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詹姆斯一世执政以来,一直左右英格兰社会的是王权与议会之间的斗争。现在,这一斗争又回到了它最初的样子。历经八十年的坎坷曲折,君主立宪政体表面上几乎是回到了都铎时代的专制主义,这是形势使然。经历过马斯顿荒野之战和内斯比战斗,经历了处决查理一世、克伦威尔的独裁、军事对峙、激烈的王权复辟以及围绕天主教会的阴谋而展开的残酷斗争,国王竟然在三年没有召集议会情况下,维持了自己的统治,并准备将王位传给一个天主教徒。对于生活在那个压抑年代的人来说,君主制高于个人生命,即使出于宗教立场敌对这个原因,也不能阻止人民欢呼合法继承人上走上王位。
在查理二世统治的最后两年岁月里,约克公爵詹姆斯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凭借查理二世的爱护,顺势而为、蛰伏等待以及奉行屈辱的外交政策,为斯图亚特王朝的事业取得了胜利。对于詹姆斯来说,他成功继位似乎重振了斯图亚特王朝。他意识到,他能成为拥有实权的国王的唯一出路,就是要效仿路易十四在欧洲大陆那样,建立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和忠于王室的常备军和海军。他曾在蒂雷纳手下上过战场,也曾在海上搏杀,因此,指挥战争对他有着天然的吸引力。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建立一支忠于王权和他本人的陆海军力量,这就像一把可以打开任意一扇门的钥匙。国王一旦手握锋利的宝剑,那么吵闹的议会、有政治倾向的傲慢贵族、已经胜利了的主教制度、气焰嚣张的辉格党和气急败坏的清教徒就会顺从他。每个人对法国在君主专制制度下所取得的强大地位,既感到害怕,又感到羡慕。法兰西此时已经解决了它的一切纷扰,其力量在国王伟大的统治下被联合起来。法兰西此时成为了一个强国,那么不列颠岛为何不效仿她,从而也获得同样强大的地位呢?
此外,詹姆斯还试图让全体人民皈依天主教,弥合基督教世界内部长期分歧造成的鸿沟。他决心至少使英格兰的基督徒拥有宽容精神,当然,重获这种精神并不是詹姆斯的唯一目标。但历史学界对此问题一直存在争议。他本人是一个狂热的天主教徒,甘愿为自己的宗教做出任何牺牲,后来他也因此丢了王位,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衣钵,也是同样的结局。想要振兴天主教起码条件就是宗教宽容,詹姆斯决心保护天主教徒,后来他也保护非正统教派,这是他出于策略的需要。詹姆斯一直强调他追求宽容政策,实行开明的统治,成为名副其实的人民之父。
坚定的詹姆斯考虑着实现自己宏大的计划,那些新教徒们毫不怀疑,一旦他享受专制权力就会马上效仿路易十四,毫无怜悯地用手中的权力实现自己的宗教宏愿。詹姆斯在位的那一年,法国国王废除了《南特法令》,将胡格诺教派最后的抵抗无情镇压了。詹姆斯去信法国,表示支持,这些信件至今保留着。另一方面,由于他尚未实现计划的第一步就被拉下了王位,谁也无法证明他是否会改变宽容政策。在此后的流亡生活中,他同属于特拉比派的修道院院长朗塞保持了通信,六十封信至今留存,他在信中表达了对天主教的信仰,流露出宽容精神。但是如果他有机会重返英格兰的话,至多可以做到宽恕而已。信奉新教的英格兰民族如果相信掌握绝对权威的国王可以做到仁慈和宽容,那么他们未免天真。
