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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伊联盟的形成,文明与核心国家

时间:2023-05-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正在形成的联盟文明与核心国家:正在形成的联盟在冷战后多极、多文明的世界里,缺少一个在冷战期间曾占主导地位的分界线。在这样的形势下,儒教-伊斯兰教国家之间的联系将会继续,或许还会扩大和加深。在去中国的路上,拉夫桑贾尼在伊斯兰堡宣称,在伊朗和巴基斯坦之间存在“一个战略联盟”,对巴基斯坦的攻击将被视为对伊朗的攻击。然而,二者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继续依赖西方,除了在联合国的投票外,都无

正在形成的联盟

文明与核心国家:正在形成的联盟

在冷战后多极、多文明的世界里,缺少一个在冷战期间曾占主导地位的分界线。然而,只要穆斯林人口增长和亚洲经济增长的浪潮持续下去,西方与挑战者文明之间的冲突就将超过其他任何分界线而成为全球政治的中心。穆斯林国家的政府可能对西方变得更为不友好,在穆斯林集团和西方社会之间将出现间歇性的低强度、有时可能是高强度的暴力冲突。以美国为一方和以中国、日本及亚洲其他国家为另一方之间的关系将具有极大的冲突性;如果美国对中国作为亚洲霸权力量的崛起进行挑战,就可能发生一场大战。

在这样的形势下,儒教-伊斯兰教国家之间的联系将会继续,或许还会扩大和加深。这一联系的中心是穆斯林和华人社会在武器扩散、人权和其他问题上反对西方的合作。巴基斯坦、伊朗和中国的密切关系是合作的核心,90年代初杨尚昆主席对伊朗和巴基斯坦的访问、拉夫桑贾尼对巴基斯坦和中国的访问使这一点明朗化了。这些举动“表明了巴基斯坦、伊朗和中国之间联盟胚胎的形成”。在去中国的路上,拉夫桑贾尼在伊斯兰堡宣称,在伊朗和巴基斯坦之间存在“一个战略联盟”,对巴基斯坦的攻击将被视为对伊朗的攻击。为了加强这一模式,贝娜齐尔·布托在1993年10月就任总理后立即访问了伊朗和中国。这三个国家之间的合作包括政治、军事、政府官员定期互访,以及在各种民用和军事领域的合作,包括军工生产合作,加上中国向另两个国家出售武器。这种关系的发展得到了巴基斯坦对外政策思想中的“独立”派和“穆斯林”派的强有力支持,这些人希望建立一个“德黑兰-伊斯兰堡-北京轴心”。在德黑兰,人们认为,“当代世界的独特性”要求伊朗、中国、巴基斯坦和哈萨克斯坦进行“紧密和持续的合作”。至90年代中期,一个近乎于事实上的联盟已经在这三个国家中间存在,该联盟的基础是反对西方、在安全问题上对印度的关注以及抗衡土耳其和俄罗斯在中亚的影响。(注43)

这三个国家能成为涉及到其他穆斯林和亚洲国家的更为广泛的集团的核心吗?格雷厄姆·富勒认为:一个非正式的“儒-伊联盟得以实现,并非因为穆罕默德和孔夫子是反西方的,而是因为这些文化提供了一个能够表达部分是由西方——一个在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上占统治地位,并越来越为世界人民所痛恨的西方——造成的痛苦的载体,一些国家感到‘它们没有必要再忍受’。”最强烈地呼吁这种合作的是卡扎菲,他在1994年3月宣布:

新的世界秩序意味着犹太人和基督教徒控制穆斯林,如果他们能够,随后他们将控制印度、中国和日本的儒教和其他宗教。

基督教徒和犹太教徒在说:我们曾决心摧毁共产主义,而西方现在必须摧毁伊斯兰教和儒教。

现在我们希望看到,以中国为首的儒教阵营和以美国为首的基督教十字军阵营之间的对抗。我们没有理由不对十字军的参加者持有偏见。我们和儒教站在一起,与它结盟,和它在一条国际战线上并肩作战,我们将一同消灭我们共同的敌人。

因此,作为穆斯林,我们将支持中国反对我们共同敌人的斗争……

我们希望中国取得胜利……(注44)

然而,中国方面对反西方的儒教和伊斯兰教国家联盟的热情一直相当低落。江泽民主席1995年宣称,中国不会与任何国家结盟。这个立场或许反映了传统的中国观念,作为一个中央帝国,即中心国家,中国不需要正式盟友,而其他国家会发现与中国结盟符合它们的利益。另一方面,中国与西方的冲突意味着它将重视与其他反西方国家的伙伴关系,其中伊斯兰国家占最大部分,而且是最有影响的成员。此外,中国石油需求的日益增长可能会驱使它加强与伊朗、伊拉克、沙特阿拉伯以及哈萨克斯坦和阿塞拜疆的关系。一位能源专家1994年评论道:这样一个以武器换取石油的轴心,“再也不需要听从伦敦、巴黎或华盛顿的旨意了。”(注45)

