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新兴阶层的唯物思想有进步意义。爱欧尼亚学派完全消灭了,波斯的暴力摧毁了它,但历史的发展又促使了新的哲学学派的产生。首先要提到的是埃里亚学派的名称,是由希腊殖民城邦南意大利卢卡尼亚(Lucania)州的埃里亚(Elea)而得来的,因为埃里亚城中曾经出现了许多哲学家。
埃里亚学派的首创人是泽诺梵尼(Xenophanes,大约是公元前五七〇—公元前四八〇年)。他是爱欧尼亚寇娄方地方的人,波斯征服小亚细亚希腊城邦时,他逃亡在外,最后到埃里亚建立了埃里亚学派。
泽诺梵尼是希腊哲学史最早的唯心论者,他认为整个宇宙皆有神性、灵性,是亘古不变的。他的演说大都已失传。
另一个有名的埃里亚派哲学家是帕门尼底(Parmenides,公元前四七〇年左右),埃里亚人。他除了接受了泽诺梵尼的思想外,又接受了毕达哥拉学派宗教的神秘思想,提倡绝对不变的一元论。他说,我们看到的一切变化都是虚幻的,宇宙间唯一存在的即永恒不变的神。帕门尼底用许多诡辩的说理,来证实他唯心的理论。
梅利叟(Melissos,公元前四四〇年左右),撒摩人。他接受了爱欧尼亚学派的唯物论思想,但另一方面又接受了埃里亚学派的不变论,因此,他的关于物质存在的学说,具有唯物论与唯心论的二种解释。
埃里亚的兹诺(Zenon,公元前四九〇—公元前四三〇年)是帕门尼底的学生。帕门尼底只是开始诡辩,而兹诺集当时诡辩之大成。他拥护存在永远静止的说法,并且用种种例子来证明物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开始运动。例如他说飞矢从这里射出来,到达了目的地,但它并没有动,因为飞矢在每一瞬间都占着空间的一定的位置,而在这一瞬间它就静止在这位置上,因此,飞矢从这里飞到那里,不过是许多静止的总合。他又说亚其力(Achilleus)与龟竞走,只要亚其力在开始时落后于龟一步,亚其力的捷步就永远无法追过乌龟的爬行,假设亚其力的捷步比乌龟的爬行快十倍,当他离乌龟一步的地点出发时,他走一步乌龟就走十分之一步,当他再往前走的时候,乌龟也向前移动,这样永无止境。
埃里亚兹诺的学生郭基亚(Gorgias,公元前四八三—公元前三七五年)是智者学派的第一个重要人,也是埃里亚学派的最后一人。他是一个虚无主义者,否定物质世界的存在,他说宇宙是虚妄的,至少等于不存在。假定说它是真实的存在着,那么它一定是无限的永恒的存在。但我们所能看到的一切存在,实际上都只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中,而时间和空间的本身有一定的限制,并不能无限的永恒的存在。我们不能想象脱离时间和空间而存在的存在,因此物质世界是虚无的,即使存在着,我们也不得而知。
埃里亚学派中个别的哲学家,虽然并未完全放弃爱欧尼亚学派唯物论的思想,但爱欧尼亚学派宇宙时刻变化着的这一主要精神已经扬弃无余。他们用种种说法来证明宇宙世界的亘古不变,这一思想与统治阶级宗教的中心思想完全一致。统治阶级在哲学上极力宣扬不变论,实际上就是以宇宙的不变来保障社会的不变,因为假定物质宇宙是静止不动的,那么社会也应该是静止不动的,现存的阶级关系将永远不变。所以历史上的统治阶级,当其统治地位稳固以后,代表这一阶级利益的哲学,开始成为不变论。
另一新的学派将爱欧尼亚学派的变化论与埃里亚学派的不变论统一起来,主要提倡原子论,此派之学者大部分为自然科学家,特别以医生居多。第一个名家是恩庇铎克里Empedocles,公元前四九〇—公元前四三〇年)。他是西西里岛阿哥里根滕(Agrigentum)人,是当时希腊世界最有名的医生,又是积极的政治活动家。他从人体的构造出发,认为水火风土是世界的四种原质,宇宙间的所有现象,包括人在内,都由这四种原质构成,因此这是万物的最后物质基础。作为万物最后物质基础的四种原质是永远不变的,但整个宇宙时刻在运动着。宇宙运动的动力是外在的爱与憎,爱促使万物结合而形成物,憎则分裂万物,爱和憎这二种力量时刻不停地在推动着宇宙变化。这种纯朴的辩证法思想是恩庇铎克里从实际出发,研究自然科学所得的结果。
