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从公元前8世纪开始,古希腊进入城邦时代。城邦制度的确立、发展和繁荣是古希腊有别于其他早期文明形态的突出特点。面积并不辽阔的希腊半岛有数百、甚至上千个城邦并存,城邦盛行小国寡民制,著名的有斯巴达、雅典、底比斯、米利都等。通常情况下,每个城邦包括城市和乡村两部分。每个城邦面积一般不大,其中最大的两个城邦斯巴达面积8 400平方公里,雅典约2 500平方公里,面积约8 000平方公里的克里特岛上有近百个城邦。城邦人口也不多,雅典最盛时约4.5万公民,总人口约20万人,大多数城邦只有几千公民。希腊人认为城邦应该是公民的集合体,如果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则不适宜公民参与城邦事务,这在客观上为每个城邦注重内部公共文化空间的培育提供了可能。
我们不但要关注城邦的政治、军事、经济功能,也不能忽视其独特的精神文化属性。比如,斯巴达城邦崇尚武力、雅典城邦崇尚民主政治,某种程度上都与其公共空间和公共文化活动密切相关。
城邦的“城”是公共活动的场所,并非居住的空间。每当城邦有大事需要表决或决定,或者军队要出征等重要活动时,公民们就会从各自所居住的乡村赶到城中,此“城”之所以能将大家聚集在一起,在于它的精神感召力,也在于它其中不同类型的空间场所,这里有神庙、祭坛、广场、议事厅、剧场、集市、运动场,甚至公共食堂、浴场等。各种年龄层次,不同性格爱好的公民都可以在此各得其所,或为政治,或为经济,或为娱乐,或仅仅闲谈休息等。
城邦的创建首先是一种宗教性行为。神庙、祭坛等建筑是每个城邦的精神领地,神庙旁边有祭坛,祭司点燃圣火,由专人看护,无论昼夜,永不熄灭。城邦的存续期间,神庙附近的区域无疑是所有公民顶礼膜拜的场所。城邦存在的合法性和神圣性是统一的,只要圣火燃烧,公民们就认为受到了神的眷顾,一个城邦的灭亡通常以圣火熄灭、神庙被毁为象征。
雅典卫城上的神庙是迄今为止保存最为完整的神庙建筑。著名的帕特农神庙就坐落于此,是多利亚式建筑的典范。它与地形紧密配合,居于卫城最高处,神庙呈长方体规模,主神庙供奉雅典娜女神,侧面是厄瑞克提翁神庙,四周围以柱廊,皆用上等大理石砌成,被认为是最具均衡美的伟大建筑,也是最优秀的纪念碑式建筑。
广场在城邦公共空间中占有突出地位。每个城邦至少配备一个广场,每位公民都可以进入广场,实际上,这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常态。广场的公共空间属于集体,私人性建筑是不被允许的,此外,广场也禁止罪犯、奴隶、或犯有宗教过失的人进入,这几乎成为人人信奉的准则。人们在广场上传播信息,互通有无,辩论问题等。广场一般有柱廊(Stoa),矗立在广场边上,大多采用爱奥尼亚式风格,苏格拉底就最喜欢在这里与人讨论哲学问题,希腊化时期著名的斯多葛学派(Stoicism)也是因为经常在柱廊下讲学而得名。在广场上交流信息难以避免会有其消极的一面,这就是谣言的兴起和滋生罪恶的温床。大约从公元前6世纪开始,广场四周开始出现商铺,集市商业行为慢慢开始普及,这样,广场集宗教活动、政治议事、商品交易功能于一身,每种都只能在特定建筑空间里得以实现。
希腊城邦公共空间整体规划有序显示了城邦社会文化生活的多样性和繁荣度。剧场和体育场是公共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观看喜剧、悲剧表演,进行各种体育竞赛被希腊人视为敬重神灵的方式,大大小小的各类建筑遍布城邦各地。
剧场建筑是希腊公共文化的特色之一。多为开放式的建筑,建筑师擅长利用倾斜的山坡地势,观众席的石砌台阶依次升高,中间合理布置有出入通道。埃匹达鲁斯剧场是现存最大的希腊剧场,可容纳近2万人同时进场。三大悲剧作家和喜剧家阿里斯托芬的作品多次在这里上演。剧场分观众席、舞台和后台三部分。最奇妙之处在于它的音响效果,无论处于前排、后排或任何角落,你都可以清晰聆听到舞台上演员的台词,除了建筑师的精妙设计外,观众座位下面埋藏的能产生共鸣的大缸也起了关键作用。
摔跤场、健身房、田径场等也是每个城邦必不可少的场所。梭伦执政时就曾大力提倡公共体育馆建设,标准的田径场通常是一片长方形露天空地,场地中央配有走道和排水设施,
四周有观众席位,甚至塑有神像和著名运动员的雕像。摔跤是古希腊人喜欢的运动,摔跤场遍布各地,富裕的家庭为了培养孩子成为摔跤好手,往往会把孩子送进摔跤学校接受专业教育,不但锻炼身体,更是磨练意志。
古希腊多样化的公共空间为公共生活提供了可能的舞台,同时,希腊人对公共生活的热爱也直接充实着这些公共空间,使它们充满了健康积极的人文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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