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民族文学创作
一、书面创作文学
鄂伦春民族创作文学中起步最早和最快的是诗歌。从20世纪50年代初,鄂伦春民族刚刚开始定居之时起,在传统民歌的基础上,一批新民歌被创作出来,在人民中被广泛传唱。1953年,鄂伦春族第一代歌手杜来锁,在东北第一届戏剧、音乐、舞蹈观摩演出大会上演唱了《我们有了新村庄》[26]一歌,是我们所能采集到的这类作品中最早的一首。歌词是这样的:
新村庄建筑在兴安岭上,
紧紧靠在沾河旁,
前边靠河,后边又靠山,
松树桦树满山冈。
万里好风光,
新房子盖的是新样,
平整的街道长又长,
村里开办了合作社(供销社),
还有那新鄂伦春的小学堂。
我们搬进了自己的村庄,
我们住上了自己的新房,
我们从此安下了家,
扎下了根,
我们还要上山去开荒。
1958年10月15日至18日,黑龙江省文化局,黑龙江省文学艺术界联合会、黑龙江省民族事务委员会在哈尔滨市联合召开了黑龙江省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座谈会,应邀参加的有克尔克孜族、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赫哲族、蒙古族、朝鲜族七个民族的文化工作干部和民族工作者共26人,代表们畅谈了民族地区文学创作蓬勃发展的盛况,交流了经验,研究了民族文学作品的演绎出版等问题。吸引与会者注意鄂伦春族文学创作主要形式的是新民歌[27]。
1956年,时任黑河鄂伦春族协领公署的干部郭其柱,受公署委派,专程陪同吉林文化工作者张云波教授,《鄂伦春小唱》的词作者王肯一行深入白银纳、十八站采风。郭其柱创作的新民歌《我的歌》《亲家》《幸福的日子哪里来》《猎人之歌》《唱公社百事如意》《小朋友》等十余首,分别发表在《北方文学》(1961年9月)。他创作的新民歌《迎着朝霞向太阳》《高山上的哨兵》分别发表在《人民文学》《诗刊》《北方文学》等刊物上;采集整理的故事《狐狸和树鼠子》刊登在《民间文学》上,还被选入全国高等院校文科教材《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选》。
1959年春,黑龙江省组织的全省音乐舞蹈观摩演出大会上,来自逊克县新鄂乡的青年女歌手莫桂英自编自唱的两首新民歌《清清的沾河》和《坚决跟着共产党》使我们看到了刚刚萌芽的鄂伦春族诗歌创作进一步发展的新轨迹。
《清清的沾河》以朴实无华的语言通过新旧社会比较概括地总结了鄂伦春族经历的伟大历史变化和深刻的历史经验。
从前荒山露宿,
今天有了家园;
从前鄂族两眼黑,
今天也把大学念;
鄂族走过千条路,
今天道路最亮堂;
坚决听从党的话,
一步跨过几千年。
这首歌中具有最基本结构意义的新旧对比方法,在当时的鄂伦春族新民歌中得到了极其广泛的运用。这种方法来自鄂伦春族人民对生活的切身感受。
莫桂英和魏金祥对唱的新民歌《坚决跟着共产党》,是那个时期流传于鄂伦春民族中的千百首新民歌的代表,同样以对比的方法表达了人民对黑暗的旧社会的仇恨,对幸福光明的新生活的热爱,以及对新生活的缔造者——中国共产党的由衷感激。
鸟在天上飞,
鱼在水里游,
旧社会的鄂伦春哪,
得不到幸福也没有自由。
日本鬼狠心肠,
国民党更猖狂,
欺压我们鄂伦春哪,
想把我们消灭光!
山从哪儿起呦?
水向何处流呦?
什么花开满山冈呦?
鄂族幸福哪里来呦?