安那匝哥拉(Anaxagoras,公元前五〇〇—公元前四二九年),爱欧尼亚克拉邹尔尼(Clazomenae)人,生长和求学于雅典。他是第一个倡导原子论者,原子一字是他所创。原子就是假定宇宙万物最后的物质基础,非常细小而不再分的粒子。这一观念,支配了欧洲自然科学二千多年。
安那匝哥拉认为宇宙间的无数原子都是无始无终永恒存在的,各种原子构成了宇宙间为人们所能看到的物质。但任何物质聚而又散,这就是宇宙生命和死亡的表现,推动聚和散的是“灵气”,在这里安那匝哥拉暴露了他的二元论思想。
另一个原子论的奠基人留其波(Leucippos,公元前五世纪),据说是希腊北部阿布垤拉(Abdera)人。他修改了安那匝哥拉的原子论,认为各种原子在本质上完全一样,只有大小的不同。他假定原子外空间的存在,否定了灵气论和目的论,因为原子在空间中聚合和分散是自然的结果,并非灵气的推动,也不是为了要达到一个预先规定的目的。所谓目的论归根结蒂即主张有神的意志在主宰,而留其波是无神论者。留其波的思想后来为他的学生德模克理陀所发挥。
德模克理陀(Democritos,公元前四六〇—公元前三六〇年)。对原子的解释,德模克理陀和留其波一样,但他特别在意认识论。他认为人的知觉是受外界事物感应的结果,这种知觉就是认识,认识的不断积累,才使我们对外界事物有比较全面的理解(即思想)。这种说法就是今天的反映论,这是古代哲学中对认识的一种比较正确的看法。
德模克理陀又认为人本身也是一种自然现象。人的灵魂,也是物质的,是由特殊的原子所构成。人有生有死,灵魂最后也会分散。
原子论学派并无很高的发展,不久智者运动出现。
当时人对自然的认识是很肤浅的,科学工具也很简陋,因此人对自然的认识全凭一种推理,这种推理到原子论出现时,可说已经登峰造极,无法再进一步发展下去了。因此哲学家们开始转向另一条途径去探索真理。当时全希腊社会的阶级矛盾已十分尖锐,有人感到与其研究自然界的问题还不如研究人本身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了新的哲学派别,就是智者运动,这些人即智者。
希腊文sophia,即智慧之意,这些人自称sophistes,意即有智慧的人,智者运动即sophioma,后来philosophia,成为“爱智之学”的意思,philosophos即爱智者,今天欧洲文字中哲学及哲学家二字即源于此。
我国过去称哲学有方、道、术、略,或方术方略、道述等名词,称哲学家为方士、道士、术士、道人。方即当时写字用的方板(竹板称简,木板称方),后来引申为书中的道理,特别是自成一体系的道理为方。道原来的意思是路,术和略也是路的意思,后来将人走的路抽象化作为思想上的道路即思路,就是哲学。从以上看来,哲学应该是很实际的东西,因为除方是书本的意思外,其他都是走的路,走路必须有目标,因此思维的道路也必须解决某一实际问题。哲学原来是最高的实际学问,但后来统治阶级加以歪曲,在旧社会里,哲学变成了空谈和虚玄的东西了。
智者运动以前,希腊已经有很多游方哲学家在各地游历和讲学,到智者运动时,这种游方的办法更彻底地实行,进一步有了组织的正式讲学。智者有目的、有计划招募一批人特别是青年来给他们讲学,但要获取报酬,故学生要向老师缴纳束修。
智者运动的创始人郭基亚(公元前四八三—公元前三七五年)是一个虚无主义者,他怀疑一切的存在,并否认真实地正确地认识世界的可能。
