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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王位继承与“年叛乱”

时间:2023-07-1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2]这位皇帝请欧洲列强郑重保证,承认她对奥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亚与荷兰南部的继承权。他攻占了自己领土以南的奥地利省份西里西亚。欧洲由此卷入了战火,这场战争史称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如今,这个岛国再一次联合奥地利王朝对付法国,但这绝不是最后一次。他的上司科巴姆勋爵因煽动反对消费税被沃波尔罢免了团长一职,这位年轻的掌旗官的军旅生涯就此告终。这是哈布斯堡王室三百年来首次丢失王位。

沃波尔迫于反对派的压力发动了英-西战争,战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欧洲。英国原打算在西班牙海域及其本土打一场海战或殖民地战争。可惜事与愿违地卷入了欧洲战争。挑起这场战争的由头是1740年两位国王驾崩。在易北河东岸,日渐崛起的普鲁士王国有了一位新统治者。腓特烈二世,即后来的腓特烈大帝继承了父王的王位,也继承了一支一度不知如何利用的庞大军队。他雄心勃勃,希望扩张零散的领土,缔造强大的德意志帝国。他精通兵法,擅于用人,而且富有心机,冷酷无情。他的才能很快有了用武之地。当年10月,哈布斯堡王朝[1]的皇帝查理六世驾崩,除了帝位,他还将辽阔的版图传给了女儿玛利亚·特蕾莎。[2]这位皇帝请欧洲列强郑重保证,承认她对奥地利、匈牙利、波西米亚与荷兰南部的继承权。可惜这些对腓特烈却是一句空话。他攻占了自己领土以南的奥地利省份西里西亚。法国一向嫉妒哈布斯堡王朝,怂恿和支持他发动战争。欧洲由此卷入了战火,这场战争史称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身在英国的乔治二世为此食不甘味。相比大不列颠王国,他更在乎世袭的汉诺威帝选侯爵位。他看出了侄儿,普鲁士国王腓特烈的野心,担心普鲁士下一步是要吞并他在德国的领土。沃波尔倒台后,在伦敦一手操纵乔治国王内阁的是第一财政大臣亨利·佩勒姆及长期担任国务大臣的王弟纽卡斯尔公爵。他们手握大片的领地,在选举中呼风唤雨,让辉格党在下议院立于不败之地。他们工于党派斗争,但对外交和军事却一窍不通。纽卡斯尔熟悉欧洲,可惜他天性谨小慎微、成不了大器。相比出兵打仗,他更在乎在国内操纵大权。乔治二世只好去求教佩勒姆的对手科特里特勋爵,请他出个主意。沃波尔掌权期间,与其他聪明反被聪明害的人一样,科特里特被贬为爱尔兰总督。罗伯特爵士下台后,他重返议会,官复原职。他凭借维护国王在德国的利益,取代了佩勒姆一党,深得国王的宠幸。科特里特希望汉诺威和英国维护和促进欧洲的力量均衡,认为自己能解开欧洲大陆的危局。他会说德语,是国王的知己。他明白不断发展壮大的普鲁士是一大祸患,普-法联盟对英国构成了极大的威胁。1742年,他奉命出任国务大臣。为对付法国、西班牙和腓特烈大帝同盟,他与玛利亚·特蕾莎达成了一项协定,与荷兰重新签订了一些传统的协约。他答应给予奥地利财政援助,并且着手筹建一支军队支援匈牙利女王(玛利亚·特蕾莎引以为荣的称呼)。早在四十年前,英国就支持过她的父亲争夺西班牙王位,他当时还是查尔斯大公。如今,这个岛国再一次联合奥地利王朝对付法国,但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可惜科特里特既没有名分又没有政治上的追随者,无法有效地贯彻他的决定。他生性孤僻、不善于拉帮结派,仅仅凭着国王的宠幸。议会中很快就有人与他为敌,为首的是代表古老却又荒无人烟的旧塞勒姆自治市议员威廉·皮特。皮特的祖父曾出任马德拉斯[3]总督,是举世闻名的皮特钻石的主人。皮特从伊顿公学毕业后投身军营。他的上司科巴姆勋爵因煽动反对消费税被沃波尔罢免了团长一职,这位年轻的掌旗官的军旅生涯就此告终。他后来又追随自己的主子加入了反对派阵营。科巴姆是坦普尔家族的头面人物,他们家与格伦维尔和利特尔顿两家沾亲带故。皮特与这帮心怀不满的辉格党人建立了密切的政治同盟,走上了仕途。在支持出兵西班牙这场运动中,他充当了急先锋,大肆抨击纽卡斯尔指挥不当。

