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7年,华盛顿在费城以北的福吉谷(Valley Forge)过冬。每场战斗结束,都有许多人开小差,如今他手下只剩下区区九千人,到了来年春天,另有三分之一的人不见了踪影。他们缺衣少食,缺少帐篷,牢骚满腹地挨过了天寒地冻的几个月,而在二十英里外的费城,近两万装备精良的英军却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当时正值社交旺季,费城的亲英分子千方百计地要让豪将军与部下过得满意、开心。英国人没有对爱国军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华盛顿日日为第二天的粮草发愁的时候,豪却在费城轻歌曼舞、赌兴正浓。一如在长岛、怀特普莱恩斯、布兰迪万河等几次战斗中那样,他无意在战场上乘胜追击,一举歼灭他的敌人。也许是邦克山惨剧使他丧失了勇气,同时他仍旧抱有和解希望,所以才按兵不动。议会对他消极厌战的态度早有耳闻,总之,法国与叛军结盟的消息年初刚传到英国,议会立即批准了他的辞呈。
接替帅印的是驻纽约前指挥官亨利·克林顿爵士,他的对敌态度与豪截然相反。他看出两军对垒、围城、攻城的欧洲那套战术对一个分散行动的民间武装根本行不通。他认为只有占领并派兵驻守全美各地才是上策。他一改以前的策略,决定放弃北方的攻势,改为征服南方。这里人口稠密,物产丰富,是从欧洲大陆进口物质的集散地。此外,这里亲英分子众多,应将他们组织起来,振作他们的士气。另外还要新建一个基地,因为纽约路途遥远,克林顿的眼光落在了查尔斯顿和萨凡纳。如果他有机会一试身手,兴许能留下许多故事,取得不菲的战绩,谁知这时候冒出了一支新军队,突然阻止并最终彻底毁了他的宏图大略。萨凡纳距离纽约八百英里,五十天的路程。英国迄今仍牢牢地掌握着制海权,经海上调兵,要比爱国者经陆路快了许多,可惜由于法国和法国海军插手,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制海权此后在美国独立战争中发挥着决定性作用,克林顿很快幡然醒悟,英国的制海权如今面临挑战。
1778年春,十二艘法国军舰和护卫舰满载八百余门大炮和四千名官兵从土伦启航。舰队逼近的消息传来,克林顿的当务之急是不让他们夺取他设在纽约的大本营。如果法国人占领纽约港,哪怕封锁哈德逊河口,他在美洲大陆的处境就岌岌可危。6月18日,他弃守费城,率领一万名官兵匆匆穿过新泽西。华盛顿的部队经过春季征兵而人员大增,兵力已经与克林顿旗鼓相当,他率兵与他齐头并进。两军在蒙茅斯县府展开了一场混战。克林顿击退了美国人,但自己也伤亡惨重,到7月初才赶到纽约。他到的正是时候。他刚到不久,德斯坦率领的法国舰队就出现在纽约市的对面。迎战法国人的是前任英军司令的弟弟,海军上将豪率领的一支英国海军舰队,两支海军在港外周旋了十天。法军企图占领罗德岛,但以失败告终,豪在一系列的行动中挫败了敌人的一次次干涉,并且赢得了美国海军史学家的高度赞誉。同年秋天,德斯坦无心恋战,启航前往西印度群岛。克林顿这次又先法国人一步,派兵赶往圣卢西亚岛。德斯坦迟了一步,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海岛沦为英国人的基地。
