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开始于波希米亚。习惯上将这场战争分为四个阶段:波希米亚时期(1618—1625 年),丹麦时期(1625—1629 年),瑞典时期(1630—1635 年),瑞典—法国时期(1635—1648 年)。
在波希来亚的战争1618 年,波希米亚人(或者说是捷克人),由于担心失去他们的新教自由权,用该国常用的方法把哈布斯堡神圣罗马皇帝马赛厄斯(也是捷克人的国王)派来的两名使者掷出窗外。在这次“布拉格掷出窗外事件”以后,皇帝兼国王遂派遣军队来恢复他的权力,然后波希米亚人废黜了他,又选出一位新国王。为了取得新教的支持,他们选中新教联盟的首领、加尔文教的帕拉丁选帝侯,后者还采用了弗雷德里希五世的称号。他带来了新教联盟、荷兰人和特兰西瓦尼西亲王给波希米亚人的援助。马赛厄斯的继承者费迪南皇帝得到教皇的金钱支持,从米兰开来的西班牙人部队和天主教巴伐利亚的部队,在 1620 年的白山战役中设法以压倒性优势战胜了波希米亚人。弗雷德里希出逃,被人嘲笑或怜悯为“冬季国王”。他在帕拉丁的世袭领地遭到西班牙人的蹂躏。
哈布斯堡开始重新征服波希米亚并对其进行革命性改造。费迪南使自己再次当选为国王。他没收了几达一半的波希米亚贵族的领地,把这些土地捐赠给天主教教堂和修道院,或赏给他队伍里的各外国冒险家们,这些人于是成了波希米亚的新土地贵族。
随着新教命运的衰败和 1621 年新教联盟本身的解散,新教事务的领导权就为丹麦国王——同时又是荷尔斯泰因(神圣罗马帝国的一个邦国)的公爵——所取得。他的宗旨和策略结合得很好,因为他希望获得一些德国主教管区,为他的幼子建立一个王国。由于得到来自荷兰人和英国人的少量援助和黎塞留的允诺,他介入了冲突。费迪南皇帝的对策是筹建了另一支军队,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委托阿尔贝特·瓦伦斯坦私人筹建起一支军队。瓦伦斯坦招募了一支包括各种国籍的职业军人的部队,他们不是依靠军饷,而是依靠抢劫过活。他的军队是他个人的工具,不是皇帝的工具,所以他奉行他自己的政策,这一政策是如此居心叵测、巧于隐蔽,以致瓦伦斯坦这一名字一直成为一个谜。瓦伦斯坦和其他帝国的将军迅速击败了丹麦国王,推进到波罗的海沿岸,甚至侵入丹麦半岛。
反宗教改革运动的浪潮现在泛滥于德国。天主教不仅再次渗入帕拉提纳特,蔓延到波希米亚,而且滚滚北流至路德教各邦的内地边远处。根据 1629 年的归还敕令,皇帝宣布所有从 1552 年以来世俗化的教会领地一律自动归还给天主教教会。有些这样的领地从最年老的人记事起便属于新教。恐怖席卷了新教德国。已有百年历史的整个新教宗教改革运动似乎已经危在旦夕。
法国人和瑞典人的惊恐对此感到惊恐的有法国人和瑞典人。可是黎塞留还在继续镇压倔强的贵族和胡格诺教徒。他还未把法国巩固到称心如意的地步,因而他认为法国无需亲自战斗,只要利用盟国就能制止哈布斯堡王朝的野心。他派遣外交家协助瑞典国王从对波兰的战争中脱身,并允诺给予财政援助,不久援助款项增至一年 100 万利佛尔,作为在德国维持 4 万人的瑞典部队的回报。荷兰人则每月为瑞典人补贴约 5 万弗罗林。
古斯塔夫·阿多发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阿多发是一个极有才干的统治者,在瑞典博得了各个集团的好感,他在波罗的海东岸扩展了瑞典的疆土。他利用荷兰和其他国家的军事专家建立起一支纪律严格、士气高昂并配有流动大炮的当时最现代化的军队。他本人笃信宗教,下令他的队伍出征作战时要高唱路德教赞美诗。他完全适合担当新教的斗士,此时他乐意挺身而出,1630 年在德国登了陆。黎塞留除提供财政援助外,还与德国天主教各邦谈判,利用他们对帝国权力集中的担心在德国天主教徒中散布不和,孤立皇帝,此时瑞典的军队正向皇帝的一方猛攻。
瑞典人由于得到萨克森人的援助,1631 年在勃莱腾菲尔德和 1632 年在吕岑先后取得了一系列惊人的胜利,但阿多发在吕岑阵亡。他的首相奥亨斯蒂纳继续进行战争。瑞典军队深入波希米亚,最南远至多瑙河。瑞典人更进一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并不清楚。也许他们梦想建立一个包括斯堪的纳维亚和北德意志在内的大联邦新教帝国,一个面对南方天主教和哈布斯堡帝国的路德教帝国。但是瑞典人光辉的军事胜利效果甚微。作战双方都因内部不和而遭到削弱。不喜欢西班牙人在德国的影响的瓦伦斯坦,实际上停止了与瑞典人和萨克森人的战斗,他甚至还与他们私下谈判,希望为他自己确立一个独立地位。他最终被皇帝所贬黜,并为他的一个参谋人员所暗杀。在瑞典—萨克森方面,萨克森人决定单独媾和。因此,萨克森与皇帝签订了 1635 年的《布拉格和约》。德意志其他新教各邦都赞同这个和约,撤回了它们对瑞典人的支持。皇帝主要通过取消归还敕令而减轻了新教徒的忧虑。瑞典人在德国陷于孤立。德国各邦似乎又走到了一起,宗教战争有可能接近尾声。但事实上,1635 年,三十年战争才刚刚开始。无论法国,还是西班牙,都不希望德国实现和平或和解。
黎塞留向瑞典人重申他的保证,甚至向有钱的荷兰人支付津贴,还雇佣一个德国小诸侯萨克森—魏玛的贝纳德在法国军队中维持一支德意志人的军队,并促成天主教的法国最终公开地、断然地支持德国新教徒。
欧洲的卷入虽然一开始并未获得法国人或新教徒所希望的胜利,但鸢尾纹章终于还是指向了莱茵河方向。西班牙人从他们在比利时和弗朗什—孔泰郡的基地出发进攻法国。香槟省和勃艮第遭到劫掠,巴黎本身也惊慌失措。西班牙人还袭击了法国南部。法国人被回敬以他们曾经加诸德国的掠夺、屠杀、焚烧、抢劫耕牛等暴行。但不久法国就扭转了局面。当葡萄牙和加泰罗尼亚起义反对菲利普四世时,法国立即与英国、荷兰和瑞典一样,欣然承认了在布拉干萨新王族统治下的葡萄牙获得独立。法国军队络绎不绝地越过比利牛斯山进入加泰罗尼亚,照例大肆抢劫。黎塞留甚至承认了加泰隆共和国。
在德国,战争的最后阶段,即瑞典—法国阶段已不全是德国人之间进行的一场内战,而是在德国土地上进行的一场国际斗争。很少有德国邦与法国人或瑞典人站在一起。甚至一种反对外国侵略的民族感情也似乎发展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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