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坚定维护祖国统一
正当新疆陷于严重危机和混乱局面的时候,中国共产党从1933年起,陆续派遣党员来新疆开展革命活动,领导各族人民进行反对帝国主义、封建军阀和地方反动势力的斗争。这时,金树仁军阀政府刚被推翻,盛世才开始担任“新疆边防督办”,窃据了全省军政大权。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伪装进步,表示愿意接受共产党人的帮助。当时,党虽然十分明了盛世才暂时掩盖起来的反动本质,但是为了各族人民的利益,不放过可以利用的机会,仍然同意派出自己的党员,到新疆各级行政机关担任一部分领导职务。这些担任了新疆省公职的共产党人,利用个人的“合法地位”进行活动,在困难重重的条件下贯彻党的方针政策,不断同盛世才的种种限制作斗争,为新疆各族人民谋福利。
1935年,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帮助下,当时的新疆省政府开始实行反帝、亲苏、民平(民族平等)、清廉、和平、建设六大政策。这些民主主义性质的政策,促进了全省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党中央又派政治局委员邓发同志来新疆和盛世才正式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关系。在这前后,党中央委员陈潭秋和优秀的党员毛泽民、林基路等很多同志,纷纷来新疆工作。苏联援助中国人民的抗战物资,也主要通过新疆运入内地。因此,新疆一时成为抗日战争的重要后方,革命力量和各项建设事业获得了比较迅速的发展。
在这样的新形势下,由于所在地区贯彻了一部分民主进步的政策、措施,塔吉克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生活也比过去有了明显的改善。特别是1938年到1940年之间,有两位中国共产党人来到塔吉克牧区工作,担任蒲犁县长和边防大队长,给这个地区留下了深远的革命影响。
民国以来,蒲犁一带边防松弛,英帝国主义长期在这里猖狂地进行侵略活动。自从由共产党人担任领导的边防大队进驻以后,粉碎了帝国主义正在进行的破坏我国民族团结的阴谋活动,维护了祖国的统一。驱逐了当地的间谍头子英国商总和所谓“宗教领事”(孔苏拉脱)等帝国主义分子,整顿防务,确保边境,严禁走私,逮捕越境的外国特务,不准外国人欺压中国人民,限制英国“侨民”和领事馆“信差”到处活动、刺探消息。这样,塔吉克族人民的反帝斗争得到了有力的支持,英帝国主义在这一带的侵略势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当时,盛世才的特务组织——公安局,勾结当地地痞流氓做密探,对人民进行非法监视和政治迫害。这些“密探”仗势欺人,阴谋陷害无辜的人民,敲诈勒索牲畜钱财,强娶民间妇女为妾,无恶不作。担任蒲犁县长的共产党人同他们进行了尖锐的斗争,给人民平反冤情,逮捕法办犯罪分子,有力地打击了反革命势力,弘扬了社会正气。此外,长期蔓延的鸦片毒害和赌博,这时也基本上被禁绝。
原先,蒲犁的驻军和机关都强迫牧民支应军差、公差。从喀什、莎车等地用骆驼、驴、马运输军需粮到蒲犁,往返一次需时一月左右,不给分文运费,成为人民很大的负担。这时,县长和边防大队长,把一切无偿支差改为有报酬的代运,从军队和机关开支中拨付运费。牧民向边防部队供应柴草时,也一律公平过秤,照章计价,并且严禁士兵以贱价向群众买羊。为了帮助塔吉克族人民发展生产,当时的蒲犁县政府,曾经几次调查荒地,召开垦牧会议,调解长期存在的牧场纠纷,发动群众兴修渠道,由公家贷给牧民种子和帮助解决耕牛、农具,鼓励群众开荒。对一部分贫苦牧民,还曾发给口粮和牲畜,进行救济。在整个政治、经济形势比较稳定良好的条件下,这一时期塔吉克族地区的畜牧业生产和农业生产获得了比较迅速的发展,甚至达到了解放前的最高水平。
由于塔吉克族人民长期深受帝国主义的掠夺和压迫之苦,所以在这场斗争中,大多数人立场鲜明,态度坚定。其中蒲犁县长卡尔万夏、边防大队副大队长扎米尔及其子马德尤夫连长、班长哈斯木等表现尤为突出。当时中国共产党驻新疆代表给胡坚下达指示:迅速整顿队伍,尽快驻扎到边卡上去;只有把好大门,才能制止不法商人的活动;关于英国领事馆驻蒲犁办事处的非法活动,要和当地政府密切配合,搜集罪状,把潜伏的情报网挖出来。根据这一指示的精神,蒲犁边防大队组织了一支20多人的轻骑队开赴边境线,巡视边境,确定修建哨所的地点。这支精干的小分队的成员大多数是塔吉克族士兵。他们从小生活在高原上,适应高山气候,擅长在冰雪上巡逻。特别是扎米尔和马德尤夫父子二人,真不愧为高山上的塔吉克猎人之子。他们熟悉边境上的每一条小路、每一处地形。帕米尔高原上气候多变,他们当机立断,每次都能带领队伍躲过灾难。蒲犁县与苏联、阿富汗、巴基斯坦三国接壤,国境线上到处是缺氧的崇山峻岭。边防队历尽艰险,整整走了两个多月,行程一千多公里,终于巡查了整个边境线,确定了设卡建哨的各处地点。边防轻骑队在途中曾遇到外国武装土匪的入侵。这些强盗抢劫了塔吉克族牧民数百头牛羊和大批财物。轻骑队了解情况后,立即跟踪追击。连长马德尤夫带领塔吉克士兵绕道拦住土匪去路,边防军前后夹击,迅速剿灭了这股入侵的匪徒,将夺回的牛羊全部送还塔吉克牧民。类似的匪帮入侵曾发生数起,都被蒲犁边防大队及时消灭。因此,塔吉克族牧民非常感激和拥护边防大队,他们纷纷协助守边界,监视敌人和间谍的行动。平时定期向边防大队报告边境情况,遇有敌情即飞马报信,配合边防大队很好地保卫了边境。
在这个时期内,蒲犁的交通条件也得到了进一步的改善,修建了从县城到苏巴什的大道和一些要道上的桥梁。和苏联的贸易也逐步扩大,从苏联运来许多工业品,蒲犁的敦巴什绵羊和羊毛也每年大量销往苏联。工业品和畜产品的差价也逐渐缩小,过去一只绵羊至多换四五米花布,这时可以换到十五米。
但是,过了没多久,这两位共产党人先后被迫离开塔吉克族地区。到了1942年,由于国际和国内法西斯反动势力的一时猖獗,盛世才撕下伪装进步的假面具,取消一切进步措施,疯狂迫害民主进步力量,公开实行法西斯统治。以陈潭秋同志为首的在新疆工作的中国共产党人全部被逮捕,有的被杀害,有的被监禁。前一时期由于共产党人的革命活动而取得的各项建设成就,也遭到大量破坏。塔吉克族人民又陷入了苦难之中。[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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