纵然取得了这些战果,但也掩盖不了克林顿为征服南方耽搁了一年之久,以及英国不再无可置疑地掌握制海权这两个重要事实。法国海军控制着英吉利海峡,不让英国向纽约增派援兵、运送物资,与此同时,新英格兰私掠船频繁骚扰英国商船,而且战果颇丰。美洲的军事行动渐渐陷入了僵局,虽说克林顿手下的三千名官兵于12月29日占领了佐治亚的萨凡纳,然而他在南方一个亲英分子的基地的平叛计划却因受阻而被迫取消。亲英分子和爱国者在这些地区爆发了激烈的内斗,但他却爱莫能助。1779年,双方僵持了一年,战争的主战场一度转移出了新世界。在美洲厮杀的两支军队都筋疲力尽,殖民者财政混乱,经济拮据,英国人则亟须增援。英国内阁担心外敌入侵本土,将准备派给克林顿的援兵留在了英伦诸岛。法国人认为,只要在公海与英国人打一仗,就能在美洲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相比支持共和国起义,这一手更能迎合凡尔赛独裁政府的口味。除了为数不多的志愿军,他们在这个阶段没有派一兵一舰支援大西洋对岸的盟友;不过,他们提供的军火和服装使爱国者的事业免遭覆灭。同年6月,这场世界性的大战进一步激化、扩大,另一个欧洲强国加入了争斗。法国的外交政策将西班牙拖入了这场战争。英国的实力每况愈下,海军在地中海的活动也受到了威胁,不出数月,西班牙封锁了直布罗陀海峡。在新世界,英国还要时刻提防西班牙出兵佛罗里达,以新奥尔良港为据点的殖民地私掠船频频骚扰来往加勒比海的英国商船。
在欧洲海域,一艘私掠船上演了一段精彩的插曲。苏格兰裔美国船长约翰·保罗·琼斯从法国人手中购得一艘东印度公司的旧商船,又在法国船厂将船改造成一艘军舰,并且给这艘船起名“好人查理号”,同年9月,琼斯舰长与操着不同语言的船员,率领三艘小船,驾驶这艘永载史册的船驶入北海。他在弗兰伯勒角截住了一队来自波罗的海来的商船,对英国护卫舰“塞拉皮斯号”、“斯卡伯勒号”展开了进攻。商船纷纷逃走,23日夜,“塞拉皮斯号”与“好人查理号”展开了较量。英国战舰的构造、装备和大炮都胜出一筹,但琼斯将船贴近敌舰,痛击对手。两舰战作一团,炮口几乎贴着炮口,双方动用舷炮、毛瑟枪和手榴弹杀了一个通宵。两舰同时燃起了大火,琼斯的三艘小艇围着火海打转,分不清敌我,向两艘舰开火。英美两位舰长顽强作战,拂晓时分,“塞拉皮斯号”弹药库一声轰天巨响,舰上的大炮被炸毁,主桅以后的官兵全部阵亡。英国人被迫投降,但“好人查理号”也受损严重,两天后葬身海底。这场遭遇战在法美两地掀起了一股热潮,琼斯被奉为英雄。
这期间,华盛顿一直无力参战,只能监视克林顿的动向。不过,单凭他保住手下的这支军队,也堪称为国家事业立了大功一件。殖民地领导人无出其右。12月份,克林顿决定一试身手,再次出击,平定南方的叛乱。他决心拿下查尔斯顿,12月26日,他率八千名官兵登船南下南卡罗来纳。海军上将罗德尼(Rodney)在西印度群岛大败法国海军的喜讯使其信心倍增,他一时春风得意。无奈恶劣的天气耽误了他的时间,直到3月末英军才大举展开围攻,1780年5月,查尔斯顿失陷,五千名殖民军投降,这是殖民者迄今为止遭受的最大损失。克林顿恰恰在这个时候转了霉运。他赢得了一个重要基地,面临的却是一场内战。他发现,战场上与他对垒的不是一支正规军,而是无数游击队,他们骚扰他的补给线,谋杀亲英分子。英军显然需要一支大部队占领、平息这个地区的叛乱。然而制海权再起波澜,传言法军再次横渡大西洋,克林顿匆匆移师纽约,留下他的副手康沃利斯在南方尽力而为。华盛顿命萨拉托加大捷的指挥官盖茨率领一支小部队出击。康沃利斯在卡姆登一战大败盖茨,长驱直入北卡罗来纳,他所到之处,游击队无不丢盔弃甲,但大军过后,这片乡村又举起了武器。一路之上都没有可以进攻的要地,他辛辛苦苦的唯一战果,恐怕要算摧毁了叛军与欧洲交换武器的大批作物。
