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在位的时候,时刻考虑要早日将还残存在江南的吴国政权吞并掉。为此,司马炎让自己最得力的大臣车骑将军羊祜镇守襄阳,窥伺着吴国的动向。
羊祜初到襄阳时,这里的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都非常薄弱,不但不能对吴国发动进攻,连安全地保卫好晋国自身的边界都很难做到。羊祜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赶在吴国还没有向晋国发动进攻之前,将自己的经济和军事的实力加强,首先自保,然后才谈得上进攻。羊祜驻守襄阳,发动士兵屯田,自给自足,不到三年,襄阳郡便足食足兵,经济实力和军事实力大大加强。此时吴国的皇帝是孙皓。孙皓是孙权的孙子,是个极其荒淫无道的君主,他认为凭着长江天险,晋国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渡江作战,便放心大胆地过自己享乐的生活,根本没有想到要在什么时候进攻晋国。
司马炎见羊祜在襄阳治理有方,下令让羊祜准备对东吴发动进攻。羊祜给武帝司马炎上了一封奏章,说:“当前,吴主孙皓虽然荒淫无道,但是还没到全面攻吴的时候。吴国现在文臣武将还不乏能人。最主要的是文有左丞相陆凯,武有镇军大将军陆抗,此二人是从兄弟(堂兄弟),出身名家,是东吴名臣陆逊的后人。吴国的政治和军事有此二人主管,还算清明,故暂时不宜攻吴。”司马炎对羊祜的计策无不听从,见羊祜所言有理,便只下令让他密切监视吴国的动向。
不久,吴国左丞相陆凯生病去世,朝政一时间出现了空白,羊祜觉得是攻吴的好时机。正准备上表武帝司马炎起兵东进,可巧这时候晋国自己内部发生了动乱——益州兵变。羊祜为防益州叛兵顺流而下与东吴结成联盟,只得东防吴国,西镇益州,任参军王浚为广汉太守,发兵镇平益州。王浚的文韬武略,在晋国朝臣中均属首选,很快平定了益州的动乱。司马炎因王浚平叛有功,下诏调王浚到朝中任大司农一职。羊祜听说这个消息后,派心腹密使紧急向武帝司马炎送了一封密信,信中说:“王浚是军事奇才。当年在我军中时,我事事与他商量,王浚所献的计策招招胜我数倍,不宜作为内臣使用。应该让王浚监督梁、益二州的军事,在上游早做代吴的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即可从上游顺流而下,直捣吴国都城。”司马炎欣然同意羊祜所请,下诏任命王浚留居益州,监督梁。益二州的军事,并密令王浚在益州做好伐吴的准备。
晋泰始八年(公元272年),吴主孙皓调西陵督步阐回京城任用。这时,孙皓正在残暴地诛杀功臣。步阐家从祖上开始,就是镇守西陵的边将,突然接到诏命要他回京城重新任用,不知道孙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担心自己一旦到了京城,兵权被剥夺后,就会任孙皓宰割,毫无生存的希望了。步阐与手下的僚属们商量是否应遵旨回京,谋士们都说:“吴主荒淫无道,突然征召边关大将回京,肯定又是听信了什么人的谗言。将军家祖上几代都是镇守西陵的,这里有产业和祖上的坟茔,不应到京城去。可向皇帝上书谢绝回京。”步阐上书请求继续留驻边防,孙皓不同意他的请求,再次下诏要他立即回京。步阐更加认定了孙皓要对自己不利,决定向晋国投降。
八月,步阐派自己的两个侄子到洛阳送信,表示要向晋国投降,并让两个侄子就留在洛阳做人质。晋武帝司马炎觉得这是一次向吴国发动进攻的好机会,封步阐为宜都公,任命步阐都督西陵诸军事兼领交州牧。同时又下诏通知羊祜,准备接应步阐,向吴国进兵。