实际上人民并不愚蠢,他们对詹姆斯二世口头上承诺的宽容,以及在此之下的一切行径都抱有极端不信任感。詹姆斯的性格、个人经历、笃信天主教的信念以及天主教会的整个面目使得当时的人民确信,假如国王有了权威,他们就只能在弥撒和火刑柱之间做出选择了。
历史还在不断前进,查理二世的突然去世给了他心爱的私生子蒙默思一个巨大的打击。当时他本人正在荷兰,他跳舞溜冰,同美貌的情妇温特沃思尽情享乐。他悠闲地消磨时光,等待他的将是与生俱来的权利,因为他有英格兰新教徒的狂热和父亲的宠爱作为后盾。令他从一切幻想中惊醒的是,今后与他有关系的不再是宽容的父亲,而是冷酷无情,有无数恩怨要与他清算的叔叔。在海牙的时候,奥兰治亲王威廉对他礼遇备至,可就在查理二世去世消息传来的那一天,蒙默思被请出了荷兰,这是威廉出于国家关系的深思熟虑。威廉对他提出了中肯的建议,让他去德皇的军队中当一名军官,同土耳其人作战。可是蒙默思身边都是曾经参与过拉伊城堡阴谋,谋害国王查理二世的人,这些人控制了他。这些阴谋家说:“为你的权利战斗吧,时不我待。”蒙默思本来安于同情妇的耳鬓厮磨,无奈这些破釜沉舟的亡命徒逼迫他走上绝路。这些人无法忘怀自己在1681年是如何逃离英格兰的。难道英格兰不拥护“我们敬爱的新教公爵”而反对天主教徒继承王位么?于是三只船载着维护《神圣盟约》的阿盖尔伯爵之子,小阿盖尔和“汉尼拔”·朗博尔德,奔赴苏格兰,剩下三只船载着蒙默思以及他的追随者——拉伊堡阴谋的参与者以及沙夫茨伯里的追随者驶向英格兰。这注定是一个不祥的旅程。
詹姆斯终于从容地登上了王位。他无所不用其极,想将王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他登基时所发表的小心翼翼的声明让英国各界都感到一丝释然。他试图消除民众对他将要进行报复、实行专制统治的疑虑。他说道:“为了保卫我们的民族,我不顾及个人的安慰,我也将继续维护人民的正当权利和自由。”他决定继续在政治和宗教领域维护法制。他还讲道:“英格兰的法律是他成为一个伟大国王的保证。”他承诺维护个人权利,保护个人财产。据说他还宣称“他自己没有任何宗教观点”。但是,当他感觉到手握权柄的时候,便到他的小教堂去做弥撒了,这还仅仅是他继位后的第二个星期天。诺福克公爵带着国王的佩剑走在国王的前面,到了教堂门口便停下脚步。詹姆斯对他说:“公爵,如果是令尊,他一定会跟我进去。”诺福克公爵反驳道:“要是陛下的父王在世,他不会走这么远。”
圣公会不满国王詹姆斯公开地参加天主教的仪式活动。不过。这件事时隔很久才传到乡下那些地方。人们普遍对国王的声明感到满意。詹姆斯此时不得不召集议会,以补充因查理二世去世 而减少的王室收入。当选的下议院对詹姆斯的态度既忠诚又谦卑,拨出了数目可观的年金。这笔收入随着贸易的不断发展,可以达到每年二百万英镑。坚定的托利党人爱德华·西摩尔不满于他所在的西部地区的选举,他试图阻止议会,暂停执行之前的决议。詹姆斯受到了议会友好态度的鼓舞,决心在立宪问题上实现自己的计划。他清楚自己的目标,并且希望可以畅通无阻地实现它。重大的人事更迭并没有出现,哈利法克斯仍然是大臣中的核心。人人都在期待国王的加冕仪式。
