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美意识与审美实践是人类思维和感情对客体的美的观照,不同的民族对客体产生出不同的审美结论是很正常的。比如,有一种说法,认为日本民族喜欢从悲的方面进行审美,甚至称之为悲情文化,就是从大量的日本民族文艺作品中表达出“生命短暂”“宿命虚无”的感情特征所得出来的结论。事实上,审美意识和审美实践,是一个民族的审美文化最重要的两个方面,它包含着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审美意识的产生。它是一种意识流,是由民族思维习惯与审美对象之间的共鸣程度所带来的一种感觉,也就是美学上通常所说的主体对客体进行观照的一种美的体验和认知。一池荷花的晴光潋滟,全世界的人都说美,是因为全世界的人(主体)都对荷花(客体)鲜艳的花瓣、碧绿的荷叶、涣涣的涟漪、明媚的晴光产生出共同的愉悦感觉(观照)。月光下的一池残荷(图8-1),就不是全世界的人都说美了,因为只有具备特定思想和感情的人才能对那一份孤寂清冷产生出共鸣。这种共鸣的程度决定了美的程度。美的客观存在与否,不在本书研讨范围,但无疑审美意识包括了对该命题中意识的主导作用研究。一湖盛开蓝色花朵的水葫芦这个客体美还是不美,就是个大有争议的问题,说到底还在于意识的主观作用在不同的民族之间存在着现实的差异。
图8-1 闫平先生的摄影作品残荷系列,虽不是月下雪后,但有着丰富的想象空间
第二,审美实践的产生。它是源于审美意识指导下的一种美的创造,是人们在感觉到美的时候,想把美的意识表达出来的一种艺术加工。画山水,是因为感觉到山水之美。真要是落到画布上,画出来的未必如真山真水之美,或者比真山真水还要美。因此要表现出山水之美,即便是摄影,也只有具备一些艺术技巧和一定的艺术修养,才能称之为艺术作品。这就是美的实践。
第三,审美意识与审美实践的结合。这便涉及美学的又一基本命题:意识与实践(部分是存在)哪个起主导作用。人类已经讨论这个问题几百年了,本书无意过多讨论美学问题,这里只是列示,审美意识和审美实践,以及二者的结合,构成了审美文化的三大基本问题。本章侧重对日本民族的审美意识进行探讨,但由于审美实践中充满了审美意识的功能与作用,因此本书也一并对其进行研究,以便更好地理解和认识日本民族的审美意识。这里只研究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日本民族的审美意识是什么,是如何产生出来的,又是如何与审美实践相结合的?或许从中能够体悟到日本民族文化的审美意识所具有的鲜明的特色。
既然审美意识是主体对客体的美的判断,那么,有必要先搞清楚作为主体的日本民族的思维习惯或特征是什么。因为在审美过程中,正是这种思维习惯,不仅决定着日本民族的审美欣赏,也决定着他们的审美创作。当中国人大多学会欣赏“留得残荷听雨声”时,却极少在日本《古今和歌集》以及后世诗歌或浮士绘中找到类似的艺术作品。[1]这正反映了不同民族的不同思维特征在审美过程中产生的不同美感。
本书第一章曾简要分析日本民族的思维习惯,指出日本民族具有与众不同的型思维特征。本章将进一步剖析日本民族在这种思维特征下是如何开展审美过程,又是如何在泛家族文化的影响下,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民族审美意识的;这些民族的审美意识在指导艺术创作过程中,又是如何体现思维特征所带来的表现手法,创造出“很日本”的各种艺术作品,从而成就具有日本民族浓郁的民族色彩的艺术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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