山从天边起呦,
水向大海流呦,
“达子香”花开满山冈呦,
鄂族幸福全靠共产党呦!……[28]
这种创作方式当时在鄂伦春民族中十分普遍。这是诗歌创作见诸文字的萌芽阶段,1958年至1966年期间在地区性的报刊中时有所见,鄂伦春民族的诗歌作者以新民歌创作歌词的形式开始了诗歌创作之路。
鄂伦春族第一位诗人,塔河县十八站鄂伦春民族乡文化站第一任站长郭其柱,多才多艺,不仅作词作曲,还创作了大量反映鄂伦春族人新生活、新面貌的诗歌。他创作的诗歌风格独特,朗朗上口,便于传颂。1963年、1964年在《黑河日报》上发表的三篇诗歌很有代表性。
《毛主席是鄂伦春的大救星》
我们祖祖辈辈在密林中打猎,
整年东奔西跑踏遍了大兴安岭;
森林就是家,树林就是朋友,
从来都没有人来帮助鄂伦春人。
我们祖祖辈辈供养“吉牙亲”[29],
可是死亡一直紧紧跟着鄂伦春,
哪怕我一天劳动二十四小时,
贫穷、苦难一直不离身。
自从来了共产党和毛主席,
我们再不信什么“吉牙亲”。
看我们的新村、医院、人民公社,
全都是毛主席给我们带来的。
天上只有太阳最光明,
地上只有一个北京城;
毛主席!伟大的各族人民的领袖,
您是鄂伦春人的大救星。
《不是共产党领导怎能过幸福生活》
不是智灵小鹿,
怎能踏遍悬崖高峰;
不是力大的犴,
怎能穿过密林深谷。
不是太阳,
怎能发出普照天下的光亮;
不是共产党领导,
鄂伦春人怎能过幸福的生活;
不是东风,
怎能吹开布满天空的乌云。
《感谢毛主席的恩情》
呼玛河水里的小白鱼啊,
长了“阿尔坦”[30]鳞变龙升了天;
变龙的小白鱼呦,
要感谢呼玛河水的恩情;
森林里的小飞龙鸟啊,
换上了羽毛变了“恩都力”[31]上了天;
变“恩都力”的小飞龙呦,
要感谢森林的恩情。
兴安岭里的小狍子啊,
安上了银角变成美丽的梅花鹿;
变梅花鹿的小狍子呦,
要感谢兴安岭的恩情。
呼玛河畔的鄂伦春人啊,
摆脱了贫困过幸福生活;
摆脱了贫困过幸福生活的鄂伦春人呦,
要感谢毛主席的恩情。
郭其柱的作品形象逼真、细腻而富有感染力。如今在大兴安岭地区提到郭其柱的名字,人民仍朗诵他的诗词。
真正能够代表鄂伦春族创作文学状况的文字样式是散文和短篇小说。改革开放的春风滋润了祖国大地,鄂伦春族的书面创作文学才具备真正萌发出幼芽的气候和条件。在一些民族文学刊物和全国性的《民族文学》,内蒙古的地区刊物《草原》,呼伦贝尔盟的刊物《呼伦贝尔》上,开始零星地出现鄂伦春族作者的名字。这些作品虽然数量不多,质量也较一般,但对于一个从来不曾有过自己创作文学作品的鄂伦春民族来说,无疑具有划时代的伟大意义。一批文苑新人如敖长福、孟淑珍、白石、阿黛秀、孟松贵等以自己富有民族特色的稚嫩的作品,填补了这个开天辟地的空白。这些短篇小说和散文的发表,使我们看到了这个民族走向文学的自我表现的第一串足迹;他们充满了民族健康向上的情怀和浓郁的乡土特色,同丰富多彩的民间传说、神话和故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从古老的民间文学传统汲取营养,并成为它的延续和升华;他们从民间文学创作的集体走出来,在创作文学的个性化中得到新的生命。
二、散文与短篇小说创作
(一)散文
在鄂伦春族的文学创作中,敖长福是最重要的一个名字。1980年敖长福参加了内蒙古自治区达斡尔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创作会议,开始了文学创作,并成为鄂伦春族的第一位作家。1982年被呼伦贝尔盟文联选送到内蒙古师范大学文研班学习。1984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在此期间,他发表了一系列反映鄂伦春族生活的短篇小说、散文和报告文学。敖长福的散文洋溢着对家乡人民和山水的热爱,许多作品都贯穿着爱国主义的基调。