1685年6月11日,蒙默思登陆英格兰。为了躲避英格兰舰队的搜寻,他一共在海上漂泊了十九天。他在离波特兰不远的莱姆里杰斯港登陆,立即受到了民众的欢迎。他声称他母亲的婚姻是合法的,并指责詹姆斯是杀害查理二世的篡位者。仅仅一天,他就召集一千五百人。报信的人飞奔去白厅,詹姆斯终于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他虽然不掌握军队,但他有皇家骑兵和一个团的龙骑士,这支队伍由他最信赖的丘吉尔勋爵指挥。此外,从已经被放弃的丹吉尔要塞,詹姆斯也补充到了两个正规步兵团,指挥官是柯克上校。新国王身边汇集了全部的统治势力,议会誓死效忠于他。他们判处蒙默思死刑,悬赏他的首级。议会还拨出了大笔的军费征召民兵,各地也纷纷响应。法国人路易·迪拉之前一直居住在苏格兰,他被任命为国王军队的统帅,封为费弗沙姆伯爵。丘吉尔率领的军队已经逐步靠近蒙默思。而此时的蒙默思率领着忠诚的六七千追随者,经过长途跋涉,穿过汤顿和布里奇沃特,奔赴布里斯托,但他在那里被拒之城外,只得从巴斯和弗罗姆返回,经过一个月的奔袭又回到了布里奇沃特。丘吉尔已经同柯克会师,他们每天对蒙默思穷追不舍,而费弗沙姆伯爵率领的另一支军队也逐渐靠近蒙默思。
尽管有民众的支持,蒙默思公爵已经深感自己大势已去。他得知了阿盖尔和朗博尔德在苏格兰战败被俘虏,马上就要被处以极刑的消息。不过,他也并非毫无指望,他还可以发动对王军的夜袭。蒙默思在塞奇穆尔的营寨偷袭了费弗沙姆的军队,但让公爵没有想到的是,一条叫作“巴塞克斯莱茵河”的沟壑横亘在两军之间,因此双方无法近身战斗。机警的丘吉尔此时指挥着军队,用六十门大炮攻击着西部地区的农民和矿工。蒙默思的军队背后和侧方都遭到了王军的进攻,可是他们亦如当年的铁甲军一样,顽强抵抗,不会轻易地投降直至战死沙场。最后在无情的追击和大规模的杀戮中,叛军以悲剧收场。蒙默思逃离战场,几日后被捕。他没有也不会得到饶恕。国王同大难临头、罪恶滔天的公爵进行了一次会面,因而至今仍受责备。蒙默思在刑场上宣布道:“我是作为英国国教的新教徒而牺牲的。”他身边的教士说:“如果你是英国国教信徒,那就必须承认并服从国王的王权。”圣公会的教徒们竟然粗浅地推导出这种结论。
在西部地区处理战俘事宜的是法官杰弗里斯。这位法官很能干但残忍嗜血,他因做出了“血腥的审判”而遗臭万年。他一共处决了二三百人,把八百多人流放到了巴巴多斯,这些人的后代现在仍旧居住在那里。同时,这位极端残忍的法官被詹姆斯选中,准备提拔为掌玺大臣。有人就休林家族两个年轻的浸礼会教徒的死刑判决,向已经深受瞩目的丘吉尔上诉。后者能否帮助他们的妹妹见到国王么?他虽尽力活动,但把手放在壁炉架上对她说:“我不敢说有什么希望,也不敢说心如磐石的国王会有同情心。”后来,这两个年轻人还是被处死了。
奥兰治亲王威廉此时已经显出他的政治远见。根据之前的一条约定,他应该派三个步兵团驰援国王詹姆斯。他遵守了约定,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亲自指挥战斗。可另一方面,他并没有尽全力阻止蒙默思跨洋去战斗。如果后者获得胜利,英格兰将会出现一位信奉新教的国王,那么他必然会加入反对路易十四的阵营,如果失败,威廉和他的妻子玛丽继承英格兰王位的最后一个障碍就被扫除了。在这两个可以选择的前景中,他最希望的那一个实现了。
詹姆斯终于攀上了权力的顶峰。他平息了叛乱和防止了内战的发生,因此全国各阶层都衷心拥护他。他着手利用有利条件,建议枢密院废除《宣誓条例》和《人身保护法》,这两条法案是他哥哥查理二世留下的可恶政治遗产,阻碍了他实现自己的计划。在他发动攻势的关键时刻,他提拔了许多信奉天主教的军官,并将他们编入已经人数激增两倍的皇家新军里。枢密院院长哈利法克斯指出,这些做法已经触犯了许多法律,掌玺大臣诺思也警告詹姆斯这么做是十分危险的。结果,哈利法克斯不仅失去了枢密院院长的官位,还一同失去了枢密院成员的资格。