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在一群米兰的年轻艺术家的心目中,因为他们太钦佩他,以致无法自己创造。其中的四个人——波特雷费欧(Giovanni Antonio Boltralfio)、沙莱诺(Andrea Salaino)、塞萨雷(Cesare da Sesto)以及奥焦诺——被画在坐落于米兰斯卡拉(Piazza della Scala)处的达·芬奇雕像底部的石头上。其他的人,像索拉里(Andrea Solari)、费拉里(Gaudenzio Ferrari)、孔蒂(Bernardino de'Conti)、梅尔齐等,全部在达·芬奇的画室里工作过,因而知道如何去模仿他那优雅的线条,却无法达到他的精妙及深度。另两位画家承认是他的学生,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们认识他本人。巴齐(Giovanni Antonio Bazzi)——借索多马之名而认为自己继承了历史——可能曾与达·芬奇在米兰或罗马会面过。卢伊尼升华了感情,但由于其正直而避免了责骂。他挑选圣母及圣子为其再三重复的主题,也许他很正确地在这个最古老的绘画题材中看到了生活是生生不息的,爱凌驾于死之上,以及除了在母亲时代才能成熟的那种妇女美。他比其他门生更能掌握住达·芬奇那种优柔的纤美及温柔——并非不可思议——的达·芬奇式的微笑。在米兰的安布罗西安娜画廊的《圣家》便是达·芬奇的《圣母、圣子及圣安妮》的变异形式,而在萨龙诺(Saronno)的斯帕萨里齐奥(Sposalizio)一画里便是完全体现了柯勒乔的仁慈。他似乎与达·芬奇一样,对于农村少女生了一位神的动人的故事从未怀疑。他以达·芬奇所无法感觉或描绘的那种单纯的虔敬,使线条及其颜色变得柔软。一个不情愿但仍然尊敬、可爱且令人激起热望的神秘的怀疑者,他们驻足于卢浮宫卢伊尼所绘《睡着的耶稣》(Sleep of the Infant Jesus)及《东方博士的朝拜》(Adoration of the Magi)之前比在达·芬奇所绘《圣约翰》之前更久。
因为这些风雅的消失,伟大的米兰时代也随之而去。曾使得洛多维科的宫廷极为光辉的那些雕刻家、建筑家、画家、诗人,很少是本地人。当仁慈的君主衰落时,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又得另寻他处的牧草。在随之而来的混乱与奴役时期里,没有杰出的天才兴起以取代他们。而一代之后,唯一留存之物便是城堡及大教堂——这是米兰在其光辉灿烂的15世纪的最后10年里引导着盛况空前的意大利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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