作家敖长福(左一)
《柞山顶上》是一篇优美的散文。主人公回到阔别多年、美丽富饶的家乡,那里满山长着苍郁的柞桦树和松柏树,山洼里有珍贵的药材,小溪边是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家乡到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生意盎然的景象。人们正在开拓着自己美好的生活,到处是鄂伦春族人的欢笑。远处碧绿的草滩上牛羊肥壮,拖拉机开垦着沉睡的处女地,多布库尔河畔的公路上,满载着各种物资的汽车疾驰而过,眼前的景象不由得使主人公想起那灾难深重的过去,是共产党拯救了世世代代栖居于深山老林的鄂伦春族人,使他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主人公面对着漫天彩霞,衷心祝愿他的家乡、他的民族跨上时代的千里马,像那天边矫健的雄鹰一样展翅飞翔[32]。
《出猎片段》是展示鄂伦春民族猎乡风情的画卷。名曰“片段”,实则是一组连缀得十分自然的冬围狩猎图。全文仅2100字,分写了“出征”“雪夜深山”“追击”和“猎归”四个场景。这里可以看出作者猎乡生活的深厚功底和善于准确地捕捉生活印象的才能。“猎归”一节为作品的高潮,充分表现了鄂伦春族人热情奔放的性格……淳朴敦厚的鄂伦春族老阿爸,按照古老的传统举着火把,第一个点燃了篝火,这篝火是丰收的喜悦,友谊的象征。人群从四面八方涌到篝火旁,唱起了奔放的赞达仁,欢笑着,歌声荡漾在猎村的夜空。踩着积雪,围着篝火为胜利归来的勇士们挑起了“罕摆舞”,那欢快的节拍在人们的心间激荡[33]。
《那都里河畔的日夜》着力表现了鄂伦春族人在长期的生活和斗争中同其他兄弟民族结下的深厚友谊,描绘了一幅感人至深的民族团结、军民团结的画面,表现了鄂伦春族人离不开兄弟民族,兄弟民族也离不开鄂伦春民族的社会主义民族关系。
《口弦琴声》这篇短短的散文描绘了鄂伦春族猎民卓伦父女冒着刺骨的寒冷和汹涌的波浪帮助三名民族工作队员渡河的动人场景,歌颂了鄂伦春民族为了发展共同事业无私奉献的精神和新中国成立以后焕发出来的高度觉悟。小说以口弦琴为线索,热情讴歌了鄂伦春族人助人为乐的高尚品格。“拔响动听的口弦琴,各族人民心连心”[34]成为了具有深刻意义的主旋律。
敖长福的每一篇散文作品,都着力表现的是家乡的巨变,民族的今天和未来,使作品具有鲜明的乡土色彩和地域色彩。
(二)短篇小说创作
20世纪80年代,一批鄂伦春族文苑新秀脱颖而出,如白石、孟松贵、阿黛秀、敖长福、孟淑珍等。
1.阿黛秀的作品
短篇小说《星》是青年女作家阿黛秀的作品,堪称鄂伦春族初期文学创作中的不凡之作。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塑造了一个刚刚踏上独立工作道路的年轻民族医生乌娜吉的形象。是她救活了濒于死亡的桂里燕纳赫,值得指出的是年轻的鄂伦春族人“阿雅”救活了她的病人后,眼眶里滚出了泪花,这泪花里不仅有着医生的喜悦,更有着民族的自豪。
民族对自己医生的盼望早已世代存活于鄂伦春族人的心上,这强烈的希望产生了关于星星的美丽神话;天边的脚下流淌着一条小河,天上的星星每个晚上都要住在小河里,谁能捞起那颗最亮的星,把它挂在山顶的大松树树梢上,世上一切疾病就会立即消除。这神话又变成了主人公从童话起就开始追求的梦。小说从一开始便点出了天边闪耀的星星,结束的时候,又以闪耀的星星的形象与开头相呼应,让星星的象征意义更为醇厚。作者以完全不同的题材和手法,从新的角度再次展现了一代民族新人成长的主题[35]。