第一个特别重要的智者是浦娄塔哥拉(Protagoras,公元前四八〇—公元前四一〇年),阿布垤拉人,曾周游各地,到过雅典和西西里各邦。他的思想出发点是怀疑主义的。他认为人的智慧是不可靠的,因为世界不停的时刻在变动,人类之观感最多只能看见变化的现象。而不能看见变化的本质,只有靠思维和理性才能了解变化的本质,才能更进一步地深入地理解我们的感觉所观察到的现象。但浦娄塔哥拉又认为任何现象变化的本质还是不能为我们真正解释。例如说原子,许多哲学家认为它是宇宙最后的基础,但谁也不能经过任何方式来直接观察原子,因此原子是万物的基础不过是一个假定,这就证明了我们只靠五官是不能认识到一切事物的本质的。但每一个人根据自己的理性去认识世界,可靠的关于世界的知识仍然是不可能为我们所知,也许它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没有二个人对事物的观察所作的结论是完全一样的,有的甚至恰恰相反。张三认为是真理,李四也许觉得是欺骗,所以一切知识都是主观的。在这里,浦娄塔哥拉否定了客观真理的存在,这是一种纯粹以个人观察出发的唯心主义思想,这种唯心论对后世的影响很大。
浦娄塔哥拉说我不知道客观真理和绝对真理是否存在,即使存在着也不能为我们所知,因此自然方面的真正现象,是无法了解的,研究它不过徒然无功。最重要的是要研究人的问题,要谋人类的幸福。怎样谋求人类的幸福呢?浦娄塔哥拉认为有二个方面:一方面是谋求自己的幸福,这是伦理学上个人道德和修养的问题,但这只有少数人才能做到。一般的人要由少数人来替他们谋求幸福,这就是政治学——即“治人术”的问题。浦娄塔哥拉教导他学生(大都是贵族子弟)主要的就是“治人术”。如果单就技术上来看,浦娄塔哥拉的“治人术”可分为二个内容:
(一)辩论学。思维要清楚,要能说服别人,至于是否真理,可以不必考虑,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真理,只要驳倒别人就行。
(二)修辞学。为了达到说服别人的目的,要注意修辞,说话要动人,辞句要美丽,今日欧洲文字中辩证和修辞学二字是从辩论学(Dialectica)及修辞学(Rhetorica)二字演变而成的。
其他的智者很多,重要的有浦娄底科(Prodicos)、西皮亚(Hippias)等人,这里特别提到的苏格拉底是希腊哲学史上影响最大的智者。
苏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四六九—公元前三九九年)出身在雅典的一个雕刻匠家里,年轻的时候曾参加过作战,并且非常勇敢,有一次冒死救出了亚尔其比亚底。亚尔其比亚底是他的学生。据说苏格拉底的家庭生活非常不幸,他的妻子赞梯配(Xanthippe)十分凶狠,后来赞梯配一字在欧洲文字中意即泼妇。
苏格拉底与一般智者不同,甚至反对一般智者,他责斥他们的束修制度,认为这是贩卖智慧,将哲学商业化的行为。同时苏格拉底根本反对怀疑主义的思想方法,认为智者以个人主观的标准来判断一切事物的是非,实际上等于没有是非观念,至少也是混淆是非。苏格拉底注意哲学问题,虽然也从怀疑主义出发,但怀疑只是他追求真理的方法,不是最后的目的。他说,我们应该从假定一无所知出发,才能求得真正的智慧,但智慧应该是为所有人所认识和承认的,因此真理不能以个人为标准来判断和确定,我们追求的真理不是个人的真理而是全人类所公认的真理。苏格拉底提出了“正名”,他说,名要正,所谓名就是大家所公认的一个共同标准的概括之概念,苏格拉底又为名下了清楚的最后的定义。什么是善良?什么是罪恶?什么是公道和正义?苏格拉底认为人都是善良的,一切罪恶的产生都是由于缺乏足够知识的缘故。这里明显地暴露出他所谓道德的阶级性,因为苏格拉底所提倡的道德是贵族阶级的道德,他认为一般人民不能掌握知识,因此只有贵族阶级的知识阶层才是有德行的。
苏格拉底的讲学,采取和他学生随便谈话的形式。他从来不作正式的长篇大论的演说,而是用平常的谈话一步步地引人入胜,最后指出对方概念的混乱和错误,打破他原来所持之见解。然后帮助对方建立一个自己认为可靠的有根据的见解。苏格拉底并没有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但他的这种讲学方法在当时希腊世界是独具风格的,因此轰动一时。