到了北方的克林顿再次陷入险境。另一支从法国赶来的舰队已经抵达美洲,他这次慢了一步,未能抢先登陆。罗尚博伯爵率领五千余名法军于7月份登陆罗德岛新港。时刻保持警惕的华盛顿屯兵哈德逊河谷的怀特普莱恩斯,本尼迪克特·阿诺德曾于1776年率领人马远征加拿大,在萨拉托加一战立下了赫赫的战功,他这次坐镇要塞西点,法军随时可以从沿海向纵深推进,与他会师。克林顿的纽约大本营眼看不保。但敌人反水暂时扭转了英国人的危局。阿诺德早就不满爱国者们的所作所为。他新近娶了一名亲英分子为妻,加之债台高筑,最近军事法庭又追责他侵吞政府资产。盖茨在卡姆登失利的消息让他愈发不满,心绪难平,他向克林顿开出两万英镑的价码卖出西点要塞。一旦丢掉西点要塞,华盛顿不仅会丧失哈德逊河流域的控制权,恐怕还要全军覆没。克林顿认为这次反水是他挽回北方局面的一个机会,于是派了一名青年少校安德烈,乔装去商谈投降事宜。
1780年9月21日,安德烈登上一艘多帆单桅小船朔河而上,当天深夜在离斯托尼波因特不远处的西岸与阿诺德接上了头。阿诺德将要塞的部署、装备、弹药、兵力情况图纸,万一交火时的口令,最近在西点举行的军事会议纪要授予了安德烈。回来的途中,在穿过两军阵地间的无人地带时,安德烈落入了巡逻的民兵之手,被就近交给了殖民军指挥官。殖民军从他的靴子里搜出了这些文件。指挥官不敢相信阿诺德变节,于是派人到西点要一个解释。阿诺德和妻子闻风而逃,投向敌营。他在乔治国王军中获得将军军衔,指挥一支英军。二十年后,他在贫困中了却了不光彩的一生。安德烈被以间谍罪论处。他写了一封措辞得体又不失面子的信,请求华盛顿改判绞刑为枪决,结果没有成功。他是一名英俊的小伙子,穿着一身大红的军装,站在绞刑台上,亲手将绞索套上了脖子,这一幕令人动容。赶到刑场围观执行死刑的人们见他视死如归,不禁软下了心肠,潸然泪下。尽管战争使人们怨气深重,尽管阿诺德的叛逃激怒了每一名爱国者,但谁也不肯亲自行刑,最后一个不知名、脸上抹了黑灰的人绞死了安德烈。四十年后,安德烈被重新安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阿诺德的变节虽说被及时发现,即便是暂时,也对殖民军的情绪和团结产生了重大影响。险些让他们蒙受重大损失。许多美国人坚决反对这场战争,全国各地的亲英分子明中暗里地支持英国人。南方卷入了内讧,美洲人相互残杀,人人怀疑自己的邻居。这种骇人听闻的局面会席卷迄今坚守独立事业的北方么?如果西点司令是个叛徒,那还能信谁?爱国者在海上的失利又加深了这些焦虑和恐慌。罗德尼上将率领一支庞大的舰队赶到纽约,将新港内的法军一直封锁到战争结束。接着罗德尼又展开了进攻,这次是在西印度群岛,荷兰人卖给爱国者武器弹药,并借此发了一笔横财。他们的贸易中心在背风群岛[1]的圣尤斯泰希厄斯。同年秋天,荷兰加入反英联盟的消息传来,罗德尼奉命夺取该岛。他于1871年初发动进攻,发运给华盛顿将军的一大批弹药和货物落到了英国海军的手中。