就在步阐向洛阳派出特使、晋国准备大举灭吴之前,东吴的镇军大将军陆抗已经侦察到了步阐投降的消息,做好了平叛和抗击晋国入侵的准备工作。陆抗一面向吴主孙皓上表,报告步阐投降的消息和自己进军平叛的计划,同时,不等孙皓下诏同意,陆抗派遣左奕、吾彦做先锋,各路大军迅速向西陵进发。陆抗在从赤溪到故市(今湖北宜昌一带)建造工事,对内包围步阐,向外抵御晋军的入侵,打算将步阐和晋国的军队隔离开,使晋军与步阐不能形成呼应之势。陆抗下令,时间紧急,将士们必须在三日之内将工事筑成,违令者军法从事。
由于陆抗规定的日期太紧,而且对陆抗的计划也不了解,部下的将军们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们建议,现在正应该乘着三军的锐气,向西陵大举进攻,拿下西陵后,晋军即使赶到西陵城下,也只能望城兴叹,不必做这件劳而无功的事情。陆抗对部下耐心地解释说:“西陵城的防守工事,是我当年亲自构筑的,城中粮草丰富,城墙厚而且坚固,很难在短时间里攻克下来。万一攻不下城来,晋军大军又到,那时我们腹背受敌,形势就很危险了。我们在这里构筑工事,是要将叛军和晋军分割开,让他们互相不能了解对方的意图,才好一个一个地击败他们。”晋武帝司马炎命令荆州刺史杨肇率领本部军马到西陵接应步阐的大军,又命令羊祜同时进兵江陵,并派巴东监军徐胤率领水军进攻建平,三路兵马水陆并进,遥相呼应,企图在三路大军会师之后,顺江直下,占领东南全境。
当陆抗的工事筑成之时,羊祜的五万大兵已经抵达江陵,江陵守将向陆抗告急,请求支援。而陆抗此时却下令全军向西陵开拔,亲自进攻西陵。部下的将士们请求陆抗去支援江陵,并表示愿意在江陵城下与羊祜决一死战。陆抗对部下们说:“内乱不平,外患不止。西陵攻克后,对内可以鼓舞士气,对外可以挫敌锐气,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万一让晋军与西陵的叛军会合,晋军就可长驱直入。西陵一带,均属少数民族部落,动乱起来就不可收拾,江南全境将会陷入危机之中。再说,江陵城兵多粮足、守备严固,晋军无法攻下江陵;即使是晋军攻破了江陵,他们也守不住,因为江陵离晋军本土太远,最终还是要被我们收复,我们并没有多少损失。”陆抗命令公安督孙遵在长江南岸布下防线,阻住羊祜的大军,命令水军督留虑逆江而上,抵挡晋军徐胤的大军,自己则亲率大军上达赤溪、故市一带,一面迎战杨肇,一面进攻西陵。杨肇与陆抗在赤溪对垒,陆抗凭着坚固的工事,坚守不出,只用弓箭和石头对付进攻的晋军,杨肇接连进攻了几次,伤亡惨重,眼见得一时无法击退吴军,士气非常低落,担心长期相持下去会被吴军击败,只好下令撤兵。
晋军后撤,吴军将领们请求陆抗派兵追击,陆抗考虑的是:如果在我军追击晋军的时候,西陵城中的叛军乘机在我们后方进攻的话,晋军再回过头来夹攻,我们就会两面受敌,不但不能获胜,甚至还会使战局整个逆转,后悔不及。陆抗命令:将士们只在军营中擂鼓呐喊,大造声势。等晋军后退不及造成混乱后再用小股精兵快速追杀,只求击溃晋军,给对方在心理上造成压力,并不指望多消灭敌人。果然,当晋军大部队后撤时,听到吴军如山崩海啸一样的呐喊,以为是大军追了过来,慌得丢盔弃甲,互相践踏,人马死伤无数。当陆抗派出随后打探的人回来报告说晋军阵势已乱时,陆抗迅速派出三千骑兵追杀,杨肇全军崩溃,陆抗大获全胜。晋军撤走之后,陆抗又乘胜攻下了西陵城,生擒叛军首领步阐,当场将步阐凌迟处死,并连同三族一齐杀尽。
西陵城被攻破时,羊祜正准备进攻江陵,忽然听到了西陵城已破,步阐被杀。羊祜大惊:西陵一破,晋军再继续东进就失去了接应的力量,若孤军深入,就失去了进军的意义。更可担心的是,一旦陆抗稳定了西陵城之后,就会顺游而下,自己这五万军队又面临着四面受敌的境地,羊祜下令:全军火速撤回!