而诺思也在不久后去世。双手沾满献血的,实行了“血腥审判”的法官杰弗里斯接掌了诺思的职位,担任掌玺大臣。同年,森德兰德伯爵罗伯特·斯潘塞接任了哈利法克斯的枢密院院长的职务,同时还兼任海军大臣,因此成为了国王的首席大臣。森德兰德是一个令人无法琢磨的人,他曾经为查理二世服务,如今又为詹姆斯效劳,后来又转投威廉三世,他善于见风使舵。为了取悦国王,他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天主教徒。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英格兰的政治斗争以及几个大家族的态度,因此他可以成为国王身边最需要的人才。
11月9日,议会召开了第二次会议,詹姆斯在会议上提出了当前目标,他口若悬河,指责民兵毫无用处,他们在蒙默思非正规的农民武装面前曾经两次临阵脱逃,必须建立一支常备军,以维护国内治安。他还直言不讳,不会将那些立下军功的天主教徒从军队里赶出去。这两个要求震惊了议会,尽管他们对国王态度友好,但他们厌恶、恐惧常备军,同时,他们最珍视的原则是英格兰的国教。下议院全体对于这些世俗和宗教的安排感到内心痛苦,心怀恐惧,同时也产生了不满的情绪。刚刚过去的内战危机又一次激发了忠君之心,这也一直鼓舞托利党的贵族和乡绅、教会继续他们服从国王的原则。他们已经做好妥协,对信奉天主教的军官在平叛时期违反《宣誓条例》的行为予以宽恕。下议院还准备追加七十万的拨款,用来加强皇家卫队。他们言辞恳切地希望国王可以保证不破坏议会的法案,保护新教。然而,国王詹姆斯断然回绝。
在上议院,坚定的辉格党人德文希尔,著名的前大臣哈利法克斯、枢密院成员布里奇沃特和诺丁汉以及伦敦主教亨利·康普顿,康普顿的父亲曾经为查理一世的事业牺牲于纽伯里,这些人决定起来维护人民的权利。他们确定了进一步商讨的时间,还邀请法官对于国王的行为,给予是否合法的裁决。最高法庭的法官并非全部归顺詹姆斯。因此国王意识到,如果任由法官和上议院做出裁决,将妨碍他解救视为亲人的天主教徒。于是他也效仿查理二世在牛津解散1681年议会的方法。11月20日,他突然驾临上议院,下议院也被一并招至上议院,他宣布就此休会。在他执政期间,再也没有召集过议会。
詹姆斯用休会这个手段,消除了议会的反对。1686年,他开始着手解救他的天主教教友们。第一步,他要废除《宣誓条例》,这个条例规定,天主教徒充当军官的时候,必须发誓放弃天主教信仰。他依赖的法官们对他的做法持反对态度。但经过几轮撤换,最高法院人事大变,准备接受审理黑尔斯和戈登案件的考验。朴次茅斯总督黑尔斯是一名天主教徒,他的车夫戈登控告他违反《宣誓条例》,要求获得五百英镑的奖励。黑尔斯请求国王赦免,法庭给予批准。来自法庭的支持,使得詹姆斯批准帕特尼的副主教继续任职,后者已经成为了天主教徒。同时,信奉天主教的上议员们也被国王安插进入枢密院。更为激进的是,国王建立了一个教士委员会,该组织同被“长期议会”取消的宗教法庭功能相似。它的主要作用是阻止天主教徒被圣公会教士说教。主教康普顿早已被排除在枢密院外,此时他的伦敦主教之位也被剥夺了。
国王的一系列行动打破了国内平静的局势。詹姆斯采取了比专制统治还恐怖的手段,用以恢复天主教的地位。律师们发现法律和王权之间发生了明显的矛盾。他们要求国王不仅要服从法律,还要服从议会制定的法律,即成文法。所有普通法律师都赞成这个要求。