克林顿与康沃利斯的战略分歧使英军和亲英分子蒙受了损失。康沃利斯早就不满克林顿命他驻守查尔斯顿,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克林顿认为守住南卡罗来纳是南方一战的主要目标,深入内地取决于海军是否控制了沿海。康沃利斯却急于出击。他认为,北卡罗来纳的游击队妨碍了英军占领南方,他们一日不除,英国人只能守在查尔斯顿城内。他认为弗吉尼亚是独立运动的心脏和中心,应该集中一切兵力征讨、占领这座城市。因此第一步是占领北卡罗来纳。他的判断显然有误。南方的军事要地是查尔斯顿,不是弗吉尼亚。那里有南方唯一的重要港口,他能获得补给,同时斩断叛军的补给线。他不仅能控制以南的佐治亚,而且还可以在北卡罗来纳和切萨皮克湾构筑几个小据点,用华盛顿当时的话说,“保持着控制了沿海四百英里这个面子,以及以这个借口向欧洲各国议会提出不利于美国的要求。”卡姆登一战后,康沃利斯在军中的威望与日俱增,还得到了英国内阁的支持,但成功与否,主要得倚靠南方的亲英分子。尽管他们在上一战中表现欠佳,尽管华盛顿任命手下的得力干将弥敦内尔·格连统领南方的爱国军,康沃利斯还是铁下心开战。他从此走上了灭亡之路。
1871年1月,他率兵推进到北卡罗来纳边界,1月17日上午,他手下的先头部队在考佩斯与美军交上了手。英军战术简单,伤亡惨重。康沃利斯领教过美洲边民的枪法,知道手下的火枪队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他这次要拼马刀和刺刀。殖民军指挥官将这支纪律涣散的乌合之众部署在布罗德河畔,准备背水一战,免得被敌人一冲而散。华盛顿一向不信这些部队的战斗力,他曾公开说过,民兵绝不会“具有对阵正规军的素”。但这次在殖民军的鼓舞下,他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英国人。
康沃利斯步步紧逼,但他现在已远离大本营,格林仍率兵坚守阵地。他唯一的指望是引蛇出洞,将格林一举歼灭。3月15日,两军在吉尔福德政府大楼附近遭遇。美国民兵的确不堪一击,但格林手下训练有素的精兵坚守在栅栏后面,重创了英国正规军。英军在指挥官们的带领下一次次猛攻敌军阵地。一名英军中士在日记中记录了这场战役,“我们立即发起了冲锋,我们队形整齐,行动神速,边冲边开枪;等到了敌军阵地五十码内,才发现他们个个端着枪,架在美洲人家常见的栅栏上。他们的枪法奇准。”这支英勇无畏、纪律严明的部队最终将殖民军赶出了阵地,可惜没有重创他们。殖民军依然频频出击,英军远离基地,人马损失了近三分之一。康沃利斯被逼无奈,只能转战沿海,希望得到海军的增援。格林放了他一马。他与部下战果累累,仅仅八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在荒凉的沼泽地转战九百英里,以敌三我一的劣势收复了除萨凡纳以外的佐治亚全境,以及南卡罗来纳大部。他吃了败仗,却赢得了这场战役。格林弃守广袤的北卡罗来纳,火速转战南下,要发动全国抗击英军。
爱国者与亲英分子,即当地人口中的辉格党与托利党在这里展开了激烈的内斗,再加上如今在爱尔兰司空见惯的半夜打劫、抢夺牲口、暗杀、伏击和暴行,内斗愈演愈烈。格林亲笔写道:“(南卡罗来纳)州托利党人和辉格党人之间的仇恨让他们陷入了悲惨的境地。每天都有人成为这种暴虐的牺牲品。辉格党人也好,托利党人也好,似乎都执意要将对方赶尽杀绝。数千人因此丧生,暴虐之行前所未有。如果不制止这些惨剧,不出几个月,这里恐怕就成了荒无人烟之地,因为托利党人和辉格党人都无法生存。”在格林铲除南卡罗来纳几个孤零零的英军据点这段时间,康沃利斯却赶往弗吉尼亚。他所到之处,乡民无不惨遭蹂躏,以拉法埃脱为首的一支势单力薄的殖民军对其进行着顽强、巧妙的骚扰。
克林顿这几个月一直待在纽约,眼看着康沃利斯越来越近。此时克林顿可以撤出北方大本营,集中英军全部兵力,保住在南方殖民地的势力。如果这一着得手,恐怕早粉碎了爱国者的大业,因为大陆会议已经土崩瓦解,华盛顿的军队已有分崩离析之势。但法国海军再次扭转了危局,这一次一劳永逸。