羊祜从江陵回到襄阳后,想来想去,觉得进攻东吴的最后时间还没有到。东吴有像陆抗这样的大将军在,要想在短时间内攻灭东吴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羊祜想了个一箭双雕的妙计:一方面在边境上与吴军和平相处,对吴国边境上的百姓则以怀柔为主,使吴国的边民对晋军感恩戴德;另一方面,羊祜还知道:东吴的镇军大将军陆抗是个有德有能的将军,他对晋军表示的友好不会拒绝,这么一来,陆抗就陷进了羊祜的圈套里了。因为吴主孙皓是个昏庸多疑的人,他见自己的军事首领与晋军首领和睦相处,肯定会起疑心。一旦吴主孙皓对陆抗产生了怀疑,吴国君臣之间产生了隔阂,上下分心,晋军就可乘这个时候对吴国进攻。平时,羊祜绝口不提与东吴作战的事情,只是喝酒打猎,读书下棋。部下的将领们见羊祜不思进攻吴国,都来向他提意见,每天都有人来向他建议如何进军,如何防守。每当有人来向他提出所谓的进军的奇计妙策时,羊祜就拉着他喝酒下棋,对进军的事情不表示兴趣;许多人兴冲冲地来,却被羊祜灌得大醉如泥。时间一长,不少人认为羊祜是被西陵一战吓坏了,渐渐地有人对羊祜不满起来,向武帝司马炎上书说羊祜在边界上无所作为,要武帝撤换羊祜。武帝司马炎接到这样的上书,总是付诸一笑,根本不往心上放。司马炎知道:羊祜足智多谋,他无论怎么做,都一定有他的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武帝司马炎反而派人到襄阳送信,对羊祜不断地给予嘉奖。每逢朝廷送来嘉奖物品时,羊祜都要把皇帝的诏书拿出来当众宣读,并将皇上赏赐的物品分给部下,大家见武帝司马炎这样信任羊祜,慢慢地也就不说什么话了。
羊祜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带着士兵们去围猎。有时候,东吴的猎人先射中的猎物负伤跑到晋军的领地来,羊祜便将这些猎物派人送回去还给他们。
两国军队在边界上发生摩擦,互有伤亡,羊祜总是命令将吴国的伤兵治好伤后送回去。吴国被俘的士兵都是全数放回,不愿回去的士兵,在晋国种田也行,在晋国当兵也行,愿意回家的当场发给路费。许多吴国士兵们被感动得痛哭流涕,都愿意在晋国留下来。回到吴国的士兵们一传十、十传百,晋国大将军羊祜的仁爱厚道在吴国人人皆知。吴国的镇军大将军陆抗对羊祜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白,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很难对付的对手。如果晋军直接对吴国发动进攻,那倒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就是像羊祜这样先将人心争取过去,一旦民心向外,守备再好的城池也不能抵挡敌人的进攻。陆抗更清楚的是,如果自己硬和羊祜对抗的话,那就从根本上输给了羊祜。陆抗告诫部下:“晋军一意行善,我们也要注意不能作恶。他以善来,我以善去,以保民为上,使边境上的吏民都感觉到我们守边将士是爱民如子的,这样才能把他们的心收服住。要不然,吏民们都会慢慢逃到晋国去。”
