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环境是人类活动的依托与舞台,对人类历史的发展具有重要和深远的影响。
古埃及所处位置与面积同现代阿拉伯埃及共和国大体相当。其疆界在历史上的大多数时间里南抵第一瀑布,西接利比亚,东靠西奈半岛,北临地中海。尼罗河自南向北纵贯全境。这条对古埃及文明至关重要的河流全长6670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在埃及境内蜿蜒约1200公里,于广袤的沙漠中间开辟出一条宽约3—16公里的绿洲,并在开罗以北随着地势展开,形成巨大的三角洲。
历史上,三角洲地带称下埃及,其余河谷地带称上埃及,整个宜居地区面积约4万平方公里,其中三角洲地区为12000平方公里。这两个地区是古埃及人历史活动的主要舞台。此外,尼罗河两侧极为广阔的沙漠地带也一直有少量古埃及人生息,但古埃及人并不认为沙漠与沙漠化的西奈半岛是自己的国土。
15000—12000年前,北非还是间或有树林的大草原,长颈鹿、犀牛、大象等大型动物出没其间。后来欧洲北部的冰川退回北极,北非气候发生变化,草原逐渐沙化,致使埃及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干旱少雨。但尼罗河上游位于非洲中部高原地带,季节性大雨通常在每年6、7月倾泻,使上游青尼罗河河水暴涨,夹带着沿途冲刷下来的火山灰,汇入尼罗河干流,造成每年8月下游地区洪水泛滥。除开一些被人工堤坝隔离的地区,整个埃及河谷与三角洲地带变成一片泽国。水位最高时,可以淹没两岸利比亚沙漠与阿拉伯沙漠“有两天路程的地方”[1]。三个多月后[2],洪水逐渐退去,河水复归旧道,泛滥时的混浊变为正常的清澈,重新裸露的两岸田地补充了丰沛的天然肥料——腐殖质。在古代缺乏人工施肥经验的情况下,尼罗河两岸的田地可谓得天独厚。11月在世界许多地方是秋去冬来的农闲月份,但在古埃及却到处交织着春的音韵。勤劳的古埃及农民开始一年的耕作期,栽培大麦、小麦等农作物。之后六个月,庄稼旺盛成长、成熟,在干旱的沙漠地区形成一条绿色和金色的走廊。7月末,北风袭来,这是又一次汛期来临的预兆。古埃及人很早就发现了这种河水涨落的规律,修筑渠道,排干沼泽,引水灌田,逐渐把尼罗河沿岸改造成麦浪翻滚、椰树成林、农舍棋布的沃土,长期成为整个地中海区域的谷仓。[3]由于尼罗河是埃及人的生命线,古希腊史家希罗多德曾感慨地说:“埃及——这是尼罗河的赠礼。”[4]
埃及的名称来自古希腊的《荷马史诗》。诗中称北非这片地区为Aígyptos(发音为“埃及普托斯”),现代西文埃及一词便由此衍生而来。古埃及人称自己的国家为“库马特”(Km.t,意即黑色的土地),与周边黄色沙漠相对照。
成文史内的古埃及人属单一民族,说同一种语言,只有方言的区别,语言系属塞姆—哈姆语系。最早的埃及人可能是从南部迁徙而来的黑种人,之后来自亚洲的哈姆人进入北非,与黑种人混合。再后又发生多次种族、民族的融合,如喜克索斯人、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到来并建立统治,因而古埃及人虽是单一民族,却是由多种族、民族融合而成的说同一种语言的单一民族。现代埃及人则是在7世纪阿拉伯人征服埃及后逐渐形成的。
考古学家在尼罗河流域的台地上出土过一些旧石器时代早期的石器,证明在远古时期这里已有人迹。另外,旧石器时代晚期的人类遗址也在靠近尼罗河的一些地点有所发现,估计该时期的居民以采集、渔猎方式生活。
目前发现的史前人类遗存多属中石器与新石器时代(约18000—5500年前),从出土器物中可看出社会生产与社会结构的缓慢变化。
在距今约8000年以前的遗址中,发现古埃及居民已经使用经过精细打击成型的石臼、石杵、石刀、石镰、石磨盘,表明此时的古埃及人以天然谷物种子为食,掌握了采集、收割、脱壳、研磨等复杂技术。
在距今8000—5500年的遗址中,如在上埃及的塔萨—巴达里、下埃及的梅里姆达等遗址中,居民定居于村落,种植大麦与小麦,饲养绵羊、山羊,也从事渔猎,但手工业越出简单的石器制作,已有陶器和铜制装饰品。在上埃及涅伽达文化I中发现墓葬风俗较前普遍,坟墓大小、陪葬物多寡有明显差别,反映社会成员之间出现贫富分化,这是阶级产生的前兆。
自涅伽达文化Ⅱ(公元前3500年)始,埃及逐渐进入文明社会,并在公元前3200—前3100年形成国家。有关这段时间的史料同样很少,只能根据有限的考古史料来大略勾勒出当时的情况。
约公元前3500—前3100年,脱离社会的公共权力的代表——国王开始现身于考古材料中。如在上埃及希拉康坡里出土的“蝎王权标头”上的刻画,显示蝎王高大形象,身后跟随仪仗,队员身材尺寸不及蝎王一半。画面上还有从事劳动的平民或奴隶,表明劳心者与劳力者的阶级分化。
在一些考古遗址中发现,此时埃及常发生战争。如在阿拉克出土的石刀手柄装饰物上,刻画着水陆战斗的浅浮雕。在希拉康坡里出土的“战场调色板”上,正面刻画着狮子与猛禽在吞噬被击倒的敌人,图中央的那头狮子凛然而立。狮子原系上埃及国王的象征,后来成为大一统国王的象征。图中还有鹰与朱鹭形象的两面旗帜,旗杆上各有一只手紧紧抓着被缚的俘虏。参考后来的记载,埃及在这一时期形成了几十个区域小国,史称“斯帕特”,古希腊人称“诺姆”国家,出自图腾崇拜的部落名称转化为国名,如鹰国、公牛国、狼国等。各国一般以一座城市为政治、经济、宗教与防御中心,所以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城镇”一字是防御墙与壕沟环绕的地方。从考古发现的王衔、王冠、王权象征物看,各国实行君主制,这是文明社会最早的政治体制。
在狭窄的生存空间并存几十个国家(一说42个),各国间为争夺土地、水源与劳动力以及因此而生的地区霸权而不时发生战争。上述“战场调色板”图刻表现的即可能是上埃及鹰诺姆与朱鹭诺姆联合攻打下埃及的史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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