当时流行于希腊的一句苏格拉底的名言是:“认识自己。”苏格拉底说,要入智慧之门,首先要认识自己,否则永远被摒弃在智慧的门外。
如果单就哲学的技术问题来看,苏格拉底的一些认识和方法大致是正确的,但他完全站在反人民的立场,是贵族奴隶主意识的代表者,因此他全部哲学所产生的后果,都是对民主雅典不利的。当时希腊人民对苏格拉底的思想虽然并没有彻底的分析,但他们根据效果所得出的结论,与今天我们对苏格拉底哲学思想所作出的批判是完全一致的。
苏格拉底讽刺一般人民思想的混乱和雅典民主政治的各种措施,甚至根本否定民主雅典的一切。他所谓的一套共同的标准——“正名”,固然是代表贵族奴隶主利益的,但也并未建立。他只是站在雅典民主派敌人的最前线,到处诽谤和反对民主,等于宣扬恢复旧的贵族政治。
在丕娄波尼索大战期间和大战以后,苏格拉底和他的学生,皆有对人民不利的表现。苏格拉底的弟子大都是贵族出身,本来就站在反人民的立场,而苏格拉底更教导他们轻视人民,因此他的好几位得意门生在政治上都突出地表现了反人民的本质。这绝不是偶然的,而是苏格拉底反动思想教育的必然结果。例如丕娄波尼索大战后,三十暴君的领导人就是苏格拉底的学生,结果使雅典形成了一个短时期的寡头政治。此外保守的反动政客亚尔其比亚底和代表贵族利益的唯心哲学家柏拉图都是苏格拉底的学生。
公元前三九九年苏格拉底被雅典法庭判处了死刑。丕娄波尼索大战以后,雅典虽然恢复了民主政治,但这时雅典的民主政治基础不够稳定,在这种危机的时期,苏格拉底自然容易引起人民对他的注意。在过去,雅典人民已经看出他对人民不利的危险性,但大家觉得他很怪,并未加以理会,现在开始认识到过去对苏格拉底的态度太放任了,因此有人控告他,罪名是诱惑青年将他们引入歧途,造成对国家的危害。按雅典的司法习惯,凡向人民法庭控告的人必须向法庭建议一处罚被控告者的办法,一般原告建议的处罚,都比较重些,这样可以给予被告辩护的机会,然后法庭根据被告的辩护和被告自己认为应受何种处分的意见来作最后的判决。苏格拉底在法庭上的态度非常倨傲,不但不承认对国家有任何危害的行为,反而说对国家贡献甚大,国家应给予他优越的养老条件。最后苏格拉底为了遵循司法习惯不得不建议用罚款的办法来处分自己,但他所提出的罚款的数目非常小,以致让人怀疑他是和法庭开玩笑。法庭最后只好接受原告的意见,将苏格拉底判处死刑。苏格拉底轻视人民和法庭的狂妄表现,也是招致他死亡的原因之一。一般资产阶级的书上,把苏格拉底说成是一个殉道者,其实苏格拉底之死,完全应由他自己来负责。
总的看来,智者运动的思想包括苏格拉底在内,都是唯理主义的思想。他们从抽象出发,认为理性是至高无上的,一切都该合理,但实质上只是合乎贵族统治阶级的理,在具体表现上唯理主义否定了人民的一切,而建立起合乎少数人利益的一种概念和思想。这反映丕娄波尼索大战以后,代表民主政治的雅典的失败。虽然后来雅典恢复了民主政治,但由这次战争,民主政治在整个希腊世界来讲,愈来愈不能维持,而贵族政治日益猖獗,智者运动就是与这种政治发展相配合的贵族政治之精神武器。
柏拉图(Platon,公元前四二七—公元前三四七年)是苏格拉底的学生,他是城邦特别是民主城邦制度趋向于消灭时的一位哲学家。柏拉图出身于雅典的贵族阶级,一向轻视人民,是民主制度的明显的反对者,因此他从未参加当时雅典的民主政治活动,这恐怕受苏格拉底的影响很大。他二十岁的时候就成为苏格拉底的门生,前后一共八年,苏格拉底被判处死刑以后,柏拉图更加敌视雅典人民,所以公元前三九九年他离开了雅典周游各国,十二年以后才回来。他曾经到过希腊半岛各城邦,又周游了西西里岛、南意大利各希腊城邦和埃及。埃及的教士阶级,对他的影响很大。公元前一二〇〇年后,埃及就是一个由教士阶级把持政权的国家,这是最彻底的最反动的贵族统治政治,但是它正合乎柏拉图的理想,因此,柏拉图在埃及吸收了不少的神权思想。公元前三八九年柏拉图回到了雅典,在雅典城外亚卡底谟公园中讲学。亚卡底谟(Academos)是古代半神半人的英雄,柏拉图在此讲学以后形成了亚卡底谟学派。