陆抗以柔克柔的政策羊祜很快也知道了,更加佩服陆抗的见识和胸怀。两人虽然各为其主,但在胸怀和气度上却成了互相倾慕的朋友。陆抗打听到羊祜喜欢喝酒,派人送去一坛自己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并附了一封信,信上说:“我与将军各为本国效力,但我倾慕将军的胸怀和韬略,特地送来一坛封藏多年的上等好酒,愿将军与我同醉。”羊祜一打开酒坛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连声道:“好酒好酒!”拿起酒盅就倒酒喝。部下们见羊祜贸然喝酒,都在心里捏着一把汗,见羊祜喝下酒后没有事才放了心。陆抗和羊祜从此经常书信来往,有时候还在边界上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在一起谈天说地,但就是不说两国行军打仗的事情。有一次,羊祜约陆抗见面,陆抗派人告诉说自己生病了,是心口不舒服。羊祜派人送去一包自己经常用的药,陆抗当着送药人的面就要喝下去。陆抗的部下冲上来拉住他的手说:“将军你怎么能随便就喝外人送来的药呢?如果里面放了毒怎么办?”陆抗笑笑说:“羊叔子(叔子是羊祜的字号)怎么会放毒害人?”陆抗喝下药后,果然病情就有了好转,又派人送信向羊祜表示感谢,还给羊祜送去了答谢的礼物。
陆抗在边界上和羊祜礼尚往来,两国之间和平共处,没有了军事冲突,按理说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可是吴主孙皓却不这样想。他是个气量狭窄的人,他见陆抗竟然和敌人交起了朋友,可能有不轨之心。下诏将陆抗狠狠地责备了一通。陆抗接到孙皓的诏书后,苦笑着对部下们说:“这个结局是我早就料到了的。与敌国相处,与和邻居们相处的道理是一样的,互相之间要讲信义。如果羊祜以友善的态度对我们,我们却用仇人一样的态度去对待他们,那就等于在宣扬我们自己的丑恶和羊祜的美德,正好中了羊祜的计;可是如果像我这样做的话,皇上又会怪罪我,使我国君臣之间产生隔阂,这又恰恰是羊祜所希望的。总之,不论我们怎么办,都是让羊祜占了主动。不过,我虽然个人有失,但我还是为能有像羊祜这样的对手而感到高兴。”
正如羊祜所希望的和陆抗所害怕的那样,吴国皇帝孙皓将陆抗调回京城,另派大将驻守边境。陆抗回到京城后,郁郁不得志,不久便生病去世。
当羊祜和陆抗在边境上进行心理较量的时候,晋国丝毫没放松伐吴的准备工作。羊祜推荐的大将王浚征集了一万多人,在益州打造战船。造成的战船首尾长达一百二十多步,一只船可容纳兵士二千多人;船高数层,又在船上用坚固的木材造成楼宇状,建有瞭望台,指挥作战;甲板上可以驰骋战马,王浚把这种船称为楼船。
吴国建平(在今湖北秭归一带)太守吾彦经常在长江上发现破碎的木屑,碎木屑时多时少。吾彦向吴主孙皓上书说:“在建平一带的江面上,常有碎木屑从上游漂下来。据判断,这些木屑是造船时砍下来的。这说明,在长江上游或在益州一带,有晋国的军队在打造船舰。晋军造船的目的没有别的,肯定是要对吴国不利。请主上早做防备,应在建平一带加强兵力,扼守住长江中游,还要在长江沿岸处处设防,以防晋军进攻。”
吴主孙皓这时正在安乐窝中享乐,又见晋军多年不进攻,他想,难道就会在一个早上打过来?对吾彦的建议不予理睬。吾彦见自己的建议没得到预期的反响,便不管皇帝是什么主意,先自行加强防务。在建平一带用铁链锁住长江,又将一丈多长的大铁锤沉在江底,只要有船只触动铁链,沉在江底下的大铁锤就会从下向上冲击,再大的木船也会被冲断。凭借着这样严密的防备,吾彦认为晋军要想顺江而下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吴国国内发生了一系列有利于晋国的变化。吴主孙皓信神,找来许多巫师们在家里问卜,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打败晋国。