《林间小路》,作者阿黛秀,在这一短篇中着重表现的是鄂伦春族新一代精神世界和精神的成长。“心灵像纯金一样”“太诚实、太善良”的少女玛尼,把推荐上大学的指标让给了决心永远扎根猎村的知识青年林刚。他在林间小路向玛尼海誓山盟,然而过后却忘记了一切“长翅膀飞走了”。纯真的爱情受到了欺骗,玛尼虽悲痛却并不颓唐,为建设猎乡考上了民族学院艺术系。作品塑造了一个感情纯洁丰富,心地善良而又自尊、自强不息的新一代鄂伦春族少女,作品在人物内心世界的刻画方面有了明显的进步。[36]
阿黛秀的作品以自尊自强的性格,人物美好健康的价值取向,表现出鄂伦春民族正在不断发展成长的青年一代的精神世界。读阿黛秀的作品,会使人身临其境,充满激情和遐想。
2.孟松贵的作品
《阿尔塔》[37]是孟松贵的短篇小说。作品通过一位离家外出求学的大学生的眼睛观察自己童年所熟悉的小伙伴身上的巨大的变化来反映鄂伦春民族经历的伟大进步。一代新人的成长史是民族进步最显著、最感人之处,孟松贵在这篇短短的作品中,以最精练的几笔,勾勒出大学生卡图对主人公——猎民队长阿尔塔,童年和少年时的印象;瓜园里带头偷瓜的小淘气,猫一样钻进队里的香瓜地,偷来的东西全部由他统一掌管平均分配。他最爱摆弄枪支,射击比赛回回名列前茅。当黑熊向朋友袭来的危险时刻,他的头脑是那样的冷静,他的行动是那样果断、敏捷、准确。今天,当卡图从外地的校园回到阔别的家乡。会见过去的挚友时,发现阿尔塔更加成熟,善于思考了,他考虑的是山林的绿化,生态环境的平衡,并精确绘制了绿化的蓝图,采集了树种标本。这种行动的果敢、冷静、敏捷和准确与童年时代的阿尔塔依然一脉相承,然而胸怀和眼界却是那样的不同。这是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发生于个人身上的年龄与智力的成长,更是发生于整个民族的精神世界的成长。
《猎人与狗的故事》[38]是孟松贵的另一部短篇小说。充分显示了这种熟悉猎民生活的特点。作者从民间故事中吸取素材,从狩猎生活中吸取营养,无论是场景的描写,人物语言的运用,故事的构筑,人物心理状态的提示,都同山林中游猎者的生活方式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猎人与狗的故事》语言的运用颇有个性,而性格与心理的描写又互为补充,使精练的文字蕴涵充实的内容。
3.敖长福的作品
《白桦林的回忆》,描写了鄂伦春民族苦难的过去。作者以深沉的色调,描绘了新中国成立前一个贫苦的猎人家庭遭受不幸的悲惨画面。日寇的暴行令人发指,主人公尚在童年的时候,他的兄嫂惨遭杀害,家破人亡,他本人则险遭毒手,幸被善良的汉族父母救活。小说写的是一个家庭的苦难,实质是整个鄂伦春族苦难历史的缩影。
《遥远的白桦林》同样也是一曲民族的悲歌。主人公以第一人称回忆童年苦难的遭遇:母亲先后嫁过两个男人,同前夫生下哥哥乌塔布,同后夫“德勒库尔”(流浪的萨满)生下了主人公。母亲的前夫被日本鬼子杀害,她本人又横遭日寇指导官的凌辱。是一个德勒库尔遇上了这个可怜的妇女同她幼小的儿子,收留了母子俩。母亲同善良而贫穷的后夫共同生活是短暂的,怀胎十月,把主人公“我”生下不久,便惨死在山林之中。幼小的“我”很早便进山打猎,一次迷了路,哥哥乌塔布找到他,背着又冻又饿的弟弟跋涉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落入冰河中冻死。这些在主人公的脑海和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在作品的结尾处作家深情地写道:“啊,生我养我的鄂伦春乌力愣部落,如今我远离了你,我永远怀念那巍巍柞山上的白桦林。与我一起经历了苦难的白桦林啊,那里有我慈爱的母亲和善良的哥哥的不息灵魂。”[39]