法国海军驻西印度群岛司令格拉斯(De Grasse)见殖民军深陷绝境,便于同年7月通知华盛顿,他要进攻弗吉尼亚沿海,请华盛顿将该地所有兵力集结起来。华盛顿此时正在怀特普莱恩斯,罗尚博已从新港赶来与他会师。华盛顿哪肯放过这个机会,事先采取了周密的防范措施,瞒过克林顿,撤出哈德逊河,与罗尚博会合后立即挥师南下。
与此同时,康沃利斯亟须补给,鉴于补给线越拉越长,无奈之下,他只好移师沿海,希望从海上与克林顿直接联系。同年8月份,他抵达濒临切萨皮克湾的约克镇(Yorktown),并在这里摆开阵势。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他的指挥饱受非议。该镇陆路一侧缺少天然的屏障,他也不曾主动出击城外集结的敌军。殖民军和法军的作战方针讲究把握时机,各个点的兵力遥相配合。近九千名殖民军与八千名法军兵临约克镇城下,格拉斯同时率领三十艘舰只封锁了沿海。康沃利斯坐等了将近两个月,白白浪费了大好时机。9月末,联军出兵围攻约克镇,法军围城的炮火摧毁了康沃利斯的土筑工事,康沃利斯打算孤注一掷,杀出重围,战到最后,英军只剩下一门大炮。1781年10月19日,英军约七千余名官兵全部缴械投降。同一天,克林顿率领英军舰队从纽约启程,但一听说这一灾难,立刻掉转船头,望风而逃。
主要战役就此告终。制海权再次决定了胜负,要不是法军封锁,英军的消耗战或许已经大功告成。
同年11月,完成使命的格拉斯返回西印度群岛,留下华盛顿独自对付纽约的克林顿和虎视眈眈的加拿大。美洲殖民地两年后才实现和平,但这期间未发生重大的军事行动。
英军在约克镇投降立即轰动了英国,诺斯勋爵获悉这一消息后,一反温文尔雅的常态,他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愁眉苦脸地喊道,“哦,上帝,完了,一切都完了!”
下议院中反对派的势力渐涨。伦敦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一项抨击海军管理不力的议案提交议会后,内阁多数派立刻一哄而散。同年3月份,诺斯通知下议院,说他准备辞职。议会仅以一票多数否决了停止美洲殖民地战争的请愿。“这一天终究躲不过,”国王写道。诺斯总算将面子保到了最后。掌政十二年后,他灰溜溜地走出了下议院。1872年3月的一个黄昏,议员们正站在雨中等候各自的马车,只见诺斯走下台阶,径直上了事先接到通知、等候在此的马车。他礼节性地对周围落汤鸡似的政敌们鞠了一躬,说道:“先生们,这就是参与秘密的下场,”说完登车扬长而去。
乔治三世不甘失败,大发脾气。他说他要退位让贤,退隐汉诺威。国内群情激昂,断了他顺利举行大选的最后一线希望。出于无奈,他与反对派达成妥协。漫长的美国独立战争期间,罗金厄姆与伯克一直耐心地等待诺斯内阁垮台。如今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罗金厄姆与国王谈妥条件:允许美洲殖民地独立,限制国王干预政治。无奈之下,乔治三世只好答应,罗金厄姆上台,与同僚接过了挽救风雨飘摇的大英帝国的重任。
【注释】
[1]西印度群岛中小安的列斯群岛北部的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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