纽卡斯尔的指挥的确差强人意,但皮特抨击的主要是英国将战火燃烧到了欧洲。反对派称,仰汉诺威权贵的鼻息是可耻和不负责任的。皮特在演说中含沙射影地反对用英国的财政补贴组建汉诺威王朝的军队,由此招致国王的长期冷落。在另一次演讲中,他称,如果说沃波尔“因为贪生怕死出卖了祖国的利益,那么,现任首相则以他的冲动将它葬送殆尽。”对科特里特的指责投合了佩勒姆和纽卡斯尔的心意,他们妒忌这位才华出众的同僚,都伺机将他赶下台。有朝一日,皮特的口才将名垂后世,他也因此得到回报。

马尔博罗的老部下斯泰尔伯爵率领三十万英国大军在欧洲大陆作战。1743年春,国王在小儿子坎伯兰公爵的陪同下走出英国,亲自上阵。联军主要部署在美因河[4]一线,希望斩断法军与其德国盟友的联系。巴伐利亚也趁乱对玛利亚·特蕾莎女王下了战书,巴伐利亚帝选侯仰仗法国撑腰,自立为神圣罗马皇帝。这是哈布斯堡王室三百年来首次丢失王位。但事后证明,这不过是个小插曲。诺瓦耶元帅手下的一支法国精兵就部署在附近,意在切断敌军在荷兰的后路,从正面将他们一举歼灭。两军在靠阿沙芬堡的德廷根村交上了火。迫不及待的法军骑兵冲向盟军的左翼。乔治二世的马一蹿,险些将他摔下了马,他手握长剑,率领汉诺威和英军步兵冲向法国龙骑兵。敌人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在过美因河时淹死的官兵无数。法军步兵也未能挽回败局,经过四个小时的激战,盟军占领了阵地。盟军仅仅损失了两千人,而法军阵亡者却是对手两倍。王子坎伯兰公爵在这场激战中表现出英勇的气概。一位名叫詹姆斯·沃尔夫的青年军官目睹了这一幕。汉诺威王室虽说在战场上英武神勇,可惜缺乏将才。德廷根村大捷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战绩。

战事已经平息。英国人和汉诺威人只顾斗嘴,却疏于采取行动。德廷根村一战在伦敦激起了短暂的热情,但臣民渐渐地又坚决反对在欧洲打一场大仗。英国又成了一个伟大联盟的领袖和冤大头。法国与西班牙重新签署了《波旁族约》,谍报人员汇报,詹姆斯二世党人在巴黎蠢蠢欲动。伦敦一时谣言四起,说法国即将大举入侵。内阁匆匆将驻扎在荷兰的军队调往希尔内斯。1744年末,当时的格伦维尔勋爵科特里特被赶下了台。纽卡斯尔再次主政内阁,但他却推脱不掉科特里特和乔治二世强加给他的义务,再说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责成国王任用皮特。他向弟弟诉苦,“我们切不可因为掌了权而忘了我们说过要赶走格伦维尔勋爵的话。”