巫师们只要有钱就行,他们信口胡说八道,说就在今年的冬天,吴主就要西进洛阳,晋国就会被吴国消灭。孙皓对巫师们的话深信不疑,到处祭山祭水,只等着冬天一到就可自然灭掉晋国。羊祜将吴国国内的情况探听得一清二楚,立即向武帝司马炎上了一份紧急表章,要发起本部兵马伐吴,请武帝司马炎调动其他各路兵马配合。司马炎召集群臣讨论伐吴的事情。贾充、荀勖等人一心只想求个安稳,竭力反对对东吴用兵,贾充说:“秦、凉二州的兵乱尚未平定,不宜对东吴用兵。如果两头用兵,将会国力祜竭,不堪重负。”司马炎觉得大家说得有理,下诏要羊祜暂缓进兵,说是等到时机成熟时再说。
晋武帝咸宁四年(公元278年)春天,羊祜病重,回到京城洛阳休养,带着重病的身体,羊祜要求进见武帝。司马炎将羊祜接到自己的偏殿内交谈,羊祜在分析了吴国形势后,力主尽早伐吴。羊祜说:“臣已经朝不保夕了,只是没能看到吴国被灭、晋国统一的好日子,今天特地来请皇上早拿主意。”武帝司马炎为羊祜的精神所感动,决定立即伐吴。
为了让羊祜能够得到较好的休息,武帝命中书令张华代自己经常向羊祜咨询。羊祜对张华说:“皇上是靠禅让得到帝位的,功德不像马争力战的君主那样卓著。应该乘着现在吴国国内混乱的时候进军。假如吴国现在的国君孙皓突然死亡,另外换了个新的英明的君主,那时候要想再对吴国用兵,只怕一道长江天险能挡住百万雄兵,反过来将会对我形成极大的危害!”张华认为羊祜说得字字在理,在武帝司马炎面前极力陈述羊祜的意见,使武帝下定了进攻东吴的决心。
讨伐东吴,谁当主帅?司马炎认为还是羊祜最合适。但是羊祜已经病得不行了,司马炎特地下诏让羊祜坐卧车去指挥战斗。羊祜又给司马炎上了一封奏章说:“平定东吴,是我一生的最大心愿,但是我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征战了。我可以推荐一人代我去,度支尚书杜预文才武略都超过常人,可由杜预总领全军东行。”羊祜将自己的推荐信请张华转交给武帝,武帝任杜预为镇南大将军,命杜预接任后立即点起兵马东行。杜预刚刚做好准备工作,还没动身的时候,羊祜已经一病身亡。司马炎亲自到羊祜家府上去吊唁,这时正值隆冬,司马炎手抚羊祜的灵柩痛哭失声,鼻涕眼泪顺着胡须往下流,由于天气太冷,流下来的泪水都结成了冰。
公元280年,司马炎将二十万大兵分成六路,同时出击。杜预进攻江陵,王浑进攻横江,王浚率军从上游顺流而下到达建平时,被建平太守吾彦横锁在江面的大铁锁和沉在江底的大铁锤挡住了去路。这一点也难不倒王浚,王浚在进军之前早就想好了对策。王浚令士兵们造出十多个大木筏,满载稻草人,稻草人身披铁甲,吸引吴军的注意。当木筏碰到江心的大铁锤时,大铁锤击在木筏上便再也下不去,失去了对后面船只的威胁。王浚又在大船前面放了长达十多丈直径十多围的火炬,开到江心的铁链下面,将火炬点燃,烧断铁链、扫除障碍,晋军通行无阻。王浚又与王戎、刘乔会师,合攻武昌,武昌被攻破后,晋军顺流东下,一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不久王浚攻克石头城,吴主孙皓自己反绑双手,抬着棺材到晋军大营中请求投降。王浚命令士兵们烧掉棺材,给吴主松了绑,将吴主接进大帐,然后向晋武帝司马炎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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