其他文明及其核心国家与西方及其挑战者之间的关系将会有极大的不同。缺少核心国家的南方文明拉丁美洲文明和非洲文明,一直依赖于西方,而且军事和经济力量相对软弱(尽管拉丁美洲在迅速改变这一状况)。它们与西方的关系或许会向相反的方向发展。拉丁美洲与西方有着紧密的文化联系。80年代和90年代,它的政治和经济制度越来越接近于西方。两个曾经试图获得核武器的拉丁美洲国家放弃了这一打算。整体军事力量在所有文明中处于最低水平的拉丁美洲国家,可能会不满于美国的军事优势,但却无意对它进行挑战。在不少拉丁美洲社会中,新教的迅速兴起不但使它们更像西方天主教-新教混合的国家,而且正在扩大拉丁美洲与西方之间的宗教联系,使之超出原先仅通过罗马教廷保持的联系。反过来,涌入美国的墨西哥人、中美洲人和加勒比人,以及由此带来的拉丁美洲对美国社会的影响,也促进了文化的趋同。在拉丁美洲与西方之间,实际上就是与美国之间,主要的冲突问题是移民、毒品以及与毒品有关的恐怖主义,以及经济一体化(例如,把拉丁美洲国家纳入北美自由贸易区,以对抗诸如南方共同市场和安第斯条约这样的拉丁美洲集团的扩张)。像墨西哥加入北美自由贸易区引发的问题所表明的那样,拉丁美洲和西方文明的结合并非易事,它或许会在21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缓慢地形成,但也可能永远不会形成。尽管如此,西方和拉丁美洲之间的差异仍小于西方与其他文明之间的差异。

西方与非洲国家的关系仅包括略微严重一些的冲突(主要原因是非洲的软弱),也存在一些重要的问题。南非没有像巴西和阿根廷那样放弃发展核武器的计划,尽管它销毁了已拥有的核武器。这些核武器是白人政府制造的,旨在威慑外国对其种族隔离政策的攻击,该政府不愿意把它们馈赠给黑人政府用于其他目的。但是,制造核武器的能力是不能销毁的。后种族隔离时代的南非政府可能会建造新的核武库以确保其非洲核心国家的地位,并遏制西方对非洲的干涉。人权、移民、经济问题和恐怖主义也被提上了非洲和西方的议事日程。尽管法国政府努力维持与其前殖民地国家的紧密联系,但非洲国家似乎正在经历一个非西方化的长期过程,西方国家的利益和影响正在缩小,本土文化正在被重新倡导,南非最终会将其文化中的非洲-英国因素置于非洲因素之下。在拉丁美洲变得更西方化的同时,非洲却变得更非西方化。然而,二者都在以不同的方式继续依赖西方,除了在联合国的投票外,都无法对西方和其挑战者之间的均势产生决定性影响。

很明显,三个“摇摆”文明的情况并非如此,其核心国家是世界舞台上的主角,它们与西方及其挑战者的关系可能是混合的、矛盾的和变幻不定的。它们彼此的关系也会极为不同。正如以上提到过的,日本经过一段时间可能带着极大的痛苦和自我反省而背离美国向中国靠拢。与冷战期间跨文明的其他盟友一样,日本与美国的安全纽带将削弱,尽管可能永远不会正式挑明这一点。日本与俄罗斯的关系仍然会是困难的,只要俄罗斯在它1945年占领的千岛群岛的问题上拒绝妥协。冷战结束时出现过可能解决这一问题的时机,但由于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兴起而稍纵即逝。在未来,美国没有理由像它过去所做的那样支持日本的领土要求。

在冷战的最后二三十年里,中国成功地与苏联和美国打“中国牌”。在冷战后的世界里,俄罗斯也可以打“俄国牌”。俄罗斯和中国的联合将使欧亚与西方之间的均势决定性地向前者倾斜,引起人们像对50年代的中苏关系那样的关切。与西方紧密配合的俄罗斯会为抗衡在全球问题上的儒-伊联盟增添力量,并重新引起冷战时期中国对来自北方的侵略的恐惧。然而,俄罗斯与这两个邻近文明之间也存在着问题。在与西方的关系中,俄罗斯更倾向于短期行为,这是冷战结束的后果,是出于重新确立俄罗斯与西方的均势的需要,以及双方就基本的平等和各自的势力范围达成协议的需要。在实际中这意味着:

1、俄罗斯同意欧洲联盟和北约扩大到把中欧和东欧的西方基督教国家包括进去,西方则承诺北约组织不继续扩张,除非乌克兰分裂成两个国家;

2、俄罗斯和北约组织签订伙伴关系条约,保证互不侵犯,定期磋商安全问题,共同努力避免军备竞赛,为达成符合双方冷战后安全需要的武器控制协议进行谈判;

3、西方承认俄罗斯对维护东正教国家及东正教人口占多数地区的安全负有主要责任;

4、西方承认俄罗斯在与南面穆斯林民族关系中面临的实际的和潜在的安全问题,西方愿意修改欧洲常规力量条约,以及支持俄罗斯为应付这些威胁采取的必要措施;

5、俄罗斯和西方同意在处理一些同时涉及到西方和东正教利益的问题,如波斯尼亚问题时,进行平等的合作。

如果按照上述或类似路线进行安排,俄罗斯和西方便不大可能对对方的安全构成长期的挑战。欧洲和俄罗斯是出生率低、人口老化的人口成熟社会,这样的社会不具有可能成为扩张和进攻取向的年青力量。

冷战刚刚结束时,俄罗斯和中国的关系变得较具有合作性:解决了边界争端,双方都削减了边境驻军;扩大了贸易;双方都停止将对方作为核导弹的攻击目标;两国外长探讨了对付原教旨主义的伊斯兰国家的共同利益。更为重要的是,俄罗斯发现中国是渴望得到坦克、战斗机、远程轰炸机和地对空导弹等军事装备和技术的大客户。(注46)从俄罗斯的观点来看,俄中关系的升温表明,在俄日关系持续冷淡的情况下,它有意识地决定将中国作为其亚洲的合作“伙伴”同时这也是针对它在北约东扩、经济改革、军备控制、经济援助以及加入西方国际机构等问题上同西方之间的冲突作出的反应。就中国而言,中国得以向西方证明,它在世界上不是孤立的,而且它可以得到必要的军事能力来执行远距离投放兵力的地区性战略。对两国来说,俄中联系如同儒-伊联系一样,是抗衡西方力量和普世主义的一种手段。

这种联系能否延续下去,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第一,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在双方满意的基础上保持稳定的程度;第二,中国作为东亚霸主的崛起从经济、人口和军事上威胁俄罗斯利益的程度。中国的经济推动力已经扩展到西伯利亚,中国和韩国、日本的商人一道正在开发和利用那里的机会。西伯利亚的俄罗斯人日益认识到,未来他们的经济更多地是与东亚而不是与俄罗斯的欧洲部分联系在一起。对俄罗斯来说更大的威胁是进入西伯利亚的中国移民。据报道,中国在那里的非法移民人数1995年达到300万-500万,而东西伯利亚的俄罗斯人口大约是700万。俄罗斯国防部长格拉乔夫警告说:“中国人正在和平地征服俄罗斯远东地区。”俄罗斯高级移民官员也赞同地说:“我们必须反对中国的扩张主义。”(注47)此外,中国与前苏联各中亚共和国发展经济关系的举动,可能激化它与俄罗斯的关系。中国的扩张也可能变成军事扩张,如果它决定重新提出对蒙古的主权要求。蒙古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俄罗斯人从中国分离出去的,几十年中它曾一直是苏联的卫星国。自蒙古人入侵以来一直萦绕在俄罗斯人脑海中的“黄祸”,有一天可能会再次成为现实。

俄罗斯与伊斯兰的关系,是几个世纪以来它通过对土耳其人、北高加索人和中亚部落民族进行扩张战争的历史的产物。当前,俄罗斯正与其东正教盟友塞尔维亚和希腊联合制衡土耳其在巴尔干的影响,并与其东正教盟友亚美尼亚制衡土耳其在外高加索的影响。俄罗斯一直积极地维护其在中亚各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影响,将它们纳入了独联体,并在所有这些国家部署了军队。俄罗斯关心的中心问题是里海的石油和天然气储藏,以及将这些资源运往西方和东亚的通道。俄罗斯还一直在北高加索进行着一场反对车臣穆斯林的战争,并在塔吉克斯坦进行着另一场战争,支持塔吉克斯坦政府镇压包括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分子在内的暴乱。这些安全考虑进一步刺激了俄国同中国在遏制中亚的“伊斯兰威胁”上的合作,也是俄罗斯同伊朗恢复友好关系的一个重要动机。俄罗斯向伊朗出售潜艇、新式战斗机、战斗轰炸机和地对空导弹,以及侦察和电子战军事装备。此外,俄罗斯已同意在伊朗建立轻水核反应堆,并向伊朗提供铀浓缩设备。作为回报,俄罗斯非常明确地希望伊朗遏制原教旨主义在中亚的扩散,并暗示希望它与俄罗斯合作共同制衡土耳其在中亚和高加索的影响。在未来的几十年中,俄罗斯与伊斯兰的关系,将决定性地取决于它对沿其南方边界上的穆斯林人口爆炸所构成的威胁的看法。