1745年战役,国王任命坎伯兰公爵为驻欧洲陆军总司令。这个刻板的年轻人在德廷根一战的英勇表现让人觉得他颇具将才。用他的一位部下的话说,他身先士卒的作风是“非凡的大将风度”。但他必须与当时大名鼎鼎的军人萨克斯元帅一决高下。法军出动重兵攻打由荷兰人把守堡垒防线,这里是马尔博罗曾经率兵厮杀过的举世闻名的战场。部署好图尔内[5]的防务措施后,萨克斯以紧靠蒙斯公路的丰特努瓦村为中心摆开了一个坚固的阵地。坎伯兰下令手下的官兵摆开战斗队列,冒着炮火推进到距离法军五十步内。敌我的兵力将近二比一。皇家第一禁卫军(掷弹兵)总司令查尔斯·海勋爵走到队伍的前列,他掏出一个酒瓶,高高举起向法国王家军队致意:“我们是英国禁卫军,希望贵军别跑,等我们冲过去,别像上次在德廷根一战跳进美因河一样,跳进斯凯尔特河[6]游泳。”说完,两军阵中欢声雷动。英军继续前进,到了三十步的时候,法军开火。但猛烈的排枪也挡不住联军步兵,他们一举将敌人赶出了阵地。法军骑兵奋战了几个小时,妄图冲破联军的纵队。望着法军中的爱尔兰人投入战斗,坎伯兰公爵惊呼,“真该死,他们竟然与我们为敌。”较之有关他的记载,这句话显得相当大度。黄昏时分,他率领队列整齐的部队撤向布鲁塞尔。

德廷根与丰特努瓦的两次战役兴许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在英军参加的十九世纪中叶的战斗中无疑可圈可点。此后,英军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中没有发挥更大作用。1745年10月,坎伯兰公爵班师回国,迎战出兵英国的王位觊觎者。当时,欧洲大陆的联军在各条前线连连失利,只有大西洋彼岸传来了好消息。英国殖民者在一支小海军的增援下攻占了新世界最坚固的法国堡垒,位于布雷顿角的路易斯堡素有“北美的敦刻尔克”之称,它扼守圣劳伦斯河口,是来往法国和加拿大的交通要冲,为了得到它,法国不惜花费了一百多万英镑。伦敦看出了这一战的重要意义。“我们新近占领的布雷顿角,”切斯特菲尔德写道,“是我国的珍宝,比昔日的直布罗陀还要贵上十倍。”

乔治二世口中的“鲁莽的傻子”纽卡斯尔慌了神。他拿不出战策,用当时臣民的话说,将科特里特赶下台后,他只好“硬着头皮上阵”。靠辉格党家族集团撑腰的佩勒姆政权是空中楼阁,但也并非一无是处。亨利·佩勒姆擅于治理国家,克勤克俭、能力出众,可惜面对一场欧洲大战,他还是不如沃波尔,显得力不从心。纽卡斯尔做事一向不着边际,他将内阁事务看作本阶级的职责,但说到履行职责,他又没了主意。之后出任首相的谢尔本勋爵评论这对难兄难弟:“他们有夺取内阁之才,除了正派、廉政和辉格党的原则,却无治理国家的本事……他们的长处是奸诈、巧于辞令、比较文明;他们知晓宫廷的种种机关;善于玩弄权术;长期掌握着一个党……比起他能说会道,假装糊涂的老弟,佩勒姆先生更胜一筹。

但战争重于一切。为维持一个稳定的内阁,佩勒姆兄弟十年如一日地坚持不懈、不遗余力。威廉国王的英魂始终萦绕在他们的心头。他们的外交政策似乎与二三十年前十分相似,只不过换了行头。奥地利与荷兰这两个欧洲强国早失去了昔日的雄风,伟大的联盟已不复存在。1740年代的内阁硬撑门面,误打误撞,跟不上欧洲的潮流,不顾英国在海外的远大前程,令国人生厌。但有一个人认为必须制定新政,他就是威廉·皮特。国王能否恩准他进枢密院还犹未可知。