柏拉图的作品多,最重要的最能代表柏拉图的思想的著作是《理想国》,此书叙述了国家的组织和统治的道理,完全暴露了柏拉图政治思想的反动。柏拉图的作品大量流传到现在,这些作品都是用对话体裁,常常以苏格拉底为中心人物出场对话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辩论对话的内容非常丰富,里面穿插了许多神话和寓言的故事。柏拉图又是艺术语言的巨匠,他的文字非常优美动人,这一点很像我国的庄子,因此专就文字本身来说,他就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柏拉图的哲学体系大致分三部分,也就是三个层次,即畴范论、自然论和至善论。柏拉图和一切唯心论者一样首先从观念出发,他认为宇宙最根本的存在是畴范,只有畴范即不可捉摸的观念,才是永恒的,不变的真实的存在着,它是万物的根源,而人所能观察到的物体,是虚幻的,只是畴范的产物,畴范的反映。例如真正的马,并不是我们所见的马,因为我们所看见的马是变化的,不住地产生着和消灭着,只有一个马的范畴,才是最完善的马,一切我们所能看见的马都是从这一畴范中产出来的。这就是说观念是第一位,物质是第二位,存在应该由意识来决定。这完全是因果倒置的唯心论,人的观念本来是产生于对物质的认识,所以观念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而柏拉图将概念的名词翻来覆去,这种哲学思想反映在政治上必然是反动的。
柏拉图用与实际脱离的概念来解释自然和世界的结果,使他认为在畴范支配下的自然界有高低不同的各种等级,在这一宇宙观上,柏拉图建立了他的人生观,这就是他的至善论。柏拉图认为畴范活动发展的最后目的是产生人类,人类必须追求最高理想的人生,因此要取得至善的生活,就是与上帝本性相近的生活。上帝即最高的畴范,在这里明白地表现了唯心论与宗教思想的结合。
怎样才能达到人类所要求的合乎公道正义的至善生活呢?柏拉图认为只有用教育的办法,这种教育并非个人的修养,而是要靠国家的教育机构来完成,柏拉图认为只有这样的国家才能推行合理的教育政策。在这里,柏拉图描绘了他所理想的国家的形式和组织。照他的意见,国家应该有严格的阶级划分,由三种阶级的人来组成:(一)哲王,即具有无限王权的哲学家,由他们来统治国家。(二)战士,在哲王的支配下保卫国家防止外来的侵略和镇压民众暴动的阶级。以上二种人都是统治阶级。(三)大多数的人民,柏拉图认为这种人应该完全被排除管理国家的范围之外,受以上二种人的统治,并且要从事一切的体力劳动来养活和服侍哲王和战士。
柏拉图认为小孩出生后即由国家管理,任何小孩都不属于父母所有,甚至不认识父母,从一岁到二十岁受各种不同的教育,二十岁以后由国家来决定应该成为什么阶级的人,当然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成为哲王和战士。
以少数上层贵族的专制统治为目的的理想国,实际上就是斯巴达寡头政治更“完善”的形式,因此柏拉图是同情和倾向民主雅典的敌人的。
柏拉图的政治思想虽然倾向斯巴达,但他知道斯巴达是不允许哲学家存在的,假如柏拉图到斯巴达去,斯巴达对他并不会欢迎,但柏拉图情愿拥护不允许他存在的斯巴达,而反对不但允许他存在而且允许他自由讲学的民主雅典。从这里我们可以认识到阶级立场对一个人的思想所起的决定力量,一个人可以为了本阶级的利益放弃自己的一切。
柏拉图的哲学对后世的影响极大。他创造了完整的唯心哲学系统,这一系统是以后欧洲二千多年唯心哲学学派直接或间接的基础。西欧中古时代的所谓亚里斯多德思想,基本上仍然是柏拉图的思想,直到今天美国最反动的唯心哲学,或多或少都是受了柏拉图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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