第三个“摇摆”的核心国家是印度,冷战期间它是苏联的盟国,与中国进行过一场战争,与巴基斯坦进行过几场战争。它与西方,特别是与美国的关系,即使不是龃龉相加,也是保持着一定距离。冷战结束后,印度与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核武器、南亚次大陆全面军事平衡问题上都可能继续存在严重冲突。如果巴基斯坦能够赢得其他穆斯林国家的支持,印度与穆斯林的关系总的来说将会很困难。为了应付这一局面,印度可能会进行特别的努力,像以往那样逐个劝说穆斯林国家疏远巴基斯坦。随着冷战的结束,中国与邻国建立友好关系的努力扩大到了印度,两国之间的紧张状态因而得到了缓解。但是,这一趋势不可能长期维持,因为中国积极地卷入了南亚政治,而且可能会继续这样做:同巴基斯坦保持紧密的关系,加强巴基斯坦的核武器和常规军事能力,以经济援助、投资和军事援助讨好缅甸,还可能在那里发展海军设施。目前中国的力量正在扩张,在21世纪初,印度的力量也会得到很大的发展。两者之间发生冲突是极为可能的。一位分析家指出:“两个亚洲巨人之间潜在的力量竞争,以及自认为是当然的大国、文明和文化的中心,会继续促使它们支持不同的国家和事业。印度将努力崛起,不仅是作为多极世界中的一个独立的权力中心,而且是作为中国权力和影响的抗衡国家。”(注48)

至少为了对抗中-巴联盟,即使不是为了对抗更广泛的儒-伊联系,而与俄罗斯保持密切的联系、继续大量购买俄罗斯的军事装备,也明显地符合印度的利益。90年代中期,印度从俄罗斯得到了几乎所有主要类型的武器,包括一艘航空母舰和低温火箭技术,由此导致了美国的制裁。除了武器扩散外,印度和美国之间还存在其他问题,包括人权问题、克什米尔问题和经济自由化问题。然而,美国-巴基斯坦关系的疏远和在遏制中国上的共同利益,最终可能使印度和美国建立起更密切的关系。印度在南亚的力量扩张不会伤害美国的利益,反而于其有利。

文明之间及其核心国家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常常是自相矛盾的,而且会发生变化。任何一个文明的大多数国家在形成与另一个文明中的国家的关系时,通常追随核心国家的领导。但是情况将不会总是如此。很明显,一个文明中的所有国家不会与第二个文明中的所有国家都拥有相同的关系。共同的利益,通常是来自第三个文明的共同的敌人,导致了不同文明国家间的合作。显然,文明内部也会出现冲突,特别是在伊斯兰文明内部。此外,沿断层线边缘的集团间的关系,可能与它们各自文明中的核心国家之间的关系有极大的差别。然而,总的趋势是明显的,可以就文明间和核心国家间似乎正呈现出的结盟和对抗作一些合理的归纳。图9.1对此做了概括。冷战期间相对简单的两极关系已为多极、多文明世界的远为复杂的关系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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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1 各文明组成的世界政治:正在出现的组合

【注释】

[1]阿卡城(Acre)是地中海西岸的一个港市,在现今以色列西北部。——编者注

[2]10至11世纪天主教会内部的一次僧侣运动,主张教皇有权废黜君主。——编者注

[3]应当指出,关于国家间关系的表述,至少在美国存在着用词上的混乱。人们以为,关系“好”是指关系友好、合作,关“系坏”是指关系敌对、对抗。这种表述混淆了两个很不相同的方面:友好还是敌对;可取还是不可取。它反映出美国人特有的想法:在国际关系中,和谐总是好的,冲突总是坏的。然而,把关系好等同于关系友好,只有在冲突永远不可取时,才站得住。当布什政府为了科威特而向伊拉克开战,使关系变“坏”时,大多数美国人却认为这是“好”。为了避免“好”究竟是指可取还是指和谐,“坏”究竟是指不可取还是指敌对这一点上的混乱,我在本书中说“好”和“坏”,只是指可取和不可取而言。有趣而又令人不解的是,既然美国人赞成美国社会中不同意见、集团、党派、政府部门和企业之间的竞争,那么为什么美国人会认为自己社会中的冲突是好事,而不同社会之间的冲突却是坏事呢?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就我所知,尚无人认真研究过。——原书脚注

[4]本书作者在此处及下文中所述中国领导人或中国文件的言论,绝大部分是摘自美国和港台报刊,我们的译文则是按此书原文转译,希读者明鉴——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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