自从1707年合并以来,苏格兰一直怨声载道。在山高路险、天高皇帝远的苏格兰高地,臣民一直对斯图亚特王朝与詹姆斯二世党人的事业忠心耿耿。他们世代像土人一样居住在山村,我行我素,部落中打家劫舍这个由来已久的欲望依然不减当年。合并没有让他们脱贫解困。“酋长常常绑架男孩或男人,将他们卖给美洲的种植园,以此增加他们微薄的收入。世代懒散和抢夺成性的生活造就了苏格兰高地人野蛮的恶习。一语不合,他们就能大打出手、以血相见。酋长与酋长、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你争我斗世代相传,每个苏格兰高地人倒下的地方堆起的石头让他们世代不忘双方的世仇。高地人打起仗来从不发慈悲,长期以来,他们野蛮、残暴成性,一直让他们的邻居不寒而栗。”

长老会的戒律牢牢地管束着苏格兰其他地区,但酋长们却控制着高地,他们既不联合,也不讲和,依然保持着些许的好斗和虚荣心。

1715年起义失败后,詹姆斯二世党人安分了一段时间,但英国刚一卷入欧洲大战,他们立刻蠢蠢欲动。老僭君当时业已赋闲,他的儿子查理·爱德华亲王成了巴黎和罗马穷困流亡者的首领。他堂堂的仪表、洒脱的举止为他的事业赢得了不少支持。1744年,他寻求法国内阁的帮助,在格拉沃利讷建立根据地。他指望这一年在法国的支持下出兵英国,虽然希望落空,但却并未灰心,1745年6月,他带领几名追随者从南特启程,在苏格兰西群岛登陆,由此做出了英国历史上最冒失和轻率的行动。他只能博得苏格兰高地人的支持,但那不过是苏格兰全体人口的一小部分。高地人一贯好斗,可惜他们向来不服指挥。查理缺少军火、军费不足,低地人仇视高地军队,商人们视他们为土匪,城里人早已接受了汉诺威王朝的统治。

乔治·默里勋爵率领一千二百人在格伦芬南举旗造反,支持詹姆斯二世党人。约翰·科普爵士率领三千余名政府军集结低地。叛军一路南下;查理王子入主荷里路德宫。科普在普雷斯顿潘斯与叛军交上了火,被打得落荒而逃。截至9月末,查理以父亲“詹姆斯八世”的名义统治了苏格兰大部;可惜他高兴得太早。忠于乔治国王的人死守爱丁堡,时不时地放一发闷炮。苏格兰大部分百姓对战事无动于衷,但伦敦人却惊慌失措,纷纷跑到银行提款,谁知却被几个六便士打发了事。大部队仍在佛兰德斯[7]

小僭君率领五千人马越过边界。英国调集了三路大军予以迎击。韦德据守纽卡斯尔;坎伯兰公爵带兵赶往利奇菲尔德封锁通往伦敦的公路,如果叛军与威尔士山区的詹姆斯二世党人汇合,就西出予以痛击。第三路屯兵芬奇利[8],扼守伦敦,霍格斯[9]的画生动地讽刺了当时的一幕。这幅画招致了国王的不满,他自以为是名武士,认为画家不该取笑军人。

高地人行动神速,他们一路南下,所到之处,打家劫舍,攻城略地,一路占领了卡莱尔、彭里斯、兰开斯特和普雷斯顿。但加入他们队伍的英国人寥寥无几。他们本指望在曼彻斯特招兵买马。他们进城的时候,由一名少年打着鼓和一名妓女在前面开路,以吸引人入伍,可惜使尽浑身解数,才招了区区二百人。南下途中,许多高地人开了小差,跑回了家。利物浦坚决拥护汉诺威王朝,他们自费武装了一个团。

酋长们提出撤回苏格兰。查理听说伦敦出现了恐慌局面,指望借机坐收渔利,无奈他指挥不动追随者。乔治·默里巧施调虎离山之计,将坎伯兰公爵引离了伦敦,通往首都的公路这下门户洞开。无奈正值十二月份,英国掌握着制海权,法国又远在对岸,远水救不了近火;再加上荷兰与黑森[10]派兵驰援英国。伦敦加紧招兵买马,凡是应征入伍的都发放六英镑的奖励。