同年年底,国王过往那些忠实的朋友都已经被疏远,这又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哈利法克斯曾经保护詹姆斯免受《排他法案》 的约束,此时他本人正在乡下考虑时局的对策。于1684年从伦敦塔被释放出来的丹比已经完全放弃了对教会和国王的期待。他已经看出,信奉天主教的国王治下,不可能有理想的教会和君主制。而蒙克将军的儿子阿尔比马尔也离开了国王的军队。国王再次召集曾经追随他,一同反对蒙默思和阿盖尔的议会,冲突在所难免。詹姆斯的目的明确,就是要重造英格兰的宗教信仰和宪法,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深信不疑。
詹姆斯使议会于1686、1687两年间处于休会状态,他利用自己手中的任免权,把重要的岗位都安插上天主教徒。辉格党和托利党之间的党派鸿沟要比过去小。詹姆斯的做法,迫使过去反对其兄长的政党,和支持其兄长的政党走到了一起。他开始采取一些大胆巧妙但又十分不理性的政治伎俩。之前,他的目标仅仅是拯救天主教徒。此时,他为了获得更多的支持,要帮助同样受压迫的非国教信徒。如果辉格党和托利党联合进攻他,他就会将天主教和其他非国教教徒以及王军结合起来,形成与两党对抗的联盟。他的谋臣威廉·佩恩,是一名教友派信徒,是他得力而又有权威的代表。佩恩是大洋彼岸宾夕法尼亚殖民地的开拓者,在他的统治时期以及上一代国王的统治时期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至此,詹姆斯将他的宝座原来的保护罩打破了,企图用力量不相符,又极端不可靠的新支柱把宝座再一次支撑起来。
1687年1月,海德兄弟相继倒台,年长的克拉伦登在爱尔兰被詹姆斯的忠实追随者,天主教徒泰康内尔伯爵所压制,他的弟弟罗彻斯特在宫廷里受到森德兰德的打压。罗彻斯特于1687年1月7日失去了财政大臣的职务,三天后,克拉伦登被泰康内尔取代。兄弟二人的朋友本来以国王的名义统治苏格兰,此时也被撤职,接任的是两名天主教徒。这些人事的变动预示了詹姆斯统治的第二个阶段的来临。1685年底,议会休会后,保皇派和圣公会教徒都对国王心怀不满。直至罗彻斯特下台,人们开始密谋发动革命。
国王詹姆斯在不断扩充他的军队。查理二世拥有一支七千人的军队,每年的军费支出为二十八万英镑,而詹姆斯此时已经拥有了两万多的人马,每年的军费支出为六十万英镑。截至1686年2月,除了皇家卫队外,他还坐拥三个骑兵旅(每个骑兵旅相当于一个团的兵力),十个骑兵团,两个步兵营和十五个营的前线部队。为此,詹姆斯在夏天的时候,会在亨斯洛建立一个兵营,在整个伦敦人面前耀武扬威。1686年8月,兵营里已经有了一万人,一年后,费弗沙姆集中了一万五千人马和二十八门火炮。为了博得军士们的好感,詹姆斯经常亲赴兵营。为了方便士兵们做弥撒,他将带有轮子的木头搭建的小教堂带到军营中,放在骑兵和步兵中间。他观摩军队的训练,并同费弗沙姆、丘吉尔和其他将军一同进餐。他吸纳信奉天主教的军官和士兵。牧师约翰逊在信奉新教的士兵中散发煽动性的小册子,詹姆斯命令给他戴上刑具,从纽盖特监狱一直鞭打到泰伯恩绞刑架。有了这支强大的军队作为后盾,詹姆斯感到十分欣慰,克伦威尔后,再没有如此强大的军队,也没有任何力量能与之抗衡。国王不断把天主教徒提拔进入到重要岗位,贝里克公爵成为朴次茅斯总督的时候刚刚年满十八岁,赫尔和多佛两地的守备司令都是天主教徒,最后,就连英吉利海峡舰队的司令官也改以天主教徒接任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