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朴实无华的审美情趣
内心的素养反映一个人或一个民族的内在气质,外在的形象也是最能直接反映一个人或一个民族的气质特点。外在气质往往与人的体格、健康、肤色、着装、谈吐和举止紧密相关。关于古代怒族的体格特征和社会基本面貌情况,汉文献记载极其稀少,直到明代以后才有反映。而这些零星的文献记载,恰好给我们提供了明代以来怒族的体格、肤色、健康、着装、生活等概貌。如明初钱古训所作的《百夷传》记载:“怒人颇类阿昌。蒲人、阿昌、哈喇、哈杜、怒人皆居山巅,种苦荞为食,余则居平地或水边,言语皆不相通”。同书又称:“弩人目稍深,貌尤黑,额颅及口边刺十字十余”。[3]同期,明代天启《滇志》载:“怒人,男子发用绳束,高七八寸,妇人结布于发。”杨慎《南诏野史》记录:“怒人居永昌怒江内外,其江深险,四序皆燠,赤地生烟,每二月瘴气腾空,两提草头交结不开,名交头瘴。男子面多黄瘦……射猎或采黄连为生,鲜及中寿。妇人披发,红藤勒首。”[4]从上述记载可以得到这样的基本判断:明朝时期的怒族人,身材较矮,肤色黑黄,眼眶较深,额颅和嘴边文面,男子结发绳,妇女戴包头,多居住在山上,以种苦荞、狩猎和采黄连为主要生计,很少有长寿的。至今,因滇西北紫外线强,加上体力劳动强度大,生活比较贫困,怒族人的身高整体偏矮、肤色偏黑的现象仍然存在,但人们的健康状况和精神面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讲卫生、爱干净已成为日常生活规律,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眉清目秀、着装整洁、讲究礼节、谈吐得体、举止文明的怒族人形象。而这些现象的转变,既与现代文明的传播作用有关,又与怒族本身传统文化的熏陶、培育、传承教化有关,也与怒族长期以来形成的朴实无华的审美观念、审美情趣相关。
一、以才取人
在怒族社会中,择偶标准很少以貌取人,也不看重门当户对,而是注重人的道德品质,看人是否吃苦耐劳、孝敬父母和善持家务,有无善良之心等。一般选择婚姻,男方看重女方的是心灵手巧、持家理财的能力,女方看重男方的是善待家人、和睦共处、勤劳能干的能力。当然美丽漂亮的相貌是每个人、每个民族都普遍追求的,怒族也不例外,但它不是主导和决定最终的因素。在这种观念的支撑下,旧时,怒族农村家庭发生离婚、退婚的现象极少,也为下一代子女培养了良好的心理素质,营造了良好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
二、注重修饰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民族都有表达、装扮、修饰美丽的方式。怒族男子因过去时常狩猎,喜欢身挎弩弓、箭包、长刀,既展现男人的阳刚之气,又作防身护体之用。女子喜欢背布包,如按汉文献记载,还有文面之俗。福贡怒族还擅长用珊瑚、玛瑙、贝壳、珍珠、银币等作为头饰和胸饰等。在服饰颜色的选择上,贡山怒族普遍喜欢红、绿、黑相间的彩色,福贡怒族喜欢黑白相间的装饰,兰坪怒族喜欢黑色或其他深色的着装。怒族人有狩猎归来将动物头颅和角挂在房屋门口或灶台上方的习惯,也有在房前屋后种植花草树木的习惯。
三、崇尚舞乐
崇尚舞乐的怒族人 摄影:彭义良
在生产劳作比较艰辛、文化生活相对贫乏的漫长日子里,怒族人民用生产生活实践中积累的经验,创作了大量体现民族特点的歌舞,以歌声抒发了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生活和生命真谛的追求,以舞蹈消除劳作的艰辛、身体的疲劳。他们用悠扬、曲折、低沉、舒畅的曲调,诉说历史的悠久;用活泼有力、粗犷豪放、节奏鲜明的舞蹈,丈量着历史的足迹。在歌舞中寻找欢乐,在欢乐中寻找幸福,是怒族社会的真实写照,因而,怒族也被誉为“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的民族。歌舞使他们孕育了不屈不挠、勇于生存的精神。舞蹈、唱歌是怒族面对生活压力的调节器、释放器,也是延续生活、追求生活的原动力,是怒族审美情趣的集中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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