查理王子在德比下令撤兵。两天后传来消息,詹姆斯二世党人准备在威尔士起事。查理率领人马冒着寒风撤往苏格兰北部的要塞。英军仿佛秃鹫,穷追不舍,紧紧咬住叛军的殿后部队和两翼。默里撤退途中指挥有方,在殿后战中,他手下的官兵从未失过利。他率领人马在福尔柯克[11]掉头反扑,重创追兵。无奈条顿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坎伯兰公爵集中兵力,准备决一死战,1746年4月,他在克罗登荒原将斯图亚特王朝复辟的最后一线希望扫入历史的尘埃。斯图亚特王朝留下的不过是历代国王谦和善良的传说,传说虽站不住脚,但却富有感情色彩。战场不讲人情,坎伯兰从此得了“屠夫”这个抹不掉的头衔。查理·爱德华带着寥寥的几名亲信逃出了莽莽荒原。他乔装成一名妇女,由当时的传奇女英雄弗洛拉·麦克唐纳偷偷送往斯凯岛,从那里登船逃亡法国,在流亡中度过了余生。弗洛拉·麦克唐纳由于在此次事件中的英勇仗义,被关押伦敦塔,过了一段铁窗生活。

残酷的镇压反映了汉诺威内阁对政权的担忧。他们解除了高地人的武装,废除了残存的封建制度。詹姆斯二世党人的复辟从此退出了英国的政治舞台,韦德当时已升任陆军元帅,他率兵攻入高地腹地,并且派兵留守因弗内斯等地,等到七年战争爆发,皮特又巧用高地人的好斗为他的帝国梦效力。沃尔夫率领的高地旅在魁北克为苏格兰赢得了荣誉,从此成为英军的精锐部队。瓦尔特·司各脱爵士[12]的作品再现了高地传统以及詹姆斯二世党人的故事。苏格兰高地至今还有一个白玫瑰联盟。

佩勒姆这对难兄难弟在叛乱的危急关头得出了最终结论。他们要么将皮特纳入自己的麾下,要么双双辞职。1746年,皮特出任军需大臣,这可是战时的一个肥缺。按公认的惯例,军需大臣可将军费余额存入自己的私人账户,坐享其中的利息。此外,他还要从补贴外国盟军作战的经费中抽取成头。不过,除了薪水,皮特不肯多占一个便士。他的做法深得民心。他凭本能、而不是算计赢得了中产阶级、伦敦商业区、新兴贸易城镇和乡村地主的钦佩和信任。他是一名天生的演员,依靠这一姿态赢得了臣民的关注,并且将他们牢牢地掌握在手中,这一点无人能及。皮特担负了九年的日常行政管理工作。1748年,一纸《亚琛和约》结束了令人失望的战争,和约没有为英法两国解决任何问题。唯一的赢家是腓特烈大帝,他伺机参战、又见好就收,如今仍占领着西里西亚。

为调整外交政策,皮特这回与纽卡斯尔打了几个小时的嘴仗。他指出了轻视普鲁士的危害。他说,“如果没有持久、稳定的和平,那么英国和欧洲都难生存;如果普鲁士不介入,目前的这个联盟恐怕无力为之。”法国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出任军需大臣这个职务期间,他形成并厘清了这个观点。这位新近纳入的部下令佩勒姆欣喜若狂。“要我说,在我们之中,数他能力出众、是位栋梁之材;他清正廉洁、为人正直。”但皮特犯愁的是,身为内阁的一员,他左右不了也不能批评政府的政策。他靠频频尖锐的抨击跻身内阁,谁知却不讨国王的欢心,一时没了斗志。靠惯常的手段,他恐怕难以掌握大权,要实现这一目标,他必须投国人所好。可惜在1748年至1754年这段和平时期,由于情况过于复杂,要采取大动作,势必要痛下杀手。1751年,反对派名义上的领袖威尔士亲王弗雷德里克去世。皮特等青年政客原以为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一旦继位,他们就能掌握大权。谁知弗雷德里克的去世却削弱了一个潜在内阁的团结。1754年,亨利·佩勒姆任期届满,岌岌可危的政府摇摇欲坠。皮特积极参与派系斗争。依仗政治盟友科伯姆和格伦维尔两个世家的支持,以及莱斯特堡威尔士亲王残余的亲信的拥护,皮特如今是要职的有力人选。可惜国王对皮特极其反感,同时,拥有政治势力的坎伯兰公爵成功将皮特的劲敌亨利·福克斯(Henry Fox)安插进了内阁。

