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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巍花鸟画品评

时间:2024-05-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李巍花鸟画品评李巍花鸟画品评从20世纪70年代末我第一次读李巍同志的花鸟画,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对此,李巍是有所闻有所思的。在李巍的以淡取胜的作品中颇为出色。李巍的写秋花鸟画之所以有魅力,在于境能夺人。李巍画花鸟,总是在淡中以老笔浓墨树骨增力,在淡中以艳色提神醒目。李巍的作品表明,他追求的是道艺一体的大美境界。李巍推崇林风眠,认为林氏是融合中西画最有成就者。

李巍花鸟画品评

李巍花鸟画品评

从20世纪70年代末我第一次读李巍同志的花鸟画,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这期间中国画坛曾先后出现过国画“危机”说:国画如何融合外来艺术,笔墨是否“等于零”,以及艺术商品市场等问题。有的问题化解得快,如国画“危机”说,在张仃先生的“只有画家的危机,没有画种的危机”的卓识论断提出后,即起到了解惑定心的作用。有的问题从20世纪初到现在,仍在探索之中,如中西画的结合。凡此种种问题,皆与时代形势及艺术思潮相伴迭起。对此,李巍是有所闻有所思的。他的态度是按照自己的艺术追求,走自己的道路,若金农“不谐众耳,唯矜独吹”。

李巍原来学油画专业,就读于沈阳鲁迅美术学院,后来去甘肃工作,得到韩不言传授国画。韩曾受业于齐白石门下,李巍乃白石老人的再传弟子。“十年浩劫”告终之后,他举家来到长春,就聘于吉林艺术学院美术系。当时我正忙着收拾行装准备去北京大学哲学系报到。他出关,我进关,在几乎失之交臂的情况下,我们结为艺术知己。走进他的居室,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堆放在地上的一领净面老羊皮袄,和挂在墙上的风貌格调介于吴昌硕和齐白石之间的《牡丹图》。此二物是他在阳关故地二十多年生活的表征。

作为齐门画家,他遗貌取神,师心不蹈迹,将老师的艺术灵魂融进自己的创作。齐白石画最动人心弦之处,在我看来,是出自他心灵的诗意和情趣。只有诗意和情趣,才能将自然之美化为艺术之美,将实境化为虚境,造成深邃美妙的意境。李巍的《似乎有条鱼》画幅上,那疑惑地注视着花瓶上一尾鱼的小猫,其情趣神韵,即可看出受白石老人的影响。战国时的庄子与惠子观鱼濠上,两人从哲学角度辩论人能否知鱼之乐的问题。作为中国花鸟画家,都是能知鱼之乐的万物有情论者。

李巍年过不惑之后,画风为之一变,概括而言,是追求淡和自然。淡,作为一个艺术审美范畴,源于道家。《老子》说:“道之出言,淡乎其无味。”后来的释家以淡寂形容禅的境界。抽象的哲理概念之所以能转化为艺术审美范畴,乃在能构成一种超乎物欲的清静的艺术境界。如张彦远说六朝的绘画风格“迹简意淡”;如董其昌表述倪云林山水“若淡若疏”。在现代作品中,50年代刊登在《美术》上的李可染的“亭下不逢人,夕阳淡秋影”,可谓写淡的绝佳之作,可见肇端于战国的哲理淡,转化为艺术审美范畴之后,历经六朝、宋、元,直至现代,为画家所珍视。

李巍反对雕琢气,不主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刻意磨炼技巧。他追求天籁般的自然风貌,认为八大山人是达到此种境界的古今一人。对自然与雕琢问题,我的看法是,作者运用技巧进行创作,只要完成的作品不露斧凿痕,即可视为天衣无缝,齐白石说“功夫深处渐自然”,是过来人的深刻体悟。

在李巍的以淡取胜的作品中颇为出色。“悲哉,秋之为气也!”战国时期宋玉为写秋铺下了后世人不易改变的色调。欧阳修不悲秋,他说:“萧条淡泊,此难画之意也。”绘声绘色且绘心的《秋声赋》的作者,尚且说秋意难画,何况他人之笔墨。李巍的写秋花鸟画之所以有魅力,在于境能夺人。如取材唐诗枫桥夜泊》的骚动不安的啼鸟;如“留得残荷听雨声”的闭目栖息的寒鸭;如《秋月三鹰》的怵然惊风霜的雄鹰。此类作品,都是以禽鸟的感受写季节气候的变化,由此构成萧瑟淡泊的意境、隽永的情趣。这表明作者深谙并熟练地掌握了“一叶知秋”的提炼概括手段和“春江水暖鸭先知”的达情灵犀通道。

淡雅风格的作品,要做到淡中有浓,淡中有艳,画家须以辩证的观点统辖全局,驾驭笔墨色彩,做相济相成的安排,方可免去单薄单调的毛病。李巍画花鸟,总是在淡中以老笔浓墨树骨增力,在淡中以艳色提神醒目

中国画理,是从中国哲学思想中派生的。喜欢研读中国哲学典籍的李巍,常常联系哲理解释画理。譬如他认为“外师造化”的造化,是指天道而言,并非以具体的物象对应。他构图不拘成法,不留意起承转合及画内与画外的联系。他的章法布局有自己的秘诀要门。《庭前柳丝》画面上的麻雀群的处理即是他别出心裁的一例。

淡、情趣等都属于美学范畴,美学的核心是美与丑的问题。李巍的作品表明,他追求的是道艺一体的大美境界。儒道释三家对于道,各自有说,但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天道与人道的统一,六合之间的万物,构成和谐之宇宙整体,为其共识。李巍遵循天人合一,以艺体道的思想创作国画,必然会体现和谐之大美。画鹤,在他的花鸟画作品中,一直居于成就显著地位,其中,意在颂鹤千年之寿者,是少数,大部分写鹤清逸之性,鸣翔云表之乐,和谐地生活于天地间,以及老鹤幼鹤相依怜爱之情。题写《周易》诗句的“鹤鸣在阴,其子和之”,便是佳作之一。近年来,李巍常画虎,兴风狂啸者有之,更多的是表现泯灭人与虎之间的对立,虎的性适山野的生活,及虎族的亲亲之情。

从20世纪初到现在,中西艺术的融合问题,一直成为理论和创作领域探索的大课题。从总体上观察,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从中西艺术的形迹融合,其二是从中西艺术相通的精神融合。以迹合者,如50年代刘海粟用皴笔画油画山水,60年代罗工柳用皴笔画人物背景。以神会者,先有林风眠,后有吴作人。李巍推崇林风眠,认为林氏是融合中西画最有成就者。当他看到我写的《现代已故十一大画家作品简介》(载于与克地合写的《中国艺术神韵》),提出应该有林风眠。我同意他的看法,只因出书发稿时林氏尚在世,故未纳入,待日后有机会再补。这是90年代的事。最近李巍向我讲述他作国画,往往有西画素质潜来默合其中。我想这种不招即来、挥之不去的灵异现象,正是他融合中西艺术的默化反映。他画的色彩浓艳的红冠黑羽的雄鸡群,可能就是那默合的因素遣之于笔端吧?这是近作中的一例。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初,他画的好像头戴学士帽,亮晶晶地圆睁一目的猫头鹰,其夸张变形和笔墨酣畅等特点,令我联想起林风眠作禽鸟的格调情趣。

艺术评论的审美判断,是一项主观性很强的工作。艺术创作与欣赏之间,“无间然”是很多的;但二者之间存在差异,也是普遍的事实。有些艺术现象,以情易解,以理难测。因此,我对李巍的作品及其画论的一番谈论,不过一己之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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