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革更改君令
鲁文公十八年(前609年)二月,鲁文公去世。十月,襄仲(公子遂)杀死太子恶,立文公庶子公子俀,是为鲁宣公。
鲁宣公即位不久,莒国(春秋诸侯国,都莒,位于今山东省莒县)被废黜的太子仆杀死其父莒纪公,携带珍宝美玉前来投附鲁国(都曲阜,位于今山东省曲阜市)。鲁宣公十分高兴,亲笔写信给正卿(宰相)季文子,要他当天就划出一片土地给莒废太子仆作为食邑,不得延误。
鲁国大史(即太史,主管拟草君令、编写史书)里革[1](又名克)听说后,在路上拦住送信的官员,断然更改鲁宣公的手令,令送信官员当天就将莒废太子仆送到东部边境地区去,不得违抗。
第二天,送信官员把里革擅改君令一事报告鲁宣公。鲁宣公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里革抓来见他。
鲁宣公怒气冲冲地瞪着里革,声色俱厉地问道:“违反国君的命令就要被杀头,你知道吗?”里革回答说:“更改国君的命令,即犯了杀头之罪,这我知道。不过,莒太子仆是杀其国君、偷其国宝逃到鲁国来的。他是个弑君窃宝叛国的盗贼,为天下人所不耻。我生怕君主您背上包庇盗贼的坏名声,所以更改了您的命令。臣违反国君的命令该杀头,请君主您处罚我吧!”鲁宣公听里革这么一说,知道自己错了,随即下令将里革释放。
《国语》鲁语上《里革更书逐莒太子仆》
《左传·文公十八年》
【简评】
里革明知擅改君令会被杀头,果敢动笔以维护大义,其精神可嘉。鲁宣公为里革的道理所说服,亦不失为明君。
【注释】
[1]《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鲁宣公下令当天赏赐给莒太子仆一个城邑,季文子却下令司寇(主管全国司法)当天就得把莒太子仆驱逐出国境,事后派大史克向鲁宣公说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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