威廉·皮特飞黄腾达的希望化作了泡影。威尔士王妃的笑脸也好,纽卡斯尔絮絮叨叨的许诺也好,他自己一派有限的支持也好,都给不了他什么。用他写给利特尔顿信中的话说,“总之,下议院的重要和意义只能出自一两个方面,即国王的庇护或在国内的影响,而这一影响却往往出自反对国家的政策。”无奈之下,皮特只能走后一条路。皮特退出了纽卡斯尔以沃波尔方式经营的狭隘的政治圈子,试图重新激发起马尔博罗战争中鼓舞英国人的民族情感。他撇开无足轻重的小派系,争取到了国人的支持,最终打破当权政客不堪一击的派系,为政界带来强劲的务实作风。可惜精通当下政治手腕的福克斯入主内阁,让皮特万念俱灰。他在下议院发表了一篇精辟的言论后,于1755年被免去了军需大臣一职。

两个月后,欧洲发生了一场四大强国一直寻求的外交革命。英国与普鲁士签订了一份协约,法国与奥地利紧跟着也签署一纸协定。两大联盟从而彻底被打乱。第三次英法战争,英国有了一个强大的新盟友,即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只可惜英国内阁铸成了大错。战争最初几年指挥不当,再加上生性好战的坎伯兰公爵草率发动战争,给了皮特东山再起的机会。米诺卡岛)失守在全国引起了一片哗然。面对国耻,内阁一时六神无主。坎伯兰公爵的宠臣亨利·福克斯匆忙隐退。内阁转而将责任推到了宾元帅头上,怪他装备低劣的海军未能解米诺卡岛守军的围。英国内阁为推脱责任出了一个史上最卑劣的下策,给宾安了一个贪生怕死的罪名,将他枪毙在自己旗舰的后甲板。皮特代他向国王求情。“阁下,下议院希望从轻发落。”国王答道,“你让我学会了到下议院以外的地方寻求民意。”皮特即将东山再起。约翰逊博士说过,“沃波尔是国王强加给臣民的首相,皮特却是臣民向国王推举的人选。”不过,他切身体会到,如果不在纽卡斯尔公爵操纵的议会中站稳脚跟,“国人的支持”也远远不够。公爵被全国的抗议吓坏了,他明白,如果国人执意追究他的责任,他的关系和背景也保不了他。皮特与纽卡斯尔公爵结成了联盟。皮特打算将抛头露面的事交给公爵,公爵却准备依靠皮特的成就和杰出的口才退居幕后,过上平静的生活。

【注释】

[1]即15 —20世纪的奥地利。

[2]1717 —1780,奥地利女大公;匈牙利和波希米亚女王(1740 —1780)。

[3]印度港市。

[4]德国河流,莱茵河支流。

[5]比利时西部城市。

[6]欧洲西部河流,发源于法国北部,流经德国、荷兰注入北海。

[7]中世纪欧洲一伯爵领地,包括现比、法、荷等地区,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激战地。

[8]英国英格兰东南部城市。

[9]威廉·霍格斯,1697-1764,英国绘画家和雕刻家。

[10]德国一个地区。

[11]英国苏格兰中部城市。

[12]1771-1832,苏格兰诗人及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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