《猎村新貌》把对鄂伦春族猎乡面貌的描写同作者对民族命运的思考结合起来,形成了特有的深沉、富有哲理意味的风格。熟悉的猎乡景色——沃土、森林、野草、小溪引起了作者的忧思。然而深入到家乡的土地之后,一件又一件的新事物打消了作者的疑虑,给他带来了宽慰。老猎手肩头斜背着一架熊猫牌收音机,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时髦的电子表,身上的穿着展示了中国轻工业的发展。老人告诉他,如今的鄂伦春乡,就连世代相传的婚礼风俗也有了变化,出现了空中旅行结婚,森林深处出现了电灯、电视……
故土正和祖国的所有地方一样,发生着惊人的变化,猎村新貌使作者兴奋,引起作者深思,使他对故乡和民族的前途充满了希望和信心。
获奖小说《猎人之路》[40]以老猎人沙布和他的大学的养子松塔共同出猎为结构手段,展示了近年来鄂伦春民族在心理、习俗和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上的巨大变化,揭示了两代人认识上的矛盾冲突。作者借沙布老人所思所见,多次提出了保护生态问题,显示了作家本人对生态危机的深切感受。
《我们的山呦,白桦林》[41]是关于生态忧患意识的短篇小说。短篇在表现了鄂伦春族老猎人库杰门根收养孤女,深夜打狼救人的高贵品质的同时,还表现了这位老人“猎人式的忧虑”:“……猎人和山分不开呀!可我心疼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知躲到哪里去了,除了这些该死的狼……”[42]
《孤独的山魂》里,作者敖长福揭开了他小说创作中心里描写的新篇章。作家通过老猎人西勒门根的形象塑造了一个被传统观念所束缚而终于结束了自己痛苦生命的灵魂。小说全篇没有一句对话,除了必要而简短的情节交代之外,就是大段大段对西勒门根内心的刻画。西勒门根是落后的传统观念的殉葬者,小说中处处表现出作家对这种观念的反思。
敖长福是鄂伦春族的第一位作家。从1981年以来,他发表了一系列反映鄂伦春族人生活的短篇小说、散文和报告文学,有些作品还获得奖项:
敖长福的作品全部取材于鄂伦春族猎民的生活,这就保证了他的所有作品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他笔下的环境、风景、习俗和人物,无不具有猎乡风景画和风俗画的魅力。山高林密,溪流湍急,亭亭玉立的白桦,挺拔参天的樟松,沁人心脾的山花,震耳欲聋的林涛,林中狩猎的枪声,河边渔人的欢笑……这一切都寄托了作者对故乡的深情,展示了鄂伦春民族原生态的生活,描绘了若干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人物性格,使鄂伦春族的创作文学变得丰富饱满,展现出鄂伦春族人的光彩。在祖国绚丽的民族文学百花园中,敖长福的散文、短篇小说创作是鄂伦春族创作文学的芬芳鲜艳的报春花,它预示着鄂伦春族文学更为光明灿烂的未来。
4.白石的作品
短篇小说《爱》是鄂伦春族女作家白石的作品。小说选择青年男女之间美好圣洁的感情作为作品的主题,然而这一主题的展开却并不通过男女之间在花前月下的缠绵场景,而是借助于一场意外事件中女主人公对她丈夫误会的解除:长时间的离别以及丈夫来信的突然减少使得哈斯对夫妻之间的感情产生了莫名的疑虑,这是时间和空间为他们的感情蒙上了阴影。她望穿秋水,等待着大学毕业的巴雅尔从远方归来,当她发现丈夫在途中由于救人而身受重伤,又无意中读到丈夫那封没有来得及寄出的信之后,“哈斯心头惆怅,不安乃至痛苦,一股脑被抛在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深情的爱……”这是一种被净化后通过消除误解达到升华的爱。《爱》通篇流露出毫无矫饰的质朴和亲切,显示出一种纯净的美。[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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