，赏赐却很丰厚，深感不安。如今匈奴^[13]、乌桓^[14]还时常侵扰北部边疆，我想请求率兵讨伐他们。男儿应当战死在边防野外，以马革裹尸送还安葬，怎么能休闲等到病卧床上靠儿女服侍呢？”不久，马援听说匈奴、乌桓骑兵侵扰扶风（治所位于今陕西省兴平市东南），当即请求出征。汉光武帝令马援率部镇守襄国（治所位于今河北省邢台市）。十二月，马援率部上路。他对送行的黄门郎（皇帝侍从官）梁松、窦固说：“人的地位应当能上能下。高贵以后也可能会变得低贱。你们身居高位如不想再落入低贱，须当坚持自警自律，我谨以这浅薄的见识作为临别赠言”。

建武二十一年（45年），马援领军在代郡（治所位于今山西省阳高县）、上谷（治所位于今河北省怀来县东南）等地击退乌桓骑兵，尔后奉命回京。

建武二十四年（48年），武陵五溪（位于今湖南省沅陵县西）发生叛乱。武威将军刘尚率军出征，被叛军围攻全军覆没。马援时年六十二岁，向汉光武帝请求出征。汉光武帝考虑马援年老，没有同意。马援一再请求说：“臣还能披甲骑马。”汉光武帝让马援试给他看。马援登鞍上马，左顾右盼，意气昂扬。汉光武帝笑着说：“老将军的精神不减当年！”他随即下令马援率领四万余名官兵出征。

临行的头天晚上，马援对为他送行的友人谒者杜愔说：“我身受皇上厚恩，年纪渐老，余日不多了，常常忧虑不能死于国事。今天如愿以偿，纵使战死，也甘心情愿，死而瞑目了。”

建武二十五年（49年）春天，马援率军抵达临乡（位于今湖南省常德市西），斩杀二千多名叛兵。为了节省军费开支，他不畏山高水险，率部从近路进据壶头（位于今湖南省沅陵县东北）。三月，天气骤热，军中流行起瘟疫，马援也染病在身。他下令部队驻扎在沿江两岸，以流水的凉气驱暑。不久，叛军占据险要地势，马援部失利。马援拖着病体仍亲自部署防御，部众为其雄壮的气概感动得流泪。

马援为人正派，厌恶人们背后讲别人坏话。在交阯前线，他曾写信告诫其侄子马严等人说“：我希望你们听到别人的过失，就像听到父母亲的名字一样，耳朵可以听，嘴上却不能说。议论别人的长短，对时政妄加评论，这是我所深恶痛绝的，我宁死也不希望子孙有这种毛病。杜季良（时任越骑司马，即骑兵军官）虽然能忧他人之忧，乐他人之乐，但州郡太守上任不久总都说他坏话。我常常为此寒心，但愿子孙不要仿效他。”

跟随马援出征的中郎将耿舒反对从壶头这条险路进军，主张从充县（位于今湖南省桑植县）绕道取平坦大路，当时与马援争执不下，汉光武帝最后裁定按马援意见从壶头进军。朝廷军失利后，耿舒写信给其兄好畤侯耿弇，指责马援像西域胡商一样到达一个地方就停下来，致使部队陷入困境。耿弇接信后奏报汉光武帝，汉光武帝随即派遣虎贲中郎将梁松前往责问马援，并负责监管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